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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去柔柔弱弱的前輩,結果對方在車裡小憩,他在外麵吹了近二十分鐘的冷風。

好不容易等到開門了,才聽他講完彙報,結果這人就一副要逛街的樣子。

風見裕也氣悶,現在這種情況,哪裡是能隨便在外麵瞎逛的啊!

但職責所在,哪怕是陪著逛街他也要儘心儘力,風見裕也在神索旁邊走著,打起精神要為她介紹周圍的環境。

神索穿著厚實的羽絨服,戴著淺咖色墨鏡,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哪怕看不見,她憑借著自身氣場愣是讓旁邊的人下意識繞道,完全不會被撞到。

見風見裕也鐵了心要跟著她,她微微歎了口氣,摘下墨鏡,露出自己的樣貌,對著風見裕也道:“幫我找個人。”

風見裕也被她這肖似某人的長相嚇了一跳:“啊?”

“千代穀徹,我弟弟。”神索指了指自己,淡定地道,“跟我長得很像——你應該知道他才對。”

風見裕也的表情更驚悚了,他磕磕巴巴地道:“我我我,我知道!他怎麼會在這?”

“那麼準確報出琴酒坐標,而且還給公安發了集結的位置,還能有誰……但現在集結還沒完成,他不會那麼早過去。”神索小小聲地念叨著,“我肯定不會出錯。”

“什麼?”風見裕也沒聽懂她的嘀咕。

神索微微歎息一聲,她重新把墨鏡戴上去,酷酷地說:“我的直覺!”

風見裕也瞬間變成了豆豆眼。

風雪果真越大了,時間一到,第一束煙花升上了夜空,引起了無數人喝彩,緊接著,第二束、第三束……

煙花升天和炸開、伴隨著雪花落下與喧鬨的人群構成了最為溫暖的冬景。

風見裕也和神索從街尾往前走,一邊掃視著人群,一邊詢問著旁邊的小販有沒有見過與她類似的人。

兩人這麼往前走著,風見裕也忍不住道:“前輩,先不說現在這個關頭他怎麼會在這邊逗留,光我們倆在這沒目的地瞎逛,哪怕他真的在這,我們也很可能錯過。”

“要不你想想,他可能會在哪?”

神索的腳步頓了頓,站在原地開始思索。

而在她站定後,風見裕也便不由自主地往外站了站,幫她擋住可能撞過來的人群。

他有些小心翼翼地看著這位素未謀麵的前輩,總有些擔心她會原地昏過去。

無他,神索的臉色太慘淡了,這些日子的奔波仿佛榨乾了她身體內最後一些生機,整個人除了淺淡的唇色還在倔強彰顯著存在感,其餘的便如雪一般,仿佛隨時都會化掉。

半晌,女人慢吞吞地開口:“那就重新再去遊戲攤看看吧。”

因為她小時候腸胃不好,兩人出來玩從不會去小食攤轉,那麼剩下的自然也就各種遊戲攤。

如果他真的會在這裡的話……

神索的眼睫顫了顫。

兩人便又打算重新找一遍,風見裕也忍不住問:“為什麼要現在找他?”

神索從剛剛詢問過的一個射擊攤前走過,說:“隻是想見一麵。”

風見裕也不理解:“照理說以後也可以見啊。”

神索微微一笑:“誰知道呢。”

風見裕也下意識噤聲,他看著神索的麵色,輕而易舉地便猜出這是久病之人,甚至可以說狀態極差。

那麼為什麼要在這個不合時宜的場合找千代穀徹,似乎也並不是那麼無厘頭了。

並不是很懂說話藝術的公安警察下意識乾巴巴安慰著:“一切都會好起來的,不是嗎?”

神索頷首,讚同:“組織一定會被消滅的。”

風見裕也:“……”他說的其實不是組織!

兩人重新走了一趟,隨著煙花祭開始,人愈發多了,可以說是擠得寸步難行。

神索的臉色愈發難看,時不時停下來歇一歇 ,她的呼吸淺而快,額上都布滿了細密的冷汗。

風見裕也戰戰兢兢地跟著,給她報著進度,但得到的都是令人失望的結果。

“沒有嗎……?”神索的聲音格外迷茫,她低聲喃喃著,右手下意識放到心臟的位置,“toru。”

“還差二十分鐘就要集結完畢了,指不定千代穀警官也過去了,畢竟從這邊到那,也要二十多分鐘。”風見裕也安慰她,“指不定過去就能看見人呢。”

“還剩下幾個攤位?”

風見裕也看了看:“五個,一個撈金魚的,兩個射擊氣球的,還有兩個拋球的。”

“儘快吧,這個金魚攤子不用問了,toru不會來的。”

神索側耳聽著混亂的聲音,徑直帶著風見裕也從撈金魚的攤子旁走過。

手杖點在地板上發出清脆的敲擊聲,在動作間不小心壓到了一個藥盒的邊,白發女人滿心滿眼被尋找攫住了心神,並未過多關注。

兩人徑直從這個金魚攤子旁掠了過去。

風見裕也最後回頭看了一眼,撇了撇嘴:“這哪裡來的金魚小販,現在還玩敲鑼金魚這套,怪不得沒生意。”

也不知道那個背對著他們打著傘在那看金魚的人,究竟在想什麼?

408.

千代穀徹從一陣劇痛中清醒過來,他下意識俯下`身咳嗽著,傘上的積雪隨著他的動作都落到了金魚池裡,讓安靜的池子又一次開始瘋狂地亂竄。

年輕的老板被他的咳嗽嚇了一跳,連忙停下手中的動作,憨憨笑道:“抱歉抱歉,看煙花太投入了,一直敲著好像是有點吵。”

“沒事,不過撈金魚其實不需要敲鑼,會鬨到魚的。”

老板道:“嗨,隻是單純覺得好玩,熱鬨,一個人在家待著都沒地方敲,出來擺個金魚攤就能名正言順敲了!”

……這可真是個好理由。

黑發青年眨了眨眼睛,拿出手機看了看,發現郵件已經有了回應,他伸出手抹了把唇邊,深深吸了一口氣。

這次出手很穩,金魚沒了鑼聲和雪水的乾擾,安靜了不少,被他一擊必中。

千代穀徹看著這隻在紙網上撲騰的花背金魚,露出了有些得意的幼稚笑容。

金魚免費體驗了一次高空飛行,又落回了池中。

他將剩下的八個網都還給了老板,接著俯身拿起自己放在一邊的塑料袋,其中一個紙盒不知被什麼東西壓出了一個明顯的棱角,他也隻是輕描淡寫地看了一眼,便不再關注。

老板臨走時還朝他高興地揮手,喊道:“還有五十八分鐘——最大的煙花燃放的時候——記得拍照——許願——!”

千代穀徹晃了晃手中的傘,朝他笑著用口型說了個“好”。

轉身後,他便收斂了所有的表情,那雙黑眸裡騰起了濃濃殺意,轉瞬便將柔和收斂得一乾二淨。

他走到路邊,攔了一輛車,在司機開門後,他緩緩地掏出了一直放在懷裡的槍。

“借用一下。”他很有禮貌地說。

三秒後,一輛出租車疾馳而去,馬路上又多了一個瑟瑟發抖的穿著工作服的司機。

第155章 最終之戰

409.

【當激烈的戰鬥在暗巷中進行時, 在天際炸開的煙花不著痕跡地掩蓋住了一切不和諧的聲音。

銀發殺手渾身浴血,被裝備整齊的警察們包圍在中間,旁邊陪他征伐多年的保時捷356A正冒著黑煙, 仿佛也已經走到了陌路。

哪怕是被圍堵著, 琴酒依舊有著閒情逸致, 他點了根煙,幽綠的眼眸掃過麵前的眾人,最終落在位於在前方的那人身上。

激烈的情緒在打鬥中燃燒殆儘,此刻隻剩下一片暗潮洶湧。

“波本——”他緩緩道,“不, 應該是公安。”-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降穀零身上也有好幾處傷口, 血順著手臂滴滴答答地落到雪地上,他紫灰色的眸燃著複仇的幽火, 臉上卻帶著有些嘲弄的笑意:“琴酒, 你也有今天。”

琴酒的眼睛微眯著, 不遠處,背著狙擊槍的赤井秀一也正緩步朝他們走來。

他喪失戰鬥力的罪魁禍首, 無非是赤井秀一贈予他的一槍, 直直打穿肩膀,讓他無法抬起左手。

琴酒已經許久沒有受過這麼嚴重的傷了,而這個位置的傷痕, 莫名讓他回憶起過年前, 他狙擊還是千代穀徹的格蘭瑪尼時, 對方捂著手臂還不斷掙紮的模樣。

倒也是風水輪流轉。

“我的位置……格蘭瑪尼泄露的吧。”銀發殺手咳嗽了兩聲,有些嘲諷地道, “伏特加那個蠢貨。”

“你們本來就已經無處可逃了。”降穀零冷冷地道, “不在今天, 也在不遠的未來。”

琴酒看著聽到格蘭瑪尼這個名字,表情變得更加鋒銳的波本,緩緩吐出口中的煙氣:“沒想到走到這個地步,你們竟然還有合作的機會。”

赤井秀一的腳步頓了頓,見幾人都沒關注他的樣子,猜到並不是在說他。

“看來在生命麵前,其他的果真可以舍棄……真沒想到。”銀發殺手自語著,眼中反倒有些失望,“沒想到他也是。”

“我想你誤會了什麼。”降穀零表情沉靜,像是在說一項既定的事實,“千代穀徹是警察,一直都是,向來都是。”

“我們是戰友,永遠都是。”

琴酒臉色微變。

“琴酒,我真的很恨你。”金發公安盯著他的眼睛,說著,“但在他的事情上,我更恨我自己。”

“向來都是警察……?”

這句話被輕聲念出,琴酒突然覺得有些可笑,但想起一開始千代穀徹那雙在血腥中也熠熠生輝的黑眸,他又笑不出來了。

那仿佛能燃儘組織的仇恨火焰,在灰燼中蟄伏了許久,終究露出了端倪。

琴酒驀然發現,在組織中跟格蘭瑪尼關係好的,除了他——似乎都是臥底。

但看著赤井秀一和降穀零等人的態度,他們對格蘭瑪尼的身份,也並非是一開始就確定。

洗腦藥劑是真的,中也是真的,為了打消嫌疑的濫殺和重傷也是真的。

假設這場局許久前就被布下,那麼作為布局者的格蘭瑪尼,究竟抱著什麼樣的心態,將所有人包括自己都利用在其中?

是為了神索、為了正義,還是為了那被組織逼死的千代穀一家?

——決絕的瘋子。

琴酒心中那點失望又消弭了,隨之產生的竟是有些愉悅的特殊心情。

他低啞地笑了起來,已經受損的肺部呼吸間都牽扯出劇烈的疼痛,但琴酒卻莫名暢快。

降穀零舉起槍:“束手就擒吧。”

“原來是這樣。”琴酒低聲重複著,“原來是這樣!”

他自以為自己將一匹失去野性的狼重新馴化,染上他的色彩,殊不知那狼本身就是野的,他偽裝臣服組織,隻是為了最後一刻拚死也要咬斷他們的咽喉。

他成功了。

成王敗寇,他琴酒也從來不是輸不起的人,輸在格蘭瑪尼手中,他覺得比輸在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