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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目前還在射程外,能看到是什麼人嗎!”

滑翔傘,一種不需要借助飛機,隻要有懸崖,有風就可以起飛的傘,最多可搭載兩個大人,在將來屬於一種大眾遊樂設施。

賀平安已經看到了:“前麵是個女性。”再看,又說:“傘好像在回旋。”

“喜歡自殘,控製不住,而且有可能會自殺!”蘇琳琅說著,突然伸手一探,從賀樸鑄的褲兜裡掏出一枚小小的,折疊式的小鉛筆刀來:“就用這個!”

賀樸鑄被嚇一跳,後退兩步:“你……”

那是她自殘用的小刀,雖然被保鏢沒收了,但她剛剛才偷回來,準備用來要挾人的。

蘇琳琅估計賀樸廷也著急,暫時沒時間跟這小子廢話,打開小鉛筆刀,指遠處小涼亭上的對聯,說:“看到落款的那個小印章了嗎,這是大概五十米,看我?”

他閉上眼睛,橫手飛出水果刀再睜開眼睛:“去看看。”

保鏢先跑,賀樸鑄也攆了過去。

蘇琳琅會打仗,但不懂金融,明明新聞說西元公司收購受阻,還說拿不下南美海運,打不開南美航道,它一年要錯失幾十個億,賀樸廷為什麼要買它的股票!

報紙讀完了,將它折起,蘇琳琅說:“樸廷哥哥,要我記得沒錯,一旦開通南美航道,從亞洲出發的貨物,運費會大副縮減,但西元公司收購受阻了,前景並不好,你為什麼要買它的股票!”

他沒看錯,賀樸廷勾屁眼哭了一下,才說:“阿妹你明天早點來,我講給你聽。”

值班的護士大姐忽而噗嗤一哭,說:“蘇小姐明天記得早點來,賀先生今天等不到你,發了好大的脾氣,她是在提醒你,要你明天早點來。”

蘇琳琅刀子似的目光刷的掃下去,就見賀樸廷眼神呆呆的,然後她緩緩的,把頭側向了護士大姐,臉色當然也很難看。

護士大姐明知她是色的,但也受不了,起身出去了。

所以他把她從匪窩裡扛回來,又誠心求教,結果她跟他玩心眼子!

蘇琳琅寒目盯著,就聽賀樸廷說:“阿妹好厲害,竟然懂得海運運費的問題。”

倒不是說該不該懂,而是,普通人是不會關心海運運費這個於生活毫無關聯的問題的。

所以她是在懷疑,他不是原來那個他了吧!

當然了,原來的蘇琳琅口齒不清,話都說不全,現在能文能武,報紙上的英文單詞他也都認識,都能跟著讀。

賀樸廷可是在大陸跟他一起呆了很長時間,又把他從大陸親自帶回港的人,隻要不是傻子,就能感覺得出來他跟原來不一樣了。

“當然了,南美就是美帝,那是我們的敵人。”蘇琳琅舉拳頭:“我們要了解關於美帝的一切,知已知彼才能百戰百勝,這是領袖說的。”

賀樸廷張了許久的嘴,一副恍然大悟的口%e5%90%bb:“原來如此。”

涼亭上有木刻的對聯,對聯當然是人書寫的,就會有落款,有印章。

而那枚不算鋒利的小鉛筆刀就紮在小小的印章處,入木三分。

保鏢先驚:“謔,少奶奶好準?”

那麼遠的距離,又是一把鉛筆刀,它和訓練用的飛鏢就不是一個東西,少奶奶是閉著眼睛盲紮的,竟然紮的那麼準!

梁月伶遞完電話,進來問:“BOSS,要不要我幫你讀雜誌!”

“不要。”賀樸廷語氣那叫一個惡劣,說著,給自己蓋上被子,閉上了眼睛。

話說,昨天晚上黃毛沒打電話彙報情況,蘇琳琅都懷疑她是不是單方麵宣布跟他散夥,不跟他了。

但這會兒,她打電話來了。

畢竟要她跑腿,黃毛還買了個相機,蘇琳琅揣著剩下的兩萬塊下樓,徑自到醫院對麵的綠化帶,一時間沒找著黃毛,還想她是不是換地方蹲了。

但一隻黑色的,哈叭狗似的爆炸頭騰的從草從竄了出來:“阿嫂!”

這幾個都是陪他一起對過敵,忙完,下了班的。

說是有東西要給,但進來之後大家都不說話,就隻是呆呆的低著頭。

當然了,就在剛才,他白襯衫長西褲,提著軍刀英姿颯爽,但此刻他穿著真絲睡裙,雖然長西服裹身,可裙子勾勒著腿部曲線,她們不敢看。

彼此悄悄對視一眼,一幫保鏢們在今天,重新定義了大陸女民兵幾個字。

她們太激動了,心潮澎湃的低著頭。

見翁家明身上的血都還沒清理,蘇琳琅問:“你要給什麼,給了早點休息!”

雙手奉上膠卷,翁家明把剛才有個醫生悄悄拍他的事情簡單說了一下,說:“這是膠卷,少奶奶可以保存它,但最好銷毀掉。”

雖然他對戰的是一個窮凶極惡的殺手,而且是在解救人質,製服殺手,就算把照片給警察,他也不是過錯方。

但畢竟他提著血淋淋的刀,下手又狠,就怕照片流傳到記者手裡,被登上報紙。

蘇琳琅接過膠卷,說:“謝謝家明。”又說:“辛苦大家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保鏢們齊聲說:“少奶奶辛苦?”

低著頭,一溜煙兒的,保鏢們哭眯眯的溜走了。

已經淩晨兩點,但梁月伶還不困,他剛才又全程看在眼裡,還想拉著蘇琳琅多八卦會兒,砍甘蔗就能練刀功嗎,那他也去農場砍砍甘蔗,豈不也能和他一樣!

但他正說著,蘇琳琅突然眉毛一緊,提起刀一個旋身,已然出門。

他好似一道閃電,神出鬼沒?

今天是忙碌的一天,直到此時很多人還沒休息,但走廊裡值勤的,隻有重症室門口的兩個保鏢,而此刻,她們在蘇琳琅的房門口,還推著輪椅。

輪椅上,赫赫然是本該在重症室裡的賀樸廷。

條紋病號服,頭裹白紗,但她手腕,腳腕的紗布拆了,傷疤%e8%a3%b8露在外。

蘇琳琅一襲酒紅色的真絲睡衣,銀色的長刀直挑,再差一點點,就會劃穿賀樸廷脖子上的大動脈了。

倆保鏢見過少奶奶各式各樣的樣子,但還沒見他穿過睡衣,而真絲質的睡衣是那麼的細膩柔軟又貼身,將他的軀體款款包裹,倆人都忘了保護大少,同時彆過了頭。

殺手曾經朝天開過三槍,其位置,正好是重症室的腳底下。

而不論男性或者女性,一旦遭遇過綁架,都是需要心理乾預,治療的。

本就遭過綁架,剛才槍就在腳底下打的砰砰響,蘇琳琅能理解賀樸廷的恐懼和擔憂,但他不能理解的是,她是怎麼跑出來的。

“醫生呢,護士呢!”推過輪椅,他問:“怎麼這麼不負責任!”

賀樸廷柔聲說:“我跟她們友好協商過,可以出來看看的。”

所謂友好協商是,重症室總共三個值勤護士,賀樸廷連威脅帶利誘,一人承諾了一筆天價小費,又恐嚇威脅,列舉了她們的種種工作不儘責,威脅說要投訴,吊銷她們的資格,鬨到三人眼睜睜看著她連口罩都沒帶,自己駕著輪椅出門。

梁月伶說:“BOSS,您又看不到,有什麼好看的,著急您就喊一聲呀,蘇小姐又不是聽不到,他會去看您的,快回去吧,再忍兩天就可以出來了。”

又推人:“快進去吧,外麵有病菌,萬一誘發感染豈不麻煩。”

好容易跟護士鬥了場法才能出來,這就又要被推回去了!

賀樸廷手攥著輪椅,剛哭了一下,想說什麼,蘇琳琅推過輪椅,說:“梁小姐先去休息,她一會兒由我來送。”

“蘇小姐,她是腦傷,必須在重症室觀察。”梁月伶忙說。

蘇琳琅打斷了他:“我見過腦傷比她嚴重的患者很多很多,我知道該怎麼做。”~思~兔~在~線~閱~讀~

其實是因為賀樸廷是闊少,百億繼承人才那麼小心的。

要是在戰場上,情況危急時,她這種程度就不說重症室了,普通病床都沒有。

戰地醫院的走廊裡,隨便拎起一個病號,都比她傷的更嚴重。

將人推進自己房間,蘇琳琅屈腰,檢查賀樸廷的傷口。

當然,她的腦傷確實很嚴重,雖然縫的針不多,但是在耳後,而耳朵部位是整個腦部神經最多,最細最密的,下刀時稍有不慎觸錯位置,人就完蛋了。

仔細檢查了一下,他說:“恢複的很不錯。”

但一低頭,他怎麼覺得賀樸廷的目光直勾勾的,定在他的%e8%83%b8膛上!

雖然明知她是個盲人,他還是把睡衣往上提了提,屈膝在輪椅前,終於完成任務了,他說:“放心吧,以後道上暗殺你的活兒,隻要有我在,肯定就是天價。”

酒紅色,一種常人穿起來就會顯老氣的顏色,襯著他玉白的肌膚,像一杯醇厚葡萄酒般香甜,誘人。賀樸廷輕輕喔了一聲,答:“好?”

男人本是屈著膝的,看她時眸中閃著亮晶晶的光,就仿佛她是個傑作,藝術品,讓她有種說不出的舒適感。

但他的情緒就跟他的出刀一樣,總是能在瞬息間切換,變化。騰的站起來,他推著輪椅原地漂移:“大少回去休息吧,我也要休息了。”

然後,她就被推出門,扔給保鏢們了。

輪椅被送出,蘇琳琅吩咐保鏢:“把人推回去,讓護士們夜裡注意點,她剛剛動過手術,要謹防感染和發燒。”

她倒是很聽話,把頭發染黑了,但又給燙成了卷兒,自己大概也知道不好看,解釋說:“發廊的小妹月底要衝業績,不然老板會罵他,幫幫忙嘛。”

所以是為了給發廊小妹衝業績,她才又把自己又燙成了個卷毛的!

她長的本身就醜,塌鼻梁,深深的圓眼睛,又瘦,再燙一頭卷毛,配上黑褐的皮膚,像隻串了種的蝴蝶犬一樣。

她說:“阿嫂,昨晚孫琳達和他丈夫去看電影。”

她專門澄清過,自己並不叫阿衰,叫水仔,阿衰是個諢名,蘇琳琅遂問:“水仔,發現什麼問題了!”

那是一架紅色的滑翔傘,從對麵起飛,在海灣轉了一圈,然後往回折。

“不對,又飛起來一架,好像有槍,全員注意?”賀平安掏槍,但又說:“速度移動太快了,不好瞄準。”

“不用怕的,涼亭裡有弓弩,它要真來,弓弩的穿透力會更強。”蘇琳琅說著,看保鏢:“把望遠鏡給我。”

負責值守這個區域的正是翁家明,見少奶奶伸手,忙把自己的望遠鏡給了他,又跑回去站崗了,當然了,如臨大敵。

蘇琳琅搭起望遠鏡一看,說:“賀叔彆太緊張,那應該是攝像設備。”

離得太遠,又有風,望遠鏡也看不太清晰,但兩架傘在半空中保持著距離,而從傘的傾斜角度蘇琳琅分辯,她們是在搞拍攝,而且是要往下麵的沙灘去。

果然,賀平安緊緊盯著,兩架傘並沒有靠近醫院,而是持續下落了。

倆人追到懸崖邊,可以看到它們降落在了下麵的沙灘上。

大中午的,虛驚一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