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頁(1 / 1)

嬌妾/春染繡榻 鳳子君 4260 字 6個月前

方遙遙無望。

季卿剛一露麵便叫人圍住,倒將賀蘭春擠出了人群外,她倒不覺無措,唇畔含著幾分笑意打量著圍在季卿身邊的四人,為首的那人最是年長,臉龐黝黑,留著長須,國字臉上一雙虎目炯炯有神,笑聲可謂狂放。

季卿回頭見賀蘭春未跟上來,腳步便一頓,喚道:“賀蘭氏。”

賀蘭春笑應一聲,見那四人散在兩側,便走到了季卿身邊,立於他身畔,仰頭衝他一笑。

季卿不覺回以笑意,雖一閃而過卻叫人捕捉了分明,隻聽年長那人道:“景略,這便是小弟妹了吧!”

季卿輕“唔”一聲,與賀蘭春介紹起來,賀蘭春這才知這四人是季卿的庶兄,皆在軍中任職先鋒,乃是季卿的左膀右臂。

賀蘭春屈膝一福,與他們見了禮:“見過各位兄長。”

季郃朗聲一笑:“小弟妹不必多禮,快快請起。”他眼中難掩驚豔之色,突然想起昨日聽說之事,季卿攜賀蘭氏一道去往書房,堪稱破例,如今見了這位賀蘭氏他倒是有些理解了,納得這樣一個國色天香的美人,換做誰都將新鮮一些時日,舍不得叫她離了身畔。

“景略好福氣,小弟妹如此絕色,當如斯英豪方可匹配。”季陵朗笑讚道,隨即將目光移開,與季卿道:“得此佳人當浮一大白才是。”

季卿唇角浮現一絲笑意,轉頭叮囑可賀蘭春幾句,說話間便有侍女過來相請,隻道是王妃請賀蘭側妃入席。

季郃四兄弟妻室都是第一次見賀蘭春,目光掠她身不覺一怔,季郃之妻孔氏目光驚豔不及收回,便聽四弟妹蕭氏笑讚道:“今日方知何為燦如春華之貌。”

魏氏招呼著賀蘭春入席,將坐在一處的四人介紹與她,賀蘭春少不得起身見禮,孔氏便伸手將人托住,笑道:“當不得小弟妹大禮。”

季家隨武帝起兵,武帝登基後便將幽州劃分被季家封地,是以季家盤踞幽州多年,又因以武起家,其後人所娶妻室便皆為幽州武將之後,言談之間便少了幾分溫雅,反倒多了些許直爽。

季陵之妻蕭氏對賀蘭春的來曆知之甚詳,對她不免有些忌憚,今日見她如斯美貌,玉顏豔比春華曦光,端的一副柳弱嫋嫋之態,頓時思及紅顏禍水一說,不覺蹙眉。

賀蘭春對她心思自無所察覺,見賀蘭晰與對她遙遙舉杯,不由一笑,亦舉杯回敬。

魏氏見狀便笑道:“早前便與王爺說叫你兩位兄長入府暫歇,也好叫你們兄妹多相處幾日。”

賀蘭春笑道:“本不該拂了王妃好意,隻是我這兩位兄長自在慣了,若來府中反倒是叫他們覺得拘束。”

孔氏偏頭瞧了對麵一眼,席麵上的人她自都是識得的,唯有兩個年輕郎君是生人,想也知這兩人便是賀蘭春的兄長,見這二人容貌俊俏,略年少的那個相貌更是不凡,倒是她所見俊俏郎君中最為出色的,思及長兄尚有一適齡庶女,心思便一動,問賀蘭春道:“不知小弟妹這兩位兄長可曾婚配?”

賀蘭春微怔了下,隨即笑道:“二哥膝下已育有一子,倒是三哥尚未婚配。”她輕笑一聲,看了賀蘭晰一眼,見他唇畔含笑,自攬風流,便輕聲道:“我這三哥是洛邑出了名的風流子,母親慣來拿他沒有辦法,原曾想尋個嫂嫂將他管束住,誰知竟嚇得三哥離家餘月,叫人好笑又好氣,母親隻得隨他去了。”

孔氏試探尚未出口便叫賀蘭春拿話擋了回去,不由惋惜的瞧了賀蘭晰一眼,這樣俊俏又家資豐厚的郎君可不多見了。

季隴之妻付氏笑道:“三嫂這是為娘家侄女相看不成?”

孔氏聞言淡淡一笑:“五弟妹說的什麼話,不過是與小弟妹閒聊幾句罷了,偏你這般多心。”

付氏柳眉一挑,似笑非笑道:“不過是句玩笑話,三嫂怎還聽進心裡了,罷了,日後可不敢與三嫂這般玩笑了。”

孔氏與付氏慣來不對付,魏氏已是習以為常,隻是少不得要出來打個圓場,免得叫這兩人真當眾起了口角,叫她亦跟著難堪。

☆、第30章 第 30 章

這一日熱鬨到了天色將暗賓客才離去,季郃見賓客一散便拉了季卿去他院中吃酒,魏氏瞧了賀蘭晰一眼,便叫賀蘭春也回了房,與她兄長說說體己話,畢竟今日賀蘭春的名上了族譜,賀蘭家的人也沒有留在幽州的必要了。

賀蘭昀和賀蘭晰見院子匾額掛著庭知山房四字,心中略覺滿意,可一進了院子臉色便沉了下來,賀蘭晰上下打量了幾眼,皺眉道:“連個身都轉不開,中山王府是沒有拿得出手的院子不成?”

賀蘭春噗哧一聲笑出聲來,像百花綻放一般燦爛嫵%e5%aa%9a,她腳步輕盈的轉了身,笑嘻嘻的道:“哪裡有三哥說的這般小,便是十個人也轉的開身的。”

賀蘭晰輕哼一聲,跟著賀蘭春進了屋,不覺又蹙眉打量,便連賀蘭昀都麵有不悅之色,臉色陰沉的很。

“好歹也是王府,這般簡陋倒叫我開了眼界。”賀蘭晰譏笑一聲,等侍女上了茶他輕呷了一口,眉目舒展,說道:“也就這茶還能入口了。”

賀蘭昀撇了他一眼,淡淡的道:“這茶是春娘慣喝的,也不是他府裡備下的。”

賀蘭春抿唇一笑,吩咐人去小廚房煮了醒酒湯,之後才道:“咱們圖的也不是王府的富貴,這般挑剔做甚,我自不會讓自己委屈了便是。”

賀蘭晰瞪她一眼,笑罵道:“瞧瞧,還不識好人心了,我這般都是為了哪個抱不平?彆日後覺得日子苦了在來尋我哭,與我打秋風。”

賀蘭春嬌聲大笑,那氣質神態嬌縱無比,雲髻不由微顫,鬢上步搖輕輕晃動,她本是春花燦爛的年紀,這一笑便如撥開香霧見清輝,說不出的清豔動人。

“這話該我與三哥說才是,保不準日後你得到我這來打秋風。”賀蘭春%e5%aa%9a眼斜飛,似笑非笑的瞧著賀蘭晰,手指撥弄著雪白皓腕上翠的能滴出水的鐲子,笑他道:“是哪個在楚館欠了銀子與我伏低做小的?三哥莫不是忘了?”

賀蘭昀聞言一怔,不由怒視賀蘭晰,低喝一聲:“三郎。”

賀蘭晰摸了摸鼻子:“那時不過年幼不懂事罷了,後來可再不曾做過這樣的事了。”他暗暗對賀蘭春使了一個眼色。

賀蘭春彎唇一笑,忙一轉話鋒道:“二哥眼下彆急著回去,等過了乞巧節再走也不遲。”

賀蘭昀微微皺眉,依舊對賀蘭晰低斥一句:“日後再有這樣的事情我便打斷你的腿。”

賀蘭晰連連稱“是”,露出討饒的笑來。

“二哥。”賀蘭春嬌聲一喚。

賀蘭昀扯了下嘴角,道:“過了乞巧節再走是不妥的,母親必要等急了,我和三郎下月初十動身回洛邑。”

“這麼急?”賀蘭春眨了眨眼,眸光一轉,便狐疑的道:“可是家裡出了什麼事?”

賀蘭晰看了賀蘭昀一眼,道:“二哥,我就說是瞞不過春娘的。”

賀蘭昀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無甚大事,不過是為八娘進京的事宜罷了,母親喚我和三郎回去送她進京。”

賀蘭春臉色微微一變,想起祖父曾打過將她送進宮裡的念頭,如今她嫁來幽州,六姐與七姐又已訂親,祖父必是將主意打到八姐的身上了。

“祖父是要將八姐送進宮?”賀蘭春秀眉輕蹙,道:“祖父是走的誰的路子?可是閔家?”賀蘭春見賀蘭昀的神態便知自己猜中了,不由斥道:“胡鬨,祖父這是得隴望蜀,莫說八姐可能得寵,便是真有幸被恭帝臨幸,日後她又該如何自處。”她將聲音壓的低了些,說:“三王野心勃勃,季卿更是在等待良機,恭帝身下這把龍椅做的絕不會安穩,一旦季卿起事恭帝必將有所遷怒,到時八姐性命堪憂,祖父連這一點都未曾想過嗎?”

賀蘭昀臉上神色沒有多少變化,眼中隱有譏諷之色:“不過是成大事者不拘小節罷了。”

賀蘭春忍不住冷笑:“祖父倒是頗有乃父之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這樁事你不用理會,八娘自有自己的命數,若真有那一日,也隻能怪她自己時運不濟。”賀蘭晰淡淡的說道,不可謂不冷情。

賀蘭春眸子一挑,譏諷賀蘭晰道:“三哥說的倒是輕巧,若換做四姐七姐你當如何?”

賀蘭晰反問道:“難道四娘和七娘便嫁得如意郎君不成?”他苦笑一聲,眼中充斥著不甘之意,握拳狠狠砸在桌幾上。

賀蘭昀看了賀蘭晰一眼,沉聲道:“生於賀蘭家,享著錦衣玉食,已是尋常人所不及,人生總有不如意之處,焉能有兩全其美之事。”

賀蘭春像卸了力一般仰靠在椅背上,半響後,譏諷道:“尋常人家又有幾個賣女求榮。”

賀蘭昀與賀蘭晰默默無言,若在二十多年前,賀蘭家的女娘何須如此委屈求全,如賀蘭春這樣的嫡女不知該怎麼受人追捧,又怎至於下嫁季卿為側妃。

季卿回院時賀蘭兩兄弟已離開,這倒不讓季卿意外,賀蘭家的人總是如此識趣。

他唇角翹起,擺手叫屋內的人退下,直接進了內室,見賀蘭春趴在貴妃榻上,嬌軟的身子半側,腰身如細柳一般,身段婀娜動人,半披在身後的青絲流瀉而下,在燭火下竟有一種鬼魅的豔態。

季卿走了過去,見她不過回頭瞧了自己一眼便扭過了頭,興致並不高,不由挑眉,笑問道:“誰招惹了你不成?”

賀蘭春明眸眨了眨,從榻上起了身,唇瓣勾出笑來:“自是王爺招惹了我。”

季卿一揚眉梢:“這話是如何說的?我何曾招惹了你。”

賀蘭春偎進他懷中,手指揪在他的衣襟處,哼道:“我等了王爺多時,王爺怎才回來,定是叫哪個小狐狸精勾了魂才是。”

季卿不由失笑,將人往懷中一固,低下了頭,輕聲道:“府裡有沒有彆的小狐狸精我是不知,我隻知我眼前就有一個。”

賀蘭春伸手要勾他的脖頸,因為兩個人身量相差甚大,她不由抻拉著腰肢,這個動作讓她身上貼身的窄衫提至了腰肢上方,露出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季卿低笑一聲,手指輕輕摩挲了幾下,起身去端了酒來,他倒也算是有心,想著與賀蘭春喝上一杯交杯酒。

“王爺喂我。”賀蘭春支著身子嬌聲說,青絲蜿蜒而下,散落在草席上。

燭火下,她粉麵桃腮,容色驚人,含嬌帶羞的一瞥叫季卿一陣心癢,他含了一口酒俯身而下,賀蘭春怎知此喂非彼喂,先是一驚,之後酒漿入喉,辣的她眼角泛起了紅暈。

這酒喂的太急,清亮的酒液從相接的唇角處流下,沿著她瑩白玉潤的下顎滑入襟口,打濕了輕紗,叫她輕紗下嬌嫩的皮膚若隱若現。

季卿眸光一沉,隻覺喉頭發緊,心頭跳動的速度讓他幾乎難以承受。

兩人相親相偎,季卿口允著酒漬,戲將如雪脂膏,賀蘭春漸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