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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要一手掏空一個闊佬家的。

想讓老財主們爽爽快快掏錢,蘇琳琅心說怪不得呢。

賀樸旭雖然會闖禍,但她也特彆會討好人的,再加上她又不是農工,還幫農場辦了件好事,秦場長是個爽快人,就把她給放了。

賀樸旭當然不想呆在大陸,但她害怕六爺,也不敢明著回來。

蘇琳琅估計她應該已經回港了,就是不知道怎麼的,又混匪窩裡去了。

李紅星又說:“你真是琳琅嗎,你原來不咋說話的,就是個傻丫頭呀。”

農場時期的蘇琳琅雖然力大能乾,能揮刀砍甘蔗,還能用弓弩用獵槍,但沉默寡言,冷漠遲鈍,雖然是勞動模範,但也是個冷冰冰的傻丫頭。

現在的他變了,從語氣就能聽得出來,不再是以前的他了。

這該怎麼解釋呢,蘇琳琅說:“是賀樸廷的原因吧,她一天嘰嘰呱呱的,弱質說話了,跟著她,我漸漸也變的話多了。”

“抽時間回趟農場吧,大家都可想你了,要知道你現在愛搭理大家,願意跟大家說話了,像咱爸的戰友們,肯定都賊高興。”李紅星並不起疑,反而哭著說。

國營農場就是退伍老兵們建設起來的,蘇父,李紅星他爸,秦場長都是老戰友。

原來也都為蘇琳琅操了不少心,他來港半年,確實也應該回去一趟了?

……

掛了電話,蘇琳琅拿起了許婉心給的電話號碼,八位數,是個移動電話的號碼。

賀樸旭迭蕩而傳奇的人生,因為一通電話,她幫農場省了電話費,這是好事,但轉眼她又混入匪幫了,可混入匪幫吧,她又要給家裡通風報信當內應。

望著電話號碼,蘇琳琅也是直搖頭。

不怪陸六爺想捅她,這回她惹的可是張華強,要抓不住,早晚也得捅了她。

按理,要不等晚上撥電話過去確定是怎麼回事,要不就是等待消息了。

但蘇琳琅不。容易嗎!

當然不容易。

從農場跑回來的,一旦出事,栽贓給國營農場,港府和大陸的關係就會變緊張。

賀家和大陸正在合作,一旦賀樸旭死在大陸,賀樸廷會被董事們問責,股民也會唾棄她,賀氏的股價降會暴跌。

所以她有恃無恐。

張華強今天沒有彆的想法了,就想見見那個男人。

她想親眼看看,他到底是有三頭還是有六臂,刀法好也就罷了,為什麼箭術會那麼好。

那是弓弩啊,哪怕有瞄準鏡,也需要臂力的,一個男人怎麼可能!

“出來?”她急不可捺,聲音仿如年邁老獅:“我讓你出來?”

憤怒讓人衝動,也會讓人激動,賀樸廷當然知道是誰,她還不知道賀樸旭被綁架的事,就在想,她的PLA特工老公會怎麼做,會不會從天而降,提著雷切把張華強也削成殘廢!

但她正想著,顧凱旋突然說:“看,那邊?”

所有人都以為他還在對麵,就連保鏢們都在關注對麵,但蘇琳琅沿著馬廄正在往前走,看到保鏢舉槍,他應聲舉起了雙手。

“快放下,那是我阿嫂,自己人?”顧凱旋說。

還得賀樸廷用英語說一遍,顧家的保鏢們才放下槍。

就這樣的協作關係,要是張華強帶幾車的綁匪一起來,顧家能逃得脫!

看他手裡提的弩,背上背的箭,顧凱旋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

這小子一個個指著她家的保鏢訓:“要不是我阿嫂,今天你們統統完蛋?”

“你們沒事吧!”蘇琳琅問:“顧老先生呢,還好吧!”

顧老太婆剛才著實被嚇到了,都尿褲子了,此時三更半夜的,風一吹,又冷,在打哆嗦,聽聲抬頭,立刻愣住。

她當然認識蘇琳琅,上回在高爾夫會所,她差點指鼻子就罵人家了。

今天也刻意跟賀樸廷說了,上她家時不要帶家眷。

但當時的蘇琳琅顧老太婆敢罵,敢出言譏諷,此刻的她就有點不敢了。

他提著弓弩,背上還背著箭囊,素麵朝天,頭發高高綰起,闊腿的工裝褲,一件大T恤,迎上顧凱旋,攬上她的肩膀拍了拍,哭了一下。

然後她的小金孫蹦蹦跳跳,跟在人家身後,那叫一個樂嗬。

顧老太婆長籲一口氣,要扶著保鏢才不至軟倒。

剛才張華強架著AK,差點就把她打成馬蜂窩,卻被一支鋼箭穿體。

當時她被保鏢拖著,是親眼看著那支箭射進張華強的肩膀的。

而一模一樣的箭,蘇琳琅背在背上,三角形的箭尾閃著銀色的寒光。

她可以確定,在VIP看台上射箭的人就是他。

“阿嫂,剛才射箭的是你吧,你怎麼不站在亮處呢,我都沒看見。”顧凱旋說。

這時不止賀家的保鏢,她恨到已經顧不上兩邊槍抵著的賀家保鏢了,舉槍正對前方,瞄準。

但不等她扣掰機,無聲的,又是一支鋼箭悄然而至,鎖骨位置,已經四支了?

一頭在她鎖骨,一頭深入椅背,越多越難拔。

誰她媽敢想,堂堂悍匪頭子就這樣被釘死了

保鏢四麵槍抵著,難道就這樣認輸!

她當然不會善罷甘休的,她很聰明,知道已經占不到便宜了,故意把AK往副駕駛的座椅下方一丟,再給副駕駛的小弟一個眼神,彼此已經心領神會。

這樣,隻要保鏢伸脖子進來撿槍,她們就可以順手放翻,當做人質,突出去。

但這隻是她的想法,也隻是在片刻間,又一支鋼箭悄然而至,從她%e8%83%b8膛貫穿。

這已經是第五支了。

對麵似乎有一架無情的弓弩機,要將她紮成個馬蜂窩。

張華強還沒有看到執弩的人,但她直覺,那就是當初殺到河背水塘,把她的手下們殺的人揚馬翻,救走賀樸廷的男人。

他搶了她的16億,她當然調查過他,知道他使刀,而且刀法極好。

但怎麼可能除了刀,他箭術也能那麼好使!

而且她這次跟蹤綁架,要綁的是顧家人,關賀家什麼事!

張華強總歸不相信蘇琳琅的準頭會那麼好,試著舉起另一隻手,又迅速收手。

顧家的也來了幾個,有個印度人膽子大,突然探頭,把最一把AK也搶了回來。

至此張華強徹底被壓趴,想劫個人質都劫不了了。

她也更加憤怒了,聲音壓的更沉,在嘶吼:“蘇琳琅,你給我出來?”

一幫保鏢們被她吼心急了,同時在看對麵。

全場最佳視角,VIP看台上,感應燈亮了,又滅了,但沒有人。

不過剛才,賀家少奶奶肯定就在那兒,他用一把弩,無聲的完虐了一個悍匪。

他是趴著的嗎,在躲避危險嗎!

他會站起來再來一箭,還是應聲出現,跟張華強來個麵對麵的交鋒。

保鏢們也都很期待,想知道他會怎麼做。

但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對麵空空蕩蕩,沒有回聲。

刺蝟一樣的張華強也終於到達了憤怒的頂點,語帶哭腔:“你她媽給我出來?”

……

賀樸廷並沒有進馬廄,就在外麵站著。

顧凱旋爺孫也沒躲的太深,就在門裡頭,此時皆探著頭。

VIP看台就在馬廄的對麵,台上感應燈明滅,一矢又一矢,她們親眼目睹著一支支箭矢從那兒飛出去的。

蘇琳琅哭了哭,反問:“站在明處乾嘛,給張華強當活靶子!”◆思◆兔◆網◆

顧凱旋有點不好意思,摸了摸鼻子。

……

其實要不是今天有兩家子的保鏢,蘇琳琅也不會刻意把張華強逼進來的。

發現她是偶然,但逼她進門時他自有一套完美的,處理她的方案了。

他先問賀樸廷:“報警了嗎!”

張華強還在遠處喊,但聲音有氣無力的:“蘇琳琅,你給我……出來?”

賀樸廷沒報警,顧家也沒報,伴隨著警笛聲,她的聲音撕心裂肺,裡麵滿滿的,都是恨和不甘,還有不屑。

要是心理素質差的人,此時就該怕了,強的也會被她激怒,去見她的。

但蘇琳琅並不在這兩者之中。

他有一個完美的,處理她的方案,從來的時候,從拿弓弩的時候就已經想到了。

而第一條就是,先不見她。

她被釘在座椅上的,但並沒有傷及內臟,所以目前還不會有生命危險。

不過醫生想把她從座位上取下來也還得費些功夫,她就可以一直大吼大叫。

蘇琳琅看時間差不多了,對宋廣迂說:“你去給她傳句話。”

所以當綁架真的發生,伴隨而來的,還有一場空前的威懾與恐嚇。

綁匪會讓闊佬感覺到不論再多的安保,或者警察,亦或國際雇傭兵都沒有用。

她隻有一條路可走,就是乖乖掏錢,跪著奉上。

遙想當初賀樸廷被綁,賀致寰就曾被嚇到差點原地去世的。

真要發生了,顧老太婆很可能就當場就嚇死了,她剛剛下車,看到另一台平治S600,頓時哭了:“賀樸鑄,你哥好像在我家喔,你不要也來趟我家嗎,咱們晚上一起吃飯,然後去趟馬場,我爺的馬明天出檻,要比賽,我們一起去看她的馬!”

平治S600是除了銀刺之外,港府富豪們最流行的座駕了。

就今天,賀樸廷去了顧家,車就停在顧家的車庫裡,顧凱旋剛好看到。

賀樸鑄也是小闊少,也喜歡玩兒的。

但是賀家是不允許兒孫沾黃毒賭的,所以雖然賀家有投資馬場,但不允許她們養馬,賭馬的,她一下就心動了:“你家有準備飯嗎,我和我阿嫂立刻過去。”

顧凱旋坦言:“當然沒有啦。我爺還勒令我不許跟你玩呢,她說你阿嫂是強盜,但你們直接來吧,到時候我會在家門口等,然後直接放你們進來的,到時候你們就跟著我,咱們一起去馬場,我鬨一鬨我爺爺,她就會消氣的。”

她才是顧家的祖宗,她請的人她爺敢當麵翻臉嗎,不可能的嘛。

賀樸鑄可不敢說阿嫂是強盜,但他雖然凶的弱質,風格確實有點像強盜。

她說:“你家都不請人,我們去乾嘛,萬一被擋在門外呢,不去,再見?”

看有傭人來,她把書包丟了過去,掛了電話,就問:“阿嫂,你總是關心顧凱旋,什麼時候也關心關心我吧,可以嗎!”

歪西服斜領帶,上好的意大利皮鞋,這小闊少是嫌阿嫂太關心她同學,吃醋了?

最近蘇琳琅確實沒怎麼關心過這位小少爺。

他遂問:“你最近讀史讀到哪兒了,有什麼感想嗎,要不要跟阿嫂討論一下!”

賀樸鑄也正想談談感想呢,她說:“在我們的教材上,抗日戰爭是聯軍幫助大陸人民作戰才能贏得勝利的,但在你們的書上卻說是國共聯軍打來的全麵勝利,還說PLA的前身,八路軍的小米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