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並沒有多餘的動作。
中午的陽光熾熱,九月天的威力一向強大,而平日裡最怕熱的那人卻有意無意地站在了光亮處。
——違和感一瞬間被放大了。
“他站在陽光下,撩起了袖子。”
兩人對視一眼,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茫然和惶惑。
這個被猝不及防地擄走,又突兀回歸的青年,真的是他們的同伴嗎?
第63章 警校尾聲
190.
[臥槽臥槽臥槽, 說句實話看前麵還沒什麼感覺,現在放在一起對比,我才發現原來白徹是多麼善良的小天使……]
[講真在黑徹看到情書皺眉的時候, 我就心裡咯噔一聲, 莫名覺得自己的少女心碎了嗚嗚嗚, 人家也想給toru遞情書, 但如果是現在的他的話,八成就——撕拉!]
[果咩嗚嗚嗚我隻想他拿槍托打我嘿嘿嘿嘿]
[樓上你醒醒, 會沒命的!!]
[我覺得黑徹鐵鐵要翻車的吧?感覺沒法共情的話,他完全不能理解以前的自己為什麼要說一半留一半保全他人的麵子,也不知道為什麼同學們要湊過來沒意義地找他嘮嗑……看,他的眼神都是懵逼的!!]
[好笑, 又有點慘, 之前的toru是那麼認真地愛著大家……]
[媽媽問我為什麼又哭又笑地看手機,懷疑我是不是麵癱發作想送我就醫OTZ]
[草草草,hagi去找hiro問話了!估計就是發現哪裡不對了!]
[噗——組織的潛入大計就這麼翻車也蠻好的,警校組快點把toru扣下來送到醫院去治一治啊!!(震聲)]
[srds這藥劑警方都沒檢測出來的話, 去醫院也沒用……]
“叮鈴鈴。”
下課鈴終於響了起來, 本就窸窸窣窣的聲音陡然放大,像是丟菜入油鍋一般,近乎喧騰了起來。
同學們自發圍到第一排去,將中間坐著的人圍得水泄不通,像是碰見村裡百年難得出狀元一般,巴不得把人家老底都掀出來。
“千代穀君,這一個月你到底去哪個學校學習交流了?是京都那邊嗎?可是照理說我們這不是應該最好的嗎?”
“你不在的時候隔壁班那個山下混了個年紀第三嘚瑟得不行, 現在你回來他終於可以下去了哈哈哈!”
“爸爸!教我怎麼記住這些英語單詞啊啊啊!你為什麼可以不看書都能把答案報出來, 這是一頓幾本英語書啊!”
誒?似乎有什麼虎狼之詞飆了出來。
“話說千代穀君, 每次聯誼都有女孩子問你怎麼沒來哎,真的不賞臉大家去一次嗎?”
“……”
坐在中央的黑發青年笑容逐漸僵硬,連眼神都有一定程度的放空。
這種場麵以前記憶裡沒有出現過啊,他難道要一個一個對話過去哄走嗎?
真的很吵啊……有點煩人,想要——
垂在兩旁的手逐漸握緊,又緩緩鬆開,最後撐在椅子的邊緣,連指尖都充滿了僵硬的弧度。
“行了行了讓一讓。”降穀零的聲音傳來,“千代穀徹才剛回來,起碼讓他休息一下吧?”
鬆田陣平用力地咳了兩聲,以示威脅。
其餘同學一轉頭,見五人組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眼中似乎放著詭異的光,頓時作鳥獸散。
“哎,成天霸占千代穀君,不就仗著人家脾氣好嘛……”
有誰小聲嘀咕了一聲,不知為何感覺渾身一涼。
四處望望,沒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隻有他所說的當事人正慢條斯理地擦了擦眼鏡。
看來是錯覺吧!
其他同學識趣地離開後,空間就留給了並不急著回去的警校組,大家默契地拉了板凳過來,團團圍住中間。
“呼……太久沒見,竟然一時間不知道要怎麼說。”
降穀零揉了揉眉心,心中甚至還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他笑了笑,紫灰色的眼眸緊緊地盯住青年,仔細掃描著:“不過能回來真的太好了。”
那目光過於熾熱,讓當事人不由得動作一頓,黑發青年有些無奈地道:“要在教室說嗎?不如回寢室……”
“就教室吧。”伊達航走過去把門關上,形成一個密閉的空間,“今天下午也沒其他的課了,可以慢慢聊。”
莫名有了三堂會審的錯覺,想起自己需要達成的計劃,千代穀徹有些緊張地推了推眼鏡。
“那就一個問題一個問題來吧。”萩原研二看著他的動作眯了眯眼睛,笑道,“比如toru你先解釋一下,怎麼突然戴眼鏡了?”
“這個啊,醒來以後感覺視線有些不清晰,醫生便建議我先戴一段時間的眼鏡,還給我配了眼藥水。”
說到這,千代穀徹從口袋裡拿出一瓶小巧的眼藥水,解釋道:“可能是受傷的時候撞到哪裡了吧。”
“醫生說沒事?”鬆田陣平皺著眉,“如果傷到視力的話,很影響之後的分配。”
千代穀徹擺了擺手,笑著道:“沒事啦,估計養一段時間就好了。”
似乎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他微微眯著眼,有些乖巧地坐著。
窗簾不知何時被某個貼心的同學拉上,隻露出一條細縫,丁達爾效應的作用下,徑直穿過桌椅落到幾人的中央,像是一條柔軟的光帶。
千代穀徹的肩膀被照亮了大半,反倒顯得其他地方陰影更重。
幾人莫名陷入了一種沉默。
明明隻是分開了一個月,但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隔閡橫亙在他們其中,甚至比初見時更顯得尷尬。
又或者說這種隔閡並非是他們的本意,而是對麵這個人下意識地將他們排斥出去,帶著連他本人都沒有發現的冷淡。
諸伏景光想起剛才萩原研二跟他說的事情,深吸一口氣問:“toru,這一個月你到底在哪?還有那個擄走你的男人是什麼身份?”
那個組織的事情必須保密,在鬆田陣平等幾人未知的情況下,他沒法直接問,隻能先旁敲側擊。
“具體身份我也不清楚。”黑發青年皺了皺眉,回憶道,“那天在醫院裡遇襲後我就昏了過去,之後很長時間都處於一種很朦朧的狀態。
等我真正清醒過來,已經又在醫院了,羽塚警官說讓我好好休養,今天才放我回來。”
“意思是中間的事情都記不清嗎?”降穀零追問。
千代穀徹點點頭:“醒來的時候大概是一個星期前吧?沒怎麼仔細注意時間。”
他有些苦惱地道:“中途還做了很多次檢查——也不知道他們查出了什麼。”
青年的表情實屬困惑,仿佛就如他所說的那般,這一個月就像在做夢,在迷茫中便輕而易舉地消磨了時間。
這回答把還有一堆疑問的幾人全都給堵了回來。
萩原研二笑著道:“嘛,反正你沒事就好,禮物什麼的我們都幫你收回來了,就是班長的那根手繪鋼筆的墨水可能需要重新換,畢竟都放了一個月了!”
伊達航剛想說話,被坐在他旁邊的諸伏景光瞬間掐了下後腰,強行堵了回去。
“誒?是手繪鋼筆嗎?”千代穀徹撇了撇嘴,無奈地道,“hagi你這都能記錯,明明是蒔繪鋼筆啦,金銀邊兒的。不過說起來換墨水……你們都不知道幫我洗一下嗎!”
“這還不是小陣平這個笨蛋說要原模原樣地放著等你回來啊!”萩原研二用肩膀頂了頂坐在一旁卷發青年,一臉調侃。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後者直接炸毛道:“誰知道裡麵有墨水啊,你又沒跟我說過!”
“當時還不是某人一臉如喪考妣的樣子,害得我都不敢多嘴。”
“你現在閉嘴吧!”
降穀零輕咳一聲:“其實也沒那麼嚴重,頂多就是鬆田眼圈黑到被鬼塚教官詢問是不是弄了非主流煙熏妝……”
“啊啊啊,你也閉嘴!”鬆田陣平炸毛了,“彆以為我不知道你們都做了什麼!toru我跟你講這幾個家夥他們……”
鬆田陣平話還沒說完,坐在他旁邊的萩原研二和降穀零不約而同地伸手堵住了他的嘴。
“我們還是進行下一個話題吧!”他們異口同聲地道。
諸伏景光和伊達航沒忍住直接笑出了聲,然後在想起自己的黑曆史後,也隻能拳頭抵住嘴遮掩起囂張的笑容。
這場景在入學後已經不知道複刻了多少次,隻是一開始隻是在旁邊笑的青年之後也參與了進去,與幾人鬥嘴得不亦樂乎。
千代穀徹有慢半拍地也跟著笑,見幾人看來,他連忙掩飾道:“話說今早是怎麼回事?看你們幾個難得分頭行動。”
“還不是碰到個中途突發疾病的司機,後麵還有個倒黴的保險栓被勾住的老夫婦的車……”降穀零歎了口氣,抬了抬自己被上了層夾板的胳膊。
明明當時鬆田陣平和萩原研二也跟著起飛,結果就因為他進了貨車裡護住司機,也成了除司機外受傷的唯一一個倒黴蛋。
“被鬼佬罵死了。”鬆田陣平撇了撇嘴,“那家夥發現他的愛車被我們刮花了一大半,氣得巴不得把我也送去修理店!”
萩原研二笑嘻嘻地拍了拍他:“反正是救人了嘛,獎勵還是有的,將功抵過?”
“挨罵的是我!”鬆田陣平沒好氣地道,“誰叫你當時先跑的?”
萩原研二投降,其實純粹就是鬆田陣平一個人拉仇恨的功底太強,他開溜了鬼塚八藏都沒發現。
“話說toru,你手上不會又添新傷了吧?”
伊達航看到他的動作,這才想起路上看到的場景,直接拉過千代穀徹的右手,把他的袖子給撩上去。
青年肩上的傷還沒好,依舊纏著繃帶,隻是這繃帶一直纏到了手腕處,便覺得有些蹊蹺。
似乎被他這突如其來的動作下了一跳,黑發青年仿若一隻炸了毛的貓,險些原地起跳,膝蓋還磕在了桌子上。
“抱歉抱歉。”伊達航也嚇了一跳,他沒想到前者反應那麼大,頓時鬆開手道,“是我動作太快了。”
“唔……”千代穀徹苦著臉揉了揉自己的膝蓋,垂眸遮住了眼中的晦澀,“沒事,班長——其實這也不是什麼大事,是我出院後路上碰到了一隻野貓卡在樹上下不來了,上去幫忙結果一不小心被抓了一下而已。”
“這種事情都能傷到自己,你是笨蛋嗎?”鬆田陣平瞪了他一眼,“還有,自己肩上的傷還沒好,你還爬樹?!”
“我錯了,我錯了。”黑發青年雙手合十,誠懇地道,“既然說的差不多了,不如我們先回去?”
“我好久沒回寢室了,估計還要收拾一會。”
幾人也一時間不知道能有什麼話題可以繼續聊著,隻能無奈放過:“那好吧,不過晚上還有拉練,你這家夥雖然有傷不用參加,但也是要到場的!”
“嗨,嗨!”
跟往常一樣,幾人將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