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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思 八月薇妮 4360 字 6個月前

吧。”看著李絕情急,她後退了一步:“我說真的,你若還敢像是今日這樣,就是逼我去死。”

在這件事後,星河病了幾日。

而庾約因為惠王的事突然發生,也鎮日忙碌,每日到夜深才能回府。

這日星河吃了藥,早早睡下,庾約近子時才回,稍微洗漱。

回頭見星河蜷縮著身子仿佛睡熟,庾鳳臣打量了片刻,便輕輕地靠近她身後躺倒。

她小小地身子透出令人心安的馨香,不知是不是被佑兒纏磨過,似乎還有點淡淡地奶香氣,庾約嗅著那點奇異的甜香,不由微微一笑。

他連日忙碌,本來已經很疲累了,但是這香氣仿佛能治愈他的疲乏,他轉頭看著那窄窄的背影,突然很想細看看星河的臉。

慢慢地探臂,將她從後抱住,庾鳳臣抬頭看向星河臉上,卻見她長睫低垂,睡容恬靜,隻不知為什麼,眉心竟是微蹙的。

庾約伸出手指,在她的眉間促狹般地撥了撥,似乎想給她把那點凝結的愁緒抹去。

睡夢中的星河有所察覺,她的身體更是瑟縮了幾分,仿佛在避讓。

庾鳳臣習慣她這反應,不以為忤,反而低低一笑:“小丫頭……”

手撫向那纖細的腰間,輕輕摩挲,卻聽到星河悶哼了聲,依稀含糊地說道:“彆……”

庾約的唇角微挑,因為這點拒絕的聲調而多了幾許心動,他將動作放的溫柔,而在她耳畔低低喚了聲:“星河兒……”

“彆、”她試著向內縮了縮身子,仿佛要離他遠點兒,低著頭,像是要把臉埋藏起來,口中委屈般喃喃:“不要。”

庾約隨之靠近,先在她低垂的後頸上輕輕地親了下,手指才一撥衣襟,便聽到星河悶悶地叫了個名字。

他的手,他的臉上的笑,乃至於整個人都在瞬間僵住。

庾約盯著星河,想問她叫什麼。

而不等他開口,星河縮著身子要從他手底逃開,同時又低低似是嗚咽:“不行……小絕,彆、彆逼我……”

閉上雙眼,庾鳳臣緩緩地咽了口唾液。

喉頭動了動,庾約數著自己沉緩的心跳聲。不知數了多少下,他才好像緩過一口氣來,慢慢地又躺倒下去。

次日,庾約一反常態地,陪著星河去給老太太請了安,又去探視清夢。

惠王出事後,清夢本要回王府,但皇帝念在她身子受損,竟不必她去給孝安太子守靈,隻叫她在房中點一炷香,儘自己心意而已。

清夢對於惠王雖沒感情,但惠王為人是溫和謙恭的,所以得知這噩耗,清夢也是嚇了一跳。

隻是皇室對外公布的,是惠王急病而歿,而王妃殉情,總之要冠冕體統。

因此清夢不得要領。

此刻見庾約來了,清夢支開了星河,便悄悄地問:“二叔,到底是怎麼回事?”

庾約將真相告訴了她。

清夢這才知道竟然是惠王妃動手,驚得掩住了口:“她竟然……她怎麼竟如此喪心病狂的了?”

庾約道:“是有人跟裴家說了,裴克的死跟我有關,所以她才生出要謀害你而報仇的心思。事情敗露,才狗急跳牆了。”

惠王妃在刺殺李堅之前,說過裴克的死跟庾約有關,李堅不信。

畢竟那件事天衣無縫,大理寺審訊縝密,證據確鑿,的確是裴克自尋死路。

但事實上,那件事的背後,確實是庾約操弄的。

因為當初在城郊的擊鞠賽那日,星河被當作清夢擄劫,正是裴克背後指使。

庾清夢身份高,又是出名的才貌雙全,當個側妃實在委屈。

偏偏惠王妃自己的身份為正妃又不太夠。

所以,早在清夢還沒進王府之前,惠王妃心裡已經有這種擔憂了,加上身邊的人一直攛掇,更加叫她憂心忡忡。

她是個膚淺的人,回裴府的時候不免說了起來。

裴克打小給嬌慣,加上本來就是個不良紈絝,便想著買通幾個地痞流氓,隻要糟踐了清夢,自然萬事大吉。

誰知錯把星河當作清夢。

庾約查出來後,知道是皇親國戚,不好下手。

而且這種醜事一旦披露,雖是對方的錯,但清夢跟星河難免立刻被拉下水,沒事兒,也會弄的一團糟,白白玷汙清譽。

所以他隻字不提,而暗中布局。

裴克的爛賬一大筆,庾約清楚的很,當初刺殺裴克的那孫小妹的哥哥,曾說過是有個“好心人”告訴了他妹子被害的真相。

而那個好心人,卻是甘泉手下的人。

庾鳳臣用的是四兩撥千斤,借刀殺人的招數,自己完全的置身事外,而不露痕跡地報了仇。

誰知裴家不知怎麼收到風聲,加上王妃又實在把懷了身孕的清夢當作眼中釘,新仇舊恨,便喪心病狂了。

清夢聽完後,淡淡哼了聲:“這毒婦,隻可惜了殿下……”

庾約安撫道:“不要去想那些沒要緊的,隻把身子養好,比什麼都強。”

庾清夢長歎了聲,略略惆悵:“二叔,你說我以後……何去何從啊?”

鳳臣笑了笑:“怎麼問這話?”

“沒什麼,隻是……”庾清夢看了眼外頭正在哄佑兒的星河:“前日,我跟三妹妹說起來,我說,不如我出家修行去,三妹妹竟也說想陪我一起……”

庾鳳臣眯了眯雙眼,麵上卻笑的無事:“你們兩個,怎麼還像是兩個無知的小丫頭般,總是愛胡言亂語。”

清夢低低道:“我可不是胡說的。三妹妹有佑兒、有二叔,我……可是什麼也沒有了。”

庾約嗬斥:“難道我不是人?家裡這些也都是擺設?”

清夢才嗤地笑了。

說了幾句,庾約出來外間,佑兒才跟著奶母去了,星河問:“說完了?”

她正要入內,卻給庾鳳臣攔住。

星河疑惑地看著他:“怎麼了?”

庾約淡淡問:“你先前跟夢兒說什麼要出家修行?”

星河臉色微變,卻又一笑:“不過是打趣的罷了,我看她那麼說,我就也跟著說了一句。怎麼她告訴二爺了?”

庾約回頭看了眼,同星河來到外間:“你已經是當娘親的人了,以後不可再說這些怪裡怪氣的話,彆的不論,難道說這話的時候沒想過佑兒?”

星河心頭一震:“真的是玩笑罷了。以後再不說了。”

庾鳳臣看了她半晌:“你知道就好。”他也半是玩笑而眼中沒有一點笑的:“佑兒年紀還小,上次你進宮去,他還哭了大半天呢。若不見了娘親,豈不可憐?”

最後一句話,讓星河背上莫名地起了一陣寒:“是。是我說差話了。”

庾約輕輕地點了點她的額,半是寵溺半是訓誡似的:“說錯話不算什麼,彆做錯事才是真的。還記得以前我跟你說過的嗎?彆走彎路,彆走錯路……錯一次或許不算什麼,可彆一錯再錯,明白嗎?”

星河當然記得,這些話是在縣城初遇不久,庾約便警告過的。

後來果然、被他一語成讖似的。

如今他突然又提,一錯再錯?是什麼意思?

此時佑兒在外間,被奶母陪著玩耍,稚嫩的談笑聲不時傳進來。

外間是小孩子的天真無邪,眼前是庾鳳臣的諱莫如深。

星河按捺心頭不安:“我知道了,庾叔叔。”

“嗯,”庾鳳臣牽住她的手:“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第142章 再遇杏花林

星河心裡微亂,隻能勉強不去深思這些,而隻跟庾約提起外公外婆要回縣城的事。

庾約問了日子,說道:“我儘量安排,同你一塊兒送送。”

星河道:“二爺忙,不必特意如何。何況外公外婆也知道的。”

兩人來到外間,佑兒正舉著兔兒爺,嘴裡謔謔發聲,如衝鋒陷陣的樣子,庾約笑看片刻,饒有興趣地問道:“佑兒在做什麼?”↓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佑哥兒跑過來:“父親,佑兒在騎馬打仗。”

最後四個字,他說的不甚清楚,還是平兒在旁邊解釋,庾約才明白。他不禁笑問:“哪裡學的這個。”

佑哥兒脆生生地:“霄舅舅教佑兒的,還說叔叔是最厲害的……”

庾約一怔:“叔叔?”

佑哥兒道:“是小絕叔叔。”

雖然仍是咬字不清,但這回庾約不用平兒解釋,自己已經知道他在說什麼。

“是嗎。”庾鳳臣收了笑:“是霄舅舅跟你說的?他……還說什麼了?”

佑哥兒還沒開口,平兒已經向著他擺了擺手。

她是站在庾約身後的,庾約自然看不見,佑哥兒卻看了個正著。

小孩兒極為機靈,眨著眼,支吾地說:“舅舅還說,父親最厲害了!”

庾約微怔,繼而朗聲笑了:“你這孩子,小小年紀竟然……”他把佑兒抱起來,“好啊,改天父親教你騎馬打仗,好不好?”

佑哥兒大喜:“好!”

庾約自回了書房,奶娘帶了佑哥兒自去,星河跟平兒回了房中。

見屋內無人,星河問平兒:“昨日我吃了藥,有沒有說什麼胡話?”

平兒搖頭:“睡得很沉,哪裡有說什麼。怎麼了?”

星河覺著庾約的態度很是古怪,回想昨日的情形,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仿佛夢見李絕又來攪擾自己,她仿佛說了些什麼。

可是又不記得。

不過,假如她夢中真的會提到李絕而讓庾約聽見的話,他總不會是這樣恍若無事。

之所以反常,應該是不知從哪裡聽說了先前李絕曾來探望過庾清夢的事兒吧,更或者,也知道了李絕跟她碰過麵。

要不然怎麼會說“彆一錯再錯”的話。

平兒見她不言語,卻小聲道:“以後倒要叮囑叮囑霄二爺,彆動不動地在佑哥兒跟前提‘他’了。”

星河心頭一沉,想到方才的情形,怏怏道:“嗯。”

這日,因馮老先生跟老太太要回縣城去,星河帶了佑兒,同容霄一路送出城。

庾約本來也定好要來送的,隻是臨時有事,隻叫甘泉派人同星河說了聲不能前來了。

路上,彼此叮囑了許多話,一直到了七裡亭,兩位老人家又抱著佑兒,親了又親,終於上車而去。

佑兒因為也跟二老熟絡了,看著曾外公跟外婆遠去,不禁掉了淚,叫嚷著舍不得。

星河抱緊了他,正欲返回,卻見京內方向來了一行人,竟正是庾約,帶了甘泉等幾人。

庾約策馬而來,看原地隻他們幾個,便皺眉道:“兩位老人家已經回了?”

甘泉在旁邊道:“二爺剛要出門,偏是宮內來了旨意。才料理了事情就忙不迭趕出城,居然還是慢了一步。”

容霄忙道:“二爺不用在意,二老也知道您事忙,何況三妹妹也都替您說過了。”

庾約看向星河,見她眼圈微紅:“我心裡卻過意不去。”

星河溫聲道:“二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