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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回到後宮來舒緩身心。

蘇沫兒暗自告誡自己,以後要更加努力,才能跟得上布迦藍的步伐,不然會有更好的人出來取代她。好似多爾袞與費揚古一樣,不管是哪一種,有的是人願意投靠過來。

布迦藍頭發擦得半乾時,大福晉來了,見她洗過頭,不禁皺眉道:“哎喲,這麼冷的天氣,你還天天洗,仔細凍著了。”

蘇茉兒放下布巾上前請安,倒了茶上來,再將將熏籠拿到炕上,布迦藍斜倚在上麵,說道:“這樣不冷,頭發也可以烘乾。”

大福晉仔細打量著變細格薰籠,眼前一亮,說道:“這樣倒不錯,隻是你得小心些,彆把熏籠打翻了。我讓人也做幾個,以後省得洗完頭發,許久都乾不了。”

布迦藍說道:“我這裡還有幾個,到時候讓蘇茉兒送兩個到你宮裡來。”

大福晉笑著說好,又覷著布迦藍的神色,說道:“先前大汗到我宮裡來,說你先前出去給格格們找騎射師傅,準備教格格們騎馬射箭?”

布迦藍點點頭,問道:“二格格三格格可要跟著一起學?”

大福晉就是為了此事而來,先前聽到皇太極一提,她就馬上想起了兩個大些的女兒,三格格年紀合適,二格格雖然大了些,現在學起來也不算太遲。

雖然皇太極以後是皇帝,她的女兒們就是公主,嫁回科爾沁時,肯定不會被看輕,但是女人還是得有自己的本事。

這段時日布迦藍的變化,大福晉都瞧在眼中,更深刻明白了一個道理,女人還是得自身強大,靠娘家靠男人,都不如靠自己。

曾經給皇太極生兒育女的紮魯特氏與葉赫氏,雖然娘家勢力也大,照樣被他轉手送給了彆人。

反觀布迦藍,處處頂撞他,卻因著她有用處,就算不像海蘭珠那般溫柔小意,皇太極照樣高看她一眼,讓她與男人一樣做事,容忍她的壞脾氣。

大福晉想得透徹,笑著道:“讓她們都跟著一起去吧,你可找好了騎射師傅,他們的本事如何,可靠得住?”

布迦藍想起她選出來的那些人,禁不住微微笑起來,說道:“放心,他們身手都不錯,教格格們完全沒有問題。”

大福晉放下了心,說道:“隻要一開春,天氣就會暖和起來,那時候騎馬也不會太冷。”

她想起一件事,斜了布迦藍一眼,說道:“你搶了海蘭珠的東珠?”

布迦藍直認不諱,說道:“對,搶了就搶了,她能怎樣?”

大福晉沒好氣指點著她,半晌後又垂下手,無奈地道:“罷了,反正說了你也不會聽,海蘭珠也沒吃虧,大汗又補償了她兩串東珠。不過你若是喜歡,我那裡還有些,讓人拿給你就是,以後還是少鬨騰些,惹得西宮次東宮的人笑話。”

布迦藍淡淡地道:“我不要你的,這些都是身外之物。至於西宮次東宮,她們本身就是一個笑話,好比東珠一樣被轉來贈去,她們還有臉笑話彆人?”

大福晉怔住,說道:“這女人再嫁再也正常不過,怎麼就成了笑話?”

布迦藍說道:“女人就是嫁一百次一千次都沒有問題,問題是她們是不是自願,有沒有自己的選擇。她們這不叫再嫁,是跟牛羊奴才一樣,當成戰利品被人瓜分,這不叫女人再嫁,是叫貨物轉贈。”

大福晉神色黯淡下來,低低說道:“可她們又有什麼辦法,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布迦藍嗤笑,說道:“她們有牛錄,有人手,什麼叫沒有辦法。好吧,退一萬步說,就算是她們打不過,隻得認輸投降,那也得認清自己,夾著尾巴過自己的日子,也沒有人會去在意她們。

偏偏要冒出頭來看彆人的笑話,這就是不知死活了。沒礙著我也就算了,膽敢在我麵前耀武揚威,我要揍得她們哭爹喊娘,先說好,到時候你可彆又來勸我,聽得我的耳朵都起繭了。”

大福晉見布迦藍傲慢的模樣,真是哭笑不得,乾脆站起身道:“算了,我說不過你,既然你不耐煩聽,以後我也省些口水,不會再來念叨你。我回去了,你早些吃飯歇著吧。”

布迦藍聽大福晉說娜木鐘與巴特瑪兩人看笑話,不過在過年遇到時,她們兩人還都挺實。

新年皇太極召集了所有的兒女女人,一齊熱熱鬨鬨聚在大殿內用飯。布迦藍本來嫌麻煩不想去,大福晉親自來念叨:“今天是喜慶的日子,所有人都在,你不去像什麼話。去坐一會再離開,省得有人說你張狂。”

布迦藍被念得煩,隻好去了大殿。一進去,偌大的殿內,坐滿了皇太極有名份沒名份的女人,與她們所生的兒女。

幸好人多,大殿裡擺放著炭盆,也不至於太冷。不過人身上的體味,夾雜著酒菜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實在是太複雜。

布迦藍進去就憋住了呼吸,實在憋不住了,才敢張嘴小口呼吸。

照著份位,海蘭珠坐在大福晉之下,然後依次是娜木鐘,巴特瑪,最後是布迦藍。

娜木鐘懷了孕,小心護著肚子,雖然神色是中掩飾不住的得意,洋洋自得的目光掃過去,特意在布迦藍與海蘭珠臉上停留了一會,不過什麼話都沒說,坐在了自己的位置上。

巴特瑪如初次見到那樣,永遠板著臉,像是有人欠了她銀子沒還。

海蘭珠穿著永不離身的紫貂,身上掛滿了東珠寶石,不服輸朝娜木鐘撇嘴,眼神輕蔑。又連著看了坐在末位的布迦藍好幾眼,眼角眉梢都是藏不住的嘲諷與炫耀。

布迦藍隻想呼吸清新的空氣,半點都沒心思與她們鬥眼神。

皇太極坐在上首,看著大殿裡所有的姬妾兒女們,麵上是掩飾不住的高興,說了些吉祥話之後,喜氣洋洋連著吃了好幾杯酒。

酒過三巡,大殿裡更加熱鬨,平時難得見到皇太極的庶福晉,都爭先恐後上前敬酒。

腿已經好了的豪格,也吃了許多酒,臉色通紅,拿著酒杯上前,雙腿跪地,當場道:“汗阿瑪,女真在汗阿瑪的英明領導下,已不同往日。俗話說國有國法家有家規,女人也該有女人的模樣,兒子以為,汗阿瑪該整肅後宮,省得後宮有人牝雞司晨,傳出去簡直讓人笑話。”

條案上都是些各種肉食,冷了之後上麵凝固了層油,令人倒儘胃口。

布迦藍半點食欲都沒有,隻略微吃了點乾果,準備起身出去透氣,豪哥聲音很大,回蕩在大殿內,所有人都安靜下來。

她聞言慢慢轉過頭,豪哥也正朝她看來,眼中陰毒一閃而過,朗聲道:“汗阿瑪,女人成天與男人混在一處,若是生出什麼事來,到時候就是有百口都難辯,絕對不能再允許下去,給汗阿瑪臉上蒙羞!”

第二十六章 ·

皇太極聽了豪格一番語重心長, 義正嚴辭的話之後,緊緊閉著嘴沒有作聲,握著杯盞的手指, 卻因為用力都漸漸發白。

大福晉坐在皇太極身邊,被豪格的突然發難弄得有些懵, 雖然他沒有指名道姓, 可誰也知道他是在指布迦藍。

與皇太極夫妻多年, 也知曉他的脾性,見他已經在盛怒狀態,忍住慌亂忙安慰道:“大汗, 豪格恐是吃多了酒,在這裡說胡話呢。豪格,今天是大好的日子,你說這些捕風捉影,毫無根據的事情出來,豈不是讓你汗阿瑪生氣,來人,扶豪格早些回去歇著。”┅思┅兔┅網┅

豪格雖不把大福晉放在眼裡,因著有皇太極在, 還是不敢太過張狂,沒有理會她, 仍然憂心忡忡,對皇太極說道:“汗阿瑪,你一定要三思啊!如今已不同往日,大汗宮裡, 若再生出如此的事情,傳到大明去, 隻怕也會被他們笑話。”

皇太極臉色陰沉,豪格的再字,指的是以前代善與阿巴亥的風流韻事,這件事他清楚得很,根本是沒影的事,不過為了打擊多爾袞兄弟,最後還是傳得沸沸揚揚。

他眼神直直盯著豪格,又掃向了布迦藍,見她神色坦然,一幅事不關己的模樣站在那裡,似笑非笑像是在看笑話,厲聲道:“布木布泰,你可聽見了?”

布迦藍一直在不動聲色打量著他們的神色,眉頭一挑,正要說話,大福晉知曉她不是忍氣吞聲之人,搶先道:“布木布泰,你就好好說清楚,沒有的事你也不用害怕,咱們科爾沁草原上的女人向來坦坦蕩蕩。”

大福晉這句話一出,豪格的臉色微變。他即將要迎娶的福晉杜特瑪,也是來自科爾沁部落,是大福晉的堂妹,與布迦藍也是親戚,照理說鬨起來就難看了。

不過科爾沁與女真經常聯姻,仔細一算盛京的貝勒八旗旗主誰不沾親帶故,就是親兄弟還恨不得對方死呢,何況是個女人。

想到這裡,豪格又心安理得起來,布迦藍這個臭女人,不但搶他的牛錄,還讓他出醜傷了他的腿,此仇不報他就不是男人!

他看了一眼海蘭珠,不待布迦藍說話,又繼續道:“大福晉這句就話說得不對了,科爾沁草原上的女人是坦坦蕩蕩,那也要分人,像是大福晉與東宮福晉,都安分守己,隻呆在後宮相夫教子。可是有些人卻不是如此,成天混在男人堆中,任誰見了,也會說聲不守婦道。”

海蘭珠抿了抿唇,跟著說道:“漢人說,女人當以夫為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這才是為妻道。妹妹熟讀漢人的書籍,不知道姐姐可否說得對?”

布迦藍腦子稍微一動,想到以前冷僧機經常奉命給海蘭珠送賞賜,他也經常跟在豪格左右,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前後聯係起來,就知道兩人要聯手對付她了。

不過,他們真是蠢啊!

布迦藍目光在大殿內緩緩掃過去,看著一張張隱忍的,興奮的,幾乎全部是看好戲的臉,她笑了起來,看向皇太極問道:“大汗,真要當著這些人的麵,讓他們都一起來看笑話嗎?”

皇太極臉色變了變,豪格就想著要在眾人麵前讓她顏麵儘失,讓皇太極一怒之下處置了他,立刻大聲道:“怕什麼,遮遮掩掩反而令人起疑,再說你既然敢做,現在才想起會丟臉,怕被人知道嗎?”

既然如此,布迦藍也沒再客氣,笑了笑問道:“豪格,牝雞司晨,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嗎?”

豪格愣住,臉色漸漸漲紅,冷僧機不知從哪裡尋來個漢人,教了他一些話,他隻記得這個詞,什麼公雞母雞,哪裡記得那麼清楚。

布迦藍和顏悅色地道:“你不知道對不對?因為你根本不學無術,你的謀士也慘,居然輪到來教這麼個蠢笨如豬的主子。”

豪格氣得七竅生煙,他剛想罵回去,布迦藍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飛快說道:“照著你的說法,你今天就不該出現在這裡,這裡可是男女都有。你來算什麼呢?不怕被漢人笑話了?”

布迦藍其實還是喜歡直接動手,不過動嘴也與動手一樣,知道對方的軟肋,句句如刀,一刀刀往裡麵捅,再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