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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沒說話。他眼神全程冷淡暗沉,似乎一句話都不想同她說。陳路周隨手抽了一片,把餘下的扔回床頭,才一把撈過她的腰,給人卷進被子裡。

……

陳路周去洗澡的時候,把地上的衣物撿起來,丟在一旁的沙發上,徐梔不肯洗,趴在床頭玩手機,說等他走了再洗。

等他一進去,徐梔就從床頭悄悄摸過手機,用被子裹了個卷,在床上翻一下,然後把剛才沒打完的話,繼續在手機上輸入,腦門上都是汗,手其實還有點抖,陳路周動作還算克製,也溫柔,就是青澀。

徐梔當時整個頭皮都是麻的,後背酥|麻,血液倒衝,這會兒緩過勁來,有點意猶未儘。

陳路周洗完澡出來,隻穿了件白色的短袖T恤和一條運動褲從廁所出來,徐梔已經發完微信,整個人蜷著身子裹在被子裡。

屋內昏暗,窗簾緊閉,地板上仍舊亮著小地燈,襯得屋內兩人的影子曖昧而悠長,外麵仍舊有車輪粼粼地滾過聲音,偶爾走廊彆的房間有開門聲和關門聲之外,整個夜晚平靜而祥和。

陳路周收拾乾淨站在床頭,徐梔則躲在被子裡,兩人在房間裡,靜靜無聲地凝視著彼此,透著一種生澀的直白,仿佛都在詢問對方感覺怎麼樣,最後兩人都被這種無聲的默契給弄得笑著撇開眼看著彆處。

陳路周丟下準備穿的衛衣外套,走到床邊坐下,兩腿懶洋洋地敞著,一手閒散地擱在兩腿之間,另一隻手伸過去忍不住報複性地掐了掐徐梔的兩頰,有一種被迫的無奈,又氣又囂張,口氣倒是吊兒郎當:“得逞了,高興了?”

徐梔軟綿綿地裹在被子裡,隻露出一張臉,眼神在他身上來回掃,但沒搭理他,挑釁地說:“你今天是不是打球太累了?”

能不累嗎,他打了滿場,四十分鐘,但這事兒跟打球不打球沒什麼關係吧,男的第一次不都這樣麼,他在這方麵也沒經驗,但第一次二十幾分鐘也還行吧,主要他倆單刀直入,沒做彆的。

陳路周下手更重,冷淡地瞧她,說:“你激我也沒用,沒第二次了。”

徐梔指著床頭散落的東西,眼神清澈地笑著問:“那這些怎麼辦?”

陳路周緩緩收回手,瞥了一眼,開始撈過一旁的鞋開始穿,輕飄飄地說:“留著當個紀念吧。”

徐梔嗯了聲,指著那些東西說:“畢竟是陳路周用過的。”

等他穿好衣服,陳路周拿起手機塞進褲兜裡準備回寢室,徐梔正在裡麵洗澡,浴室裡水聲嘩嘩落在地上,他麵無表情地在廁所門口的牆上靠了好一會兒,心裡琢磨了半天,最後也沒等她出來就走了。

剛下樓的時候,手機微信響了一下,他估算時間多半是微信運動,所以就掏出來隨意看了眼,結果,看到幾條之前的微信,腳步就停下來了,這個點是深夜,馬路上人也不少,偶有車輛劃過,陳路周站在路邊,低頭看著手機。他估摸時間,是他倆剛做完那會兒,他在洗澡的時候收到的。

徐梔:「之前答應你,給你花錢就要寫八千字小論文的,因為今晚開房的錢是我結的,朱仰起說你給,讓我找你報,估計你等會做完還是要回去睡,那我算你個鐘點房,折一下,我寫個幾百字,你將就著看一下,八千字小論文我以後再補行嗎?」

徐梔:「暑假的時候我其實跟你媽見過一麵,但是一直沒告訴你,是因為那時候你要出國,你放心,她沒有對我說什麼重話,也沒有給我甩支票,也有點遺憾,你媽媽有點摳摳的,不過從言語間我覺得你媽媽很愛你,她每句話都在為你考慮,(具體內容如果你想了解,我可以寫進後續的八千字小論文裡),她說你一直都很乖,所有人對你都讚不絕口,說他們領養了一個好兒子,她當時驕傲的口氣,讓我想起來那句廣告詞,畢竟不是所有的牛奶都是特侖蘇,也不是所有人領養的兒子都跟陳路周一樣又拽又蘇。但是她說你臨出國那幾天在彆墅當著幾個親戚朋友的麵跟他們吵了一架,有些親戚就說了不好聽的話。然後你媽媽說我們之間的感情僅僅隻是衝動而已,你放心,這點我當場就反駁她了,反駁得她啞口無言,她當場氣得喝了兩杯咖啡錢都忘了給,不過後來回去想想,我們之間當時認識也不過是一個月而已,熱戀期確實容易衝動,我怕你是一時衝動,所以我從沒問過你能不能留下來,也怕我再煽風點火,或許你會因為一時衝動跟家裡鬨翻,因為我怕你過了這個勁頭,發現徐梔也沒有你想象中那麼好的時候,你可能會後悔,畢竟我知道父母對我們的重要性,因為我很愛我爸爸,哪怕他挺平庸的,有時候也很懦弱,更何況你的父母都那麼優秀。所以暑假也不敢給你打電話,也不敢跟你說想你。我不想你為了我去賭,也不想親戚們說你是白眼狼。」

徐梔:「陳路周,你可能還不太了解我。但是我越是了解你,我就越不敢開口,因為你身上真的太乾淨了,沒有任何可以讓人詬病的東西。不過我覺得你腦子也是真的有點問題,我說小狗搖尾巴,你跟我說校董是你媽。」

徐梔:「用我爸的話來說,咱們的人生才走了四分之一,小時候吃奶的那股勁都還沒過去,談愛確實有點早,如果我隻是單純想跟你談個戀愛,我完全可以把話說得更漂亮一點,我承認那很浪漫,但我想跟你走的更遠一點。我始終覺得愛應該是讓人變得勇敢,無堅不摧,你暑假去看的那場展覽還記得嗎,其實後來咱倆分開後,我去看了,那個雕塑師已經把世界上最堅韌的愛意表達的淋漓儘致。」

徐梔:「我借此抒發一下,世界上如果隻有最後一朵玫瑰,我八十歲也會滾著輪椅為你衝在前頭。畢竟,我男朋友陳嬌嬌是個浪漫主義的小詩人。」

第76章 確定·心意

陳路周折回去的時候,房門關著,他沒房卡,於是,在走廊的牆上默默地靠了會兒。然後掏出手機給朱仰起打了個電話,當時其實他有點輕飄飄的,總有一種落不著實處的感覺,直到等他欠了吧唧的炫耀完,對麵急赤白臉的咒罵聲才讓他的心稍微沾了邊兒,笑著說:“要不你再罵兩句?”

朱仰起一口精妙絕倫的國粹脫口就來,“草你妹啊,xxx,要不是我你他媽能泡到徐梔?趕緊把打車費給我報了,我他媽這會兒還賭在路上,我還以為你多搶手呢,追個人還要老子出手幫你,廢物。”

手機裡聲音簡直勢如破竹,如巨石炸裂,震得人耳窩子嗡嗡。陳路周下意識把手機往外拉了一下,側了側腦袋,笑了下,“行,賬單給我,掛了。”

剛把手機揣回兜裡,房間門“嘀嗒”輕輕轉了下,陳路周聽見聲音下意識回頭,徐梔正巧就把門打開了,掛著一頭濕淋淋的頭發,衣服已經穿回去了,站在燈光昏弱的房間門口,身影被襯得高挑修長,眼神也亮得剛被水浸過似的,澄淨地看著他,“朱仰起又敲詐你?”

陳路周進門就用腳把門勾上,後背抵上門板,一隻腳也曲著膝蓋踩著,懶散靠著,然後就低頭看著她,在細微的光末裡,不動聲色的打量她,那眼神裡,好像藏著一場江南要落不落的細雨,瞧著是晴空萬裡,可雲角處總壓著幾片沉沉的烏雲,總讓人不乏有些心有餘悸。

奇怪,距離剛才也才過去半小時而已,該冷卻得早已冷卻,可兩人瞧彼此的眼神裡,始終帶著一絲未儘的潮氣,陳路周若有所思地將後腦勺抵上門背後,雙手環在%e8%83%b8`前,眼神低睨著她,吊兒郎當又格外意味深長,“我媽沒給你錢,你是不是挺失望的?”

徐梔手上還拿著毛巾,在擦頭發,“算不上失望,就是覺得,怎麼不按套路出牌呢,我都想好怎麼說了呢。”

“怎麼說?”⑩思⑩兔⑩網⑩

她故意掰著指頭說:“我懷了陳路周的孩子,我打算把他生下來,贍養費加上各種精神損失費吧,您給這麼點肯定是不行的,多少再加點,以後孩子長大了,我要有剩的,再退給您。”

陳路周知道她在開玩笑,低頭笑了下,自然而然地抽過她手上的毛巾,伸手給人扯過來,徐梔以為他要幫她擦頭發就乖乖站著,結果,就看著他靠在門框上,無動於衷地看著她,然後默不作聲地將毛巾擰做一股繩,那眼神裡有種嚴刑拷打的深意,徐梔頓覺不對,轉身要跑,陳路周眼疾手快地把人勾回來,然後也沒顧上使毛巾,給人扣在懷裡,陳路周從後背抱著她,一手勾著她的腰,一手去勾她的臉,腦袋側在她的耳邊,皮笑肉不笑地掐著她的兩頰咬牙說:“就喜歡玩我是吧?你倒是能忍,因為我媽一句話,三個月不給我打一個電話,真想過我嗎?”

被他這麼抱著,整個人都燒得慌,心跳有點不受控製,徐梔耳蝸發燙,她忍不住躲了下,“你老掐我臉乾嘛啊,而且,你要真想我,也就給我打了一個電話。”

“你說我菜,我還敢打?”

“那我說什麼,說我也想你,你彆出國了,咱倆不顧一切在一起,你爸媽彆要了,以後咱倆過,我給你一個家,這種話你聽著靠譜嗎?不說我那個家能不能養你這尊大佛,就說我們這個年紀,誰能相信,那麼短短一個月,會這麼難忘,而且你媽也說,咱們這個年紀還是衝動和好奇更多,她說你的生活再差差不到哪兒去,畢竟你們家基礎在那,可我的生活,哪怕雙一流大學畢業,出來找工作可能還是會處處碰壁,我想也是,如果到時候因為各種各樣的現實原因咱倆再分手,你會不會後悔因為我跟家裡鬨翻?”

陳路周頭抵在她肩上,手還在掐她的臉,給人掰過來,看著自己說,“那為什麼剛剛不說,非要等現在說?”

徐梔嘴撅著,被他捏的,眼神低垂看著那張臉,除了清心寡欲還是清心寡欲,眉峰像冷冰冰的劍鞘,眼皮輕抬著,“我要說完了,你肯定不會跟我做了。”

陳路周:“你就非得找刺激?”

徐梔想了半天,她才歎了口氣,說,“因為我暑假閒著無聊的時候,上網搜你了。”

“嗯?”他吊了下眉稍。

“暑假第一次見麵在樓道口,你還記得嗎?你跟你媽吵架,你們嘴裡說到那個女孩子,是穀妍吧?你媽以為是你的女朋友,後來在你家碰見她,因為那時候我知道你挺喜歡我的,而且那時候咱倆快分開了,我也不想跟你吃這種乾醋,所以就沒拿她當回事。後來分開之後我好奇,就上網搜了下你倆——”

陳路周想起來,穀妍的小號,他以為穀妍都刪了,也發了道歉聲明,他也懶得管,沒太有興趣上網搜自己,“她不是澄清了嗎,是她喜歡我,我高中三年都沒跟她說過一句話,要不是朱仰起跟她一個班,我壓根都不知道她是誰。”

徐梔理解地點點頭,“你魅力大,暗戀你的女孩兒無數,至今穀妍那個貼吧號裡還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