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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思 八月薇妮 4353 字 6個月前

沒法兒跟他正經說話,每次見了,總是約束不住,每次說改,又總是食言。

回想當時在縣城內,他就算每夜都去,但從來循規蹈矩,從不逾矩,連小手兒都沒拉過……那時候她跟平兒都覺著真真是個正經的小道士。

哪裡想到,竟是她們膚淺了。

從前有多謹慎自持的正經,現在就有多肆無忌憚的放縱。

最要命的是,李絕顯然並不滿足於一解口渴這麼簡單。

“嗤啦”一聲,傳入耳中,讓星河魂飛魄散。

“小絕……”被堵著嘴,聲音都含糊不清。

而此時此刻,才明白在來的路上,她說李絕堵自己的時候,他為什麼笑的那麼古怪。

呼呼喘氣,李絕意猶未儘地,垂眸看著嫣紅的唇色,柔腸百結地沉聲呼喚:“姐姐。”

今日星河穿著雨過天青色的雲紋緞珍珠扣斜襟衫子,外頭本來罩著一件銀灰披風,先前下車的時候留在車中了。

這天青的顏色矜貴無邪,十分的挑人,但給星河如雪的膚色一襯,卻猶如天青雲白,美不勝收。

隻是料子過於嬌嫩,一番揉搓起了些褶皺。尤其是李絕粗糲的手刮著絲滑的緞子,時不時發出嗤嗤的細微響動。

方才李絕一時孟浪,竟把銀扣上的珍珠顆生生拽了下來,原本整齊的高高豎起的元寶領子頓時敞開,露出了纖細白膩的脖頸。

他的眼睛被那天青底下的如雪潔白整個吸引了去,隻是一點而已,便足以讓他怦然心動到無法自已。

“姐姐,真、真美……”李絕喃喃地,渴的厲害,失去神魂,連言語都變得貧瘠。

他想也不想,而隻要珍惜麵前的美景,將其擷入掌中,唇齒之間。

勁瘦的腰弓似的向後撐起,李絕埋首過去。

“小絕!”星河驚呼了聲,無助地後退想避開。

但背後就是門扇,而她這麼揚首的姿態,竟反而像是把自己更送到了他的口中。

李絕貪圖更多,手捏住她的側襟,稍微用力,“啪”地一聲,另一顆珍珠扣也被拽掉!

圓潤晶亮的珍珠竄跳出去,落在乾淨的地磚上,發出細微的噠噠響聲,不知道滾落在何處。

隨著衣襟敞開,藹藹的體香透了出來,微微甜,還帶著一股鬱鬱馥馥的暖意,好像能夠將他心裡的那點冷傷彌補治愈。

李絕大口地喘著氣,掌心熱力蒸騰,隔著衣衫,仍燙的人悚然失魂。

他忽地想起那日在庫房的淺嘗輒止,黯然銷魂。

喜歡了她這麼久,心心念念地,他卻還從未清清楚楚的把這朝思暮想的人看個仔細。

一想到庾鳳臣輕而易舉地得到了他夢寐以求的,心裡的火便更盛了。

有些急切地,李絕去解星河側襟的係帶。

誰知欲速則不達,倉促中,卻反而把係帶拉成了死結。

星河急忙去摁他的手,但如何能夠阻止,她惱怒地:“我跟你白說了……”星河啞聲:“你真的想逼死我?”

李絕的眼尾有一點煎熬而狂悅的微紅:“我已經叫姐姐選了,是你自己……放棄不選的,難道怪我?”

“你根本沒讓我選,你叫我怎麼選!不過是由著你的心意胡作非為!”星河沒法兒再按捺。

“我胡作非為?”李絕盯著她,聲調有些變:“怎麼跟我好,就是胡作非為?你真的鐵了心一輩子要跟著庾鳳臣?”

她衝口而出:“是又怎麼樣!”

李絕的眼睛驀地睜大:“容星河!你再說一次!”

星河知道自己不能再說了,她很知道,但就是忍不住:“當初我走投無路的時候是庾叔叔救了我!我現在很好!佑兒也很好!”

李絕渾身發冷:“你……”

星河見他鬆了手,急忙要去開門。

李絕冷著臉,從背後一把將星河攬住,竟是單臂撈著她,就這麼轉身快步進了裡間。

他將星河扔在榻上。

星河被摔的有一點疼,她卻急忙地想要逃開。

卻給李絕從後摁住,他道:“好,你既然說了這種絕情的話,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星河渾身發抖,恐懼襲來:“你混賬,李絕,你敢!”

“我怎麼不敢,我什麼都敢!”李絕把自己的衣帶緩緩解開,“姐姐難道不知道嗎?”

星河拚命地撲騰著:“我不知道,我也不想知道!”

她用儘力氣而沒法掙脫,就像是被如來佛壓在手掌下的孫猴子,鬼使神差地冒出一句:“庾叔叔從不會勉強我!”

這句話,讓李絕簡直失控。

“是嗎?他不會勉強你,那麼就是你心甘情願的了?”李絕俯身靠近,看著她無瑕的後頸:“可是,到底是我先到的,姐姐何不也對我‘心甘情願’,主動些?”

星河頓了頓,委屈而絕望:“小絕,你、你真的要我死?”

“我才舍不得呢,”李絕輕笑,看穿了一切似的:“但我也知道姐姐不會死,畢竟,你很疼那個小崽子是不是?你怎麼舍得他?”

星河猛然一顫,竟失語了。

李絕將她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歎息道:“我最大的遺憾,是竟然不記得那次……不過還好,這次我會仔細,”他感覺著手底下的顫唞,想到上回看到她頸間的印記,慢慢地過去,用新的痕跡覆蓋住:“姐姐……”

細微的刺痛,星河還未反應,人已經給他翻了過來。

天暈地旋,星河看到李絕暗沉的眸色,好像有無限的情意,又仿佛完全冰冷。

她立刻想起了那個狂風驟雨的夜晚。

李絕擒住腳踝,審視獵物似的,緩緩逼近。

星河掙紮起來,發自內心的本能地恐懼,上回的慘烈的疼,她無法忘懷。

絕對不想再經曆一次。

哪怕她曾那麼喜歡李絕,也不願意再經受那種折磨。

星河無法再跟他抗下去,她噙著淚,哽咽:“你饒了我吧,小絕。”

“怎麼這麼快求饒了?方才不還罵的很起勁的嗎?”

“我不是,我……”星河不知該怎麼解釋。

李絕看出她的臉色轉白,反而笑了:“姐姐的膽子果然很小,怎麼就怕的這樣,你放心,雖然我很生氣,但我絕不會傷害你。”

“你就是在傷害我,”星河心有餘悸地搖頭,淚跟著四散,隻顧求道:“我不要,小絕,求求你,彆那樣……”

她確實是害怕,眼中透出真切的恐懼。

李絕不解,他們都已經有過了,她為什麼還這樣抵觸,或者,是因為庾鳳臣?

一想到庾約,他的火氣重新騰地上來,將才冒出的一點心軟給壓了回去。

“姐姐哭什麼?”李絕盯著星河,有些冷冷地:“怎麼了,就這麼想給庾鳳臣守貞嗎?”

星河愣住,他竟誤解了:“不、不是……”

“什麼不是,”李絕聽見自己的牙齒格格的響聲:“能夠跟他,就不能跟我了?以後……以後隻有我可以碰姐姐!”

星河收住了淚,抬腿便去踢他。

李絕輕輕地握住她的腳踝。

他笑了笑:“彆忙,該做的我都會補上。”

窸窸窣窣的,他終於把她的羅襪解了,仿佛是玉雕一樣,瑩白無瑕的玉筍似的腳,他忍不住發出了讚歎:“姐姐真好看,從頭到腳,哪一處都這麼美。”

肆無忌憚地親了上去,李絕瞥了眼星河:“以後,這些都是我的,姐姐也隻許記得我……”

她還在哭,隻是舉起手來遮住了雙眼。

李絕看著她哭的發顫,心裡也跟著軟了軟。

突然像是想到什麼好的,他安慰星河一樣:“姐姐彆哭,姐姐跟我的孩子,一定比那小崽子好的多呢。”

“佑兒……”很微弱的聲音。

李絕正親了親她的腳踝,順著向上,手握緊那織錦的斕裙,幾乎沒聽清她說什麼。∮思∮兔∮在∮線∮閱∮讀∮

隻聽見蚊吶似的哼哼了聲。

幸虧李絕耳力極佳,隱約聽見了“佑兒”的字眼。

提到庾鳳臣的崽子,李絕自然而然是要忽略不提的。

可不知是出自什麼樣的心理,他停了動作:“你……姐姐你說什麼?”

星河抿了抿唇,顫唞的語不成聲:“佑兒、佑兒是……你的……”

那雙鳳眼驀地睜大了幾分,仿佛聽見了一件曠古奇聞。

李絕盯著星河,看了半晌,又慢慢地擰緊了眉。

輕笑出聲,李絕看著手上握著的裙擺:“姐姐何苦啊,為了脫身,連這種謊話都說?你不怕回頭庾鳳臣聽見了會活活氣死?”

眼淚從星河的手底流了出來:“是真的,”她深深呼吸,把手慢慢地從眼睛上挪開:“是真的。小絕,我沒騙你。”

李絕細看她的臉色,猛然一震。

他心裡認定了星河是在騙他,但是看到她的神情的時候他知道,這不是謊話。

李絕直直地看著星河,卻沒法相信:“那個小崽子……”

室內很安靜,顯得他的呼吸聲都格外的粗重。

李絕簡直都不知自己在說什麼,連咽了幾口唾沫:“姐姐你說,那個、庾玄佑,他是我的……是我跟姐姐的……?”

他簡直說不出來,自己聽著都覺著荒謬。

星河閉了閉眼睛:“是……”

“就是、那天晚上?”李絕費解的,仍像是完全不懂發生了什麼。

星河隻輕輕地一點頭。

李絕的手鬆開,那被攥的有些淩亂的裙擺散落,裡間的織金翻了出來,金燦燦地,很刺人的眼。

李絕抬手扶了扶額頭,他怔怔地看著星河,腦中卻飛快地在轉動。

庾玄佑,是他的?

對了!當初聽見這個名字的時候他覺著很怪!現在想想,不是因為那個姓,而隻是單純地因為這個名字。

玄佑?玄佑!

玄之又玄,眾妙之門,玄素來有道門的意思。

但李絕更加記得的是,當初在小羅浮山跟星河相識,他曾說過她就像是九天玄女娘娘一般。

玄佑!玄佑,這分明是為了他而起的名字啊!

李絕沒法形容心裡的震撼,他閉上雙眼試圖調息,內息卻一團混亂。

他想去把星河抱過來,伸出手,卻又忙縮回。

李絕需要時間消化這個突如其來、仿佛石破天驚般的消息,他站起身要走出去,但才動了一步,他轉身看向星河。

他深吸了一口氣:“如果那個小崽……佑兒是我的兒子,那你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為什麼還要留在庾鳳臣身邊?”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星河反而鎮定下來,她用淚濕的眼睛望著李絕:“我當時差點就死了,是庾叔叔收留了我,是庾叔叔給了我跟佑兒名分,你現在叫我告訴你,然後呢?”

李絕道:“然後,自然是你跟玄佑回到我身邊!這還用問嗎?”

“可以這麼簡單嗎?”星河笑:“到時候將怎麼說,要昭告天下,玄佑是我未婚有孕生的?二爺不是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