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輾轉思 八月薇妮 4335 字 6個月前

許會有蹊蹺,”甘泉揣著手,又補充了句:“不過,聽說這會兒軒哥兒是跟小容姑娘在一塊兒。我擔心……”

庾約的臉色本有些冷峭,聽見這句,便又多了些驚愕。

兩人目光對視了片刻,庾鳳臣把手中握著的瓜子扔回桌上,站起身往外走去。

第94章 .二更君二叔動了心

星河有些後悔,怎麼竟答應了庾軒同他一起出茶樓走走。

本來是在這茶肆之後的林子便散散步,不知不覺,竟走遠了些。

庾軒說了幾句閒話,便謝星河給自己的銅鏡。

星河打量他的表情,這才發現他可能是多心了。

正好這會兒也沒有彆人在,星河便道:“庾大哥,其實……那不是為了彆的,隻是算做我的賠罪罷了。”

庾軒大為詫異:“三妹妹說什麼賠罪?你並沒得罪我什麼啊。”

星河道:“是為了上回在國公府裡,小絕他……一時衝動傷了庾大哥,幸而庾大哥大人大量並不計較。”

庾軒驚愕,心中說不出的滋味。

星河到底是因為李絕做錯事而向自己賠罪,還是單純的覺著事情因她而起才過意不去?

若是後者就罷了,但若是前者……難道她還覺著她跟李絕是一夥兒的,而自己是個外人,所以才為他如此?

“三妹妹,”庾軒定了定神,儘量讓自己的言語平和:“那小道士,年紀不大,我當然不至於跟個少年較真。何況那日是四妹妹的大日子,我也有那個分寸不會鬨出來,且鬨出去對任何人都沒有好處。”

他溫文地說了這句,又道:“三妹妹,我本來不想再提,既然你提起此事,那我就也多說兩句吧,那個小道士,我並不是要說他的壞話之類,但他年紀輕,性子急,說句不中聽的,他是個道士出身,將來怎麼對三妹妹好……”

星河臉上漲熱,卻不肯聽這些,忙打斷他:“庾大哥,這些我都知道,我跟小絕已經……已經沒什麼了。”

她的聲音很低,庾軒卻聽清了,頓時驚喜:“當真?”

星河遲疑了會兒,還是一點頭。

她當然知道庾軒的用意,而且府裡也著實希望她跟國公府如何。

當初一心在李絕的身上,倒也罷了,如今已經打定主意跟李絕斷了的,按理說庾軒確實是再好不過的了。

按照星河的心意,她該好好地打起精神來,跟庾軒認真相處相處。

隻要她願意,庾軒便會為她無法自拔。

雖然現在庾軒都有些意亂情迷了。

可不知怎麼,隻要稍微跟庾軒有點親近,或者庾軒稍微表露出對她的好感,她心裡就時不時地閃出小道士的眉眼。

他好像在哪裡盯著自己似的,讓她羞愧難當,甚至會有一種在背著他琵琶彆抱的荒唐錯覺,真真可怕。

星河正在心裡自責自怪,忽然聽到庾軒道:“你們……”

話音未落,卻聽馬嘶聲響,馬蹄聲雜亂。

原本停在路邊的一輛車這會兒突然向著這邊疾馳過來,與此同時,庾軒叫道:“三妹妹!”

星河隻來得及抬頭,突然從車上探出一隻手臂,將她攔腰一勾,整個人如同被拽風箏似的給拽上了車。

與此同時,地上一人飛身躍上,馬車絲毫不停,隻剩下被重重推倒在地的庾軒,掙紮著爬起來。

“三妹妹!”庾軒心膽俱裂。

他瞪著那輛飛快往前馳開的車,身不由己地追了十數步,那車卻越來越遠。

星河被扔在馬車裡,頭暈目眩。

還沒起身,就聽到身前有人桀桀地怪笑:“果然不愧是京內的第一美人兒,謔……怪不得有人說若是能碰一碰死了也值。”

星河本正張皇失措,突然聽他們說什麼“京內第一美人”,心中一頓。

據她所知,這個俗裡俗氣的稱呼,原本是對庾清夢的。

怎麼這些人這麼稱呼自己,總不會是因為這稱呼已經易主了?

懵懂中,那把她擄上來的人看看自己的手,竟湊到鼻端猥瑣地聞了聞。

又將星河從頭到腳地打量了個遍:“好軟細的腰……到底是國公府錦衣玉食養大的貴小姐,實在嫩的出水兒。”

另一人邪笑:“那待會兒咱們的手腳可要輕些,彆把美人弄壞了。”

兩人對視一眼,笑的更加下流。

星河聽了這些話,終於確信了這些人想要擄劫的不是自己,而是庾清夢。

“你們……”星河緩緩吸氣,讓自己儘量鎮定:“是什麼人?”

大概是她並沒表現的很慌張,車門口的男人眯起眼睛看向她:“小姐的膽子挺大的嘛,你問這個做什麼?”

另一個則調笑道:“四小姐,我們都是你的情哥哥。”

星河儘量正色道:“你們既然知道我是誰,還敢對我下手?你們難道不知道國公府的厲害?庾……我二叔可是京畿二十三縣的兵馬總司……”

“庾二爺的厲害我們當然曉得,原本確實是不敢接這買賣的……”那男人竟自接口,他死死盯著星河的臉,早已經色授魂與,也把她當作口中食了:“隻是看見了小姐,彆說是二十三縣的兵馬總司,就算他是天上的托塔李天王帶著十萬天兵,這買賣我們也做定了。”

星河心悸。

她壯膽鎮定地說了這幾句話,仍是沒法兒麵對這人下作的眼神,當即將臉轉開。

星河沒有聲明自己是誰,一來,是覺著這些人膽敢對國公府的人下手,膽子未免太大了,所以故意地看看他們的底細。

二來,他們雖然以為自己是庾清夢,但看這些人的眼神,就算她表明自己是誰,他們也絕不會輕易放過,倒不如先彆戳破的好。

果然,從這人的口風中聽出,他們背後確實是有人指使的。

星河攥緊了拳,低著頭道:“你們最好識相些,現在放了我還來得及,不然,我二叔遲早會追查到,他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小美人兒,嘴還挺硬,”車邊的那人有些按捺不住,挪了進來,他伸手先把自己的領口拽開,不錯眼地盯著星河,望著她縮在裙擺下穿著繡花鞋的腳尖兒,竟露骨地吞了口口水:“你也不用威脅我們,就算庾二爺下一刻就來了,先讓我受用過了,死也甘心。”

“你、你彆過來!”星河這才有些慌,儘量往後退了退。

但這些人跟在驛馬縣出現的那些攔路之人不同,他們都是亡命之徒。也絕不會因為她的三言兩語而放棄,反而按捺不住地撲了過來。

星河尖叫了聲,攥著簪子向著那人臉上戳去。

那人冷不防,忙轉頭避開,臉頰上卻仍是給戳了一下。

疼得嘶了聲,抬手摸摸,已經出了血。

他又驚又怒:“好個小賤人,差點把老子戳瞎!”

外間的那個探頭看著,心癢難耐:“誰叫你著急,國公府的貴小姐可不比那些窯子裡的爛貨,又是個雛兒,你急吼吼地弄壞了,叫彆人怎麼弄!”

“閉上你的嘴,什麼國公府的貴小姐,敢戳老子,看老子不把你也戳……”他粗聲喘氣地說了這句,垂手先去解腰帶。

“等等,”星河不懂這些話,但也知道危在旦夕,當下叫道:“我不是國公府的四小姐!你們找錯人了!”

“你說什麼?”那大漢放在腰間的手一停。

車門口那人也露出驚愕的表情。

“我不是四姑娘,”星河攥緊那簪子:“你們找錯人了。”

“不可能!”那大漢盯緊了她,不屑地:“小賤人是想騙我們?哼,你長的這個模樣,又是跟國公府的庾軒在一起的,若不是他們府四姑娘,又是誰?”

星河道:“我是靖邊侯府的。你們但凡打聽清楚,就該知道我今日是同四姑娘一起出城的!”

“你是靖邊侯府的容三姑娘?”車門邊那人叫了起來,他們麵麵相覷,竟都有些慌張:“難道……真是弄錯了?”①思①兔①網①文①檔①共①享①與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

門邊那人道:“這可怎麼辦?調頭回去?”

“庾軒都已經驚動了,這會兒回去能乾什麼?”握著腰帶的那人咬了咬牙,看著星河的臉,突然獰笑:“雖然弄錯了人,大不了不乾那買賣……銀子雖沒了,卻得了個比庾四小姐更絕色的小美人,倒也不虧!”

他擦了擦臉上的血,緩緩逼近:“你最好乖乖些兒,不至於吃苦頭……”

正說到這裡,馬車突然緊急地刹住了!

那漢子猝不及防,猛地往前撞去,星河把身子拚命縮在角落,才躲開了他。

“怎麼回事!”車門口的那人也差點滾進來,怒吼了聲。

馬車已經完全停了下來,外頭毫無動靜。

車門邊那男人才一探頭,突然像是被什麼捉住似的,刷地就給拽了出去,連聲音都沒出一點兒。

想非禮星河的那人本來也正想看看情形,見狀知道不好,轉頭看向星河,打算要把她先抓住,用以要挾。

心念才動,就聽到外頭有個聲音很沉靜地響起:“星河,應我一聲。”

星河聽到這個聲音,汗毛倒豎,叫道:“庾叔叔!”

隱隱地一聲輕笑,庾約道:“好孩子,閉上眼睛……”

星河還不知道是怎麼樣,而對麵的那男人咬牙:“果然是那個難纏的!那我也……”他張手要把星河擒住。

誰知才抬起手來,隻聽嗤嗤兩聲響。

兩把雪亮的長劍,幾乎是同時地,直直穿過車板壁刺了進來。

一把是從男人身側的車廂後,一把是從男人身後的車壁上,卻都準確無誤地刺中了男人的身體,甚至把他死死地架在了車廂這方寸之間。

這男人做夢也想不到,外頭的人竟會用這一招,低頭看看插在自己身上的長劍,鮮血如瀑流似的從傷口流出,也從他的嘴裡湧了出來。

星河本來因為害怕這人過來,所以不敢閉眼,猛地看見這一幕,驚呼了聲,想也不想往外爬去。

那男人垂死掙紮,一把攥住了她的左腳。

星河大叫,繡花鞋便給拽脫下來。

就在這時,車門口一個人探臂過來:“好孩子,彆慌。”

星河聽見這個聲音,甚至沒來得及看他的樣貌,便拚命撲過去。

庾約將星河抱住,輕輕地轉身躍了下地。

車廂之外,甘泉身後立著幾個身著勁裝的侍衛,之前那個叫阿鏡的侍衛站在對麵,他身旁兩個侍衛把長劍緩緩抽了出來。

剛才庾約讓星河出聲,就是為了讓劍士們聽見聲音,判斷她在哪裡,才可以避免誤傷,而精確地斬殺那賊人。

甘泉一眼看到星河的腳上少了一隻鞋子,便對阿鏡使了個眼色。

阿鏡縱身上了馬車。

這邊庾約抱著星河走到另一側,感覺她縮在自己懷中,抖個不住。

庾約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發:“好了,都結束了。”

星河因為給那男人垂死一撲,激發了恐懼之感,這會兒聽見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