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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思 八月薇妮 4355 字 6個月前

還可以。

今日耶律鵑扮了男裝,隨李絕等外出射獵,她畢竟是遼人,騎馬是從小兒就會的。

如今見李絕突然離開,鵑公主大感莫名。

可是眾人都看見李絕懷中似乎抱著個人,雖然看不清臉,但確確實實,是個穿著裙子的女子。

趙三爺先道:“奇!難不成那個就是小絕的相好之人?”

傅小爺笑道:“多半是了,看他急急匆匆那麼親熱的模樣。隻是難得這麼巧,竟在這兒遇上……或者是兩個人早約好了的?”

耶律鵑聽的心驚,急忙問:“什麼相好?”

趙三爺早看出她是個女子,先前又見她對李絕極為上心,且住在王府,就以為已經是李絕的侍妾一流了。

當即說道:“說來也怪,小絕兄弟在京內有個相好之人,已經好幾年了,我們硬是一次也沒見著真容……按理說,既然戀到這份上,總該放在王府裡才妥當啊。”

棘兒吃驚地問:“他的相好是誰,你們也都不知道?”

大家一起搖頭。

棘兒異想天開:“難道是個醜八怪,所以見不得人?”

耶律鵑忙嗬斥:“胡說八道,三哥哥看上的人,一定是最難得的,你敢胡說,還不打嘴!”

趙三爺等人嗤嗤而笑。

且說李絕抱了星河,摟在懷中打馬狂奔。

星河隻覺著身體顛來顛去,好像隨時都會從馬背上摔下去,雙腿沒有著落,裙擺被吹的往後揚起。

隻靠李絕攬在腰間的手穩住。

她本來想將他抱住,可一想到自己身處的境地,頓時忘了慌張,也不肯抱他,隻仰頭喝問:“你知不知道在乾什麼?!”

李絕道:“我當然知道!”

“你放我回去!”星河先前還怕掉下去,這會兒恨不得直接摔下去算了,“你總是不聽我的話!總是自作主張吧!你真的要害死我……們!”

他射的畢竟是庾約。

“什麼你們,”李絕低吼,感覺她的身子在往馬鞍下滑,當即單臂用力,簡直要將她的細腰勒斷了:“我是要他死,不是要你有事,你為什麼還要替他擋箭,就這麼舍不得他?!”

星河氣怔。

“或者,”李絕低頭盯著星河:“我是不是出現的不巧,打斷了你跟他親親熱熱?”

星河被這口不擇言的幾句也氣的發昏,又想他不由分說地把自己擄出來,庾約怎麼想怎麼辦且不管,佑兒呢?

“是!我是舍不得,你也是……出現的不巧,那你送我回去啊!”星河用力捶了李絕兩下,卻反而震的自己的手疼。

李絕的喉結動了動,發了狠。

他抱緊星河,俯身垂首:“你想回他身邊去?這輩子也彆想!”

星河愣神,總算察覺了不妥,她這會兒很不該再激怒李絕:“小絕,你你……送我回去吧?”她抓著李絕的衣襟,求:“佑兒找不到我,會哭的。”

——她是為了那小娃兒,不是為了庾約。

李絕的心裡略微好過了一點,但也隻是一點兒而已。

李絕磨了磨牙,垂眸凝視她的雙眼:“姐姐這麼疼那孩子,所以就狠心不要我了。如果是這樣,如果有了我跟姐姐的孩子,你是不是就能對我好一些?”

馬兒跑的很快,風馳電掣。

星河是頭一次騎馬,著實一言難儘。

她是側坐著的,姿勢很不方便,就算被李絕單臂裹著,她仍是被顛的發昏,被風吹的臉疼,睜不開眼。

突然聽見李絕這兩句話,星河幾乎沒明白過來。

李絕看她仰頭呆看自己的樣子,不由俯身下來,輕輕地%e5%90%bb住了櫻唇。

想到先前庾鳳臣幾乎得逞的那個情形,跟後怕似的,李絕把星河往懷中摁了摁,餓極了一般越發深入。

第144章 姐姐不聽話

星河不知道李絕是要帶著她去哪兒,她非但看不清路,而且快要暈過去了。

被親的頭暈腦脹,她不敢再跟李絕吵鬨,怕他更做出什麼來。

但星河雖然沒法看路,時不時地卻還會聽見路上隱約的人聲,車輛經過……還有人大概是看到了他們兩個的異常,發出了驚呼議論的響動。

星河悄悄地把手舉起來,深深低頭把臉埋在手腕裡袖子中,生怕給人瞧見。

因為隻顧要把自己藏好,星河並沒有發現,李絕一邊攬著她,一邊垂眸瞧著她縮在自己懷中的模樣。

雖知道她是怕人看見,但這個樣子,倒像是很乖的主動依偎著他似的。

這點兒念想在心裡升起,他眉間的怨憤一點點的散開,唇角卻挑起了一點喜歡的笑。

又過了大概兩刻鐘,星河豎起耳朵,隻聽見這邊的馬蹄聲,她悄悄地探頭出來,小心地露出兩隻眼睛觀察,卻見兩側都是林子,路很窄,果然並沒有彆人了。

不會給人看到,星河略略放鬆。

可又想起李絕不知要帶自己去哪兒,心立刻又懸起。

正要問他,才抬眸,就見他垂著眼皮,似笑非笑地正望著她。

四目相對,星河一怔,李絕卻道:“我今日才知道,姐姐的膽子這麼小。”她剛才鬼鬼祟祟地往外瞅的樣子,都落在了他的眼裡,心裡笑的打跌。

星河不知道他指的是什麼,隻忙趕緊坐直些,彆讓自己靠他太近。

但是這一路疾馳,她的坐姿本就不對,這會兒腰以下都有些麻了,哪裡還能坐得穩,心頭發慌,隻能又重新靠了回來。

李絕眼中多了幾分得意,手撫著那把纖腰,稍稍地有些心猿意馬。

星河隻覺著腰間有些癢癢的,隻以為是酸麻所致。

她更擔心旁邊的密林:“你、到底要帶我去哪?”

“隻要姐姐跟著我,我哪裡都能去。”李絕答非所問,而理直氣壯。

星河很想再捶他幾下,但又有什麼用,隻能好言好語地求:“小絕,彆太任性了,我得回去……”

“不行!”這次李絕回答的又乾脆又堅決:“這兩年多你都在他們身邊,難道還不夠?有一天陪過我嗎?”

星河覺著他的歪理說的真是令人無法怎樣。

她是庾約的夫人,又不是他的,為什麼要陪他?

星河很有分寸地沒有把這句說出來,李絕卻仿佛聽見了她心裡嘀咕的話,冷道:“你嫁給他,就嫁雞隨雞的成了他的人,所以隻能陪著他們是不是?”

星河吃驚地看了他一眼,奇怪他竟然知道自己在想什麼。

李絕哼道:“我絕不允許庾鳳臣再碰你一根手指頭!你若不離開他,我就再殺他一次,下回他就沒這麼好運了!”

星河見這話說不通,便不再開口。

李絕垂眸:“怎麼不說話了?”

星河默默道:“你都打算好了,還有我說話的份兒嗎。”

前方的路有些崎嶇,馬兒走的很慢,李絕打量了片刻:“你不說我也知道,又要教訓我說這不行那不行,我忍了這麼久,還不夠?”

星河定了定神,話鋒一轉:“小絕……這些日子你一直在宮裡?”

李絕一頓:“怎麼突然問這個?”

星河道:“我隻是想著,孝安太子對你很好,實在是令人猝不及防。”

李絕聞言,卻也觸動心裡一點隱痛,便不再說話,隻是把馬兒停下。

他單臂抱著行禮,翻身落地。$$思$$兔$$在$$線$$閱$$讀$$

星河低呼了聲,人卻仍是穩穩地給他抱著,甚至他雙足落地,竟悄而無聲。

雖然懷中抱著個人,卻仍是輕而易舉,不費吹灰之力。

星河知道他武功高,可直到這會兒才又發現,李絕所能的,遠超乎她的想象,畢竟她完全不懂那些。

可也來不及多想,因為她的雙腿又酸又癢,仿佛不是自己的了,難受的很。

李絕看她皺著眉:“怎麼了?”又看星河俯身撐著腿,他便明白:“腿麻了?”

於是把她抱起來,走到路邊,抬起衣袖,將一塊青石拂了拂,把星河安置在上頭:“彆動。”

李絕半跪下去,小心地脫了她的鞋子,給她輕輕地揉捏。

星河忍著那不適的滋味,看著他低頭認真的模樣,兩道劍眉斜飛入鬢,眼尾微挑,這張臉龐,明明是極熟悉的了,可此刻在閃爍的光影裡,又仿佛很陌生。

其實先前李絕的那句話雖然似無理取鬨,細想卻也有些道理:他們相識了這麼幾年,偏偏陰差陽錯地隔開了,整整兩年不見,他長高了,氣質變化,性情似乎也……

李絕輕輕捏著她的腳,望著上頭的雪白羅襪,想給她扯去,又有點不太敢。

過了會兒,突然道:“姐姐還記得那回,因為你跪了祠堂,我也是這麼給你揉腿來的?”

星河心裡正盤算著該怎麼勸他,讓他消氣,好生帶自己回去。

突然聽了這句,方才想好的那些話突然給驚飛的雀鳥似的,刷地不見了蹤影。

她怎麼會不記得,那是因為皇後當時想選她做惠王側妃,她察覺庾清夢的好意、故意自汙,因此惹怒了老太太,罰她跟平兒跪了祠堂,當天晚上,李絕便偷偷地跑了去。

除了這個,跟他的那些點點滴滴,她倒是想忘記,可偏忘不了。

把頭轉開,星河道:“又提這個做什麼。”

李絕慢慢地把那堆疊的襪子往下撤了撤:“我隻是想起來,當時我是這麼……親姐姐的。”他眼睛看著星河,慢慢俯首,竟在她細白秀氣的腳踝處輕輕地%e5%90%bb落。

“小絕!”星河慌神,把腿一縮。

李絕抬眸望著她,笑:“其實我當時……想親的不止是這裡。姐姐想知道嗎?”

星河竟微微地把身子往後一仰,想離他遠點兒:“我、不想知道。”

李絕嗤地一笑,卻沒逼她,隻慢條斯理地把那襪子給她整理妥當,將裙擺放下:“姐姐自然會知道。”

這會兒也不知在哪裡,山風過處,黃葉發出蕭蕭瑟瑟的響聲,嘚嘚噠噠,是輕微的馬蹄聲。

星河正不知所措,聞聲轉頭,卻見那匹馬兒自顧自搖著尾巴,拖著韁繩,正悠閒自在地在吃草,已經走開了一段距離。

她忙道:“你怎麼沒有拴馬,彆讓它跑了。”

李絕正在給她穿繡花鞋,輕輕撫著那被緞子包裹的腳兒,心裡想到杜牧的兩句詩——“鈿尺裁量減四分,纖纖玉筍裹輕雲”,便是形容美人的腳又小巧又如玉筍般奇美。

他暗中比量了一下,果然,比他的手還要小許多,古代有趙飛燕做掌上舞,假如星河會跳舞,恐怕便是這般吧。

李絕心不在焉,隨口說道:“不打緊,不用管。讓它自己跑去吧。”

星河想的卻是另一件:“馬兒跑了,怎麼回去?”

李絕這才明白她的意思,眼神一下子冷峭了幾分:“你還惦記著回庾鳳臣身邊去?”

他說了這句,便站起身來,轉身似乎要走開的樣子,回頭看星河還怔怔地坐在石頭上,他便皺了皺眉,背對著她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