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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青黑,儘管收拾得很整潔,但依舊帶著憔悴,看上去一夜沒睡的樣子。

也不知道怎麼回事,他竟然成了醒的最晚的,旁邊的餐桌上同期們已經坐著開吃,早餐香氣撲鼻。

“你昨晚沒睡?”

“你,說,呢?”

降穀零被這陰森森的語氣激得一抖,掀開被子鯉魚打挺坐起來,昨晚的記憶瞬間回籠,讓他頓時縮了縮腦袋。

嘶……他說怎麼醒過來渾身都痛!鬆田陣平那個家夥真的不做人啊!

不過昨天晚上……toru這家夥好像也被折騰得不輕啊……

降穀零被塞了一手一次性的洗漱用品去一樓的盥洗室打理了一遍,出來後也坐在了餐桌旁邊。

似乎是昨晚喝醉後的記憶回籠,此時儘管都坐著,但愣是沒一個人敢開口說話,乖巧得仿佛像是在老師監管下吃飯的小學生。

鬆田陣平額頭上還抹了藥膏,鼓起來的包很明顯;諸伏景光神色懨懨,黑眼圈大得驚人;萩原研二的頭發亂翹著,估計沒點定型水還壓不下去。

伊達航還算精神奕奕,但也小心翼翼地輕拿輕放著雞蛋,剝殼都不敢發出聲音。

降穀零:金毛式乖巧歪頭.jpg

千代穀早織看著幾人如臨大敵的表現,險些給逗笑了,她無奈地揉了揉額頭:“行了,我現在沒生氣,趕緊吃完回宿舍搬東西吧。”

她一說話,頓時桌上傳來了如出一轍的呼氣聲,幾人如蒙大赦地癱在椅子上。

“嚇死人了。”鬆田陣平喃喃道,“我還以為我會被toru半夜給丟到垃圾桶裡。”

千代穀早織皮笑肉不笑:“就差那麼一點點,你應該慶幸廚餘垃圾桶裝不下人。”

“那樣被鄰居看見會報警的吧?絕對會的吧!”萩原研二吐槽,他看著麵帶疲色的某人,“話說昨晚你沒睡嗎?”

“睡了啊,我又不像某些醉鬼那麼精力旺盛!”

“我們錯了!真的!”

諸伏景光嚼麵包的動作一頓,他垂著眸,心道千代穀徹這家夥又在騙人。

224.

【偌大的客廳隻點著一盞邊角燈,昏暗的燈光照在睡成一團的青年身側,卻照不亮靠近院子的一隅。

千代穀徹斜斜倚靠在窗台邊,袖子撩到手肘處,眉頭緊皺,全無平日裡柔和的一麵,被金屬眼鏡遮擋的黑眸沉沉的,透不進一絲光亮。

他手中死死地拽著信紙的邊角,手背上的青筋明晰,一看就是用了很大的力氣。

“……可笑。”輕柔中帶著嘲諷的話語從他唇齒間溢出,消散在寂靜中。

他的手指陡然上移,挪到邊角處,做出要撕紙的模樣,可在紙張裂開一條紋路後,他又有些煩躁地停下動作,近乎惱怒地將紙揉成一團,丟到窗外。

但很快,千代穀徹又冷著臉走出去,將紙團撿回來,重新攤開、壓平,放到懷裡,又取出團起來。

最後,反複了多次矛盾動作的青年,終於放過了被蹂躪成破爛的信紙,將它重新塞回口袋。

千代穀徹回頭再次看了眼自己睡成一團的同期們,歎息著將眼鏡摘下,揉了揉眉心,隨手拿起放在茶幾上的雜誌,走到燈光下的沙發坐著,開始看書。

他沒有注意到在被窩裡閉著眼、渾身繃直的諸伏景光。

後者在一切安靜後,有些驚疑不定地睜開眼睛,側過頭去看背對著他們看書的青年,眼中滿是迷惑。

toru剛才到底是在做……什麼?

剛才那種矛盾性極強的行為,哪怕是選擇困難症的人都不會做,更彆說是一向目標堅定果決的千代穀徹。

還有那副眼鏡,為什麼看信的時候會戴,看書的時候就不戴了呢?

諸伏景光隻覺得在燈光下的黑發青年像是被謎團包裹住一般,朦朦朧朧地看不清身形,他靜靜地靠在枕頭上,睡意全無。

早上六點,看了一夜書的千代穀徹放下雜誌,輕手輕腳地去做早餐。

同樣一夜未眠的諸伏景光,有些生無可戀地將降穀零搭在他脖子上的手臂掀到一旁。

‘要不是怕被toru發現在裝睡,一定要把zero這個混蛋踹到角落去!’】

正在切煎蛋的千代穀早織看著剛剛更新出來的漫畫內容頓了頓,抬眸正好與同樣掛著黑眼圈的諸伏景光對上眼。

兩人不約而同地看了看對方麵上的黑眼圈,又不動聲色地移開視線。

諸伏景光有些心虛地想,為什麼總覺得toru好像知道了什麼?

千代穀早織狠狠地切著蛋,她說昨晚怎麼感覺背後發毛!感情hiro在背後盯了她一晚上!

【哇哦,被同期發現了!】客服“嘖嘖”道,【我就說吧,你還不如到樓上去看。】

千代穀早織吐槽道:【去空房間不合情理,去我臥室……】

她沉默了一下,想起自己一屋子的史萊姆抱枕——在那種場合演戲更容易笑場好吧!!

【不過問題應該不大,hiro不知道劇本是什麼,推不出論壇的結論的。】千代穀早織很自信,【而且,我昨天其實也沒做什麼啊。】

熬夜算是扮演神索前的必做功課了,千代穀早織現在還沒回撥琴酒電話,但她打算到時候直接開號去找他,來個真人線下鬥毆。

“話說toru打算下麵兩個月的假期怎麼安排?要提前去搜查一課報道嗎?”

“這次就不了,我打算出國一趟處理一些事情,順便再找找早織的線索。”

千代穀早織麵不改色地說著【我找我自己】,實際上“千代穀徹”自己都已經知道神索的存在了,隻有警校組還被蒙在鼓裡。

“那鬆田呢?你跟萩原回去報個信?”

“我跟hagi打算提前去爆處組看看啦……”

趁著吃飯幾人閒聊的功夫,千代穀早織快速溜去漫畫刷了刷評論。

畢竟現在還是警校篇的章節,內容更偏向於日常,她前麵演的獨角戲在漫畫上隻占了最後幾頁,前麵大頭的是聚會和回家路上發生的事情。

千代穀早織看著自己一時沒繃住,抱著電線杆自閉的畫麵,隻覺得嘴裡的蛋瞬間就不香了……

啊啊!她當時怎麼就沒想著把那幾個人的糗樣給拍下來呢?!

[哈哈哈哈樂死我了,這才是正確的畢業的打開方式,不得不說也是第一次見警校組跟同學們相處的樣子啊,大家人氣都好好,一點也不獨]

[話說toru怎麼都沒戲份?我還以為怎麼著前麵也會帶他一下呢,結果眼睛都瞪瞎了才在角落找到正喝飲料的老公(咬手帕)]

[這不合理啊,不是說toru在同學中的人氣也很好嗎?這都不拉著勸酒?!]

[你們彆忘了現在的是千代穀徹plus版本啊!黑徹看著也不像是個會喝酒的,以他的性格不可能讓自己放縱,用冷氣把同學嚇走很正常]

[確實,完全想象不出來toru大口喝酒的樣子,這家夥雖然態度軟化了好多,但還是典型的外熱內冷型啊……我有生之年還能看見toru動情嗎?(心碎)]

[焯啊啊啊!這個信是神索給徹的吧?她怎麼會專門給徹送信?難道我的姐弟組還能和諧相處?!(突然激動)]

[看toru的表情我還以為黑徹要現場爆發鯊人……

不過說起姐弟倆,徹知道神索在組織,但神索不一定知道自己弟弟進組織的事情,她一直在神奈川修養,所以這次可能是覺得快畢業了,專門來警告弟弟遠離組織,或者是——想要見見他,隻是那個時候toru不在學校裡]

[突然哽住,看那個同學的回憶,#圖:黑衣女人靜靜站在寫著‘東京警視廳警察學校’的牌子下麵,表情柔和#想必現在姐姐還覺得弟弟已經達成了他們的約定,成為了一名光榮的警察了吧?]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網①提①供①線①上①閱①讀①

[誰知道千代穀徹已經變成了格蘭瑪尼,手上沾的血不比她的少……]

[更恐怖的是黑徹現在還在想殺掉神索,白徹雖然有在阻止,但估計也沒臉麵對自己的姐姐吧?!]

[組織,啊啊啊組織,琴酒你欠我的拿什麼還?!]

[我覺得我就是一隻狗,走在路上被琴酒的保時捷創了一遍就算了,還被姐弟倆輪番踹了兩腳,更狗屎的是他們還不帶我一起走啊嗚嗚嗚!]

千代穀早織覺得漫畫讀者真的很強,下麵的內容還沒刷到,光前麵的細節就能自主摳刀了。

她迅速翻頁,直接跳過了自己近乎社死的那段情節,看到了最後幾頁的評論區。

果然,後麵的評論走向也與她想的差不多,讀者們嗷嗷著想要鑽漫畫,試圖看到信紙上的內容,同時也開始梭哈白徹和黑徹在對神索的問題上,究竟會怎麼解決。

總之就是各有各的理,並且互相朝對方陣營甩刀片,一片哭嚎。

千代穀早織甚至看到了一條另走偏鋒的推測,竟然還有點合她的劇本。

[有沒有一種可能,姐姐保住了,千代穀徹掛了?畢竟toru這種負罪感強的,完全想象不到在主線結束後他有活下來的理由啊……]

[???樓上你是魔鬼吧!]

[噗咳咳咳,雖然但是,這種在自我意識間掙紮的徹醬好美味哦....嘿嘿!]

[嗚嗚嗚景光你看到了,快點A上去把這隻修貓咪狠狠地rua掉一層皮,讓他把事情都抖出來啊!!!]

千代穀早織“啪”得關上論壇,拒絕接受下麵網友讓諸伏景光教訓她的虎狼之詞,露餡是不可能的,等畢業分開,她就更能浪了!

而這時,眾人也差不多吃完了早飯,非常自覺地把盤子端到廚房清洗乾淨。

在離開前,萩原研二還磨磨嘰嘰地問了一次:“toru啊……你真的昨晚沒錄像?就,咱們回去的時候……”

千代穀早織想起來就氣,但沒有證據這種事情,才不會暴露出來呢!

她微笑著反問:“跟hiro貼貼的感覺還不錯吧?難道還想重溫一次?”

萩原研二瞬間投降,那雙勾魂的電眼委屈巴巴地發射著光波,可惜麵前的黑心團子壓根麼得感情。

鬆田陣平在一旁起哄:“讓我看看,我還沒看到!”

“彆說我了,話說小陣平你這個家夥跟小降穀還真是親密,昨晚打得那可是一個難舍難分——”萩原研二戰敗後選擇將矛頭丟到自己幼馴染身上。

“那是他唱的實在是太擾民了。”降穀零下意識吐槽一句,頓時覺得如芒在背。

金發青年的笑臉一僵,扭頭就對上了鬆田陣平充滿了殺氣的眼神,後者幽幽地道:“那要不要我幫你回憶一下,昨晚你做了什麼?”

“!!!”

旁邊幾人又鬨了起來,諸伏景光沒被影響,他看著千代穀早織欲言又止:“toru,我有件事想要問你一下,昨晚……”

“昨晚什麼都沒發生。”微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