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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妾/春染繡榻 鳳子君 4240 字 6個月前

攜。

季卿與賀蘭仁心中皆存交好之意,一番交談下來自是其樂融融,待天色漸暗,季卿語露告辭之意,賀蘭仁便邀其去往府內的水榭,口中笑道:“我已命人備下薄酒,七郎可要賞光才好。”

季卿笑應一聲,在賀蘭仁的引路下去往了水榭,剛走到由太湖石堆砌的假山旁便聽見一陣悅耳笑聲,賀蘭仁當即清咳一聲,出聲斥道:“胡鬨,貴客來臨還速速來迎。”

季卿薄唇略勾,隻做不知賀蘭仁的意思,略避了頭去,似被這水榭景致所迷。

“祖父。”六娘子賀蘭芙牽扯七娘子賀蘭苧邁著細碎的步伐從假山另一頭走了過來,柔身一福,一雙杏核眼微垂,臉上神色怯怯。

七娘子卻是極大膽的打量起賀蘭仁身邊的季卿,之後扯了扯六娘子的袖子,抿嘴一笑,眼中帶了幾分深意。

六娘子臉上一紅,咬著下唇,輕聲道:“祖父,孫女先告退了。”說罷,又是一福,拉著七娘子快步離開了。

賀蘭仁眼中帶了幾分笑意,與季卿道:“讓你見笑了。”他目光不著痕跡的帶了幾分探究之色,似乎想窺出季卿心中的想法。

然而前有珠玉在前,賀蘭芙和賀蘭苧雖美貌卻未入得季卿的眼,他隻淡淡一笑,未曾多言。

賀蘭仁心中一沉,麵上未露聲色,將季卿領進湖中樓閣後,不著痕跡的對賀蘭元使了個眼色,賀蘭元會意,尋了一個借口便離開了大堂,之後喚了一管事媽媽前來,吩咐她尋容氏,叫她按照之前的安排行事。

賀蘭家如今內宅當家的正是賀蘭元的夫人容氏,她聽了管事媽媽的傳話後微微點了下頭,之後吩咐她身邊的大丫鬟木香道:“去將六娘她們喚來。”

木香輕應一聲,她是容氏身邊得力的大丫鬟,無需她多加吩咐便知她話中所指的她們中絕無九娘子賀蘭春。

賀蘭春此時正在八娘子賀蘭荁的院子中,兩人說說笑笑間就見六娘子牽著七娘子走了進來,麵上含羞帶怯,賀蘭春當即笑道:“六姐這是怎麼了?莫不是喜事盈門了?”

六娘子麵色越發嬌紅,嗔道:“你又拿我來打趣。”

七娘子坐到賀蘭春身邊,笑道:“雖未喜事盈門,可卻也差不離,剛剛我們瞧見祖父帶了一陌生人去水榭,模樣倒是怪俊的,我瞧著比容三郎還要多了幾分英氣。”說話間,七娘子眼中溢滿了笑意,語態帶了幾分肯定,如今賀蘭家適齡的女娘隻有三個,所謂長幼有序,自是該六娘子先訂了親事。

七娘子倒未曾想到賀蘭春身上,都知她與容三郎青梅竹馬,將來必是要親上加親的。

賀蘭春聞言眼底帶了幾分驚訝,又見六娘子眉眼含羞,知七娘子話未曾有假,當即笑盈盈的問道:“聽七姐的意思是早前都未曾見過那人?可知是什麼來路?”

七娘子搖了搖頭:“連話都未曾聽他說,哪裡知道來路呢!不過瞧著絕非尋常人家出身。”

賀蘭春歪在榻上的身子支了起來,白嫩的下頜微微一揚,吩咐道:“靈桂,去將三哥叫來,就說我有事尋他。”

靈桂輕應一聲,便出去尋了人,七娘子卻是有些不悅,不喜賀蘭春的語氣,一抿嘴道:“三哥眼下怕是不得空,你有什麼事晚上在尋他說也是一樣的。”

賀蘭春拿眼睨著她,似笑非笑:“七姐便是三哥嫡親的妹妹也不用這般心疼他,倒好似我這個妹妹不會心疼人一般,再者如今府裡又有何可忙的,便是大哥也不見如何忙碌,我若是叫人尋了大哥,大哥必也要是過來的。”

八娘子輕扯了賀蘭春袖子一下,柔聲道:“七姐也是怕今日來客叫三哥不得空。”

賀蘭春眼睛一眯,忽兒的掩唇一笑,又歪回了榻上,鮮藕似的手臂搭在了翹頭上,嬌嫩的臉蛋貼著柔軟的手臂,神態慵懶,輕笑道:“你們一個個是聯合起來欺負我不成,且瞧我一會如何與三哥告你們一狀。”

八娘子抿嘴直笑,七娘子上前在她手臂上的嫩肉輕輕一掐,笑罵道:“牙尖嘴利,仔細容三郎受不住你這性子。”

六娘子臉色倒是微微變白,小心翼翼的瞧著賀蘭春,見她並無真的動怒,心頭才一鬆,賠笑道:“春娘,前日你說喜歡我繡的佩幃,我昨日剛繡了一個彩蝶戲牡丹的佩幃,如今隻差用金線繡上花蕊,明天我叫人給你送來。”

原本眼神慵懶的賀蘭春聞言眼中立即染上笑意,腰肢一扭,曼妙似早春的嫩柳一般,她調正了身子,眼睛彎了起來:“六姐說的可是真的,可不能哄我。”

“自是真的,明兒一早便給你送來。”六娘子柔聲說道。

賀蘭春歡喜的笑出聲來,那笑聲又嬌又脆,遠比銀鈴聲還要悅耳,隻聞她的笑音便知她這一生怕是未曾有過半分煩惱,便連笑中都透著歡樂。

木香尚未進屋便聽見賀蘭春的笑聲,不由跟著抿嘴一笑,待人通報了一聲,她才邁著輕巧的步子走了進來,微微一福身,除了賀蘭春外,六娘子三人都忙叫了起,八娘子更是招呼著小丫鬟去端了果子來。

“今兒可沒有口福吃八娘子的果子了,夫人叫奴婢請了三位娘子過畫禪居。”木香堪堪坐了矮凳一角,輕聲說道。

賀蘭春聞言便看了六娘子一眼,烏黑的眼珠子一轉,嬌笑道:“既是母親喚,三位姐姐還是趕緊過去吧!我在這等三哥來便是了。”

容氏作為內宅唯一主事者,又是她們的嫡母,六娘子三人自不敢耽擱,忙起了身,相攜去往了畫禪居。

賀蘭春倒是自在的歪在美人榻上,輕羅廣袖散在榻麵,闔眼小憩起來。

三郎君賀蘭晰來時賀蘭春睡的正香,綾絹扇半掩在唇上,臉頰瑩白潤透,暈著淡淡的紅暈,顏色若朝霞映雪,正應了那句真色不勞施粉黛。

賀蘭晰輕手輕腳的進了屋,他性子狹促,握了綾絹扇輕輕在賀蘭春臉龐扇了下,另她睫毛微顫,風柳腰肢一扭便轉了身,賀蘭晰忍著笑,用綾絹扇在她腰上輕輕一碰,賀蘭春一身的癢肉,稍一碰便要笑得不能自持,叫賀蘭晰連著用綾絹扇推了幾下,哪裡還能安眠,揉著眼睛便醒了過來,撅著菱紅小嘴:“三哥。”

賀蘭晰哈哈大笑,將綾絹扇塞進她手中,打趣道:“如今才什麼時辰,便是圈裡的豬崽也沒有你這般能睡,瞧瞧你這一身的肉,在胖下去可能拖出去做盤菜了。”

賀蘭春又羞又惱,握起了粉拳捶在他肩頭,哼聲道:“有你這麼說自己妹妹的嘛!仔細我找父親告你一狀。”

與賀蘭春分外相似的桃花眼彎了起來,賀蘭晰笑道:“你又不是三五歲的娃娃了,怎還要與父親告狀。”

賀蘭春揚起眉梢,鮮嫩的臉蛋似能掐出水來,她眉目間的嬌態渾然天成,更帶有一股子理所當然的嬌縱,卻不惹人厭煩,她生的這般美貌,任誰瞧見心中都要生出三分喜愛來,誰又舍得給她臉子瞧呢!

☆、第3章 第 3 章

賀蘭晰拿賀蘭春素來無可奈何,原中山王來洛邑之事不應與她說起,不過叫她纏的沒有辦法,隻得稍稍露了些口風,又不忘嚇唬她道:“這些日子避著些人,仔細叫姓季的納了你回去做妾。”

賀蘭春不以為然的撇了下嘴角:“誰要與他做妾,不過是一介武夫,也虧得祖父瞧得上眼。”她嬌哼一聲,用手去勾茶壺,賀蘭晰見狀拿了手上的扇子在她白嫩的手背上輕輕一敲:“莫要胡言亂語。”說完,斟了茶送到她手上。

賀蘭春呷了一口,眯起了%e5%aa%9a態橫生的桃花眼:“中山王無端端的怎會在洛邑逗留,我瞧著怕是不安好心,祖父沒得偷雞不成蝕把米,到時候哭都沒地哭去。”

賀蘭晰失笑,兩片薄薄的唇彎了起來:“這就不用你來操心了。”

賀蘭春濃密卷翹的睫毛輕輕顫了下,用手執起綾絹扇,她那手生的極妙,十指尖尖,雪白細膩,拿著水紅的綾絹扇越發襯得那雙手豐潤白皙,叫人忍不住想要摸上一摸。

“剛剛六姐也在這,我瞧著她那樣子可像是瞧中了中山王,依你這般說他怕是早有妻室,祖父不會是想將六姐與他為妾吧!”賀蘭春用綾絹扇遮在額間,擋住透進來的光,眼睛不由微眯著,鮮紅欲滴的唇撅了下,許是剛剛睡醒,神態中尚存了幾分慵懶之色。⊙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賀蘭晰忍不住伸手捏了下她的臉,笑道:“給中山王的妾也不算委屈了六娘。”

賀蘭春拿扇子打他一下,輕呸道:“好好的女兒家做妾還不算委屈?那中山王都多大年紀了,也好意思老牛吃嫩草,若再大幾歲都做六姐的父親了。”她說著,一雙小巧的腳踩了地。

“你做甚去?”賀蘭晰扯住她的手臂,生怕她脾氣上來去了祖父那裡,若叫那姓季的一眼叼中可不就給個老男人做妾了。

“我去母親那。”賀蘭春回頭說,流雲髻上的步搖微微顫了下,鮮紅的寶石在日光下閃這流光,好不灼眼。

在這賀蘭府上沒有人敢攔了賀蘭春的去路,她是容氏的眼珠子,誰也碰不得一下,便連她祖父賀蘭仁的書房都可隨意進出,莫說是她那些庶出姐妹,便是她大哥賀蘭晅也是未經允許不得入內,可見賀蘭春在府裡是何等受寵。

“母親。”賀蘭春進了廳堂嬌脆的喚了一聲。

容氏將其攬進懷中,眉眼瞬間帶了笑,伸手愛憐的摩挲著她脖頸一襲雪白細膩的肌膚,衝隨在她後的賀蘭晰道:“春娘又磨人了吧!”

賀蘭晰恭敬的喚了一聲母親,笑回道:“母親,沒有的事。”

“母親,我怎麼聽說中山王來咱們府上了。”賀蘭春靠在容氏懷中,嬌聲嬌氣的問道,又伸了手扯了她袖子,道:“中山王狼子野心,六姐便是嫁過去也是無用,他那樣的人哪裡會因為一個妾侍便待賀蘭家另眼相看。”

容氏臉上笑意更濃,摩挲著賀蘭春豐潤嬌美的臉龐:“會不會的到時便知了,又不妨礙什麼。”

賀蘭春聽明了母親話中的意思,不外乎是說六姐不過是一個庶女,用來賭一把自是無礙的。

“彆操心這些瑣碎事了,一會我讓你三表哥來府接你,你昨日不說要去華嚴寺嗎?正好叫他陪你一道,你在那多住上幾天也是無礙的。”容氏溫聲說道,一臉的慈愛之色。

賀蘭春撇過頭去:“叫他做什麼,讓三哥明日陪我一道便是了,他瞧見竺蘭便沒個好臉子,沒得壞了我的興致。”

容氏抿唇笑著,好脾氣的說:“那便讓三郎陪著你去。”她說著瞧向了賀蘭晰。

賀蘭晰臉上掛著笑,道:“明日你可需早起,咱們還能吃上華嚴寺外的素餡蒸餃。”

賀蘭春歪著頭,笑盈盈的道:“府裡什麼好的沒有,偏你巴巴惦記著那的蒸餃。”

賀蘭晰挑了下眉:“是我惦記?”

賀蘭春點著頭,反問道:“難不成是我?”左右她是不會承認的。

容氏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