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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被綁的,目前綁匪應該在轉移,安置人質,大概會有一兩天的時間,等他們確定隱蔽好,就會問咱們索要贖金,在這個階段咱們應該做的是立刻聯絡信得過的私家偵探和飛虎隊員們悄悄找尋線索,全程監控綁匪,就算最終必須付款,也要保證人質被救出來時是活的,健康的。”蘇琳琅說。

這正是老太爺心中所想,他可以傾儘畢生所得,但求大孫子平安歸來。

他蠟黃的臉上,那雙黯沉的眸子愈發明亮了。

他語聲沉而威嚴:“那琳琅覺得,誰堪擔營救大任?”

賀墨都給繞暈了,但一聽需要負責人,立刻兜攬:“當然是我。”

“你不是要主理董事局,怎麼,不想乾了?”老爺子夠狠,不動聲色的給親兒子挖起了坑。

賀墨自己起鍬填土:“阿爹,您白手起家不容易,如今大哥病重,樸廷不在,賀氏肯定要由我來全盤擔負,董事局主席是我,營救也該是我!”

蘇琳琅不動聲色補刀:“事涉我丈夫,我最在乎他的性命,當然想自己擔,但還是讓二叔來吧,看得出來,他很會,守錢袋子!”

賀墨沒聽出她話裡的嘲諷,還在繼續往坑裡鑽:“阿爹你聽聽,她就是綁匪的人,隻想幫綁匪掏空咱們家。”

正好管家劉伯處理完事務進來,他立刻又說:“劉伯,看看你們乾的好事,是你陪著樸廷去大陸接的蘇琳琅,她是綁匪派來的奸細,你也逃脫不了罪責。”

他要不這樣,蘇琳琅還搏不到老太爺的信任,畢竟她是個外人,還才剛到賀家。

但這位賀二爺不但沒能力,還儘出昏招。

瞧瞧,這又是一記大昏招。

劉管家跟了賀氏三代,他是老太爺的左膀右臂,人家也有的是能力。

劉管家立刻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他說:“老爺,在大陸協同我們做背調的是公安和軍方,少奶奶的父親一身軍功章,她在農場還是砍甘蔗的模範,就算您不信我,也該相信她父親,相信……大陸政府和PLA的背書吧!”

賀老太爺重重點頭。

大陸雖窮,但尤其軍方,PLA,自解放以來以公正嚴謹而聞名。

如今又正值回歸前夕,他們確實不可能給賀氏這種港府望族胡亂出背書。

劉管家再說:“少奶奶從小到大的軌跡我和大少爺都查過,清清白白。”

老太爺再點頭:“琳琅嘴巴笨不愛說話,我原以為她傻,現在看,她是大智若愚!”

老爺子可不輕易誇人,他如此讚譽蘇琳琅,叫賀墨大感緊張,他立刻說:“父親,她還小,就算不是壞人,口氣未免太狂妄,想主持營救,她憑什麼?”

真讓她主持營救,賀家人馬就會歸她調動,家權也會由她掌控。

萬一賀章死,賀樸廷被撕票,堂堂港府首富,難道從此讓個北姑掌權?

她憑什麼?

蘇琳琅用普通話說:“憑我父親抗美援朝時曾任尖兵連連長,突擊團團長,從小便教育我如何打仗,行兵布陣,我,是將門虎女,英雄之後。”

這句話有點肉麻,蘇琳琅自己都給尬的直起雞皮疙瘩。

但她確信,這句是能打動得了賀老太爺的。

第3章 第三刀

賀老太爺幼時家貧,是一條漁船起家,奮鬥成的一方首富。

蘇父半生戎馬,是因傷退伍的軍人。

他們之間的救命恩到底是怎麼回事,因為事涉敏[gǎn]年代,彼此都絕口不提。

但從賀老太爺的行動就可以看出,他非常敬仰蘇父。

那種敬仰讓他毫不猶豫壓著長孫跟蘇琳琅結婚,也願意在此刻信任長孫媳婦。

他看賀墨:“琳琅是樸廷的妻子,也是事主,營救一事由她督辦。”

賀墨被驚到瞳孔地震,失去表情管理。

老爺子瘋了吧,竟真要把掌家大權交給個才過門的孫媳婦?

“阿爹,父親!”賀墨口不擇言:“您一定是老糊塗了,我要給您請精神科醫生。”

老太爺早有所料,冷笑:“你請一個試試。”

雖說痛失兩大主心骨,但家權還在老太爺手中,旁人翻不了天。

賀墨又恨恨埋怨:“我和樸廷血肉骨親,您不信我,信個外人,您會害死他的。”

老太爺苦笑,心中泛起一陣悲涼。

他要真的老糊塗了,就該把所有事務移交二兒子。

血肉至親,他當然不會傷害親侄子,但在十幾億現金流加港城大半地皮,半個東南亞船泊海運的生意麵前,一旦彆有用心之人挑唆,誘惑他呢?

財帛動人心,至親亦可殺,賀老太爺可是親身經曆過的。

如今對手是窮凶極惡的綁匪,稍有不慎就會撕票。

而一旦賀樸廷被撕票,彆的孫子還小,也都不中用,賀家將由賀墨執掌。

以他的愚蠢而不自知,賀家早晚完蛋!

要說他為什麼會信任蘇琳琅,當然也有原因。

一則,她剛到港時意識遲鈍反應緩慢,也就不跟人過多接觸,都是一個人呆著,賀老太爺雖疼愛她,但見的少,就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

再則,當初蘇琳琅降生時賀老太爺其實就在現場,他是個研究四柱八字的高手,一掐時間,就發現她降生的時辰帶著福運,是個大富大貴的命格。

港人大多迷信,巨富之家尤甚,賀致寰不但感激蘇父的救命恩,還看中了繈褓中,嬌軟可愛的蘇琳琅那天生的富貴命格,當初千求萬求,懇求著蘇父將她配給自家大孫子,就是想讓她那個天生富貴命做自家第三代的長媳的。

蘇琳琅才來,話少,老人不但不疑,反而覺得她穩重可靠,關鍵時刻她條理清晰,又每句都說到了老人心坎上,加上他對蘇父的認可,就認她真是個將門虎女了。

老爺子有病,很重,此時快撐不住了,顫呼:“咳咳……醫生……”

回看蘇琳琅,又強撐著說:“琳琅,董事局主席由你兼理,賀家所有人也將由你調度,一旦我……我……咳咳……支票……”

賀家擁有全球最先進的透析機,還請了名醫24小時待命。

隻須劉管家一個眼神,貼身保鏢放醫生進來,老爺子就要被推走了。

蘇琳琅忙喊:“爺爺。”再搖頭:“董事局真的不必,我不接。”

董事局代理主席聽起來風光無限,但是,發生綁票事故,瞞的再緊也會漏風,賀氏最近似乎準備做筆大交易,一旦是在她的任期內出了事,那責任就是她的,那是塊燙手山芋,蘇琳琅不接。

她隻乾一件事,救回賀樸廷,以報他的葬父埋骨之恩。

這句算是秤砣了,老爺子看管家,管家會意:“老爺儘管放心,我會以少奶奶為瞻,今日的回門您也不必操心,由我操持,必不叫走漏風聲!”

……

說起回門,蘇琳琅的心怦然一跳。

是了,今天是她新婚的第三天,也是禮節中的回門日。

因為蘇父已亡,大陸無親,賀家便特意跟萬佛寺的主持提前約好,新婚夫妻要去佛寺捐筆善款,順便在佛前為蘇父念渡亡經,做場超渡法事。

原書中,她就是在前往拜佛的途中,卷了巨額善款和名貴首飾潛逃的。

先有婆婆許婉心當首飾,緊接著她卷款潛逃,媒體嗅到風聲,24小時全程追蹤報道,老太爺也給氣到急風發作一命嗚呼,賀家自此大亂。Θ思Θ兔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線Θ上Θ閱Θ讀Θ

老爺子已經插上氧氣了,賀墨還不甘心,想起回門一事,他自告奮勇:“阿爹,就由我陪琳琅去佛寺吧,正好門口有記者蹲守,琳琅應付不來的,我來。”

巧了,原書中就有賀墨被牙尖嘴利的記者逼問出馬腳來,還惱羞成怒而跟記者在自家門口打架,以至被抓到警署,錯過綁匪電話,害綁匪砍賀樸廷腿的一段。

總之,一場綁架案,賀家就沒一個能拿的出手的,全是蠢貨。

想要親自緝凶得先找到綁匪,那麼,就要從事件的進行中尋找線索,也要任由事件像書中一樣發展,所以蘇琳琅暫且沒說什麼,默認賀墨陪自己去了。

老爺子眼看昏迷,猶還說:“琳琅,我生平隻敬一人,便是……是你父……”

蘇琳琅握上老爺子冰冷的手,用自己溫暖的雙手將它攥緊握住:“爺爺,您安心養身體,我以我父之名起誓,必讓樸廷平安歸來。”

原來的她遲鈍冷漠,不會表達,但她深愛農場那個殘疾的軍人爸爸,也很喜歡這位疼她,愛她的老太爺,會把他的大孫子平安帶回他身邊的。

醫生著急了:“少奶奶,老太爺真的……”必須立刻急救了。

……

一路氧氣加點滴,老太爺被白大褂們推跑了。

而管家劉伯的態度,則直接把賀墨的不滿推向了巔峰。

劉伯身體也不大好,捂著心臟咳了好一會兒,親自給蘇琳琅倒了杯茶,才說:“少奶奶還沒吃早餐吧,我通知傭人給您送早餐來,咱們邊吃邊聊?”

賀家有好廚子,飯菜做的特彆好,蘇琳琅向來很愛吃的。

但營救人質,時不待人。

見賀樸廷的書桌上有點心,是梳打餅乾和威化餅,她抓起幾枚囫圇丟進嘴裡,一口茶水送下去:“我已經吃飽了,咱們談正事。”

劉管家是除了賀樸廷之外,家裡第一個接觸她的人,也最了解蘇琳琅,也覺得她突然就會講粵語了,思維調理還那麼清晰,有點怪。

但吃飯大大咧咧,見茶就一口飲,正是她原來的習慣。

而且她原來一說話就口吃,顯得呆氣,她也就儘量不說話,倒跟現在差不多。

看她一口飲了茶,大吞大嚼的,劉管家心說,看來少奶奶原來是因為喪父心痛,再兼水土不服才顯得呆呆的,如今適應港城生活,也就好了。

他說:“少奶奶,不想綁架案走漏風聲,萬佛寺咱們必須去,您先準備一下,看如何應對門外的媒體。我現在就去準備私家偵探社和飛虎隊員們的名單,和敬佛的善款,您在路上敲定人選,拜完佛後我來約人,咱們一起見麵商討營救事誼。”

不愧大管家,真真滴水不漏,叫人驚歎。

蘇琳琅點頭:“極好。”

賀墨當場被氣炸:“劉伯你眼睛是不是瞎了,這屋裡誰他媽姓賀,誰是你的主人,你跟個外人見偵探挑人選,當我是什麼,狗屁?”

一顆被放掉的狗屁?

要不是蘇琳琅盯著,他就要把瘦瘦矮矮的劉伯提起來啪地上了。

但劉管家隻聽老太爺的意下行事,而老太爺的托負,讓他有的是底氣。

他示意蘇琳琅:“少奶奶先回屋,我去備出行物品。”

“劉流,看我大哥倒下,樸廷又不在,你想夥同外人篡權了吧,哼哼,我可告訴你,這個家隻有我姓賀,我家樸旭隻比樸廷小一歲,沒了樸廷,還有我們做掌家人,勸你不要太囂張!”賀墨說著,故意肩抵,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