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頁(1 / 1)

露水的夜 明開夜合 4443 字 6個月前

容,順藤摸瓜找到的。”

南笳啞然,“……也夠會扒的。掉馬就掉馬吧,我小號也沒發過什麼見不得人的。”

“關姐說讓你現在趕緊自己篩查一遍,如果有什麼不妥的最好刪除或者私人可見。”

“真沒有。讓關姐放心吧。”

小覃點點頭。

抽完煙,回到熱氣騰騰的店裡。

南笳就著清湯又涮了點兒蔬菜吃,仍舊胃口不盛,就打了聲招呼,跟小覃先行回酒店了。

她此前已經洗過澡了,漱口之後躺去床上玩手機。

她估計這會兒自己的小號鐵定多出來一堆的關注和信息提醒,就沒登微博,刷了會兒無意義的短視頻。

周濂月電話打進來。

南笳微微坐起身,接聽。

基本上,拍戲的這二十多天,周濂月會每隔兩天打來一通電話。

周濂月說:“殺青了。”

“嗯。比原定時間早了三天。”

“什麼時候回來?”

“想再休息兩天再回來,有點累。”

那邊微妙地沉默了一霎,倒沒說什麼,隻讓她好好休息。

覺察到周濂月預備掛電話,南笳不由自主地出聲:“周……”

“嗯?”

南笳並不知道該說什麼。她隻是覺得有點被掏空似的難受,而周濂月是見證過她這狀態的人。

但很多事,難以付諸言語。

南笳說:“沒什麼。”

那端的聲音也平平:“那掛了。”

電話掛斷後,南笳仍舊機械地刷小視頻。

手機頂端通知欄裡彈出來一條微信通知,南笳點進去看,陳田田發來的。

告訴她,葉冼住院了。

——

上午的會議結束後,周濂月回到自己辦公室。

咖啡裡冰塊已經融化,他仍是端起來喝了一口,點了支煙,身體往後靠去。

許助這時候走了進來,笑說:“小覃剛告訴我,南小姐提前回來了,她們已經在機場了,馬上就準備登機。”

周濂月拿起自己手機看了一眼,意外的,並沒有南笳的消息。她此前出發落地,多少還是會報備一聲。

許助又笑說:“南小姐多半是趕回來給您過生日的。”

周濂月瞥他一眼,不鹹不淡的語氣:“你多少管得有點多了。”

許助哪裡看不出來,周濂月神情並無一點不悅,不如說一早的陰霾都散了幾分。

周濂月問:“接機的車安排了?”

許助說:“接送的事兒都是小覃在負責安排的。”

周濂月點頭,“叫餐廳那邊準備一下。”

“好的。”

周濂月整日都未得消停,午餐草草吃過,緊跟著就要跟一個創業公司的創始人團體會麵,下午還有一場戰略部的彙報會議。

一直到下午五點半,會議結束。

人散了,周濂月仍舊坐在主席位上沒動,叫來許助,問人是不是該到了。

許助吞吞吐吐,“……到是到了。”

周濂月眉頭微擰,“有話趕緊說。”

許助隻得說:“南小姐去醫院了。”

“她怎麼了?”周濂月忙問。

“小覃說南小姐去探病去了,一落地就自己在機場打了個車過去的,沒坐公司安排的車。”

“探誰的病?”

“……還不知道。”“查。”

周濂月點了支煙,將打火機往桌麵上一扔,麵無表情地吸了一口。

過了會兒,許助再度進來,看了看周濂月,說:“住院的是南小姐的朋友,葉冼。”

他心裡直打鼓。

前一陣他就奉周濂月的命令去查過這人,當時彙報,周濂月的臉色一直很不好。

果真,周濂月麵沉如水,一言不發,隻有一下沒一下地抽著煙。

許助不敢作聲,也不敢擅自行動。

好半晌,周濂月終於開口,“去查一件事。”

昨晚周濂月從關姐那兒得知,南笳的小號被人扒出來了。

公關部進入預備狀態,好幾個媒體組的員工加班挨個去篩查她小號的內容,生怕有什麼不妥當的引發輿論討論。

她小號一共四百條微博,都是隨手記錄的生活碎片,拍的街景、拿到手的新香水的使用感受、電影觀後感等等。

很瑣碎,但基本不會對她的人設造成什麼影響,毋寧說還豐富了她這個人的形象。

所有微博裡麵,他們對有段視頻的內容指向性存疑,就由媒體組長發給了關姐判斷。

周濂月在工作室核心管理的群裡,就順手點開那視頻看了看。

那視頻南笳沒露臉,隻頭部以下出境。背景是在家裡,她穿了條灰色的吊帶連衣裙,手裡抱著一把吉他,也就現在放在他們同居的公寓裡的那把黑色的吉他。

她邊彈邊唱,聽得出來彈吉他的水平很生疏,但嗓音確實還是十八歲麵試時,那把讓評委疑惑她為什麼不去考聲樂係的優美嗓音。

她唱的是一首耳熟能詳的歌,《夜空中最亮的星》。

我祈禱擁有一顆透明的心靈/和會流淚的眼睛/給我再去相信的勇氣/越過謊言去擁抱你

每當我找不到存在的意義/每當我迷失在黑夜/夜空中最亮的星/請指引我靠近你

唱完,她很小聲地說了句“happy birthday”,視頻就黑屏結束了。

周濂月看完,問關姐這視頻什麼時候發的。

關姐說,三年前的5月14日。

周濂月記性很好,況且5月14日恰好跟解文山的生日隻差了兩天。

5月14日,是他那時候瞅過一眼,叫人搜集而來的資料上顯示的,葉冼的生日。

上回周浠被綁架未遂那事兒,後來他回過神,找警方的人多問了一句,得知當日報警的就是葉冼。

顯然南笳是為了葉冼才去的那音樂會。

撇過這些,都可以不計較了,眼下,他有樁十分在意的事。

許助看著周濂月,等他指示。

周濂月淡淡地說:“最早你轉給南笳的那筆現金,查查最後流向哪兒了。”

許助點頭,又說:“您什麼時候要結果。”

“就今天。”

“不能直接查南小姐的銀行賬戶,興許要費點工夫。”

周濂月將煙頭碾滅在煙灰缸,“那就從姓葉的那頭著手去查。今天要是查不出來,你也可以走人了。”說罷起身,整了整衣襟,大步朝會議室門口走去。

周濂月語氣並不冷厲,卻自有一種叫人畏懼的氣勢。

許助暗自叫苦。

六點鐘,周濂月仍留在辦公室裡。

周浠來了一個電話,問周濂月今天過生日到底怎麼安排。

周濂月說:“沒什麼安排。”

周浠說:“那你過來我這裡呀?禮物還沒給你呢。”

周濂月平聲說:“明兒我再抽空過去。今晚沒空。我得料理點事兒。”

第35章 (露水的世)

葉冼住院是因為腸胃上的老毛病了,這一回飲食極度不規律,直接折騰成了胃出血。

他人緣極好,住院的這麼一整天,來探病的人快把病房變成了花市,逼得他不得不在朋友圈裡建議大家不用來探病,非要來也彆帶花了,多的擺不下都得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葉冼自己覺得沒大事兒,搞得那麼多人興師動眾地跑過來探望他,他很過意不去。

南笳笑說:“上回我住院你也去探望我了。禮尚往來。”

陳田田在一旁說:“你倆快彆在這種事兒上禮尚往來了,都好好照顧自己身體成不成?多大的人了。”

南笳沒待多久,因為又有下一波人來探望葉冼。

離開醫院後,她跟陳田田去吃了晚飯,就打了車回去。

到家約莫八點左右,開門沒想到屋裡亮著燈,倒嚇了一跳。

客廳裡有股很濃的煙味,周濂月一身正裝坐在沙發上抽煙,臉上殊無表情,瞥來一眼,語氣也極其平淡:“回來了。”

南笳點頭,“你今天下班好早。”

“你也不算晚。

南笳微妙覺得他語氣有些不對,但看他的神情,又好像跟平日裡沒什麼兩樣。

南笳頓了下,說:“我先換身衣服。”

行李箱是拜托小覃送過來的,就擺在門廳裡。南笳推著箱子,進了衣帽間。

她從箱子裡拿出自己的睡衣,脫了身上的衣服,正要換上,落地鏡中人影一晃。

南笳拾衣服一擋,瞧見鏡中周濂月徑直地走了過來。

周濂月拿了她手裡的衣服,隨意往旁邊凳子上一扔,將她兩臂一把箍住,往鏡麵上一推。

南笳的臉頰貼上了冰涼的鏡麵,呼吸在上麵蒙上一層淡白的霧氣。意識到周濂月想做什麼,南笳忙說:“我想先去洗個澡……”

周濂月仿佛沒聽見。

——

沒有完全準備好的緣故,起初有痛感,漸漸也就適應。

南笳不敢睜眼,一來鏡中的自己與穿戴齊整的周濂月呈現鮮明對比,二來他的目光從未如此冰冷,像她昨天涉過的那條河。

周濂月聲音也冷淡極了,“今天什麼日子?”

“今天……”南笳茫然。

卻一瞬間電光石火地想起來,一周前,好像,小覃提醒過,周濂月的生日要到了。是今天嗎?她上一周因為拍攝的緣故整個人都渾渾噩噩的,有時候飯都不記得吃,更彆提其他外界的事。

南笳還沒出聲,聽見耳畔周濂月冷笑一聲,繼而不容商榷的口%e5%90%bb命令:“睜眼。”

南笳睫毛顫了顫。

片刻,還是睜開了眼睛。她一隻手撐在鏡子上,額頭也抵上去。周濂月仿佛由不得她有丁點兒的逃避,手指掐住她的下巴,讓她抬起頭來。

她不得不與他鏡片後冷鬱的目光對視,看見他低下頭,湊到她耳邊,緩緩地問:葉冼知道你為了他而被我操嗎?

南笳一震,頃刻間感覺那冰冷刺骨的河水正漫上來,淹過她,她好像發不出聲:“……你不要對他出手。”

周濂月目光更沉,“……這就是你的第一反應。”

南笳咬住唇。

周濂月冷聲道:“做得真隱蔽,倒手了三次,找了個名義上的投資人投了那紀錄片,再叫導演找上葉冼,就生怕被他發現。為什麼不告訴他?”

南笳不出聲,隻覺得全身血液都凍住了。

“想等著跟我結束了,再跟他雙宿雙飛?”周濂月注視著鏡中的她,片刻,再將她的臉往上一抬,冷聲說,“我在問你話。”

“……我對他根本不是你想的這樣,請你不要褻瀆他也侮辱我。”

“侮辱?”周濂月故意地動一下,“這樣的侮辱?”

南笳渾身不由自已地顫唞,嘴唇被咬得血色儘失。

周濂月退開,手指卻未鬆開,依然禁錮著她的腦袋,使她不得不直視鏡中的自己,“不是不讓我對他下手嗎?你自己來,讓我滿意了就答應你。”

他聲調一直稱得上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