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壞心眼 牛角弓 4289 字 6個月前

都慣著她,就把她給養的有點兒……歪。”

彌月覺得這一位千金大小姐確實是派頭十足。

荊榮給他倒了一杯茶,笑著說:“她跟秦照的事兒,我恰巧知道一點兒。她爺爺喜歡搞收藏,活躍得很,經常參加古玩圈裡的各種活動。南唐受寵,走到哪裡他都帶著這個小孫女,就這麼認識了秦照……秦照也是倒了血黴了,被她給看上了。”

彌月笑了起來,“噯,你這樣說一個姑娘家,不大厚道。”

荊榮翻了個白眼,“什麼姑娘家……你看誰把她當個姑娘看啊……活活就是一個母夜叉。”

話音未落,就聽旁邊包廂裡鬨騰了起來。因為露台的門開著,茶室裡的兩個人很清楚的聽到了隔壁包廂裡摔瓷器的聲音。

荊榮一下子跳了起來,“我說你怎麼好端端的問起這個人……不會她就在旁邊吧?”

彌月搖搖頭,“剛才露台上有個人,我就看見一個背影,覺得有些像。”

荊榮興致勃勃的朝著露台跑過去,“看看熱鬨。”

說是看熱鬨,荊榮到底是個大小夥子,也不好做的太過明目張膽,隻是把露台的門推開一些,儘量聽的清楚點兒。

彌月對這些不是太感興趣。他總覺得這個城市對他來說像是另外的一個世界了,他跟這裡的人沒有太深的交集。

他們的喜怒哀樂也並不能真正的觸動他。

服務員禮貌地敲門,推著餐車進來,開始一樣一樣上菜。

兩個人,擺上來六個精致的盤子,還有一罐竹蓀老鴨湯。問清楚客人是開車來的,酒水就換成了菜館自釀的酸梅湯。

荊榮有些惋惜的說:“他們自己釀的桂花酒也特彆好喝。下次有機會,帶你來嘗嘗。”

彌月覺得這就是一句客氣話。他是要回靈犀山的,下一次來濱海,還不知道會是哪年哪月的事兒了。

兩人動筷,彌月正要誇一句大廚手藝不錯,就聽荊榮笑著說:“旁邊那人,還真是南唐。”

彌月倒也沒覺得太意外。畢竟是一大早剛見過的人,認錯的可能性確實不大。

“我聽了一耳朵,好像南長生也在場。”荊榮聽人家的牆角,居然也沒覺得害臊,反而興致勃勃的,“另外還有幾個客人,似乎是想托南長生辦事兒。不過看這樣子,也是被南唐給攪和黃了。”

彌月就笑了,“有沒有可能是南長生不想答應,所以有意讓南唐鬨騰?”

荊榮想了想,竟然也覺得彌月的猜測有理。

“真要這樣,就難怪南長生最疼愛這個孫女了。不過……”荊榮遲疑了一下,搖搖頭說:“那可是他親孫女,當爺爺的,這麼拿孫女當槍使……不大可能。”

他沒再往下說。

不過彌月的想法跟荊榮不一樣,他才來濱海幾天,都知道了南唐是個母夜叉。她的家人是沒有能力沒辦法扭轉一下這姑娘的形象?還是壓根就不在意南唐有這樣的名聲?

豪門大戶裡的事情,林青山曾經跟徒弟們說過一些。他早年經常被人邀請去鑒寶,出入的都是有錢有勢的人家。

他老人家就曾經拎著小酒跟他們嘀咕:豪門大戶齷蹉多,這句話可真不是瞎說的。

露台的玻璃門外影子一晃,大毛頂著一頭的樹葉子竄進來了,手裡還抱著一團白絨絨的東西。

彌月吃了一驚,忙問,“哪兒來的?”

大毛舉起手裡那隻不安的甩著長尾巴的白貓,有些得意的跟彌月顯擺,“草地上撿的。”

彌月湊過去打量那隻貓,問它,“你主人呢?”

白貓見他湊過來,有些緊張的哈氣。

荊榮自然不會知道對麵這一人一猴能通過語言來溝通,還在那裡猜,“這品種可是不便宜,不會是流浪貓……哪個客人帶出來的吧?”

彌月想起旁邊露台上那個打電話的背影,心裡一跳,不會是南家的吧?

有時候就是想什麼來什麼,彌月還沒顧上跟荊榮通個風,就聽門外有人咣咣敲了兩下,不等喊“請進”,門就被人大力一推,門扇撞在牆上,發出了老大一聲響。

房間裡的兩人一猴都嚇了一跳。

出現在包廂門口的,果然就是母夜叉南唐。她氣勢洶洶的一指彌月,“我就知道是你這個耍猴的在背地裡使壞。把妞妞還給我!”

彌月也覺得自己這一方理虧,但她進門什麼都不問,就直接開轟,還是讓人覺得有些厭煩,好像全世界都欠她一個解釋,見了她就該鞠躬哈腰一樣。

彌月沒理她,轉過身對大毛說:“不要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都往家裡撿。哪裡撿來的,扔回哪裡去。”

大毛被這女人嚇著了,聽彌月這麼一說,立刻連竄帶跳的往露台外麵泡。

南唐急了,“唉,你這人怎麼這樣?”

彌月皺眉,“我怎麼了?家裡寵物不懂事,當然要教它彆隨便撿東西。有什麼問題?倒是你,進門之前要先敲門,不是你這樣的敲法。小姐,恕我直言,你的禮儀老師真的很失職。”

南唐就算知道自己風評不好,但說實話,看著南長生的麵子上也很少有人當麵說什麼。今天也不知走了什麼運,一大早一個秦照批評她沒教養,這會兒又冒出一個秦照的窮親戚說他沒教養。

“你又是什麼東西?”南唐泰冷下臉,一雙眼睛卻像要冒火似的盯著彌月,“你有什麼資格說這話?”

荊榮也沉下臉,“南小姐,我請客,你不請自來,不大合適吧?”

南唐瞥了他一眼,目光頗有些輕蔑,“我以為是誰,原來是荊少。怎麼,遊手好閒混不下去,傍上個耍猴的?”

荊榮還真的沒跟女人吵過架,被她這麼一懟,一時間還真不知道怎麼回嘴的好。旁邊的彌月也聽不下去了,心想一個大家閨秀,怎麼說起下流話來這麼輕描淡寫?

彌月忍不住對門邊兩個趕過來探頭探腦的服務員說:“請送這位小姐出去吧,我們這裡不歡迎她。哦,還有……想傍上耍猴的也是要有本錢的,如果屁本事沒有,隻會跟不相乾的人耍威風,就算是耍猴的,也不是什麼人都讓傍的。”

南唐大怒,“你什麼意思?!”

彌月覺得這頓飯吃的真是掃興,他才喝了半碗湯,好胃口就被敗壞了,這裡還這麼貴!

他轉身對沉著臉的荊榮說:“重找個地方吧,這麼鬨騰,還怎麼吃飯。你們這家店也太不講究了,看看這都是什麼服務?”

服務員麵露愧色,但她們也沒辦法,出來打工的,誰惹得起南唐這種大小姐?

門口又擠過來兩個人,當先一位三十來歲的英俊男子,下頜還帶著胡茬,頭發也有些蓬亂,有些落拓的樣子。

他神情陰鬱的掃了南唐一眼,從口袋裡摸出一張卡遞給了彌月,“我是這裡的老板習爍,非常抱歉打擾你用餐。這位客人,今天這一桌我請了。作為補償,以後你再來,店裡給你打七折。”

彌月覺得他要這東西好像沒啥用,但老板說的懇切,他也就順勢收下。尤其聽說這一頓飯不用他掏錢了,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習爍見他收下貴賓卡,微微一笑,轉頭看向南唐時臉又沉了下來,“南唐,我哪裡得罪你,你要來砸我買賣?”

南唐一噎。

要是沒有彌月這些人,她會直接開口解釋並不是有意鬨事,但有彌月和荊榮看著,她就不大願意低這個頭了。

跟在習爍身後追過來的中年男人看到這一幕,連忙走過來笑著打圓場,“習老板,好巧,會長也在,要不……大家一起坐坐吧?有什麼話當麵說開,也免得造成什麼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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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忍冬紋 你是林青山的徒弟?

彌月側頭去看荊榮,荊榮湊過來小聲給他解釋,“這人是南長生的助理老蔡。跟著南長生好幾十年了,收藏圈裡的人都知道他。”

彌月心想,這就是傳說中的……心腹大總管啊。

老蔡五十上下的年紀,圓胖身材圓胖臉,從他出現就一直是笑眯眯的表情,跟個彌勒佛似的。

“哎喲,荊少,好久不見。我們會長前幾天還念叨呢,說濱海市的年輕人裡頭,像荊少這麼出息的可不多。”

彌月掃一眼麵色鐵青的南唐,知道這位大總管是在替她找補。她說人家混不下去,老蔡就非說荊榮是年輕俊傑……

彌月就好奇了,荊榮到底是混啥的?當真是甜品店的小老板?

聽起來好像也不錯?

大毛把白貓扔回草地上,鬼鬼祟祟地從露台摸進來,從身後拽住了彌月的衣角。彌月回頭,見它臉上有些不安的神色,就伸手摸摸它的腦袋,小聲哄它,“這裡太鬨騰了,等下重找個地方帶你吃飯。”

習爍離得不遠,聽清了這句話。對於客人評價他的店“太鬨騰了”略有些不滿。但事實就是客人在他這裡確實沒吃上一頓踏實飯。

習爍覺得心塞,臉上就更陰鬱了。

“這位小友……彌先生是吧?”老蔡轉頭看到了他,笑容可掬的跟他打招呼,“聽說小彌先生也是行內人,我們會長最喜歡跟你們這樣有能力的年輕人親近了!”

彌月心頭一動,覺得這位南會長消息還挺靈通,他不過就跟著喬讓和謝謙逛了一次鬼市,名聲竟然就已經傳出去了。

眼下這情形,荊榮顯然是與南長生相識的,又是長輩相召,他肯定要過去打個招呼。作為荊榮的同行者,他半路走開未免太顯得失禮。再者,南長生與秦翰一家肯定是認識的,圈子就這麼大,在旁人看來,他在南長生麵前就是個晚輩。

彌月心裡很快有了計較,衝著荊榮點點頭,“南先生是前輩,我們是應該過去打個招呼。”

荊榮沒有出聲,隻是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之前還覺得彌月這個人,身上少了點兒人味兒。現在覺得是自己錯怪了他。要不是替他考慮,彌月估計早就甩手走了吧?

說到底,濱海市的這些人和這些事,跟彌月都沒什麼關係。

隔壁的包廂麵積更大一些,外間茶室裡,五六位客人圍著圓桌團團而坐。

主座上一位頭發花白\精神矍鑠的老者,一側的座位空著,空座下方是兩位年歲相仿的中年人。他們似乎是陪客的身份,隻是麵帶微笑的坐在一旁,並不主動開口說話。

緊挨著老者另外一側的是一位富態的中年人,他身旁坐著一位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他們麵前攤開一方薄毯子,上麵放著幾樣零碎東西。

彌月進門的時候,正好聽到那位年輕人對上首的老者說:“……所以從釉色和包漿上推斷,當是晚唐時期的定窯瓷。”

他說完之後,後背下意識的做了一個挺直的動作。彌月這才看到擺在他麵前的,原來是幾塊瓷器的殘片。他手邊一塊巴掌大的白瓷,邊角處還有幾處殘缺的花紋。

彌月就想起了荊榮跟他說的有人要找修複瓷器的人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