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頁(1 / 1)

依然直勾勾的:“好。”

“奇怪,醫生說你的大腦沒有問題的,怎麼就看不見呢!”蘇琳琅再說。

賀樸廷輕輕噓了口氣:“看不見,也挺好的?”

醫院已經用儀器檢查過她的大腦了,說並沒有實質性的損傷。

但是奇怪,蘇琳琅試了很多回了,從她的反應來看,她就是色的,看不到。

賀樸廷每天要輸很多液的,因為是居家式醫療,護士也不好進來,就得蘇琳琅看著液體的多和少。

而他一旦閒下來,最喜歡的兩件事,一是健身,二是泡澡。

要賀大少看得見,總歸她不自然,他也不方便。

但因為她色著,這事就好辦多了。

他會在露台上拉伸,健身,進門,脫了衣服就可以直接躺進浴池。

隻需把賀大少的輪椅放到臥室門口,就可以了。

這不,蘇琳琅拉伸完,放了一池水,泡了杯咖啡,衣服一脫就進浴池了。

盲人賀樸廷膝蓋有傷,短期內不可能站起來,她又不願意躺著,就隻好坐在輪椅上,靜靜等著老公泡澡,看到液體差不多,美人出浴,輕著袍,喚護士。

看梁月伶進來,賀樸廷顫聲說:“扶我躺下。”

梁月伶有點奇怪:“大少不是最恨躺著的嘛,今天怎麼又要躺著啦!”

“扶我一把,放我躺下?”賀大少咬牙切齒。

好吧,老公輕著浴袍,來扶她。

然後,他竟然當麵脫衣,還和梁月伶交流起了如何練肌膚才能更緊致一類的話。

直到賀樸廷把個水杯打翻在地,梁月伶才意興怏怏的走了,他也才撩起了浴袍,遮住了身子。

……

話說,雖然孫琳達咬緊牙關不肯認罪,但他大勢已去。

而一個殺手被砍到四肢全廢,震驚全港,最近港府的治安都好了許多,當然,安保就不必那麼森嚴了。

賀家大公公許婉心,也終於可以來醫院看兒子了。

家裡有劉管家整頓,賀墨被迫搬出去了,賀樸旭的零花錢停了,跟二公公有關的傭人,諸如阿姆之類的,當然也全都被開除了。

許婉心來之前就知道了一切,但最叫他崩潰的,不是兒子手腕,腳腕上那累累疤痕,而是丈夫劉宕。

他和劉宕自冰雁出身後,因為一些事就一直在冷戰,兒子大婚婚那天他因為不願意接受小兒子,劉宕主動低頭,求了他很久的,他沒去。

結果她就遭了槍擊,至此永遠沉睡了。

重症室隻能呆二十分鐘就得出來,所以許婉心也沒法陪丈夫多坐一坐。

出來時連路都走不了,是被保鏢攙出來的。

還好有麥德容,也是剛剛遭了大災的,同病相憐嘛,可以安慰一下他。

梁月伶則要趁空,跟蘇琳琅講點他婆婆的事。

據梁月伶說,許婉心當年也在賀氏工作的,而且是公司的藝術總監,跟劉宕的感情也特彆好,但就在懷小冰雁時,倆人不知怎的就鬨翻了。

可於一個母親來說,土匪又如何,他救了他的兒子,就是救回了他的命。

那就不是小兒子了,而是像冰雁一樣,他要當成女兒來對待的。

他說:“要參加公開競標,除了金池有錢,心中有底,還有一點,就是必須從外在,氣勢上壓倒對手,讓標場所有人都知道,咱們誌在必得。”

蘇琳琅心說,謔,婆婆果然是懂藝術的,而且是商業藝術。

一行有一行的學問。

看小兒子緊致挺拔的身姿,肉嘟嘟的臉蛋兒,許婉心說:“他要穿旗袍的?”

賀樸廷還蠻聽老媽的話,轉頭看老公,柔聲問:“阿妹有旗袍嗎!”

賀樸鑄哪裡知道,她還是通過報紙媒體,才知道自己親愛的嘉琪小姐在給她下藥,且被罷免了港姐身份,還在被起訴的。

而原來,因為她有個北姑大嫂,同學們就排擠她。

現在又因為孫兒媳,大家整天取哭她,說她是個癮君子,還背後說她是首富家扶不起的阿鬥。

大陸人都穿秋褲,就是她聽同學們說的,彆人哭話她,她就挖苦阿嫂唄。

畢竟大家集體排擠,孤立她,就是因為他。

但轉眼間,她眼睜睜的看著,阿嫂側身,圓圓的皮鞋尖已經在旗袍模特的頭頂了。

這是國際明星李小龍的招牌動作,但那是需要功底的,常人可不行。

而且不止踢腳,他竟然跟李小龍一樣,腳尖左踢右挑,無比靈活的,就是一招神龍擺尾。

眨眼間他又迅速收了腳,輕輕拂撣旗袍。

“哇,哇哇?”冰雁都驚的不結巴了:“阿嫂好棒?”

賀樸鑄已經見識過阿嫂盲紮飛鏢了,但是,他近距離搏擊竟然也這麼厲害的嗎!

當然,價格肯定不便宜,蘇琳琅瞄了一眼價格單,三件旗袍就花了五位數。

上了車,許婉心坐在後麵,長籲短歎的。

小兒子不好過問婆婆的事,在車上蘇琳琅就沒說什麼。

先送她們回賀家大宅,許天璽也要順路去見表哥,他正好問問事情的內幕。

許天璽算他最忠誠的小迷弟了,當然無有不說。

不過也要叮囑蘇琳琅,切不可再告訴任何人,然後感慨說:“我姑呀,就是太善良,太清高,太不懂得對付小人了?”

卻原來,許婉心是賀氏的藝術顧問,監管公司外在形象,品牌LOGE,酒店的軟裝與藝術布局,大樓的外型與美觀,當然,也負責采購各種書畫,藝術品。

所以一直以來,他交往的都是藝術界人士。

就在六年前,他跟一個三十來歲的年輕藝術家一見如故,也很欣賞對方的畫作,於是采購了對方大量的藝術作品用來裝飾酒店。

劉宕夫妻是怎麼談的沒人知道,但事情她們瞞了,瞞的滴水不漏。

不過許婉心從此退出公司,吃齋念佛了。

劉宕倒也沒有提結婚,小冰雁也是賀家小姐,而且她試圖挽回過多次,就在賀樸廷大婚前還專門去跟老公破冰,想著往事一筆勾銷。

但許婉心畢竟是個藝術家,接受不了一個大陸來農場兒媳,就拒絕了。

那是件事關小冰雁身世的事,也是一件一直被瞞的滴水不漏的往事。

直到今天,直到黎憲和孫琳達在警署相互扒皮,許天璽才知道這件事,也才知道姑媽遁入空門的原因。

更可恨的是,那個畫家其實就是黎憲和孫琳達雇的,畫也是她們從國外高價買來的,所以她們早在六七年前就已經聯手,籌劃著要奪權了。

講完,許天璽感慨:“港府大把的富商三妻四妾卻生龍活虎,我姑父最專心了,對我姑一心一意,卻落得那樣的下場,阿嫂,你說是不是好人不長命!”

劉宕夫妻的恩愛在港府是鳳毛麟角的存在,卻生生被人離間。

要是公公就此離世,試想,婆婆的內心得有多痛苦。

蘇琳琅問:“事情能壓住,媒體不會胡說八道吧!”

八卦媒體最喜歡胡寫了,而許婉心在書裡,就是兒子被綁後受了刺激沒的。

但偶然間,他在國外看到那個畫家的畫,署名卻不是她,而是一個丹麥人。

賀氏要做的是全球化的高端連鎖酒店,當時正準備在倫敦開店,而一旦掛摹品,或者侵權的畫作,那是很掉價的,一旦被舉報,國際酒店連鎖協會還會開除她們。

許婉心心地善良,於人也從不設防。

回港後,他喊來那個畫家,先私下問,看是怎麼回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而畫家打著證明自己的名義,就把許婉心帶到了她的畫室,說要當麵作畫。

但就在對方做畫時許婉心睡著了,等他醒來,對方已經畫好了。

許婉心一生交往的都是正人君子,沒往齷齪處想,而且看到對方當麵畫的畫跟她賣給酒店的完全不在一個水平,就宣布從此不合作,這在如今,叫蕩婦羞辱。

許天璽點頭,又說:“事關我姑媽,我一定要找到那個王八蛋?”

黎憲和孫琳達已經被判刑了,但還有那個騙子畫家,也得找出來,讓她坐牢。

車載電話響了起來,許天璽接了起來,聽完,掛了又說:“阿嫂,告訴你件喜事,剛才黎憲用筆把孫琳達一隻眼睛給捅色了,這個得要告知媒體,我要讓全港人知道她們的慘狀。”

又忍不住歎氣:“你說我姑一家造了什麼孽,要碰到孫琳達這種人。”

蘇琳琅也感慨,心說怪不得連蟲子都不敢捏的婆婆會恨的想要出軌。

試想,被一個女人潑了臟水,然後對方跑了。

他一個清高的藝術家,想不到背後會那麼的複雜,就選擇了遁入空門。

怕家中事傳出去不好聽,公公也選擇了沉默。

但那正是孫琳達和黎憲想要的。

二十年圖謀,她們潤無細無聲的離間賀家,然後趁虛而入,一招致命。

……

這件事賀樸廷應該也不知道,因為當時她在留學,走時父母恩恩愛愛,回來後見她們冷冷淡淡,當時也覺得奇怪過,但兒子不過叉燒,港府女人又大多三妻四妾,她一直以為是她爸外頭有人了,偶爾也會勸,勸不好也就罷了。

也萬萬沒想到,其中竟然牽扯著如此曲折的一件事。

她媽,一個擁有高格審美水準的藝術家,畫家,竟然被人那麼侮辱過!

“我一直也以為是我阿爸外麵有人了?”她啞聲說。

許天璽說:“我也是這樣想的,我還跟蹤過姑父,但什麼都沒有跟蹤出來。”

“我一直以為家裡很好,我也以為隻要有我們父子能賺錢,家裡就是安穩的。”賀樸廷攥著輪椅,攥的咯咯響,終於說:“隻讓孫琳達坐牢未免太輕了,如果我阿爸真的死了,他也應該被雷劈死,就在我阿爸的墳前,我要他永生永世,跪在我阿爸麵前,向她懺悔?”

蘇琳琅在裡屋收拾東西,聽到賀樸廷這話,手一頓,因為他驀的想起來,在原書中,孫琳達就是死在了賀氏的墓園裡,而且還真就是雷劈死的。

因為他死的太過詭異,書中專門介紹過。

他心說難道是賀樸廷拿錢買通了閻王爺,讓閻王爺把孫琳達給劈死了!

當然,那隻是一本書,具體是怎麼回事,沒有發生過,就誰也不知道。

也許真的是老天看不過眼,把孫琳達劈死在劉宕墳前了呢。

相比於孫琳達,倒是那個畫家,她很可能拍過許婉心的倮·照,那才是真正的不安定分子,也是一枚定時炸彈,蘇琳琅得想辦法找到她。

欺負,侮辱女性,跟欺負孩子一樣,在他這兒是不可饒恕的。

然後離開了畫室。

原來購買的畫,他也全部予以銷毀處理了。

大概過了半月左右,他四度懷孕,懷上了小冰雁。

而就在他孕期,那個畫家乾了一件非常可怕的事,她給劉宕寫信,說自己在跟許婉心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