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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千代穀警官,什麼時候賞個臉去吃飯?”他用肩膀撞了撞正在沉思的千代穀早織。

千代穀早織回過神:“什麼?今天下午吧。”

目暮警官坐在副駕駛上,沒好氣地道:“案子還沒解決,彆這麼放鬆!話說你們三個好像是同屆的?”

“對哦,有這位天才出馬,案子肯定能分分鐘解決的啦。”萩原研二笑嘻嘻地道,“目暮警官以後可以享福了。”

千代穀早織輕咳一聲,恭維道:“還有很多東西要跟目暮警官學習。”

目暮十三看萩原研二這嬉皮笑臉的模樣就手癢,但確實放鬆了不少,他矜持地點點頭:“不要擔心太多,慢慢現場學習積累經驗。”

“明白。”

千代穀早織沒摻和幾人的插科打諢,她看著手機上搜出來的人偶館的信息,總覺得自己上次得到稱號時的靈光一閃,好像又快閃出來了。

【你說……如果有個跟我一模一樣的人偶。】她在心底跟Q版客服若有所思地道,【那我豈不是可以就有兩個人了?】

Q版客服吐槽:【但是你又沒法遠程操控人偶行動,而且很容易會被認出來吧!】

千代穀早織去刷了遍商城,發現能偽裝成真人的人偶完全沒法操控,而能操控的人偶卻沒法進一步仿真,想要兩者具備的道具——她買不起!

可當時她確實是從錨點聯想到分開兩個身份的契機,到底還缺了什麼……

261.

“toru,到了!”

萩原研二打開車門,轉頭見千代穀徹還在發呆,沒忍住喊了一聲,後者恍若突然驚醒一般,朝他笑了笑緊跟著下車。

半長發的警官下意識勾了勾自己的發絲,跟從駕駛位下來轉著墨鏡的鬆田陣平對上視線。

兩人湊在了一起。

因為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本質上不屬於三係,現場又有著嶄新嶄新的後輩,目暮十三也沒拘著兩人,而是讓千代穀徹承擔起記錄調查的職責,跟著他一起先進去破案。

人偶館空空蕩蕩,但並不缺乏“人氣”,許多小型人偶被擺放在入門的大廳展示,一個個活靈活現,還有一些拐角處放著彩蛋一般的等身人偶,會時不時嚇遊客一跳。

此時還是處於歇業的維護期,並沒什麼人,在大廳裡則是坐著三個愁眉苦臉的家夥,看到警察一個賽一個激動。

“小陣平,你有沒有覺得toru哪裡不太對了呢?”萩原研二站在門口,雙手抱%e8%83%b8看著跟著破案的千代穀徹。

鬆田陣平沉思了一下:“難道是太冷了把腦子給凍笨了?一大早確實魂不守舍的。”

萩原研二:“……你敢在他麵前說嗎?不過那家夥冬天應該會很高興吧。”

鬆田陣平撇撇嘴,“嘖”了一聲。

他本以為千代穀徹怕熱的毛病好轉得差不多了,結果兩個月不見,看樣子比在夏秋季節更嚴重。

連杯溫水都不想沾,還穿那麼單薄,萬一到時候又感冒了……

他暗中蹙眉,思忖著到底要怎麼壓著這個難搞的同期去治治這壞毛病。

萩原研二摸了摸下巴:“還有,我們要不要把碰到千代穀早織的事情告訴他啊?小降穀那個家夥到底是說了還是沒說?”

鬆田陣平一怔,腦海中想起那個冷淡地掐住他的臉,似乎在確認什麼的女人,心中有些煩悶。

“還是……不要提好吧?”他低聲道,“零跟他姐姐明顯不是陌生人關係,如果不清楚他說了沒有的話——可以問問toru自己有沒有找到?”

不管怎麼說,總歸人都在搜查一課了,千代穀徹遲早會弄清楚這些事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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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者天永寬和,45歲,人偶館館長,死亡時間在昨夜十點到十二點,死因是失血過多,致命傷在咽喉。”

千代穀早織跟在法醫旁邊,觀察著屍體的情況。

天永寬和可以說死得非常不安詳,兩眼瞪出,滿臉恐怖的神色,脖子上的血痕深且細,千代穀早織用自己的手比劃了一下,發現隻有手術刀或者是極堅韌的線才能造成這種傷口。

他死在了擺放劇場人偶的那個大廳舞台,抬頭是裝扮成星空的幕布,裝扮成黑天鵝、白天鵝以及紅舞鞋等廣為人知形象的人偶靜靜地站在舞台邊,注視著這一切。

紅舞鞋人偶的絲綢不知是否沒立住,散在地上,與鮮血混在一起,千代穀早織發現它肩膀處的衣服有著奇怪的褶皺。

因為人偶過於精致和人類相像,在場近距離看的人們都不由產生了恐怖穀效應。

詭異且具有藝術感。

“第一現場發現人和報警人是她。”有警員指了指站在一旁的女人。

水川秀是個瘦小的女人,隻有一米五,今年28歲,負責人偶館的保潔。

“叫我阿秀就好,我不太習慣被叫全稱。”她怯怯懦懦地道,“我昨天在這值班,後來太累睡過去了,早上九點半照常起來打掃衛生,開門後就發現館長倒在血泊裡,已經沒有呼吸了,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然後我報警過去十分鐘,九點四十的時候,水也寬來檢查人偶的妝容,十點的時候山下木來了。”

“跟我沒關係!”站在水川秀旁邊的水也寬大概一米六五,在男人中算是矮小的,他暴躁地摳著手指,將上麵的創可貼撕下來又貼上去。

身高足有一米八的山下木也咳了一聲,慢吞吞地道:“我隻是來幫忙搬東西的,我什麼也不知道。”

千代穀早織看著目暮警官幽幽的視線,知道這是讓她承擔起問話的工作。

她先是翻了翻論壇,看到漫畫的一角已經逐步畫出他們前往辦案的一幕,瞬間心裡“蕪湖”了一聲。

看來果然還是不能就這麼把劇情點給混過去!

262.

“千代穀,你去問關於嫌疑人的不在場證明的口供。”

目暮十三先是用眼神暗示了一遍,發現他看好的後輩仿佛是被屍體所吸引了一般,直勾勾地盯著死者發呆,完全沒有理解他的意思,便有些無奈地出聲。

“千代穀徹!”

“哦,哦是!”黑發警官猛地一個激靈,手中的本子脫手而出,險些滑到血泊裡,他迅速上前將本子撿起來,打起精神向幾位嫌疑人問話。

目暮警官歎了口氣,有些納悶,剛剛還那麼激靈的後輩怎麼突然現場發呆。

難道是屍體太嚇人了?

不可能吧……

“這位小姐先說吧。”千代穀徹將筆轉了一圈,將本子夾在臂彎裡,專注地看著水川秀。

青年的黑眸透亮,仿佛蘊含著一池清水,又好像帶著些憂鬱,阿秀愣了一下:“昨天晚上我在人偶館值夜班,結果太困就睡著了,半夜好像聽到了有狗在叫,但是我沒注意……”

“不可能!”站在她旁邊的水也寬下意識道。

“嗯?”幾人的目光瞬間鎖定在他身上。

水也寬立馬補充道:“不可能就睡著吧!我記得阿秀你晚上都會喝咖啡,因為人偶館裡的人偶價值連城,你要是睡著館長會生氣的!”

阿秀一副要哭不哭的樣子:“我是喝了咖啡的啊,但是昨晚不知道怎麼回事……”

“果然你就是凶手吧!”水也寬剛嘟囔完,就見對麵看著格外年輕的警員定定地看著他,目光格外有穿透力,仿佛看出了什麼,他頓時語氣就弱了下來,“不然,不然還能有什麼原因……”▲思▲兔▲在▲線▲閱▲讀▲

千代穀徹掛起微笑安撫了幾聲水川秀,見對方情緒緩和下來,才繼續問:“館長為什麼那麼晚會來這個地方,水川小姐你知道嗎?”

阿秀道:“他說他要演一場舉世無雙的人偶劇,每天晚上都會來這依次檢查玩偶,準備劇本,興致高的時候一晚上都不會出來。”

“那這位先生呢?”

水也寬道:“我是負責給人偶上妝的化妝師,昨天晚上八點下班我就回家休息了,但是我獨居,沒人作證。”

剩下的負責搬運玩偶的山下木直接道:“我是負責搬運木製玩偶的臨時工,因為劇團玩偶都是特殊材質做的,館長覺得跟其他的混在一起不夠好看,讓我把重的都搬走。”

目暮警官皺眉:“所以劇團玩偶都是輕型玩偶嗎?包括道具?”

山下木點點頭,他直接伸出手把旁邊等身高的玩偶給抱起來,放下時還罵了一聲,拍了拍手,拍掉沾上的纖維。

“這材質就是太軟了,沒定妝好的話容易掉下來!”

目暮警官頓時失望了,他本覺得是有人用玩偶自帶的道具作案,但按照山下木這麼說,特殊材料的道具也沒法造成割喉的效果。

“我昨晚一直跟居酒屋的老板娘聊天,大概淩晨三點才離開,她可以幫我作證。”

目暮警官點點頭,示意旁邊的警員去找老板娘問話。

“那麼現在就是阿秀和水也寬沒有人證,人偶館深夜會閉館,隻有住在這裡的阿秀可以直接接觸館長,而水也寬有進門的鑰匙對吧?”

“但是我進門肯定會有動靜。”水也寬說,“更何況館長如果大晚上看到我,怎麼樣都會起疑的吧?不可能那麼任由我動手。”

這話有道理,死者天永寬和死時的表情太過猙獰,仿佛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被嚇到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這可不太正常。

當目暮十三將本子接過來,繼續盤問嫌疑人,其他鑒識科的警員也在馬不停蹄地收集證據。

“人偶館旁邊的居民也來投訴了,說他們家的狗昨晚被誰喂了毒包子,早就咽氣了,他們睡得早,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目暮十三眉頭一皺:“難道還有可能是外人闖入?”

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沒打算一直摸魚,兩人聽了一會問答便一前一後開始逛房間,東摸摸西摸摸,很快就找了幾個異常的點出來。

被包裹在“紅舞鞋”絲綢中的一團血色釣魚線,表演廳門下麵的木屑和明顯的劃痕,館長藏在手下的血字像是個胡亂的“秀”字,怎麼看嫌疑最大的都是留宿在此還值夜班睡過去的水川秀。

千代穀徹也跟著調查現場,隻是目光時不時從在場上忙碌的人身上滑過,每次在即將與人對視之時又很湊巧地挪開視線。

鬆田陣平隻覺得自己背後被某道目光盯得癢癢的,可每次轉頭時都沒發現有什麼異樣。

滿場的人偶倒是直勾勾的睜著眼,看著人不寒而栗。

“喂hagi,你幫我悄悄看看,是不是有誰在看我?”他抽空拽住萩原研二,低聲地道,“我總覺得刺撓。”

萩原研二手中還拿著證物袋,他聞言下意識轉頭,正巧與千代穀徹的視線對上了個正著。

有著紫色眼睛的警官眨了眨眼,比了個wink,後者瞬間逃似的挪開了視線,萩原研二仿佛看到了千代穀徹瞬間泛紅的耳朵。

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