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個很淺顯的道理,可惜懂的人沒幾個。
也是怕錢米莉給的餘毒太深,Gonda這種半大小子無人約束,真要鬨出人命來一生就完了,正好也是件順手的事,蘇琳琅就先知會一聲,讓婆婆郭嘉琪幫自己等著表哥來做客,這就帶上家裡的照相機去錢家了。
恰逢中午放學,當然是蘇琳琅教她的,讓Gonda她把個堂叔,那位威爾士先生帶到她家草坪上,然後倆人假裝打架玩鬨,他則趴在牆頭上,幫忙拍照。
威爾士先生想把Gonda接到大英去,在孩子麵前當然表現要好,孩子提議想打打鬨鬨,玩玩拳擊,她也就跟著照作了。
當然,蘇琳琅也趁機啪啪啪拍了很多照片。
他用的立得拍,拍完立刻就可以看到照片的那種。
照片一拍完,正好也到下午上學的時間,他就讓Gonda和賀樸鑄倆先去上學了。
然後,他轉手就給港府兒保協會打了個電話,以錢氏家鄰居的身份,匿名舉報錢家有人虐待兒童,並導致兒童受傷嚴重。
已經送人老媽入獄了,既孩子有所求,幫一把才是對的。
蘇琳琅遂說:“說吧,要什麼事要我幫你,能幫的我肯定幫。”
事情是這樣的。
現在,錢爵爺一病不起,也眼看咽氣了。
她還有足足四間藏品室,裡麵有皇帝的衣冠帽帶,有各種印章,玉佩,如意。
甚至,她還有一尊唐代時的彩塑觀音,堪稱無價之寶。
錢爵爺不願意捐,就寫了遺囑,全留給了Gonda。
結果前腳她才把遺囑公證好,後腳,大英,Gonda家就派人來Gonda了。
Gonda沒有親叔叔,有個堂叔,就在最近,來港接她,要接她去大英生活。
她不知道是因為她回不了錢家。
不過Gonda最近確實被人打的挺嚴重,蘇琳琅就又說:“她有沒有挨打,你上學校把她喊出來,上醫院看看就知道了。再說了,監護權的事,你自己好好斟酌一下吧。”
錢飛龍倒也不傻,一琢磨,猛然明白了:“Gonda在學校挨那幫白皮同學的打了吧?”
再盯著照片仔細一看,她驀然抬頭,就見車裡的女人翹起唇角,向她眨了眨眼睛。
曾經,他在拳台上一拳打的她暈頭轉向。
而此刻,他輕輕眨眼,錢飛龍的腦子瞬間清明,清透無比。
這位錢中校曾經無比傲氣,不服氣,直到現在,也還整天在研究著要抓蘇琳琅的把柄。
但當她明白過他的用意來時,她得說,她雖然人還站著,但心已經跪下來,跪在他腳邊了。
她是站在車外麵的,後退了幾步,再回來,先說:“蘇琳琅,如果不是你,我姐不可能被抓,基於私人感情,我雖然佩服你,但我也很討厭你的。”
再咬牙,她又說:“恩是恩怨是怨,你為Gonda做的事,我會感恩你一輩子,我也會讓你知道,你的選擇是正確的?”
“趕緊去報警吧,記得以後好好教育Gonda。至少在我們PLA這兒,沒有叢林法則和弱肉強食,有的隻是互幫互助?”蘇琳琅說完,一腳油,走了。
錢飛龍捧著照片,那叫個如獲至寶?
錢爵爺一聽,差點吐血,因為錢米莉在大英還有幾十億的家產,一旦她們兄弟被判絞刑,萬一Gonda在大英時再被堂叔用點臟手段悄悄兒乾掉,那筆巨額財產就會徹底落入外人之手的。
但作為首富家特立獨行的癲孫,賀廷樸經常餓的打擺子。
她往廚房去,邊走邊說:“真正的強者是連敵人都敬畏的,小屁孩們,努力吧?”
再朝蘇琳琅倒豎大拇指:“我馬上就可以搞明白走火的問題了,阿嫂,等我?”
關於怎麼讓Gonda不被她爺家帶走,足智多謀的蘇上將當然立刻就想到辦法了。
但他得問一件事情:“Gonda,由你自己來選的話,你更想讓誰監護你!”
Gonda毫不猶豫,說:“我舅舅,她向來都比我媽咪還疼我。”
旋即又說:“但我外公特彆討厭我舅舅,把她趕出家門了,也不願意喊她回來,怎麼辦!”
蘇琳琅再摸Gonda頭上的包,說:“你堂叔在你家的,就沒發現你被人打的事,你舅呢,也不管管這事兒!”
錢飛龍不管是因為被趕出家門了,沒機會見Gonda。
至於那個堂叔,威爾士先生。
再一個電話,他就把正在上班的錢飛龍給喊來了。
豪門爭產,以及誣陷人,當然要小心,要不留下任何口舌。
否則的話。
威爾士屬於大英貴族家庭,有的是名律師,一旦抓到證據和把柄,會把蘇琳琅告破產的。
所以見錢飛龍,蘇琳琅也是在高爾夫會所的停車場裡,在自己的車上。
將他拍的,全是Gonda堂叔,威爾士先生揍孩子的照片甩給錢飛龍,他先問:“錢隊,你不是自稱最愛孩子的舅舅嘛,可看看吧,有人寄給我的匿名照片,看你家人把Gonda打成什麼樣子了,你作為舅舅,也不管一管!”
這就得說錢飛龍表麵看著壞,但骨子裡也太正了一點。
她第一時間並沒有反應過來,反而來句:“你說威爾士先生,不可能吧,她巴不得Gonda跟她回大英,她好借此全盤監護我姐在大英的幾十億產業呢,會打她,怎麼可能!”
蘇琳琅說:“我不管你們有錢人是怎麼看待親情的,但是錢隊,不管有錢沒錢的人家,涉及監護人故意傷害被監護人,都是要被取消監護權的。”
錢飛龍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反而問:“我家Gonda真被打了,打的嚴重啊,那個威爾士,愛爾蘭來的垃圾佬她是不是活膩歪了。”
那叫個喜不自勝。
首先,Gonda身上有傷,這個是可以確定的,又正好蘇琳琅手裡有[匿名人]拍攝的,威爾士先生打Gonda的照片,再加上還有人給兒保協會打過匿名舉報電話,錢飛龍隻要以舅舅的身份報警,並起訴威爾士虐待兒童,她就可以以虐待罪驅逐威爾士先生了。
她是舅舅,和堂叔一樣,是擁有監護權的。
而如果知道威爾士先生虐待Gonda,不論錢米莉還是她爹錢爵士,會不願意依靠她!
至少,她對Gonda好是真心的吧,
這麼一來,Gonda的財產和那些文物,在她成年之前,不就得是她這個做舅舅的幫忙監管,監護了!
錢飛龍當然愛財,但沒到取之無道的地步。
她隻是特彆反感那幫大英白皮豬們,“她是我表哥,你要叫姑舅的,怎麼沒跟她聊會兒呀!”蘇琳琅問。
冰雁拉起阿嫂就跑:“因為我著急阿嫂,想告訴你這個好消息呀。”
程超當然在會客廳,家裡沒彆人,郭嘉琪尷尬的絞著兩隻手,正在待客。
見兒媳婦來,他立刻起身,客氣兩句就回房了。
還彆說冰雁覺得程超帥,蘇琳琅記憶裡的程超還是滿臉痘痘,雖然帥氣,但有點青澀。
現在她已經過了長痘的年齡,臉色微黑,眉清目朗,還真是,一身天然而親和的帥氣。
她都八年沒見蘇琳琅了,上回見的時候他才十四五歲,還小,這一見,當然更驚訝:“阿妹你變化好大的,我都認不出你來了。”
又說:“前些年我們廣省軍區輪調上戰場,我又被專門留了幾年,沒時間去看你,我聽秦場長說你現在特彆聰明,看來是真的。”
她們廣省軍區的主力軍這幾年一直在越戰戰場上打仗,去年才剛剛撤下來不久,她去了八年,記憶裡的蘇琳琅還是木訥,癡呆的樣子。
八年轉眼,他的變化當然大。
“一般般吧,我也就是個正常人,這是我小姑子,冰雁。”蘇琳琅笑著介紹。
程超說:“剛才已經見過了,對了……”
她從包裡翻出一大包大白兔奶糖,和兩罐麥%e4%b9%b3精來,說:“這都是你愛吃的。”⊿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冰雁愛吃糖,都是港府產的,齁死人的甜糖。
蘇琳琅試著給他剝了一枚大白兔,說:“來,嘗嘗阿嫂小時候吃的糖。”
冰雁看這糖白白的,以為沒啥味道,含到嘴裡一抿,頓時唔的一聲:“好濃的牛奶味道?”
冰雁大叫:“不要?表哥都說了,大白兔奶糖就要在太陽底下才好吃。”
在坑了她姐後,還要帶走Gonda,以及她姐的財產,她爹的文物。
由她掌管,東西就都還在港,為港納稅,這難道不好!
而因為考慮到這件事是蘇琳琅幫她辦成的,自此之後,錢副隊在執行任務的過程中,但凡遇到大陸人,態度都比原來好了12分。
用飛虎隊隊員們的話說,錢副隊簡直就是大陸人的父母官?
……
說回蘇琳琅。
以他的想法,文物就不該由人私藏,而該捐給國家,作為民族財富,由國家來保存,維護。
但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而且Gonda還沒有成年,繼承了那麼多文物,蘇琳琅也不可能強迫一個小孩子去捐的,隻能是先幫她找一個妥當的監護人。
這事辦完,他還得急著趕回家,接表哥。
就在車庫裡,冰雁在等他:“阿嫂,來了個超帥氣的叔叔,就是有點凶凶噠。”
程超比蘇琳琅大四歲,當了十年兵,今年27。
小時候蘇琳琅就記得她皮膚白個子高,很帥的。
賀樸廷於是轉身回房。
又在走廊迎上蓬頭垢麵的賀廷樸,她提著一架AK,問:“哥,我阿嫂人呢!”
AK屬於機槍,萬一擦槍走火了呢!
賀樸廷說:“你瘋了吧,拿它來家裡來乾嘛,打到人怎麼辦,快放回地下室去。”
賀廷樸不是今天瘋,而是一直都很瘋。
她提起AK,指著槍機部位說:“你記得吧,阿嫂有一種中間粗,兩頭細的飛鏢,看到了啊,機槍的槍機部位,當槍開始射擊的時候它就會彈開,往外吐彈殼,阿嫂隻要趁著敵人舉槍開火的時候,往槍機裡插一枚飛鏢,就會卡住彈殼,當彈殼排出受阻,子彈的輸出也就會受阻,它就會直接在膛裡爆炸。”
是的,這就是蘇琳琅讓AK走火的原理。
賀廷樸確實是天才,沒有問蘇琳琅,光是自己猜測,就猜測到了。
他當時就是趁著那幫海員們開槍,槍開始吐殼的時候,往裡麵紮了鐵木飛鏢。
鐵木飛鏢影響了彈殼,彈殼影響子彈,子彈爆在膛中,槍支當場走火,報廢?
提起AK搖一搖,賀廷樸說:“我已經通了。”
要不是賀樸旭平常那副熊樣子,竟然都能被提名國際影帝,賀廷樸這瘋瘋癲癲的癲公樣,賀樸廷非得踹她兩腳不可。
但她生生按捺住了,隻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