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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宇,手上捏著大齊最精銳的軍隊,也是齊昭的好友。

不過說是好友,卻不是徐燕知那樣的好友,而是一艘船上的人,更像是同陣營。

段南風看了一眼身後匆匆跑來的丫鬟,看著就要遮擋到自己頭頂的傘,剛想說點什麼,卻被易桓宇給拽了過去。

“濕了,帶我去換一身。”易桓宇的聲音是與齊昭十分不同的冷硬,雖偶爾也會笑,但多數時候都仿佛帶著利刃,讓人一瞧就知道這是個馳騁沙場說一不二的大將軍。

丫鬟過來聽見這話也是一愣,連忙就要說段南風是齊昭身邊人,算半個主子。

可還沒開口呢,便被易桓宇冷冷斜睨了一眼堵住話,隨後又聽見易桓宇說:“他是什麼人我當然知道,不必你多嘴。我對他沒什麼興趣,不必緊張成這樣。”

被猜中心思,丫鬟臉上尷尬地紅了紅,胡亂點著頭說自己回去拿兩身乾淨衣裳過來換。

說完也沒管段南風被易桓宇抓在身邊,轉身跑得比誰都快。

段南風猜丫鬟估摸著是回去報信的,還想喊一聲讓她不必告訴齊昭,可沒等他說話,丫鬟連人影都跑不見了。

他也隻能就此作罷,轉而抬頭去看易桓宇想要乾什麼。

易桓宇也在低頭看他,打量了小一會之後鬆開對方,撐著傘與他一塊兒鑽進一處沒人住的院子,出去喊來幾名路過的丫鬟讓他們準備好沐浴的熱湯,才又一次轉身進屋。

“你先去洗,濕成這樣也不怕得風寒?”易桓宇瞥一眼站在旁邊沒敢動的段南風,看一眼他那雙眼睛,眉頭微皺,“這眼睛……哭過了?不會是為了徐燕知來找齊昭哭的吧?”

易桓宇的聲音帶著幾分驚訝,本是沒有什麼,但段南風剛被階級差距教做人,這會兒卻不知為何品出了一股嘲諷的味道來。

品出這個意思,段南風也沒想多理會易桓宇,彆開頭沒說話。

可過了一會他又覺得沒說話像是默認了一般,咬咬牙應道:“沒有,隻是不喜歡被關在這裡。”

易桓宇也沒拆穿他給自己扯的遮羞布,隻是淡淡應了一聲,坐在那裡喝起方才丫鬟送來的茶。

喝了兩口見段南風沒過來也沒脫掉身上的濕衣服,皺了下眉斥道:“從前見你當影衛的時候還頗為欣賞你,如今當了小雀兒竟是這般令人失望。真想感染風寒不如直接往湖裡跳,何必淋濕了自個還跟那穿著濕答答的衣服待著。”

段南風聽著這話有些沒反應過來,瞪大了眼看易桓宇,想著自己當影衛的時候見到對方的機會好像並不算多,到底是為什麼欣賞他呢。

難道也是齊昭或者齊晉那樣的原因嗎?

其實他也不知道齊昭為什麼看上自己了,也許是因為齊昭口中的漂亮,也許是彆的什麼原因。

他從前想過這個問題,甚至不自量力地想過可能是這麼多年待在一塊兒培養起來的感情。

但現在他沒那麼昏頭,沒那麼看得起自己,也不會再在私底下妄想對方選中自己是喜歡了。

易桓宇看著段南風的表情便猜到他是想到什麼,嗤了一聲往外走想看看丫鬟拿來衣服沒有,嘴裡邊還說著:“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的興趣,我隻對你的實力感興趣,明白了嗎?”

這話段南風聽明白了,從前十五也經常說他很靈活很適合當影衛。

這樣的話從前常聽不覺得有什麼,那時候隻有撿自己回來的齊昭誇一句才叫他高興得不行。

可如今聽外人說對他的實力感興趣,讓深陷長達一年多的否定自我之中難以逃脫的段南風聽了覺得有些觸動。

然而也許段南風就是不能得到這樣的觸動,易桓宇一打開門便看見齊昭黑著臉站在外邊,身後還跟了不放心跟來的徐燕知。

段南風一抬眼就看見徐燕知,清清冷冷的一張臉在看向齊昭的時候仿佛冰雪消融,不僅不再冷冰冰,還會對著他笑。

不過,段南風總覺得徐燕知這眉眼頗有些眼熟,卻不知自己究竟在何處見過這樣的絕色。

若是見過,該是見之難忘的,怎麼就想不起來誰與這有些相像呢。

段南風眉頭微皺,努力回憶究竟在何處見過與徐燕知相像的人。

可不等他想起什麼,那邊齊昭便說話了。

“屋裡悶出來走走,倒是走到易將軍身邊來了。”齊昭的聲音帶著明顯怒氣,說完話還看了易桓宇一眼,“來找本王怎麼不知道過去,還跟他到這裡來乾什麼?”

“你家小雀兒跟丫鬟玩鬨撞我身上了,這一身濕的總不能讓人繼續在外邊玩水。”易桓宇翻了個白眼,根本不怕齊昭因為二人待在一個屋發火。

聽了這話,齊昭的臉色才稍顯緩和,但還是隱隱有些不高興,心想著直接回去不就好了還要跑來這裡做什麼。

“那屬下先回去了。”段南風瞧著幾人都在這裡,也沒想留下來看徐燕知含情脈脈凝視齊昭,站起身留下這話便往外走。

齊昭伸手想抓住他,卻被旁邊的徐燕知一聲“齊昭”給吸引了注意,再轉頭的時候段南風已經走了出去。

想著左右是回去的,該是不會有什麼事才對,齊昭倒也沒有多管,隻是繼續與徐燕知說著話,還將易桓宇一塊兒叫去書房談事。

段南風半路遇見拿了新衣袍過來的丫鬟,此時雨已經停了,天上出了太陽,陽光照下來還帶著熱意,讓人想趕緊鑽進屋裡去。

“你沒事吧?我看王爺氣勢洶洶過去都怕他打你。”丫鬟連忙過來,看著他身上的濕衣服歎了口氣,拉著人快步回去沐浴換身乾衣袍。

換好乾淨衣袍之後,段南風裹著被子坐到床上去,垂著眼睛想該怎麼跟齊昭說自己想搬回去。

“小廚房那邊煮了薑湯,你先喝點暖暖,莫要感染風寒了。”丫鬟端著薑湯過來,見段南風還在發呆,還以為他是為了徐燕知的事情不開心,就要說點什麼安慰他。

可不等丫鬟說什麼,便見段南風抬頭看了一眼薑湯,從被子裡鑽出來接過薑湯,也沒喝就直接倒掉。

“風寒好,我到時候跟王爺說讓我搬回去。”段南風說著說著還笑了,看得丫鬟心裡仿佛揪了一下,張張嘴想說什麼安慰一番,卻一時不知該說什麼合適。

傍晚時分,齊昭回來用膳,進屋時沒見到段南風坐在桌旁等他用晚膳還皺了下眉。

他近來確實有發覺段南風怪怪的,但段南風不過貧苦孤兒出身,甚至在到他身邊之前隻是影衛。

若隻是得了點便宜便要拿喬擺架子,那齊昭怕是要考慮考慮該如何罰一罰這個不聽話的小梨花了。

不過,摸著良心來說,其實小梨花沒怎麼給他添麻煩。

除夕那夜的事情後來他也反省過,當時小梨花看見徐燕知扶著他回來,定然是以為他有客人,不過來也是尋常事。

而且小梨花不回來也隻有一個地方去,那地方冷得冰窖一樣,十五不去將人帶出來怕是要凍死在裡邊,也是可以理解的。

至於今日,今日他帶著徐燕知回來,段南風怕打擾他們找個借口出去更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了。

甚至可以說很為他考慮,半點麻煩都沒有給他找,懂事得讓人心疼。

齊昭漸漸也沒去管易桓宇將人帶走這件事,隻是坐了下來,讓丫鬟去喊段南風出來吃飯。

“王爺,段……主子他不大舒服,約莫已經睡下了。”丫鬟垂眸沒看齊昭,隻是將段南風教她的話複述了一遍。

齊昭聞言皺起眉,眯起眼看了丫鬟一眼,重複了一遍:“不舒服?”

丫鬟硬著頭皮點點頭,殊不知她這拙劣的表演在齊昭眼裡根本不夠看的。

齊昭冷笑一聲,站起身繞過屏風往床邊走,心裡還想著方才白心疼這小梨花了。

可等他看到躺在床上臉頰紅紅的,眉頭微蹙明顯睡不安穩的人時,心頭怒火卻在一瞬間消失殆儘。

算了,好像是真的不舒服,不怪小梨花了。

齊昭方才這樣想,床上的段南風便仿佛被他吵醒一般猶豫著睜開眼。

屋內隻點著一盞燈,昏暗的燈光斜斜照過來,剛好在段南風如白玉透紅的臉上打上幾分昏黃。

齊昭看著這張臉,喉頭滾了滾,伸手碰了一下那熱乎乎的臉頰,最終壓下那股邪火,什麼都沒有做。◇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可他什麼都沒做,這個聽話的小梨花卻不打算讓他今夜有個好心情。

隻見段南風看了齊昭小一會,在齊昭開口讓他好好休息之前出聲提出自己的要求。

“王爺,屬下怕是染了風寒,不如讓屬下搬回去住吧?”

第10章

齊昭臉上神情風雲變化,最後化為陰沉沉。

段南風看著那雙滿是危險的眼睛,害怕地略一哆嗦,卻還是大著膽子繼續與人對視。

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樣留下去了,還是回到從前那樣要好一些。

但齊昭什麼承諾什麼要他變成身邊的小金絲雀的話都沒有說,他也不好開口說我不當了。

他隻能從搬離齊昭身邊開始嘗試,反正徐燕知三天兩頭到齊昭這兒來,沒幾天齊昭就會忘記他這樣一個出身寒微的影衛。

可齊昭為什麼這樣的生氣,是因為段南風先提出結束這段畸形的關係嗎?

齊昭確實生氣,但他生氣的不是段南風搶先提出搬走這件事,他生氣的是從前聽話的小梨花不再乖巧躺在他的懷裡。

他不想讓小梨花離開自己身邊,他也不容許小梨花離開自己身邊。

“想從本王身邊逃開?為什麼?是有了易桓宇給你做靠山嗎?還是十五想帶你走?”齊昭眉頭緊鎖,說話的語氣帶了許多冷硬,聽著十分刺人。

“屬下沒有。”段南風咬了咬牙,坐起身來抬頭與齊昭對視。

從前段南風很少這樣與齊昭說話,但今日他突然就想硬氣一回,想讓對方知道自己雖然出身寒微,但多少還算是個人。

“本王不放你走,你又能怎麼樣?”齊昭冷笑一聲,扣著他的手腕將人往床上壓,一副要在這個時候辦了他的模樣。

“王爺!”段南風嚇得連忙就要掙開齊昭,可剛有動作便被齊昭死死製住,後邊的話也還沒說出口便被齊昭堵住了嘴。

起先段南風僵硬得不行,尋常王公貴族遇上這樣的小金絲雀定是氣得將人趕下床,他也在一瞬間生出木頭一些讓齊昭厭煩他趕他走的想法來。

可齊昭明顯不是尋常王公貴族,段南風不給反應,齊昭便一定要他給反應。

不僅要他給反應,還要這人軟了腰紅了眼隻能哭著求饒。

齊昭%e8%88%94了%e8%88%94他的牙齒,極富技巧地攻城陷地,將段南風剛剛築起的防線坍塌得如同廢墟。

段南風想逃,卻被死死按住手腕,被鬆開之後好不容易爬開,又被拽住腳踝拖回來。

好在齊昭沒有在這個時候碰他,瞧著隻是四處點火逗他罷了。

但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