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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心眼 牛角弓 4304 字 6個月前

大毛沒有猶豫的表示要帶上小毛。

不過不等它上樹去抓小毛,小毛自己就從樹冠裡鑽了出來,在半空中打了個呼哨,盤旋著落在了彌月的肩膀上。

小毛歪著腦袋蹭了蹭彌月的耳朵,小聲的嘀咕,“剛才家裡來人了。”

“什麼人?”彌月抬頭看看它搭窩的大樹,再看看秦家的方向,果然視野極好。

“就是家裡的那位老爺爺,”小毛提醒他,“我們剛來的時候見過的那位老爺爺。”

彌月有些意外,“我師伯回來了?”

“就是他。”小毛拍拍翅膀。它對這位老人家沒什麼好印象。因為秦翰不喜歡小毛,總覺得“夜貓子進宅,必有災禍”。

第一次聽見他這樣嘀咕的時候,小毛都氣壞了。

算了,算了,小毛大度的安穩自己,這不是看在彌月的麵子上嗎,否則誰稀罕來他家呀,又沒有肥耗子。

“我師伯回來了,又出門了?”彌月作為秦家的客人,不會自作主張的往二樓跑。但一樓的情形一切如常,他還真看不出有什麼不同。

“他回來了,然後凶凶的那個女的也來了。”小毛繼續給他彙報,“就是那個在客廳裡跟眼鏡兒打起來的那個女的。”

眼鏡兒這個稱呼,小毛是跟大毛學的,指的是秦照。

彌月就吃了一驚。他回憶了一下白天在拍賣行的情形,似乎南唐也隻是露了個麵,後來就不見了。

原來竟然是來見秦翰的麼?

彌月想到南唐那個暴脾氣,不放心的問小毛,“他們沒吵起來吧?”

“沒吵架。”小毛和大毛一起搖頭,“但是老爺爺很生氣,凶女人也很生氣,她出門的時候還把大門搞出了好大的聲音。”

*

第42章 奶爸 怎麼覺得你是帶了個小孩兒出門啊

彌月到底也沒搞清楚南唐背著秦照跑來找秦翰是為什麼。

當時家裡隻有這一老一少兩個人,小毛又很介意秦翰說它是“夜貓子進宅”,所以壓根沒往跟前湊。

至於大毛,它膽子小,更不會主動去接近不熟悉的人了。

彌月好奇了一下,就把這個問題丟到一邊,帶著大毛小毛出門去了。

荊榮和封橋都在小區門口等他,大毛沒見過封橋,出了門就拽著彌月的胳膊直奔荊榮去了。小毛膽子略大一些,它圍著封橋轉悠了兩圈,看夠了熱鬨才回頭去找彌月。

封橋已經傻眼了。他已經知道彌月身邊養著猴子的事,但他沒想到他還養了一隻這麼肥的貓頭鷹……

話說貓頭鷹也是受保護的吧?警察叔叔不會來抓他們嗎?!

封橋覺得,等下到了習爍的菜館,肯定也會嚇他一跳的。在城市裡生活久了的人,很少有機會近距離接觸野生動物。

出乎封橋的意料,習爍看見彌月身邊的兩隻毛茸茸的時候,反應特彆淡定,還讓兩隻毛茸茸去包廂外麵的露台上找他準備好的水果和零食。

露台外麵有樹有池塘,池塘裡還有金魚。戶外的環境雖然也是人工造出來的,但對野生動物來說,總比室內的環境受歡迎。

封橋大跌眼鏡,“你怎麼知道的?”

習爍給了他一個鄙視的眼神。他把荊榮和彌月讓進包廂,又拿出自己珍藏的好茶葉。他已經認定了有事要談的是這兩位,至於封橋,那就是一個跟來打醬油的。

“我這裡隔音做的好,”習爍捋了捋有些淩亂的頭發,眉眼耷拉著,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房間裡也有例行檢查,就怕有人把心思動到這些地方。要談什麼,都放心就是了。”

見他要走,封橋一把拉住他,“彆走,正好需要你旁聽,順便給點兒主意。”

把習爍拉進他們這個臨時組建的小隊是封橋的主意,一來他對封橋的事情知道的多,二來他也算是地頭蛇,消息靈通。

習爍有些詫異的去看彌月和荊榮,見他們也都不反對,就坦然地坐了回去,“是說前幾天你們倆掉河裡的事兒?司機抓住了?”

這自然是沒有的。

封橋把他們在拍賣行院子裡交談的內容告訴了習爍,又問他最近有沒有什麼特彆的消息。

習爍表示沒聽說過周忠這麼一個人。

這一點倒也不奇怪,習爍是富N代,周忠隻是一個普通的出租車司機,兩個人的生活圈子幾乎沒有交集。

“我回頭查一查。”習爍很少主動攬事兒,但在濱海市查一個人,他並不覺得會有多難。

“不必,這個周忠交給我去查。”荊榮打斷了他的話,“插手的人太多反而壞事。”

封橋問他,“你之前不是說查到一些東西?”

荊榮瞟了他一眼,有點不大想搭理他的樣子,轉頭問彌月,“還記得我們在山裡投宿的事嗎?當時樓下的那一夥兒?我查的是他們。”

彌月一下就緊張起來了。他記得抓捕的當時就有人逃跑了。

荊榮點點頭說:“我當時以為跑掉的人是老趙,就是咱們在餐廳吃飯的時候,出來找猴子的那個趙哥。但後來才確定不是他,是後來上樓來查房的一個男人,個子不高,皮膚挺黑的。不知你還有沒有印象?”

彌月想到大毛當初那個瘦巴巴的樣子,磨了磨牙,“他不會回來抓大毛吧?”

當時這個人跑來挨門挨戶地查房,就是為了找到大毛。

荊榮有些無語的看著他,“我覺得他可能都把你的大毛給忘了。”

彌月稍稍放心了一些。

荊榮搖搖頭,繼續往下說:“最糟糕的是,這個老趙後來也跑了。”

彌月心一沉。

他雖然對這些亡命之徒都抱有戒心,但心裡最忌憚的,還是這個曾經到餐廳裡來抓大毛的老趙。他那雙幾乎是毫無感情的眼睛,給彌月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被抓住的那幾個人都是一個村子的。他們當中年齡最大的那個人姓劉,老劉把他們組織在一起,說帶他們掙點兒錢。他們也是通過這個老劉才認識趙哥的。他們說一開始其實並不知道是乾什麼活兒。”

彌月對這種說法嗤之以鼻,就算一開始不知道乾什麼,難道開始乾活兒了還不知道?!不過就是為了錢,抱有僥幸心理罷了。

荊榮帶了一點兒縱容的神色看著他皺起的眉頭,攤攤手說:“人都是這樣,出了事喜歡把責任推到彆人身上。何況他們還真的就是這樣認為的。”

“這裡頭隻有老劉認識趙哥?”

荊榮點頭,“老劉常年在濱海、雲台兩地打工,他是在雲台認識趙哥的。他說趙哥也是替人打工的。但趙哥上麵還有什麼人,他就不知道了。”

彌月輕輕舒了口氣,到底還是惹上麻煩了。

“這個姓趙的上麵還有組織……”彌月思索了一會兒,覺得這種成規模的盜墓組織還是挺少見的。通常情況下,在靈犀山附近作案的都是三四個人的小團夥。

“警方沒有什麼線索嗎?”

“暫時還沒有。”荊榮安慰他,“一開始逃跑的那個男人,他同夥叫他老黑。這人就是村裡人,往上三代都沒出過S省。所以一出事,他的底細立刻就被警方掌握了。這個人現在最要緊的問題應該就是逃避警方的追緝,他應該沒有心思來找我們的茬……至少短時間內沒有。”

彌月認可這種說法。

“但是這位趙哥就不好說了,他到處流竄,跟他接觸了那麼久的人都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且在他們這個小團夥裡,他算是組織者。任務失敗,他最有可能尋仇,我們出入還是注意一些。”

彌月有些鬱悶。

但這件事不是他一起念就馬上能解決的,鬱悶也沒用。-_-!思-_-!兔-_-!在-_-!線-_-!閱-_-!讀-_-!

彌月決定先把這件事放一邊。

他問習爍,“有什麼彆的消息嗎?”

習爍點點頭,“要說濱海市現在最熱門的消息,應該就是到處都在傳的‘掏老宅’了。關於這件事,我倒是知道一些內幕。”

彌月精神一振,“什麼內幕?”

這件事荊榮和封橋興趣不大,但彌月卻是非常好奇的。尤其還在選拔賽的時候看到了血紋瓷的仿品。

習爍微微一笑,露出一個神秘兮兮的表情,“大家都在傳的掏老宅……是假的。”

彌月挑眉,“你怎麼知道的?”

所謂的“掏老宅”,就是懂行的人從上年頭的老宅子裡淘到一些有價值的舊東西。這種事二三十年前比較多,現在就少了。

到處都在搞建設,哪裡還有那麼多老宅子等著人來掏。

傳言本來就不大可信,彌月自己也並不是很當真。但他是真的有些好奇那個血紋瓷的仿品是從哪裡搞來的。

仿品雖然工藝比較差,但彌月一眼就認出那是十多年前的東西,並不是近幾年瓷窯裡出來的新東西。

如果有人十幾年前就開始研究血紋瓷的仿製,那麼經過這麼久的摸索與試驗,現在的製作水平應該是值得期待一下的。

習爍見他臉上並沒有意外的表情,又是一笑,“應該誇你一句不愧是行內人嗎?他們很多人都對南會長放出去的消息深信不疑呢。”

習爍年齡比他們幾個要大,但也隻是幾歲的差距,不知為什麼他看上去就是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滄桑感,像武俠小說裡那種曆經磨難,最終歸於雲淡風輕的浪子。尤其他笑起來的時候眉目之間帶幾分落拓不羈,顯得灑脫又迷人。

彌月坐在他的對麵,看看他再看看他旁邊的封橋,就會覺得封橋是一個特彆單純的人,笑容裡還帶著陽光味道的孩子氣。

彌月走了一會兒神,反應過來習爍這句話的重點是:南會長放出去的消息。

“是為了他兒子?”彌月有些拿不準,“這件事是不是有什麼不對的地方?”

雖然傳說南長生對南建章這個兒子感觀一般,但如果南建章真的牽扯到什麼麻煩裡去了,哪怕為了南長生自己的臉麵,他也是要出來收拾這個爛攤子的。

習爍掃了一眼身旁的封橋,懶洋洋的指了指自己的杯子。封橋一臉聽故事的表情等著他往下說,看見這個手勢,連忙狗腿地湊過來替他倒茶。

習爍露出滿意的表情,轉過頭對彌月說:“有什麼不對,暫時不好說。因為誰也不知道這幾個人是從哪裡搞到的東西。”

彌月有些明白了。傳聞中合夥去掏老宅的幾個人,不知通過什麼途徑得到了一批東西,所以打出了“掏老宅”的說法。

“如果這些東西不對勁,”彌月皺眉,“那他們搞出這麼大陣仗,還挑選什麼修複小組……”

他轉頭看看身旁的荊榮。

荊榮一直像個紳士似的坐在那裡聽他們講話,此刻見彌月看著他,便點了點頭,“我也覺得這些人是在攪混水。”

封橋聽了半天,一臉不解的拿胳膊肘碰碰習爍,“什麼東西啊,哪裡得來的?”

習爍無語,“這種程度的內幕,你覺得我會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