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不喝酒,所以內侍並沒有特意準備。星河一聽忙道:“我不喝,你也不許喝。”
星河知道李絕一向不飲,酒量不佳,自己也是同樣的。
萬一喝醉了……
李絕倒是明白她的心意,勉勉強強又吃了會兒,便道:“姐姐你先吃著,我去去就來。”
星河以為他有事,便沒有再問,他不在跟前,她倒是可以安心地吃飯。
過了兩刻多鐘,內侍來將飯菜收拾了去。
星河漱過口,微微整理,便見李絕從外回來,卻是換了一身衣裳,頭發也有些潤澤,她定睛看了看,懷疑他是去沐浴過了。
她本來正在想今晚上自己該在哪裡歇息,突然看到李絕精神煥發地回來,且像是洗過澡,突然就像是觸動了心裡不可告人的那點擔憂,讓她無法抬頭。
李絕走到星河的跟前:“姐姐吃飽了?”
星河“嗯”了聲,目光隻管往彆的地方逡巡:“時候不早,我、我去哪兒……”
“還要去哪兒,就在這兒不好麼?”李絕俯身,盯著她,低聲說道。
星河忙要後退,卻給勾住後腰:“小絕……”
不知是因為才洗過澡還是怎樣,李絕的雙眼格外的亮些,灼灼地盯著星河:“姐姐,上次在香葉寺,你說神佛會見怪,叫我強忍著,我倒不信那些,隻恐怕會妨礙到姐姐,所以才答應了你,——這會兒,可不是在寺廟了吧?”
星河窘迫地把臉轉開:“是、是不在寺廟,可是……”
李絕更靠近了些:“或者,姐姐又有什麼新鮮借口來搪塞我呢?難不成是因為‘有夫之婦’,啊對了,庾鳳臣已經給過你放妻書了……這個借口也不行了呢。”
他調侃地說著,眼中的笑意隨著深了些。
星河給他揶揄的臉上越發紅了,可還想垂死掙紮。
李絕卻握住她的手,拉著她向內走去。
“小絕,小絕再等等,小絕……”星河語無倫次,要被拉上案板一樣張皇。
可那一聲聲地“小絕”,叫的李絕的魂兒都飛了。
“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李絕將她一拽,順勢攔腰摟住,竟是輕輕鬆鬆地把她挾在肋下,就這麼夾帶著進了暖閣。
星河還沒等反應,人已經在暖閣的那小榻之上了。
她徒勞地向後退,李絕撲在床邊上,手撐著褥子:“姐姐沒有借口了?那我就……”
“不、不行!”星河先是伸手抵住他,然後又極快捂住自己的臉:“上次你……就鬨出事了,這才又的話,誰知道會怎麼樣?”
李絕先是疑惑,費了點精神,才弄明白她這句話,他忍笑:“姐姐是說,上次弄出了玄佑,這次又怕……”
“你還說!”星河臊的很,雙腳在褥子上踢了踢。
李絕卻捉住她的腳,輕輕地將繡花鞋脫下。
星河趕忙放下手:“彆動,我沒洗過。”
“啊,是了,那……”李絕卻仍是握著那隻秀氣的腳,慢慢地將雪色的羅襪拉下來:“我給姐姐洗好麼?”
星河知道,隻要自己一答應,他指定會當真。
這個情態,再叫人送水進來,她還活不活了。
“不不用!”她結結巴巴地否認了。
玉足生得精致,腳趾小而圓潤,微光晶瑩。
李絕輕輕地捏了捏,喉結明顯地吞動。
星河不能動,隻是發抖,想抽回來,原本就不夠的力氣,在他的緩緩撫摸下,更仿佛四散潰逃似的。
李絕的手貼著薄薄地絲緞向上,驀地傾身,逼得星河不得不後仰。
她倒下去。
李絕的手在星河的腦後一抄,穩穩地護住。
雖隻道底下的褥子不至於弄傷她,卻仍是不想讓她吃一點疼。
李絕盯著她的眼睛,看到這雙明眸裡是驚悸,羞澀,跟一點無力的掙紮。
“姐姐彆怕,”他低低地:“這次無妨,我會娶你……明媒正娶的。誰也阻不住。”
說到最後三個字,他的語氣加重,大手握著星河的肩,因為太過喜悅,有些難以按捺地微抖:“姐姐是我的了,誰也搶不走。”
星河最後一點理智,被這兩句話擊垮似的。
窸窸窣窣,是李絕在除衣。
模模糊糊地,星河叫道:“小絕。”
“嗯?”李絕低低地疑問,而動作並沒有停。
星河深吸了一口氣:“你……嫌不嫌棄我。”
李絕微怔。
星河目光閃爍:“你介不介意……”
李絕盯著她的眼睛,哼道:“嫌棄,介意。”
就在星河臉色微僵的時候,他俯身在星河耳畔道:“我隻嫌棄姐姐不夠喜歡我,介意你心裡記掛彆人比記掛我更多!”
雪密密地落著,不再需要掃雪,內侍們得了自在,而整個皇城也格外的靜謐祥和。
禦書房外,負責伺候的內侍們儘忠職守地立在廊簷下,隻是風雪聲中,依稀仿佛,聽見數聲低%e5%90%9f。
可再仔細去聽,又好像沒有。
大概一個時辰,裡頭急著傳人。
首領太監不敢叫彆人進內,自己急急地到了裡間,在暖閣外止步:“皇上有何吩咐?”
帳幔給掀起了半邊,李絕的聲音罕見地驚慌失措:“快傳太醫!”
首領太監嚇了一跳,剛要問他是否有什麼不妥,就聽到女子的聲音,急著阻攔:“不,小絕不要!”
內侍甚驚,大著膽子向內覷了眼。
卻見新帝明黃的薄衫散在臂彎上,他的懷中緊緊地摟著一個人。
垂落的帳幔遮住大部分,縫隙中若隱若現地,一頭緞子般的長發逶迤散落,跟那明黃的中衣疊纏在一處。
錦被底下,卻是半截酥白玉潤的小腿微露出來,像是新采的雪藕,鮮嫩的讓人想咬上一口。
李絕盯著懷中人,焦心如焚:“可是姐姐你……”
“不不,不礙事,上次……”星河聲音極輕地打斷,忽然想起內侍還在。
她一震,把臉往他懷中藏了藏,低%e5%90%9f似的求:“你先叫人退下。”
李絕猶豫片刻,到底吩咐:“退下吧。”
首領太監低頭躬身,答應著退後的功夫,聽到新帝低聲問:“上次怎麼樣?”
第171章 無經驗的人
星河把臉埋在李絕的%e8%83%b8`前。
李絕撫著她的肩,滿目疼惜跟憂慮:“姐姐跟我說的,上次、到底是怎麼樣?”
“上次、”星河終於開口,聲音卻低的連李絕都有點聽不真:“也是這樣……”
“什麼?!”李絕驚怔:“我、上回我也弄傷姐姐了?”
星河輕輕一搖頭,卻又埋首低聲道:“不是……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像是不知該怎麼回答,她回避地:“彆問了,我也不知道。”
李絕發怔。
自從跟星河相識,心裡動了念想。
他暗中也看過不少書,但統統都是紙上談兵,而從沒學以致用過。
上次重傷之時的情形,因他神誌不清,如同夢幻,對他來說算不得數。
又哪裡比得上今宵般真切。
可親身上場,卻幾乎露了怯。
“是、是這兒嗎?可……”李絕張皇的,額頭上是汗:“可、不行啊……”
他明明忍不得了,卻不得其門而入,
星河給他磋磨的也出了汗,雪膚微微晶瑩,像是被水潤過的羊脂白玉:“你……”她滿麵紅雲,而又強忍羞澀:“你還問!”
她把臉轉開,抬手掩住雙眼,喃喃低語:“難道竟不知的……”
李絕在容霄等紈絝跟前,總是要誇下海口,絲毫不輸的。
但這會兒什麼臉麵,什麼自傲,都拋到九霄雲外。
他俯身靠近過去,難以按捺而低聲下氣地求:“我是、真不知道,姐姐……姐姐教教我。”
星河被他輕撞著,悶哼了幾聲,簡直不知臉往哪裡藏,憤憤地:“混賬!”
居然讓她教,弄得她好像非常懂似的。
想起他在外頭兩年,想起那位鵑姑娘,星河忍著窘羞:“難道、沒跟彆人……”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什麼?”李絕難耐地弓著腰,解渴似的磨著。
忙於彆的,腦子就一時不太靈光了。
星河給他弄得難耐,試圖後退:“你難道沒跟彆人、有過……”
“你又說,”李絕索性將手抄過去,把她攏住,一手拿開她掩著雙眼的手,虎視眈眈地逼視她的臉:“我隻有過姐姐,也隻有姐姐。”
星河被迫看向他,又聽了這句話,心裡酥|麻起來。
雙眼盈盈,如春水泛濫。
“你,”星河顫聲地:“你試一試……”
“是、是嗎?”李絕知道這簡單的幾個字,是她的默許:“可是這麼小,不太對吧。”
他喉結吞動,卻心存疑慮。
明明已經忍耐到極致,卻竟仍是不敢造次,隻能繼續磨她:“姐姐……幫我。”
就像是最無堅不摧的一把劍,他怕不小心,會傷著麵前最嬌嫩珍貴的一朵花。
她看起來那麼綺美,嬌小,可憐,把他徹底迷暈。
幫他?
星河又羞又惱,舉起拳頭在李絕肩頭打了一下。
拳頭才落,可卻又看到他中衣半開之下的軀體,身上那麼明顯的是舊傷的疤痕。
其中有一道,是%e8%83%b8`前的那處,最為慘烈嚇人。
突然間,星河想起上次在他重傷昏迷離開京城的那次,她就也曾看到過這處傷,當時還血肉模糊地,滲著血。
小小地拳抵在李絕肩頭,頃刻,卻又緩緩張開,細嫩的手指很溫柔地撫過那處傷疤。
這無心的動作,卻引得李絕一陣難以自持的戰栗,勁瘦的腰身繃的更緊。
“姐姐,姐姐……”他喘著氣,無助地求救一樣。
在這一聲聲喃喃地似曾相識的低喚之中,星河好像又回到了那個生死不知的雷電交加的雨夜。
她豁出一切的,忘記所有計算,甚至絕了自己的退路。
把所有都給了他。
心裡酸軟,吸了吸鼻子。
“你這……”星河目光轉動看向李絕麵上,“我上輩子欠你的。”
窸窸窣窣地,星河探手向下。
李絕發出了一聲無比饜足的長歎。
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從小修行,體質特殊的緣故,亦或者是情有獨鐘。
李絕從來隻對星河有著無窮的欲念。
在看到彆的女子的時候,他簡直比陸機還要像是修道人,而在軍中或者彆處,看到彆的人乾那種事的時候,他通常都會覺著醜惡跟厭惡。
隻靠書上學來的那些,到底不成。
最終還是星河“幫了一把”,他好像找到了令人發狂的世外桃源。
可又出了意外。
星河竟流了血。
李絕先前不敢貿然,就是怕弄錯了什麼,會傷到她,沒想到果然傷到了他。
他嚇得不輕,雷厲風行地即刻便要傳太醫。
可聽星河說上回也是這樣,李絕一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