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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淪

“姐姐,我和吳郎是真心實意要在一起的,此生我心中隻有他,他心中也隻有我。”

“我知道我對不起姐姐,隻要姐姐原諒我,我願意為姐姐做任何事。”

對於姐姐成為太子妃一事,秦雨霏心中很是愧疚,隻希望自己能替姐姐做些事,好讓她消消氣原諒自己。

……

妹妹本性善良,想來即使她心中不願負了那人,也不會使出這等手段。秦知容想了想,輕聲詢問:“可是那人讓你故意使自己臉上出疹子的?”

秦雨霏不知姐姐為何如此問,但也如實點了點頭,分辨道:“吳郎也不願我入宮,他是真心愛護我的。”

“你與我雖不是一母同胞,但你是我唯一的妹妹,你不願之事我絕不會勉強。”

“此事已成定局,多說無益,便不必再提了。”

“倒是你與那人是怎麼回事?”

到底是親妹妹,秦知容不願再拿不可更改的事去責怪她。但妹妹與那個什麼吳郎的事,令她十分不安。

聽姐姐說消氣了,秦雨霏頓時鬆了一口氣。此時聽姐姐提起心上人,她一下子沒了方才的勇氣,頓時臉頰緋紅,小聲說道:“姐姐可還記得三個月前我去東林寺上香,摔了一跤?”

見秦知容頜首,她繼續低聲說:“那日我在林中跌倒,是吳郎……為我正的骨。”

“後來,我和他漸漸熟識。他談吐不凡,見多識廣,又很是尊重我,我……我便對他心生歡喜,後來我知道他也對我有情,所以我們……我們便互許了終身。”

秦知容未見過那人,雖然妹妹將他描述的很美好,但就憑他在暗地裡與妹妹來往一事就讓她心生不喜。

她皺著眉問道:“他是哪家公子,既然你們互相有情,為何不秉明父母,讓他來提親?你難道不知道這樣私相授受是不被允許的嗎?他既如你所說那般愛護你,又為何會讓你背上這樣的名聲?”

聽到姐姐的話,秦雨霏替心上人辯解道:“姐姐,吳郎不是你想象中那樣的人。他是吳大人家嫡子,但他孤傲灑脫、滿腹經綸,不願靠家族蔭庇進入官場,所以他苦讀詩書,一心想靠自己的努力蟾宮折桂。”

“他同我說,待明年金榜題名,便風風光光來提親……”說到此,秦雨霏小臉通紅,十分羞澀。

吳大人家嫡子?秦知容在腦海裡想了一遍朝堂中姓吳的大人,不由心中一緊,不會是她想的那個吳大人吧?她不確定地問妹妹:“是哪個吳大人?”

“就是與首輔大人府上有親的那個吳大人呀,吳郎是首輔大人的外甥。”

還真是。

秦知容看著妹妹漲紅的小臉,在心裡歎了一口氣。這人的身份使她不得不深想,也許妹妹心中幸福的交往不過是一場陰謀而已。

想到外界對那吳公子的評價。

溫文爾雅,文質彬彬,是個不可多得的女婿上佳之選。

怪不得惹得向來謙謹自持的妹妹都沉淪其中。

“妹妹,你可知,趙首輔家小姐嫁的是誰?”

秦雨霏點頭,趙首輔家嫡小姐嫁給二皇子已有數年,這是眾人都知道的事。她不明白姐姐為何會這樣問,偏著頭一臉疑惑地問:“趙小姐是二皇子妃呀,姐姐不是知道嗎?”

妹妹這不諳世事的模樣令秦知容十分頭疼,她不知道祖父都請了什麼人來教養妹妹,竟將妹妹養的對朝堂之事如此不敏[gǎn]。難道祖父以為隻要滿腹詩書、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便能在皇室生存下去嗎?

雖然她猜測那吳公子接近妹妹可能是不懷好意,但此刻也沒法如實對妹妹說清其中緣由了。妹妹現在對那吳公子情根深種,她怕是就算說了,妹妹也不會相信。

第22章 飄搖

“既然如此,這件事我會替你保守,但是下一次你與那人見麵須得讓我陪著你一起去,好嗎?”秦知容深知這事不能極力阻攔,隻能徐徐圖之,待見過了那人,再做決定也不遲。

秦雨霏以為姐姐是想見一見自己的心上人,為自己把把關,便羞澀一笑,如蚊子聲音一般說道:“好,多謝姐姐。”

……

望著妹妹遠去的背影,秦知容想著也許進宮的人是自己也好,妹妹雖然言行舉止得體、琴棋書畫精通,但性子太過單純,怕是難以在波譎雲詭的皇室生存下來。

候在一旁的小丫鬟替秦知容倒了杯茶,小聲嘀咕:“小姐,你不怪二小姐嗎?”

聞言,秦知容輕聲笑了笑,語氣柔和:“到底她姓秦,與我是親姐妹。”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所謂家族血脈、姻親關係向來都是如此。

“而且,我是家中嫡長女,這本該就是我要承擔的責任,以往隻不過是妹妹無心其他,才願意替我擔著而已。如今她有彆的心思,不願替我擔著了,我也沒有立場去責怪她。”

秦知容對此看得很開,左不過以後就是過著被束縛的生活而已,想來說不定比現在也壞不到哪兒去呢。

對此,小丫鬟不解地問:“那剛剛為何小姐還板著臉嚇唬二小姐呢?”

“她性子和善,也沒什麼心機,想不到設計我,必然是有人從旁慫恿。所以我呢,就嚇嚇她,她一著急便會說出那人是誰了。”

隻是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人呢。

二皇子這些年心是愈發大了,前些年設計娶了趙首輔的幺女還不夠呢,這是要把手也伸向他們秦家嗎?

一陣秋風緩緩吹過,許多隨風飄搖的枯葉閃著秋日的暖光慢慢落下。

泛著光的片片落葉掉入秦知容手裡,她抬起頭,眯著眼看著這好天氣,道:“連著幾日陰沉沉的天,今日倒是個難得的好天氣呀。”

小丫鬟鬨鬨也隨著秦知容的目光看過去,突然想起什麼,驚喜地看向秦知容,道:“前幾日溫小姐不是想約小姐去看看靈珍閣最近出的首飾嗎?正好今日天氣暖和,小姐要給溫小姐遞帖子嗎?”

秦知容聞言搖了搖頭:“不去了。”

鬨鬨作為秦知容的貼身侍婢,與她相處了十來年,所以現在看著她臉色平靜地模樣,鬨鬨一下子就明白了她不願出門的原因。

“小姐,你猜猜這兩日,外麵都在傳些什麼呢?”鬨鬨一臉神秘地問。

秦知容撇了眼笑得神神秘秘的鬨鬨,喝了口茶,沒理她。

“嘻嘻嘻,小姐我跟你講哦,現在外麵都在傳什麼柳家的小紈絝拐了淑陽公主呢!”

“所以小姐要不咱們出去逛逛嘛,好不好嘛,就當散散心嘛。”鬨鬨抱著秦知容手臂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才兩日光景,外麵關於太子殿下與她的流言便消散了嗎?現在傳的是柳家的紈絝拐了淑陽公主?

秦知容鬆了一口氣。雖然自己對那些汙人清聽的流言不甚在意,但到底也不願身處流言漩渦中還在外拋頭露臉。

如此想來,柳家紈絝與淑陽公主的事倒來得正是時候呢。

瞧著鬨鬨滿心滿眼的期待,秦知容也明白她是想讓自己出去轉轉,散散心呢。

她柔和一笑,點了點頭。

……

這兩日,隨著皇室暗地裡乾預,關於淑陽公主的流言也漸漸消散了許多。在朝堂上,景明帝也找了些不痛不癢的由頭訓斥了幾句三皇子。但是淑陽公主的下落到現在也沒有線索,為此景明帝十分頭疼。

這日上完早朝,景明帝剛走到禦書房裡準備批會兒折子,成公公的徒弟小橙子卻慌慌張張地跑來稟報說找到淑陽公主了。

作者有話要說:

憋了兩章,唔,頭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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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麻煩

“……淑陽公主與柳家公子當時正昏睡在柳府門口,柳大人一下了馬車便看見了他們,還嚇得從馬車上摔了下來……當時天已大亮,周圍瞧見的人不少……”小橙子哆哆嗦嗦地描述著,心想著也不知皇上會不會遷怒到他身上來。

一聽見被許多人瞧見,景明帝氣的兩眼昏花,本以為之前沒人瞧見,隨意引導一下流言就行,但如今這情狀可真是令他頭痛欲裂。

他已顧不得其他,皇室臉麵要緊,得想個法子將此事揭過去。

“將公主悄悄接回宮,再把柳從慎和他那個大逆不道的混賬帶來!”

景明帝臉色黑沉,氣得連著咳了好幾次。

成公公急得將隨身攜帶的丹藥喂給景明帝服下,抬手慢慢地給他順了順氣:“皇上彆太生氣,龍體要緊啊!”

“這幾日找不到淑陽,朕就覺得不大對勁……”尤其是暗衛告訴他,老三近幾日並未有什麼舉動,更是讓他心裡的不安加重了幾分。

所以若不是老三做的局,那麼會是誰要如此對付淑陽、抹黑皇室?

景明帝剛剛緩過氣來,外麵小太監就稟報柳大人攜子拜見。

不一會兒,就見柳從慎一瘸一拐地走了進來,身後還跟著渾身發抖的柳謄。

“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啊!”景明帝將才用了沒幾日的鎮紙狠狠地甩到柳從慎的腳邊。

噗通!

柳家父子倆嚇得同時跌在地上。他們都明白如今這情況,盛怒的景明帝怕是不會善罷甘休了。

尤其是柳謄,天知道這兩天他經曆了什麼,那晚被人引著去休息,可誰知走了會兒就被人從後打暈,再之後他一直被關在一個黑暗的地方,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今早一醒來就發現自己躺在家門口,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就被老爹拉著進了宮,一路上老爹才悄悄跟自己說了事情經過。

想著現在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與淑陽公主私奔,柳謄隻覺得從此以後人生都變得灰暗了,哦不,他可能已經沒有以後的人生了。

“聖上明鑒啊!公主金枝玉葉,這混賬怎敢挾了公主啊!”柳從慎現在萬念俱灰,隻希望皇上能饒過他們父子一命。

年過四十的柳從慎聲淚俱下,好不可憐,連一旁候著不敢動彈的成公公都悄悄瞧了一眼又一眼。

然而在氣頭上的景明帝仍舊麵無表情,冷聲說:“之前召你來詢問時,你信誓旦旦地說你這混賬兒子沒有拐了淑陽。可如今呢?!大庭廣眾之下人儘皆知!”

“而且,就算這混賬和淑陽之間沒什麼,你以為彆人就會信了嗎?人們隻會相信自己眼睛看見的!”

這道理柳從慎當然明白啊,而且聽皇上這語氣,他大概明白要是此事不能妥善解決的話,他們父子怕是再難看見明日的陽光了。

“聖上恕罪啊,也許……也許有萬全的法子……”

景明帝在意的便是皇室因此事顏麵受損,若是柳從慎有法子解決,倒也可以饒他們一命。他陰沉著臉,問:“你有何法子?”

……

這倒是問住了柳從慎,方才他隻是試探景明帝對此事的態度,現在情急之下倒是想不到什麼好辦法。

景明帝見柳從慎支支吾吾抖不出一句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