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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心眼 牛角弓 4310 字 6個月前

去了,怎麼也得請你吃一頓好的。”

彌月一愣,怎麼成了他請客?!

“你幫了我不少的忙……”

荊榮就笑著打斷了他的話,“我就算幫忙也是順手的,不值一提。反而你送我的那份手稿,我爺爺看了都很眼饞呢。你彆客氣了,我是一定要謝的。”

彌月,“……”

好像哪裡搞岔了。

彌月想到了鬼市上送出去的手稿,再估算一下交易價格,心裡就明白了。荊榮這也是不想欠他的人情呢。

既然對方非要覺得這人情要還,彌月就不好繼續推拒了。

還是如來時那樣,荊榮開車在前麵引路,彌月開著自己的破皮卡帶著兩隻毛茸茸跟在後麵。

午時的街道上車水馬龍,熱鬨非凡。

這樣的景色,彆說小毛了,就是經常跟人類混在一起的大毛也是少見的。畢竟以前的飼主乾的都是見不得光的買賣,經常是需要背著人的。

大毛趴在玻璃窗上看了一會兒熱鬨,咧著嘴回頭去看彌月,見他兩道英氣的長眉皺著,就小心的伸出手戳了戳他的手臂。

彌月在紅燈的路口停車,伸手在大毛的腦袋上摸了一把,自言自語的說:“我怎麼覺得這個南唐話裡有話呢?”

大毛就露出了一個困惑的表情。它知道他說的南唐就是那個凶巴巴的女人,但不懂什麼是話裡有話。

“她應該不知道秦老想安排我幫他帶課的事。”彌月繼續分析,“秦照按理說不會跟她說這些。就算是未婚夫妻,提到家裡的客人,頂多說說客人跟家裡啥關係,大概住幾天,對吧?你看秦照跟南唐的關係也沒那麼融洽,還能心平氣和的說家裡客人的事?他們吵自己的事都吵不過來吧?”

大毛聽的似懂非懂,見彌月點頭,也跟著點頭。

彌月就笑了,“所以我覺得,剛才南唐說的話特彆牽強。什麼叫擋了秦照的路……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說,也擋不著好吧?”

大毛繼續點頭,手裡還抱著沒啃完的半拉蘋果。

“所以……這擋路,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呢?”彌月繼續做閱讀理解,“秦照是當老師的,順便在拍賣行裡掛職,我不可能跑到他們學校裡去做老師。所以,能擋路的地方就是在鑒定這一塊兒了……”

彌月隱隱約約覺得自己猜到了什麼,“她這是不想讓我攪合到古玩圈裡來?”

剛好,彌月自己也覺得濱海市的古玩圈子挺複雜的。

可是這樣一算下來,南唐的話就不像是找茬了,反而更像是一種隱晦的、不露聲色的提醒。

彌月想到這一層,就覺得一點兒寒意順著脊椎骨竄了上來。

他想不出南唐為什麼要這樣含蓄的暗示他。

她到底是在防備誰?

習爍?荊榮?還是……老蔡?

如果她是好意……那從她與秦照相處的情形來看,顯然秦照是不打算領受她的好意的。所以才會兩個人都是一副氣急敗壞的架勢……

彌月對濱海的這些人了解不夠,難以做出有效的分析。或者荊榮知道的會多一些,但一想到南唐防備的人選之中也有他一個,彌月就打消了找他商量的想法。

“這些人怎麼都這麼奇怪……”彌月在大毛鬼鬼祟祟探過來想摸摸方向盤的毛爪子上捏了捏,輕輕歎了口氣,“還好我們不在這裡久待,三五天而已,能不能想明白也不是那麼重要。”

不過南唐的話到底也在他心裡留下了一點兒陰影,午間吃飯的時候,彌月再沒提馬上要動身離開的話,而是說再等兩天,看師伯回來有沒有什麼要帶給他老師的東西。

荊榮沒想到南唐身上去,他想的是剛才南長生說的那些話,覺得彌月大概是起了好奇心,想看看大家都想摻和一腳的瓷器修補工作,到底是什麼樣的瓷器吧。

對於彌月這樣的業內人士來說,這就是一個交流學習的機會。也難怪他現在不急著回山上了。

荊榮想到這一點,心裡竟有些愉悅的感覺。

荊榮身為本地人,要找一個能帶猴子進去的飯店還是比較容易的。

荊榮後來選中的是一家海鮮館。跟習家菜館比起來,條件也不差什麼,區彆就是沒有院子,大毛和小毛隻能在包廂裡玩。

不過天氣漸熱,大中午的在太陽底下亂竄也難受。再說大毛小毛也有些餓了,因此很樂意跟著彌月在房間裡等飯吃。

小毛對魚蝦的接受度還是比較好的,彌月百度了一下,發現這些東西本來就在貓頭鷹的食譜上。需要顧忌的反而是調料的問題。

大毛對海鮮興致缺缺,它更偏愛素食,地瓜玉米做的菜它都喜歡。

一頓飯吃完,兩個小東西都表示吃的很滿意。小貓頭鷹還因為荊榮特意給它點了一份白灼蝦的緣故,很給麵子的在荊榮的肩膀上站了一會兒。

兩人在飯店的停車場告彆之後,彌月坐在車裡出了會兒神,然後拿出手機找到了臨出發之前林青山讓他存起來的一個電話號碼。

林青山的原話是這樣說的:“輕易不要打擾他。除非是遇到你搞不定的事。”

彌月猶豫了一會兒,按下了撥通鍵。

*

第30章 犀山部落 你有沒有興趣參加一項修複的工作?

電話接通,對麵傳來一把醇厚的男聲,“哪位?”

彌月猜測這人可能是林青山的朋友,態度就放的很恭敬,“您好,我是林老師的學生……”

對麵的人打斷了他的話,“哪個學生?”

彌月心裡一動。

這人問的不是哪個林老師,而是哪個學生。這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他對林青山非常熟悉,已經熟悉到了聽到一個“林”字就知道是誰,甚至不需要回憶一下的程度?

“我是彌月。”

“哦。”對麵的人意味不明的應和了一聲,問他,“是有什麼事想找我幫忙?”

這人的性格倒是很直接。

他問的直接,彌月也不好委婉,隻好開門見山的直奔主題,“是這樣,我這裡有兩個地址,一個是家具廠,一個應該是廠子附近的小區,具體位置,我並不清楚。我想找人打聽一下最近幾天,這兩個地方有沒有出現過一個叫王英的人。我這裡有他的照片。”

話說完,彌月心裡就稍稍有些忐忑了。

這件事,他原本想找秦家爺孫倆幫忙的。但來到濱海之後才發現,秦家爺孫倆似乎並不適合幫這樣的忙。

對麵的人很乾脆的說:“等下我把郵箱發你,你把王英的照片發給我。”

“好的。如果可以……”彌月鬆了一口氣,“如果可以,還請悄悄地查……”

男人哼了一聲,“還用你教我?!”

彌月,“……”

他明明不是這個意思,不過是隨口的囑咐……

“抱歉,我不是這個意思。”彌月識時務的開口道歉。是他有求於人,而且對方還可能是老師的朋友,搞不好以後有機會見麵,他還要叫人家師伯師叔的,姿態當然要擺的低一些。

男人嗯了一聲,說了句“等我消息”就掛了電話。

彌月看著手機慢慢轉黑的屏幕,嘿嘿傻笑兩聲,轉過頭對大毛說:“有人幫忙,感覺可真不賴呀。”

大毛不懂他在樂什麼,還是跟著一起傻樂起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彌月摸摸它的腦袋,再看看窩在後座上開始打盹的小毛,有些抱歉的說:“我們買點兒好吃的水果,然後回家好好休息。”

小貓頭鷹成天跟著他們到處亂竄,他幾乎都忘了人家原來是夜行動物,一向都是晝伏夜出的。如今這樣,內分泌說不定都紊亂了。

回到秦家,彌月發現家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秦翰出差還沒回來,秦照大概是上班去了,張姨也不在,也不知道是買菜還是回自己家了。

樓上樓下都靜悄悄的,彌月也不知道做什麼好。他把大毛和小毛送回客房裡,大毛睡在沙發上,小貓頭鷹睡在大衣櫃的頂上。

它第一天擠到櫃頂上睡覺的時候蹭了一身的灰。彌月好容易按著它洗了個澡,又把櫃頂打掃乾淨,鋪上張姨給找出來一張舊毛毯,才算給它搭了一個臨時的窩。

毛茸茸們都休息了,彌月就抱著自己的速寫本來到了側門外的走廊上。

走廊上鋪了木地板,上方有雨棚遮陰,還有搭配的很好看的木桌木椅,隻是看秦家爺孫倆這麼忙碌的樣子,估計也很少有機會坐在這裡喝喝茶,看看書吧。

倒是便宜了彌月這個臨時的客人。

彌月打開手機,調出臨下山之前拍的幾張照片。照片上全是各種各樣的瓷器碎片,剛剛做過初步的清洗和整理,剩下的工作都還沒有做。

進一步的清洗要等他回去以後再進行,他現在要做一些修複的準備工作。

他要把每一塊碎片畫下來,熟悉它們的形狀,通過反複的比對和嘗試,勾勒出器具的大致外形,再進一步把同一件器具上的所有碎片都收集到一起。接下來的工作,就是尋找每一塊殘片的位置和角度。

這是一個冗長且無比繁瑣的過程。有的時候還需要把殘片製作成模型,來做進一步的比對和印證。

彌月覺得自己這慢吞吞的性格,就是在長時間的瑣碎工作裡給活活磨出來的。

彌月忙活的比較投入,身邊來了人也沒察覺。冷不丁聽到有人說了一句“這一片為什麼在這裡?”倒把他給嚇了一跳。

原來是秦照回來了,正坐在方桌的對麵泡茶。

他泡的也不是什麼彌月看不懂的名貴茶葉,而是花果茶。旁邊一張木質托盤上放著好幾個玻璃瓶子,有的裝著乾茉莉花,也有薄荷葉和乾檸檬。

秦照麵前擺著一把精致的玻璃壺,正往裡添熱水。水流衝得玻璃壺裡的綠葉白花上下翻飛,水汽蒸騰起來,氤氳著植物特有的清新的氣息。

秦照還伸著脖子往他的素描本上看,“你看那個缺口,好像左邊更合適。”

彌月就笑了,把本子翻回前一頁給他看,“你看的那個是背麵。這一頁是正麵,正麵是有花紋的。”

秦照恍然大悟,又瞄兩眼他的本子,“這是瓷器?”

彌月點頭,“出土的時候就碎了很多,損傷程度不大的都已經修補完了,剩下的這些,稍微麻煩一些。”

秦照剛才就在觀察他,知道這些零碎的瓷片需要反複的比對,可不僅是“稍微麻煩一些”這麼簡單。

秦照有些好奇的問他,“你一直生活在靈犀山上?”

“這倒也不是。”彌月搖搖頭,“靈犀山研究所成立之後,我們才過去的。其實說起來,我大學也是在這裡讀的,但大多數時間都跟著老師到處跑,對這裡並不熟。”

秦照又問,“那中學小學也是在這裡嗎?”

“並不是。我小學中學的課程基本上都是老師和師兄教的。秦師伯也給我上過課。”彌月說到這裡,忍不住笑了一下,“那時候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