第198頁(1 / 1)

蘇小姐玩吧!”

賀樸鑄脾氣躁,性格也耿直,來了句:“怎麼還要賭,煩不煩啊!”

又說:“她肯定也會作弊的,到時候又要砍手砍腿,我看煩了,不想看?”

琴姐笑著說:“四少,骰寶都是透明道具,現押現開,而且在我們新天地有一副用老千的頭蓋骨做成的頭骨骰,你們想玩骰寶咱們就用它,我可以用人格擔保,湯尼絕對不敢出老千。”

再說:“既然來都來了,你們就慢慢休閒慢玩,晚上我掏腰包請你們洗桑拿,隔壁就是富麗華酒店,我早就開好房了,大家住下來吧,好好玩幾天,我請客。”

賀樸旭比較八卦,湊過去問:“阿姨,你們的賭具是用真人的骨頭做成的!”

琴姐笑的特彆溫柔,說:“是用一個慣千的頭蓋骨做成的。”

蘇琳琅更傾向於自己沒有懷,他也不想懷孕。

他以為琴姐有經驗,從他臉上看出什麼來了,遂小聲問:“你能看得出來!”

琴姐指桌上的菜式,說:“清蒸斑魚,黑糖紅棗燕窩,花膠燉鮮奶,牛尾豬肚湯,我有孕婦客戶時,也常給他們點這樣的菜式。”

他算賭場的高級經理人,豪門闊太們要來賭幾把,就是他全程陪著。

人生百事,五花八門,他懂得當然很多。

蘇琳琅想到什麼,側首看丈夫:“我每天吃的菜是不是你安排的!”

賀樸廷一臉鄭重:“黃醫師給的食譜,你隻要照吃,小Baby就能發育的很好。”

又說:“阿媽孕期的食譜就是黃醫師開的,以後不論你生幾個,咱們都讓她開食譜,照著吃就好了。”

賀樸旭笨是因為孫琳達未婚先孕,孕期沒有好好調理,賀樸廷兄弟就不一樣了,從郭嘉琪懷孕那天起就有名醫安排飲食,針對性的補,所以生來個個聰明。

賀樸廷從小被人照顧到大,而且生活方麵吹毛求疵,極難伺候。

她能不聲不響幫他安排飲食,蘇琳琅挺意外的,他再重審:“所以你們要相信四爺,相信大富豪,我們作為賭場,是堅決反出千的,如果你們不信,我可以用我的頭蓋骨來保證賭局的公平性。”

賀樸旭回頭看賀廷樸,說:“老五,這個阿姨還蠻可信的。”

賀廷樸翻白眼,回一句:“蠢貨?”

大富豪所有的地皮是袁四爺自己買的,樓也是她請人設計,自己蓋的,是她的得意傑作,她也很自豪,點頭說:“我確實花了不少心血。”

蘇琳琅指窗望,隔海相望的九龍,說:“坐在這兒每天看著尖沙咀,想著因為我的霸占,不能叫您號令整個九龍,您心裡很不舒服吧!”

他的牙尖嘴俐袁四爺早領教過了,她也沒想親自下場,當然就不接招,隻含混說:“蘇小姐這口才不錯,比你母親好了太多。”

蘇琳琅說:“我不止口才不錯,野心更大,今天就想讓您解散堂口。”

“真真笑話,去休息會兒吧,下午會有人陪你玩的。”袁四爺站了起來。

蘇琳琅也站了起來:“那今天的局咱就直接散了吧,4K幫的水平我已經領教過了,一幫老千而已,看得出來,四爺離了出千也不敢正經跟我賭,對吧!”

袁四爺都踱步離開了,聽了他這話,止步,解扣子,把西服丟給了琴姐。

搖搖臂膀,她說:“你不是野心大,蘇小姐,你是太年輕了。”

其實要蘇琳琅口氣要稍微小點,不要那麼狂,袁四爺都懶得理他的。

但她眼看賀家的男人們縮在蘇琳琅身後就有點受不了,他再一個勁兒挑釁,袁四爺再不出頭也說不過去了。

正好這時她的手下們,彆的幾個賭場的高手們也來了,恰就帶著頭骨骰子。

袁四爺接過五粒頭骨骰子,望著蘇琳琅笑:“那咱們就玩骰寶,三局兩勝!”

圍觀的賀樸鑄著急了,忙問:“哥,咋了!”

賀廷樸也是頭一回接觸用人骨做的骰子,它跟普通骰子不一樣,特彆的輕。

她練過普通骰子,也自以為自己能行。

但是這副人骨骰子把她難住了。

她倒也坦誠,說:“袁老板,這整骰子重量不對,我至少需要練48個小時。”

袁四爺勾起唇角前仰後合的笑了起來:“蘇小姐,賭局不等人,要不你自己來!”

她還不忘以牙還牙,又說:“這可是你追著找我賭的,總不能半途而廢吧。”

賀家的保鏢,賭場的打手,荷官疊碼仔全在書房外麵。

眼看蘇琳琅要吃癟,賭場的人全笑了起來。

賀家兄弟,賀家的保鏢們則臉簌簌的。

因為她們最知道了,蘇琳琅壓根兒就不會賭。

再就是,畢竟她們是兄弟,倆人之間是有默契。

眨眼之間,蘇琳琅已經想到辦法了,一個諢然天成的好借口加好辦法。

他抓起骰子兩搖,旋即彎腰一嘔。

賀樸廷其實是當真了的,她說:“阿妹你嘔吐了,是孕吐吧!”

她以為自己要當爸爸了,開心的真情實感的。

琴姐是女性,骨子裡也會同情同樣懷孕的女人,又恰好在飯桌上,他就誤解蘇琳琅有可能懷孕,也說:“蘇小姐,不舒服的話你就坐下來緩一緩,喝杯水!”

他來接骰筒,蘇琳琅順勢一滑,骰子又骨碌碌滾了一地。

這回袁四爺早有防備,怕他會耍詐,不許他撿,自己搶著去撿。

但蘇琳琅反手就是一搡:“四爺,在我跟前你就沒必要假惺惺了吧!”

道上比拚可以是真功夫,上拳腳,但不可以是推推搡搡。

因為那叫潑婦打架。

蘇琳琅一把搶過骰子,在身上擦了擦,又說:“枉你口口聲聲說不貪財,不戀權,混道隻是為了給弟兄們搞碗飯吃,你想過她們的將來啊,你簡直虛偽?”

人在被攻擊時,第一想的當然是反駁,而且袁四爺認為蘇琳琅撿骰子的過程會作弊,她反手去搶另一枚骰子,蘇琳琅出腕擋她,搶走了骰子,她索性反捏他的手腕,捏到他不得不張開手。

誰知他靈活甩腕,直接把兩枚骰子砸向她的眼睛。

這個女人,剛剛因為說他懷孕了,甚至激起了袁四爺的同情心。

他剛才還在冒充她的知已,說她是個會為了兄弟們著想的好大佬,現在又說她虛偽。

這一重重的,全是小事,但全是在惹袁四爺發火,發怒。

她徹底被激怒了,看地上還有三枚骰子,她抓起桌上的撲克片嗖嗖發牌,飛削,把蘇琳琅眼要撿到的骰子全部打飛。

蘇琳琅追著攆著撿骰子,回頭又說:“承認吧四爺,說為兄弟們著想隻是你的借口,事實是你哄著她們賣命,哄著她們為你斷手斷腿,但從來沒想過她們的將來該怎麼辦。”

在袁四爺這兒,關於將來,不是她想不想的問題。

而是PLA,人民解放軍,就不是她這些混道的撲街爛仔能鬥得過的。

到了1997,她最聰明的辦法就是歸隱,躲起來。

她的手下也隻能自求多福,自謀生路。

蘇琳琅一直追著骰子在搶,在攆,寶貝似的全撿了回來,裝進骰筒就要搖。

而他敢搖,就意味著他已經出千成功了。

袁四爺沒觀察到他是怎麼出千的,於是看那位隻有半截身子的千中之王,目光相詢,看她有沒有看出蘇琳琅的千術來。

千中之王也很納悶,因為她一直盯著,但完全沒有觀察到蘇琳琅有出千的跡象。

如果是平常的賭局,輸了也就輸了。

但這局袁四爺不能輸,因為她一輸就得解散社團,她果斷去抓骰子:“蘇小姐,把骰子給我,我要驗骰子。”

大佬都是講身份的,是不會胡攪蠻纏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過蘇琳琅並不是真正的大佬,甚至,他曾經為了能更快速的殺人,會主動脫掉衣服色誘男人。

他既能屈也能伸,而且最擅長的就是胡攪蠻纏。

就在袁四爺抓上骰子時他突然大叫:“阿哥,袁四爺她欺負我?”

好家夥,不但賀樸廷推了袁四爺一把,賀家兄弟,就連賀樸鑄都擠上來了。

轉眼間不知天高地厚,不自量力的賀家兄弟就把袁四爺給圍起來了。

甚至,賀樸廷再度果斷的拔了槍。

但就在這時,他接過骰筒,故意笨拙的搖了幾搖,一臉為難的說:“要不我來試一把吧,博一搏,單車變摩托,輸了我就退出尖沙咀,回賀家當少奶奶。”

這下賭場的人笑的更開心了。

賀家人一聽,覺得他說的也有道理,倒也沒有著急。

而這時,滿場子除了蘇琳琅自己,大概沒有彆人相信他會贏。

他穿的是白色真絲質的襯衫,郭嘉琪專門幫他訂的,垂感好,版型也特彆好,襯的他身姿玲瓏綽約。

他拈起幾枚骰子仔仔細細的看了又看,摸了又摸,說:“真不敢相信,這東西竟然是用人骨做的,四爺,你們也太殘忍了點。”

把五枚骰子放進骰筒,他隨口說:“第一局我先來,我押五個一吧。”

袁四爺笑了:“你說的是特定五同號吧,你這野心倒是不小。”

特定五同號,在骰子裡就算王牌了,一般人可搖不出來。

蘇琳琅把骰筒放到書桌上隨便幾搖,透明骰筒,所有人都能看見,果然五個一。

外麵那幫賭場的打手和疊碼仔,荷官們突然就不笑了,袁四爺的神色也在瞬間晦暗,她接過骰筒丟到半空再抓回來,搖了幾搖,啪一聲砸到桌子上:“順子?”

五枚骰子,分彆為一二三四五點,就是骰寶中的順子了,也是王牌。

說賭就賭,賭局已經開始了,這是第一局了,平局。

蘇琳琅接過骰筒,沒拿穩,嘩啦啦的,骰子全滾地上了,在袁四爺灼灼的目光中他慢悠悠的彎腰撿骰子,邊撿邊說:“雖然頭一回見四爺,但我明白了一個道理,四爺開賭場不是為了賺錢,而是為了給4K幫的兄弟們謀條生路。”

袁四爺知道的,蘇琳琅根本不會玩骰子,他能搖出五同號,這不正常。

她直覺他出千了,就要盯他出千的手段,抓於當場。

但是,比敵人更可怕的一種人叫知已。

而蘇琳琅現在說的話,也可以說是很懂她的話,她開賭場,雖然也想賺錢,更想當王,但除此之外,她對手下都特彆好。

就像蘇琳琅說的,她也不過是為了給手下們謀條生路。

因為他知已般的一句話,袁四爺被分神了,她說:“不期蘇小姐倒是挺懂我。”

蘇琳琅終於撿起了骰子,慢悠悠放進骰筒,再說:“但四爺想過沒有,97就會回歸,大陸政府是嚴禁毒和賭的,到時候您的這幫兄弟們怎麼辦!”

說起97回歸,可是道上人的心病。

就好像剛才,白骨爪和牛仔傑克倆打配合那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