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頁(1 / 1)

嬌妾/春染繡榻 鳳子君 4251 字 6個月前

一勾,手指摩挲著她粉嫩生香的嬌顏:“怎就這樣聰慧呢!我可真是得了一個大寶貝了。”

賀蘭春從他懷中坐起,輕聲道:“仁帝逝後魏王見恭帝年幼行事便跋扈起來,恭帝心中焉能沒有想法,依我淺見,他幸魏七娘打的怕是借力的心思,想叫魏王為他身下這把龍椅,隻是他低估了魏王的野望,如今知曉魏王打折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心思自是心中生恨,既都要除了魏七娘腹中的肉骨,他自要挑一個黃道吉日了。”

季卿揚了揚眉梢,笑了起來,可目光卻像常年積雪的冰山一樣寒冷,更似陰雨天斑駁陸離的光影一般陰森。

“恭帝大了,心思自也多了。”季卿淡淡的說道,認同了賀蘭春的看法。

賀蘭春翹了翹唇瓣,說起來恭帝今年也及了冠,季卿比他也不過大了五歲而已,可提及他的口%e5%90%bb卻輕蔑的好似恭帝像一個不懂事的頑童一般。

“任憑什麼小妖也逃不出如來佛祖的掌心。”賀蘭春笑盈盈的說道,恭維著季卿。

季卿低頭看她,見她笑眼盈盈,那笑意猶如春日綻開的嬌花,嫵%e5%aa%9a之色一點點的漸染在了她的眼角眉梢,嬌柔的不可思議。

他心有所動,常言說的好,飽暖思%e6%b7%ab穀欠,古人誠不欺他。

季卿剛攬了賀蘭春曼妙的腰肢要將人壓在榻上,外間就來了人回話,掃了他的興致。

賀蘭春“咯咯”笑著,從他懷中起了身,扶了扶鬢角,叫了人進來。

靈桂也知是擾了兩人的興致,低頭趕緊稟了話:“平津侯府使了人來,是二娘子身邊的管事媽媽,二娘子知您來了京,想著請您過府一聚。”

賀蘭春眸光閃了閃,她那二姐姐最是識趣,便是知她進了京也絕不會選在這個時候使了人來,可見是遇上了什麼難事才對,這般想著,賀蘭春扭頭與季卿笑道:“王爺不知,我那二姐姐最是性急不過了,我與她也多年未見,她怕是念著我的緊呢!”

季卿倒未曾將心思放在這件事是,雖有叫人擾了興致的不悅,卻也沒有露出不悅之色,隻道:“你姐姐既使了人來接你,你便過去一趟吧!”他微微皺眉,瞧了瞧暗下來的天色,又起了身,道:“我送你過去。”

賀蘭春微微一怔,隨即露出一抹笑來,那笑如雲開霧散見青霄,可謂璀璨奪目,叫季卿有片刻的晃神。

☆、第46章 第 46 章

平津侯府的人絕未曾料到季卿會親臨侯府,接到下人傳話時不由一驚,以平津侯為首,府裡的老老少少忙出院相迎。

二娘子賀蘭薇嫁給的是平津侯府的二郎君,原季卿陪同賀蘭春來是一件極其給她長臉的事,可偏偏她麵色卻一變,隱隱有些白發,趁著大家都出去迎人的功夫對%e4%b9%b3母使了一個眼色,之後才提著裙子追了上去。

二娘子生的便極其美貌,杏眼瓊鼻櫻桃口,身姿纖長婀娜,可謂力壓平津侯府一乾女眷,故而平津侯府的女眷自也能想象得到賀蘭春會是何等美貌,可猛地一照麵,卻見賀蘭春其姿容遠勝二娘子甚多,美貌叫人難以用言語來形容。

平津侯夫人滿目驚豔,拉了賀蘭春的手說話:“這可真是叫我開了眼界了,活了這麼多年可不曾見過這樣美貌的小娘,原當薇娘便是個罕見的美人,如今一瞧,你這妹妹可遠勝你許多。”最後的話她自是對二娘子說的。

二娘子笑道:“母親這話說的可叫我呷醋了。”口中這般說著,可卻露出與有榮焉的表情。

平津侯夫人含笑看了二娘子一眼,笑嗔道:“聽聽,連自己妹子的醋都要吃,可真真是個猴兒。”

眾人都捧場的笑了,平津侯夫人又對賀蘭春道:“幾時來的京裡?你姐姐早前也沒有知會一聲。”

賀蘭春看了二娘子一眼,才笑道:“今日剛剛來京,二姐也是不曉得。”

這就有些奇怪了,平津侯夫人微微一笑,兩個是姐妹,一個要進京,另一個卻不知情,可若是感情不好,她那二兒媳也不會第一時間就得了她進京的信,更不會立即就請了人來府裡做客。

平津侯夫人心思一動,雖知這事透著古怪,可卻也知不可追究,畢竟賀蘭春是中山王府的人,且瞧著今日中山王陪其同來也可見她是個得寵的,實不必因這點事不關己的事將她得罪了。

這般想著,平津侯夫人便拍了拍賀蘭春的手,道:“你們姐妹有年頭沒見了,我便不拉著你在這說話了,你們姐妹好生說說體己話才好。”

賀蘭春勾出一抹笑,輕聲道了謝,之後便與二娘子一同去了她的院裡。

二娘子的%e4%b9%b3母賀蘭春自是識得的,兩人打了麵許媽媽少不得要與她問了安,她倒記得賀蘭春慣來愛喝什麼茶,吃什麼果子,親自帶了小丫鬟去沏茶備了點心果子。

二娘子將屋裡的人都打發了下去,又叫了許媽媽在外間守著,這才與賀蘭春說起話來。

“大哥帶著八妹進京了,這事你可知曉了?”

二娘子的話叫賀蘭春大驚,繼而一怒:“二姐說的可是真的?大哥何時進的京?”

二娘子甚少見她怒形於色,心中略驚,卻不曾有半分遲疑的道:“十天前進的京。”

賀蘭春細細一算,忍不住露出一抹冷笑來,祖父到底想做什麼?既叫閔大人透了話出去,怎還叫大哥攜了八姐進京。

“大哥他們眼下住在何處?”

二娘子神色有些謹慎,道:“住在我京郊的彆莊裡,我瞧著大哥帶了八妹進京的事透著古怪,知你進了京才使了人去叫你過來。”說著,她看向了賀蘭春,問道:“可是府裡出了什麼事不成?”

這樣的事賀蘭春也無意瞞著二娘子,便將事情始末道了出來,二娘子到底是嫁進的平津侯府,多年下來見識已是不凡,自是曉得其中的利害,麵色當即一變,道:“祖父糊塗,既將這事攬了去,又送八妹進京做甚,若叫中山王知曉指不定要如何生疑。”

二娘子此時甚為慶幸長兄攜八妹進京一事未曾叫婆家知曉,若不然不知該生出什麼風波來。

賀蘭春咬著唇瓣,遙山橫翠般的長眉輕輕蹙起,過了一會才道:“這樁事絕不可叫王爺知曉,八姐應知其中的利害。”

二娘子自是曉得的,她不無憂心的道:“可總不能叫大哥一直留在京中,若鬨出什麼亂子來誰又能擔當得起。”

賀蘭春知她那長兄最是剛愎自用,尋常人的話哪裡又能聽得進去,沒有不由擰的越發緊了。

“總得與他見上一麵才好。”賀蘭春喃聲說道。

二娘子點了點頭,她也是這個意思,她說的話長兄自不會理會,也就隻有春娘的話能叫他聽信幾分了。

“三日後便是魏王壽辰,想來中山王這兩日怕不得閒,我尋了借口留你在府裡如何?”二娘子問道。

賀蘭春卻搖了搖頭:“怕是他未必會應允,他今日到京本就該去拜訪,可卻未曾露麵,中山王妃更是獨自回了魏王府,他也未曾去接,可見魏七娘的事成了他心頭的刺,便是這刺如今拔了,可也在他心頭留下了疤來,他又哪裡會理會魏王壽辰的事,到時也不過是應個景罷了。”⊿思⊿兔⊿網⊿

二娘子聽了這話便想問賀蘭春季卿待她可好,話剛到嘴邊是咽了回去,眼下倒不是閒聊這些的時候,長兄那頭才是緊要的事。

“我若是替你傳話長兄未必肯聽。”二娘子歎聲說道,一臉難色。

賀蘭春嬌美的眉目染上冷霜,冷笑道:“他慣來如此,二姐不必與他一般見識。”說完,她沉%e5%90%9f了片刻,道:“明日二姐帶了大哥與八妹來我府上,叫他們扮作你的隨從,王爺想來不會理會這些,到時我再與他細說這樁事。”

二娘子想了想,也隻得如此。

說完這樁事,二娘子問起了賀蘭春在中山王府過的可好,說起這樁親事她便倍覺可惜,她九妹妹這樣的人也虧得祖父狠得下心腸叫她為小,想起這樁親事傳來侯府時府裡那些人的嘴臉她便作嘔,如今有中山王陪著春娘同來,倒也算揚眉吐氣了。

賀蘭春呷了口茶,見二娘子又將糕點推給她,便笑盈盈的捏了一塊來吃,之後才漫不經心的道:“什麼叫好什麼叫不好呢!日子過得順不順心都得看自己的選擇罷了。”

二娘子目光露出幾分憂色,她知賀蘭春自持美貌,素來心氣極高,這樁親事若換做彆人自是歡喜的,可換做她,便是一百個不如意,隻是她既嫁進了中山王府,便是不如意日子也得過下去。

“我瞧著中山王待你倒是極好的,我曾聽你姐夫提起過,中山王既傲且冷,他今日能陪你一同來侯府可見是極疼你的。”

賀蘭春明白二娘子言下之意,不由笑道:“二姐不用為我的事擔心,我心中都有數。”

“你素來聰慧,我自是放心的。”二娘子笑著說。

賀蘭春端著蓋碗用茶蓋輕輕的拂著水麵上的翠綠的浮葉,呷了一口後道:“二姐的日子可過的舒心?”她目光落在了二娘子平坦的小腹上。

二娘子放下蓋碗,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才道:“就像你說的,自己看的明白了日子還有什麼不舒心的,我去年將藍姨娘生的的小郎抱在了膝下,已是記在了我的名下,二房也算是有了嫡子。”

賀蘭春微微蹙眉:“怎這樣的急,要我說日子長著,日後說不得子嗣緣到就有了小郎,憑白讓個庶子占了嫡長子的位置將來也是一樁禍事。”

二娘子冷笑一聲:“平津侯府人多嘴雜,我七年未孕已叫她們拿來說嘴,若再不應下這樁事指不定要鬨出什麼事端了,走一步算一步吧!若送子娘娘保佑能叫我得了一個哥兒,該是他的我自不會叫旁人搶了去。”她眼中閃著冷光,有一事她未與賀蘭春說,她的身子早在嫁府裡那年便壞了,周家既貪她的嫁妝,又擔心壓她不住,便壞了她的身子骨,叫她不能在侯府立起來,若非她拿捏住了二郎,這幾年不知該過了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什麼日子了。

二娘子想到自己遭人算計一事,不免擔心起了賀蘭春,她目光一凜,便與賀蘭春道:“魏王妃便不是個好相與的,她教養出的女娘怕也難纏的很,你在府裡吃食上須得小心謹慎才是,子嗣才是你在王府立穩腳跟的根本。”

賀蘭春抿唇笑道:“我曉得,二姐實不必為我憂心。”

二娘子嗔她一眼,黑白分明的杏眼中又帶出幾許憂色,春娘生的這般纖弱嬌楚,實不適合早早有孕才是,想到這,她便囑咐道:“子嗣固然重要,可你如今年紀尚小,晚兩年再要也不遲,眼下緊要的是將中山王籠絡住,有他庇護將來你才能安穩生子,不會叫人動了手腳。”

賀蘭春聽二娘子語重心長的說道,口中笑應,可眼底卻閃過若有所思之色,目光不由在她小腹上頓了頓,剛要開口詢問,就見許媽媽輕手輕腳的走了近來,說是中山王問她可要歸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