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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的手段多了去,明著暗著都來,沒要你的命,也想著毀了你。”

林婉清點頭,她從來就沒想過後宮會是一個好地方,即使她沒有入後宮,不代表就跟那些妃嬪以及她們身後的家族沒有利益關係。七拐八繞,也許人家哪個遠房表親看中攝政王,又或是曾經起過衝突,這都有可能的。

“王爺被設計過?”林婉清琢磨著攝政王位高權重,定然有人家想把女兒嫁給他,普通的方式不行,那就生米煮成熟飯,又或是讓他瞧見什麼,和電視裡都是那樣演的。

“就他們”邢晟冷笑,隨後又溫和地看向林婉清,“關心我媽?放心,我不可能讓他們碰到我。”

這話說的,怎麼像是在表明清白,林婉清走上台階,“該拜見太後了。”

邢晟特意沒讓人告訴太後,讓太後以為他沒過來。可能正是因為這樣,宮人都已經稟告太後說清和郡主來了,太後卻還沒有宣見清和郡主。

林婉清不知道這些事情,以為一會兒就得進去。因為沒有宮人宣召,她才沒真正走進去。

永康宮內,皇後見太後遲遲不宣清和郡主進來。暗叫不好,千萬彆讓皇上以為自己跟太後存著一樣的心思。

“外麵天冷。”皇後笑著道,“母後,還是讓清和郡主早點進來,暖和暖和,彆凍著。”

“皇後,你這是做主做到哀家的永康宮了?”太後滿意蔣家,卻不滿意皇後總是駁她的話,讓她十分沒麵子。決不能讓皇後這麼快就掌管後宮諸事,否則她這個太後當得就越發沒有威信。

“臣妾不敢。”皇後不再言語,太後要給清和郡主下馬威就下吧,攝政王可不是那麼好惹的。

貴妃見此,卻道,“大冬天的,清和郡主又不曾做錯過什麼,真是可憐,彆被凍成霜人。”

說著,貴妃就往外走,嘴裡念叨著要看看美人被凍成霜人是如何模樣。

太後懶得理會貴妃的舉動,貴妃比皇後還不給她麵子,因為她們一早就撕破臉,當初貴妃和淑妃同時進宮,太後總是勸說皇帝去淑妃那兒。就算貴妃脾性直爽,心思沒有那麼深沉,但她也不可能不在乎,這關係到她在後宮的顏麵,鎮南王府的顏麵。

貴妃走出去時,正好就看見攝政王輕柔地給清和郡主抖落披風上的雪花。她笑得更樂了,“太後正忙著喝茶,隻怕沒那麼快召見郡主。”

太後可是攝政王的親姐姐啊,太後這麼對自己,也是在打攝政王的臉,林婉清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太後是不滿意自己,預備給攝政王換一個王妃吧。

“既然太後那麼忙,那就繼續忙吧。”邢晟牽著林婉清的手往外走。

許是攝政王的聲音過大,又或是太後心虛。在邢晟拉著林婉清準備進軟轎時,永康宮的宮人緩緩走出。當那名宮人看到攝政王時,下了一大跳,不敢在慢慢走過來,立馬加快腳步。

“王爺。”那名宮人擦了擦微微出汗的額頭,要是早知道攝政王就在外麵,他哪裡敢走得這麼慢,“太後娘娘宣見清和郡主。”

“不必了。”邢晟冷眼瞧著那名宮人,“太後既然不滿意本王未來的妻子,以後也彆見了。”

邢晟不怕承擔罵名,在世人眼中,婉清隻是一介孤女,處於弱勢,那些人要罵就罵他這個權臣,罵他不敬皇室,狼子野心。罵就罵吧,隻要能跟心上人好好地生活著比什麼都重要。

宮人沒想到攝政王竟然是這樣的反應,也敢勸說攝政王,隻好回去稟告太後。

太後不可置信地看著宮人,弟弟真說出那樣的話了?

“反了,反了。”太後憤怒,拿起桌上的茶杯就砸到地上。

皇後聽到宮人的話後,卻覺得攝政王極有可能是真的看上清和郡主。清和郡主還未及笄,就已長得十分貌美,普天之下,恐怕很難再找出那麼貌美的女子。江山美人,攝政王選的必定是美人。

皇上說起攝政王時,眼底並無半分厭惡,反而帶有敬重。皇後便想隻怕功高震主的不是攝政王,而是蔣家,聽聞皇帝親政是攝政王先提出來的,偏偏父親卻要皇上先大婚,哪怕後宮納有妃嬪都不可以,必須大婚。若皇上看重攝政王,攝政王也真心為皇帝好,那麼真正該防備的就是蔣家。

得出這一答案後,皇後也就不認為攝政王這麼對太後有什麼,攝政王的名聲不需要那麼好。

“母後,王爺是一個心疼人的人。”皇後臉上沒有半分不悅,反而讚歎,“清和郡主受了那麼多年的苦,合該有一個把她捧在手掌心的人。”

“皇後姐姐這麼巴著王爺,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姐姐出自邢家呢。”淑妃諷刺。

“母後出自邢家,皇上便有邢家的血脈。”皇後道,“嫁夫隨夫,本宮跟邢家也算有幾分緣分。”

太後的心情極不好,揉揉眉心,便讓皇後她們先行告退,彆在這裡礙她的眼。

邢晟親自送林婉清回的郡主府,到了府上,又道,“太後雖是皇帝的親母,但親母沒有江山社稷重要,特彆是一個有野心的瞎眼之人。”

“太後是王爺的親姐姐吧。”林婉清聽攝政王那麼形容太後,真不知該怎麼說。

“一個隻想過河拆橋的狠毒婦人而已,親姐姐算什麼。”邢晟嗤笑,“妻子才是陪我度過後半生的人。”

林婉清表示她真的不懂得這些古人,她還以為太後會十分看重攝政王這個親弟弟,畢竟古代的女人特彆需要依靠母族,攝政王是太後母族的人。

“外戚專權。”邢晟道,“這些年,她就隻看到這個,偏聽小人之言,許是她想做一個賢後,讓人稱頌,無母族專權,她無愧於皇室,無愧於天下。”

衛子夫嗎?林婉清想到了西漢時期的衛子夫,漢武帝的皇後,衛子夫確實沒有為母族謀權,衛青是依靠軍功一步一步地爬上去的。到最後,衛子夫、衛青以及太子不還是被弄死了,後宮巫蠱,含冤而死。

“名聲沒那麼重要的。”林婉清不在乎,“不過就是一道枷鎖,想來太後在乎的也不是這一個,在乎的是皇上,是權勢。”

“明白就好,以後不管宮裡誰來宣旨,是誰的旨意,都彆輕易入宮。”邢晟怕自己還沒有顧及到的地方,今生有不少事情都發生了變化,例如日後被蔣家送去莊子的蔣嫻成了皇後,皇帝也提早親政。

邢晟在永康宮前拉著清和郡主林婉清離開的事情,很快就傳到那些皇室宗親的耳朵裡,其中還有邢晟的推波助瀾,他就是要他們知道他對太後的態度,對林婉清的態度。

昭華長公主聽聞後,不禁輕笑,“倒是懂得護妻。”

彆的皇室宗親聽到這事或許會很生氣,認為邢晟沒有把皇族放在眼裡。昭華長公主卻不這麼認為,太後的所作所為真心讓人瞧不上,假意關心弟弟,卻又不想弟弟成婚生下兒子,就怕皇帝的帝位受到影響。太後也不想想,要是攝政王想要那麼做,直接養廢皇帝就行了,何必那麼用心。

“母親,您對清和郡主似乎很滿意。”自家母親跟攝政王猶如親姐弟,必然不可能看攝政王娶一個一無是處的女子,那清和郡主應該不隻有容貌可看,謝子安好奇。

“好奇了?”昭華長公主怎麼可能不知道兒子在想什麼,“若不是攝政王喜歡清和郡主,你娶了她,倒是也可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彆,您千萬彆這麼說,要是王爺聽到,您的兒子就慘了。”謝子安認為攝政王很小心眼,“先前在梅林時,我與鎮南王世子遇見去賞梅的攝政王和清和郡主,便想上前打聲招呼,未想王爺直接讓侍衛攔了我們,還拉緊清和郡主的披風,分明就是不想我等看見。”

“你們這些沒眼力勁的,都看見他跟清和郡主一塊兒了,還上去。”昭華長公主調侃,“要是我,我也讓人攔了你們。”

昭華長公主知道攝政王極愛清和郡主,一個男人深愛一個女人,自然不希望她被彆人瞧了去,心眼小是小點,卻讓女子歡喜。

“母親,太後那邊”謝子安微微皺眉,隻怕皇帝跟太後的關係也沒有表麵那麼好,皇帝算是攝政王一手教出來的。

“不是為娘瞧不起女子,而是有時候,該含飴弄孫,就該含飴弄孫,沒孫子,那就且等著。”昭華長公主歎息,太後就是一個腦子不清楚的女子,要是換作自己,必定細心維護好跟攝政王的關係,一個沒有貪婪權勢的弟弟多好,何必把弟弟推遠。要是換成其他人,指不定早就惱怒,還真造反了。也虧得邢晟沒有那麼多想法,因為這一點,昭華長公主等幾個明理的宗室也不願意虧待攝政王。

守江山比打江山難,知人善用方能長久。昭華長公主年輕時也瘋狂過,乾政過,甚至參與宮變過,但當侄子坐上皇位後,她就再也沒理過那些事情,反而因此受到宗親和皇帝的敬重。

當天下午,蔣夫人進宮見了皇後。蔣夫人話裡話外就是讓皇後暫且聽太後的,壓製清和郡主,彆給未來的攝政王妃臉麵,再有就是生下嫡子,隻要皇後生下嫡子,蔣家就能扶持她的兒子當上太子。

皇後聽了那些話,表麵微笑,心裡卻不讚同。皇上才多少歲啊,正年輕著,皇帝必定不想這麼早就立太子,蔣家越界了。

“本宮先是皇上的妻子,國母,方是太後的兒媳婦。”皇後道,當即就表明態度,她不可能都聽太後的。

“聽貴妃頗為受寵,太後也念著淑妃。”蔣夫人微微皺眉,不好說女兒不對,女兒是皇後了,就隻好暗示她。皇帝看重貴妃,那麼皇後就更該依仗太後,彆讓淑妃討好太後。

“此乃皇上家事。”皇後想讓蔣家彆再那麼做,可她明白母親不可能聽她的,父親更不可能聽她的。

“皇家無小事。”蔣夫人再一次道,“皇後,您父親甚是擔憂你。”

蔣夫人的意思也是蔣首輔的意思,隻要皇後生下兒子,那他就能讓皇後當上太後,皇後的兒子成為皇帝。

“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父親不如多擔憂擔憂兄長。”皇後起身,“母親還是早點回去吧,以後若無召見,萬不可隨意入宮。”

蔣夫人有誥命在身,確實可以請求覲見皇後。但皇後不願意這麼縱容蔣夫人,怕蔣夫人仗著身份頻繁進宮,她也知道就算她母親沒進宮,他們也有其他途徑跟她傳話。她早已經做了決定,她是皇後,不再是蔣家的女兒,不可能犧牲夫家,成全母族。

“是。”聽女兒這麼說,蔣夫人心冷,女兒從小就是有主見的人,女兒怕是不聽自家的話了,卻也不敢說不好。

當蔣首輔聽蔣夫人說起皇後的事情,不以為意,女兒是依靠蔣家才成為皇後的,皇帝不可能對女兒那麼好,隻要稍微讓女兒遇到一點挫折,讓她曉得其中的厲害,她自然就會聽話。

蔣家自以為他們做的密不通風,卻不知道皇帝早已經知曉他們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