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體會錢米莉愛兒子的心情。

以及此刻,他誤以為自己親手炸死了兒子時的崩潰和絕望,痛苦。

同為女人,憐他愛孩子的心,蘇琳琅也該告訴他真相,或者讓Gonda喊一聲,應一聲,告訴錢米莉她還活著的。

但是,一想到在大陸有那麼多的母親因為被他授意人害死了兒子,就隻能用餘生把眼淚哭乾,把眼睛哭瞎,卻永遠都盼不回兒子,蘇琳琅就不想了。

他對Gonda說:“雖然我不知道你媽咪會不會殺你,但我有證據可以證明,他曾經謀殺過很多人,他也會被律政司起訴的,應該還會判刑。”

雖然Gonda也虐待狗狗,還經常欺負朋友,但那跟殺人是不一樣的。

而且,跟母親殺自己也不一樣。

蘇琳琅講的是事實,當然,於一個孩子來說,這樣說會很殘酷,會很讓她痛苦。

但是,一直都無法無天,甚至蘇琳琅在樓上跟人惡戰的時候還在拍手叫好的Gonda此刻確實被打擊到了。

她老媽還在樓上呼喚她,聲音要多慘烈就有多慘烈,但她一聲都沒有答應,而是找了個角落,蹲了下去,就那麼呆呆的蹲著去了。

蘇琳琅沒有打擾Gonda,抬頭看一眼樓頂,心裡也是不禁唏噓。

錢米莉隻是以為自己失去兒子而已。

早晚他還是會知道Gonda還活著的事實的。

但是,有多少人被他害的永遠失去兒子,永遠找不到兒子的。

就為這個,能讓他痛苦多久,蘇琳琅就要讓他痛苦多久,那也是他該得的。

各大國際媒體也都罕見的,再吼:“讓賀廷樸去封三樓甲板,立刻,把甲板所有的出口全部封死,快?”

還彆說,賀廷樸跑的不快,但也不慢,她也熟悉艦船的構造,立刻就衝上來了。

為了防止戰略打擊,在每艘登陸艦的二層都有甲板控製台,隻要一關上,上下層就會天然被隔開,形成一條戰略緩衝防線。

這樣,整個三樓就會被完全隔離開。

當然,各個國家,型號的艦船控製台的位置也都不一樣。

除非在戰艦上服役的軍人,一般人也不知道。

不過隻要是大英退役的艦船,賀廷樸就很熟悉,也就知道該怎麼關。

她蹬蹬蹬竄上樓去,不一會兒,朝下喊:“阿嫂,三樓甲板已經關好啦?”

算時間,此時恰好20分鐘。

在這20分鐘內,蘇琳琅所要做的事全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也隻需要交給警察就好了。

他的任務圓滿結束,就算他現在就拍拍屁股回家,也沒有問題了。

但於錢米莉來說,他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大概也就PLA了,彆的國家,一般的軍人可沒有。

賀大少脫了西服給丈夫裹上,又說:“你臉臟的厲害,全是灰,外麵有記者的,要想現在出去,就等我先引開記者,要不想的話,我先找水,幫你洗把臉!”

Gonda看到蘇琳琅臉上煙熏火燎的,也笑了起來:“阿嫂你看你的臉,都變花貓啦?”

沒有鏡子,蘇琳琅也看不到自己的臉,但這時他才注意到Gonda身上有多臟,看牆邊立著一把掃帚,遂提起來,幫她掃了掃身上。

也就是在這時,樓上隱約傳來錢米莉的尖叫,一邊在叫錢飛龍,一邊又在喊GondA

Gonda這才又想起老媽來,但磕磕愣愣半天,她卻問:“阿嫂,我媽咪是不是經常殺人呀!”

頓了會兒,又說:“如果哪天我和我Dady,包括我舅舅,惹他生氣,或者阻礙他賺錢了,他是不是也會隨時想殺就殺了我們!”

紛紛站出來質疑大英政府治理港府的能力。

港府媒體們出於憤怒,甚至還喊出了讓殖民政府滾出香江的口號。

照例,在九龍,中環等地都爆發了遊行,要求政府給說法。

不過畢竟目前是英統,解釋權在大英官方。

個子瞧著都縮了不少。

紅頭發紅鼻子,還是個塌鼻梁,她看上去格外可憐。

她在摸腦袋,也說:“阿嫂你幫幫我,可以啊!”

蘇琳琅當然要問:“出什麼事情了!”

賀樸鑄是演講家,最懂如何提煉核心:“她爺爺想騙她姥爺的文物,大騙子?”

Gonda則說:“也不算是騙吧,我爺爺說了,隻要我外公把她所有的文物全捐到大英博物館,她就會請求女王給予特赦,赦免我Dady和我媽咪的罪行。”

賀樸鑄賊激動:“大英人就是文物騙子,文物強盜,阿嫂,收拾她們?”

Gonda則說:“賀樸鑄你閉嘴,我來說,阿嫂,我外公現在也不相信大英政府,也不想答應,但問題是我舅被趕走了,我們家所有人都在勸我爺爺答應。”

關於錢飛龍被逐出家門的事,蘇琳琅知道。

在錢米莉的事情上,她沒有選擇幫他,還出了警,錢爵爺就把她逐出家門了。

當然了,養的一條賤狗,關鍵時刻不護主,錢爵爺肯定要踢走她。

但錢爵爺自己的日子也不怎麼好過。

因為她算是為大英貢獻一生,卻被大英狠狠坑了一把,所以雖然它被搞的灰頭土臉,但港督府是走了合法流程的,所以隻是現任港督率領她的團隊集體辭職就完了,而錢米莉作為那隻臟手套,則被起訴,入獄了。

這件事給蘇琳琅,和他所代表的大陸人帶來的好處顯而易見。

首先,港府放寬了大陸進口政策,簽證流程也簡化不少,現在像蘇琳琅一樣的人就可以想回大陸就回,而不必提前好幾天遞申請,等著批簽證,走流程了。

蘇琳琅當然一直在忙碌自己的化妝品事業。

為了把事業搞好,他還在郭嘉琪的建議下,跟著賀樸廷去了目前亞洲比較繁華的東京,漢城和新加坡,實地走訪了一下當地的美妝市場。

轉眼就是六月了,尖沙咀的租戶們整體搬完,他的裝修隊也正式入場。

隻等裝修完成就可以開業了。

話說,上回秦場長說他表哥程超要來還是幾個月前的事,但人一直沒來。

就在昨天,程超自己打電話來,說她前段時間有事耽擱了,今天一定會來,也讓蘇琳琅不必派車接,在家等著,自己帶了很多禮物,要專門上門看望他。

蘇琳琅和程超至少有七八年沒見過了,而大陸人來港,圖新鮮嘛,都喜歡看看富豪家的房子來開個眼界,他遂也沒再客氣,就專門在家裡等著。

但一大清早的,剛剛前腳出門上學的賀樸鑄轉腳卻又回來了,還帶著Gonda。

甫一進門,就說:“阿嫂,你救救Gonda吧?”

小Gonda蘇琳琅也有好幾個月沒見了。

當然,她爺爺是大英貴族,她外公又是錢爵爺,即使現在她父母雙雙入獄,但她依然是小闊少一枚,也還在瑞德公校讀書,生活並沒有受到太大的影響。

不過這孩子原本就瘦,幾個月不見,她又瘦了一大圈,但她在大英的兒子,以及錢米莉的夫家,威爾士家一家都在遊說她,讓她把文物全部送到大英去。

錢爵爺幾個兒子都是英籍,也算英人,但她自己不是。

再說了,女兒被起訴,有可能要判絞刑,大英還叫她再捐文物,當她是啥!

傻子還是呆子!

錢爵爺就給氣病,氣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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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琳琅再說:“Gonda你是見過的,有那麼多人想殺我,但即使我有刀,有槍,在完全占據優勢的情況下我殺過一個人啊,沒有吧。知道為什麼啊!”

Gonda搖頭,賀樸鑄也好奇了,湊過來笑嘻嘻問:“為啥呀阿嫂!”

正好這時,沉迷研究槍支走火,腦袋像雞窩的賀廷樸出來找吃的,就聽到蘇琳琅說:“因為隻有弱者才喜歡用殺人解決問題,強者不懼任何事,當然就不殺人。”

這點賀廷樸很認同。

首富家當然不缺吃的,“你們所有的人種全都是垃圾,有種打死我呀,來呀?”Gonda指額頭。

她也是被打疲了,反正就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賀樸鑄都被氣結巴了:“阿嫂,我就不該帶Gonda來找你幫忙的,我後悔了?”

彆看她們還是學生,但殖民地中學的水很深,而其實Gonda這種人,還真就是夾芯餅乾裡的夾芯,屬於一旦不抱緊一方大腿,就要被雙方都欺負的那種。

經一事長一智,在蘇琳琅看來,Gonda現在看待問題,倒比原來客觀多了。

Gonda大哭:“你說我堂叔!她整天就知道纏著管家,盤問我外公會留給我的文物都有什麼。”

又說:“阿嫂,人要不落難,就永遠不知道自己身邊是人是狗。”

人不落難,身邊就全是好人,一落難,身邊的人也就全變成壞人了。

不是人換了,見Gonda額頭上鼓著好大一個包,蘇琳琅拉過這孩子,捋起胳膊一看,就見她胳膊上也是青青紫紫的,再撩起T恤看腰上,一坨坨的有青有紫,這一看就是被人悄悄揍的,他遂問:“Gonda,你這一身的傷,都是誰打的你,你的保鏢呢!”

賀樸鑄幸災樂禍:“還能有誰,她那幫白人朋友唄,她家保鏢也不敢動手的。”

說起這個,Gonda倒也無所謂,一笑:“我是個混血兒,就像夾芯餅乾裡的夾芯,隨便她們欺負的,反正以我看,不論白種人還是黃種人,都是一幫大垃圾?”

賀樸鑄被激怒了:“你再說一句黃種人是垃圾?”

這也是豪門之中常見的臟事兒。

總之就是,錢爵爺侍奉了英主子一輩子,臨到咽氣,才發現女兒保不住,外孫也很有可能保不住,隻剩一口氣吧,偏偏還不敢咽,也不知道該怎麼辦。

現在正在一籌莫展中。

而Gonda想讓蘇琳琅幫她的事情,說來也不算難辦。

她說:“阿嫂你幫我想個辦法,讓我那個堂叔沒辦法帶走我,好不好!”

想了想,又說:“其實我練過槍的,我也會開槍,如果你不幫我……”

這就是為什麼同為女性,蘇琳琅憐憫站街女,卻不憐憫錢米莉了。

他給一個在成年後將會掌握幾億,乃至幾十億產業的孩子的價值觀是殺人和漠視生命,他自己已經為此付出代價了,而Gonda現在遇到難題,在解決辦法裡就會列上殺人,等她年齡再大點,膽子再大點,她很可能就的會殺人了。

蘇琳琅麵色一寒,說:“Gonda你要敢殺人,我就讓你的槍走火?”

Gonda嚇的一哆嗦,因為在船上她親眼看見蘇琳琅讓三把槍走火,也看到了,被走火的槍燒傷的人有多慘。

她倒也乖,立刻說:“阿嫂我開玩笑的。”

而是人都趨炎附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