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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

“帶比賽就那幾個有名的,熱門教授底下隊伍肯定很多,有個教授名字底下已經掛了四十幾個組了,最少也有二十幾個組了。那些組現在到處叫苦,因為教授肯定是指導不過來的,有時候一個郵件發過去一周都沒有回複,大多也都是掛個名字。因為學生獲獎,他們也有獎金拿,所以光撒網,我們找過去他們肯定也收的。”

其實一般都是教授挑人,有些教授看見有獲獎潛力的學生會直接提前搶人,一般也都是自己以前帶過的學生。他們大一相對來說,就有點瞎貓撞死耗子。

陳路周凳子輕輕放平,人靠著,然後把電腦關上,沉默著沒說話。

王躍說:“我和李科商量了一下,既然打算參加比賽,我們就是衝著拿獎去的。”

聽這話,他們心裡已經人選了,陳路周:“你們想找誰?”

“物理係一個講師,他對學生很負責,我們不知道你是不是更願意掛在教授名字底下,教授混熟了,以後保研機會也大,所以還沒去找他。”

“行,你們定。”

*

相比較數模,陳路周覺得弄哭女朋友這個事情更讓他頭疼。

為此,他還谘詢了一下戀愛經驗沒那麼豐富但是弄哭女孩子經驗豐富的朱仰起。

朱仰起當即義憤填膺地甩給他一句,“渣男!你這麼快就變心了?”

陳路周解釋半天,朱仰起油鹽不進,“渣男!”

“狗東西!”

“大豬蹄子!”

“渣男!渣男!呸!”

陳路周:“……”

陳路周最後決定帶她去看電影,定了個私人包間,選了一部誰看誰流淚的《忠犬八公》。

但徐梔是鐵人,看完默默地瞥他一眼,“完了?”

兩人當時坐在電影包廂的沙發上,畫麵的光線昏昧,幽幽地照在他臉上,那光仿佛在他身上勾勒出最冷硬的五官,筆挺的鼻梁,深凹的燕窩。

陳路周沒看她,眼神筆直地盯著屏幕,流暢清晰的下顎線看著很無情冷漠,比屠宰場的屠夫還有一種手起刀落的無情勁。

他腮幫子微微動了動,可見渾身上下都在使勁兒,腿上的運動褲被他的手漫無目的捏著,拽了又鬆開。

眉微微擰了下,就倔強地刻著一行字——“我沒哭”“你彆看我”“我死都不會哭”“我很無情”。

直到最後那幕畫麵再次出現,下著鵝毛大雪,狗狗孤獨執著地等在風雪交加車站,絲毫沒有離去的意思,一年複一年。

尤其是那句:“外公是在哪裡找到小八的,其實是小八找到你的。”

陳路周徹底沒繃住,吸了兩口氣,也沒將%e8%83%b8腔裡那陣酸意給壓下去。隻能仰起頭,喉結一陣陣壓抑又措手不及地上下滑著,脆弱感瞬間讓人心疼。

最後那眼淚便無措地順著臉頰流下來,他不自覺抹了一下瞬間又湧出來,結果越抹越多。

靠。

靠。

靠。

徐梔默默從包裡摸出來最後一張遞過去,一邊替他擦,一邊心疼又小聲地哄說:

“彆哭了,陳嬌嬌,你哭完我一包紙了。”

第86章 查皮特·86

徐梔真的不會哄人,一邊用紙巾輕輕在他臉上擦,還一邊哄小孩似得乾巴巴地說:“都是假的,彆哭了,電影而已。”

陳路周仰著臉靠在沙發上,無措又尷尬地看著天花板,任由她為自己擦著眼淚,靜默半晌,破涕為笑,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厚重又沙啞:“你真不會哄人,我知道是假的,但還是很難受。”

徐梔靜默一瞬。

他歎了口氣,靠在沙發上,把人摟過來,腦袋就那麼仰著,微微側過臉,眼睛濕漉漉地看著她,又亮又委屈,想了半天,說:“電影的魅力大概就在於,誰都知道是假的,但誰都願意相信小八對主人忠誠而堅定的愛是真的。朱仰起以前跟我推過好幾次這個片子,我都不敢看,他說他和馮覲看一次哭一次,兩個人抱頭痛哭。朱仰起還為此養了一條狗,叫七公。被他爹揍了一頓,因為他太姥爺就叫七公。”

徐梔笑了下,把紙往旁邊一丟,然後窩在他懷裡,舒服地靠著,兩人都穿著羽絨服,中間蓬蓬鬆鬆鼓著,身子骨怎麼都貼不到一起,於是使勁往他身上靠了靠,試圖將中間的空氣給擠出去,去貼他結實硬朗的%e8%83%b8膛,尋找那抹熟悉的安全感。

然後仰頭在他下巴上輕輕吮了下。陳路周不知道在想什麼,見她有了動作,也微微一低頭,自然而然地湊上去,同她貼了下嘴唇。

徐梔又湊上去親了一下。

陳路周一手摟住她的肩,指尖若有似無輕輕捏著她單薄的耳垂,低頭看著她,嗓子乾澀,眼睛裡的紅潮散去,仿佛有了彆的情緒,漸漸不由自主地加深,低頭回親了一下。親完,意猶未儘地看著她,眼梢微挑,往原本就暗火湧動的空氣裡又添了一把火。

情緒早已在空氣中轉變,原本毫無雜念的乾淨眼睛裡漸漸隻有彼此模糊的影子,視線迷離卻一動不動地盯著彼此。

氣氛徹底靜下來,包間內昏暗,電影畫麵還在滾著尾聲的演員名單,畫麵幽暗,熒幕的光落在兩人臉上,晦澀隱秘,像一對偷情的小情侶。

安靜的包間裡,你一下我一下,跟玩兒似的,毫無章法地調/情。

親來親去,接%e5%90%bb聲的頻率越來越密,也越來越重,就再分不開。

電影畫麵已經自動跳轉到下一部電影,千遍一律的龍標片頭曲響起的時候,被人戛然掐斷。

包廂裡再無多餘聲響,就剩下些荒唐、令人麵紅耳熱的接%e5%90%bb聲和羽絨服麵料輕輕摩挲著,發出窸窸窣窣的聲響。

兩人閉著眼深%e5%90%bb,毫無保留地吞咽著彼此的氣息,嘴唇規律地張合著,咬著彼此的舌尖。

陳路周把手上的遙控器一丟,把人抱上來,骨節分明的手從她背後摩挲著一路摸上去,徐梔跨坐在他身上,呼吸急促,頭皮發緊。

“你摸什麼呢。”

“你說摸什麼,你還記得暑假最後那個晚上在我床上跟我說過什麼嗎?”兩人聲音輕得幾乎都隻剩下氣聲。

“我說什麼。”徐梔想不起來了。

“你說,陳路周哥哥,摸摸我,”他笑得不行,自己都不好意思了,忍不住掐她臉,“這種話你是怎麼說出口的?”

那時候是陳路周太克製了,接%e5%90%bb也是冷冷淡淡,徐梔不服啊,那時候也無所顧忌,什麼話都能往外蹦,因為知道這段感情不長久。就上網百度了各種套路法子,說了一些讓人不著邊際的渾話。還說過更葷的,但當時的陳路周都不為所動。

真談了戀愛,她發現還是要矜持一點。

“說過的話不認?”陳路周在她腰上掐下了。

“沒不認,我忘了。”

“你當時真就是玩我。”

“你不是也玩我?”

“我從頭到尾就沒玩過你好嗎,你問問朱仰起,就暑假那陣,我跟他出去吃飯,有人問我要微信號,我都說我不是單身。”

“漂亮嗎?”徐梔又抓住重點了。

陳路周要笑不笑地看著她,“比你漂亮點吧。”

徐梔哦了聲,“那你怎麼沒給啊。”~思~兔~網~

“你怎麼知道我沒給啊。”他笑。

“陳路周。”

“不逗你了,”他吊兒郎當地把掛在沙發背上的胳膊收回來,說,“健身房一大哥,問我要不要去辦卡,說單身打八折。”

……

等廝磨夠了。徐梔一邊整理衣服,扣上扣子。偏頭看他一眼,陳路周靠在那,有些失神,不知道在想什麼,徐梔摸了摸他的臉。發現臉頰是乾的,早就沒哭了。但親了這麼久,臉頰還是冷冰冰的,摸著沒什麼溫度。徐梔用手給他捂著,煎蛋似的手心手背來回翻麵地貼著,想給他捂熱,“要不再待一會兒,出去我怕你感冒。”

陳路周抬起她的下巴,低頭去攫住她的視線,深深地牢牢盯著:“一直有個事情想跟你說。”

“什麼事?”徐梔手還捧著。

陳路周一手抓下捧著自己臉的手,放在%e8%83%b8口毫不客氣地捏著,嗓子乾澀,正兒八經地咳了聲,說:“你跟你爸說了我們的事嗎?”

徐梔:“還沒。”

他嗯了聲,靠著,一邊玩著她的手,一邊說:“我來之前,其實見過你爸。在你們小區樓下,陪他喝過幾次酒。他是不是也沒告訴你?”

徐梔略微驚訝地看著他,開學那麼久,老徐從沒跟她提過這個事兒,“他沒說。”

“我猜他也沒說。”

徐梔一愣,“不過你怎麼會去我小區,等我?陳路周,你大情種啊?還真是招惹不得。”

“你招都招了,”他笑著說,“不過,彆想太多,我就是在你們小區附近租了個房子,湊巧而已,真不是故意的。我倒不想跟你住太近,畢竟老碰見你爸也尷尬。”又不是變態狂。

“那你還租那兒。”

“我是被房東忽悠了,而且,那時候身上錢不夠,也就夠你們那兒附近租個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慶宜房價多貴。”真急了,聲音都忍不住嗆了聲。

“然後呢,你跟我爸聊什麼了?”

“他挺怕我的,”陳路周一隻手擱上沙發背,娓娓道來,“我說不上來那個感覺,好像擔心我搶了他的女兒,一直跟我說其實不希望你太早談戀愛,因為他知道男人沒一個好東西,我也沒辦法把我的心掏出來跟他說我是個好東西。說實話,其實我那時候挺不理解他的,為什麼一個大男人會這麼依賴自己的女兒,後來你跟我說你媽的事情,我現在大致能理解他了。他的生活可能真的隻有你了。”

徐梔歎了口氣,“所以,我一直都還沒跟他說,我本來想寒假回去再告訴他的。”

陳路周想了想,另隻手輕一下重一下地捏著她的耳垂說,“先彆說,你走了之後他情緒好像不太好,你知道你爸那幾天一直在吃藥嗎?”

“什麼藥?抗抑鬱的藥?他斷藥很久了。”

“我有一天在小區樓下碰見他,手裡拿著一袋藥,沒看清楚藥品名字,但是看見藥袋子是二院開的。我以為你應該知道。”

二院是慶宜市著名的精神病院,精神科的疾病都在那邊看。

十一點。徐梔回到寢室給老徐撥了個電話過去。前麵兩個電話老徐沒接,鍥而不舍地又撥了第三個電話過去,結果是一個女人接的,對方聲音很陌生,有片刻的遲疑和試探,問她:“是徐醫生的女兒嗎?”

這大半夜的,老徐可是個古板的老實人。徐梔心裡那叫一個複雜,微微一沉,禮貌地詢問了句,“您是?”

那邊沉默了片刻,說:“是這樣,我是徐醫生的護工,他最近身體不太舒服,住院了,剛剛下樓溜達去了,我看你好像有急事,幫他接一下。”

徐梔氣剛鬆一半,又吊回去了,太陽%e7%a9%b4突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