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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都沒辦法,還不如先安靜等待逃離的機會。

齊晉見段南風不理會自己,眼中閃過一次輕蔑,但還是很快換上一副溫潤模樣,湊近些問:“你怎麼那麼喜歡朕的皇叔,明明他都那般老了,朕才是年輕的,你跟了朕不好嗎?”

段南風聽見齊晉說齊昭老,眉頭微蹙之後便是一句反駁:“王爺不老。”

至於喜歡,其實他應該也沒有喜歡齊昭。

他於齊昭不過一個影衛,可齊昭於他卻是從小陪伴長大的人。

他被齊昭撿到的時候六歲,後來的許多事情都是齊昭帶著他的,許多許多第一次更是齊昭領著他做的。

於他而言,齊昭是十分不同的。

這種不同,目前來說並非是喜歡。

但就是因為這點不同,齊昭的什麼要求他都會答應。

就算齊昭想要他,他也不會不接受就是了。

仔細想想,若是其他男人,彆說碰他了,便是看他一眼他都覺得惡心。

可若那個人是齊昭,他竟還有些隱隱的期待。

常聽人說有些徒弟會對師父產生雛鳥情結,再因著這樣的心思演變成了喜歡師父。

齊昭帶他長大領他習武自然也算是半個師父,這般想來,他對齊昭該是也有那麼幾分雛鳥情結。

師徒相愛於這個世間是有違倫常的,他們之間隻能算半個師徒,大約是算半個有違倫常。

不過身為影衛,什麼說出去要被世人唾罵的事情沒做過,他也不怕這一件。

隻是若挨罵的人成了齊昭,段南風心底又有那麼一絲的不高興。

不等段南風再往下想,齊晉已經將手放在了他的腿上。

他的衣服該是來了之後被人換掉,從影衛的黑衣換成了一身質地極其柔軟順滑的白色寢衣。

寢衣是一件袍子披在身上,沒有褻褲,所以他現在算是光著大腿躺在這兒。

齊晉的手直接放在了他光滑的大腿上邊,因著平時少見光,大腿這個地方比臉還要白嫩,內側還有一顆紅色小痣,往那一瞧便能看見,十分顯眼。

也十分漂亮。

齊晉本還嫌棄段南風是齊昭懷裡的玩物,定然是又臟又不怎麼樣的。

可如今一瞧,卻是比他想象的要美味一些。

難怪齊昭喜歡。

也是,齊晉早就知道自家皇叔極其挑剔,哪裡會選些歪瓜裂棗放在身邊。

“還當皇叔那樣凶的人,會把你這腿掐得沒一處好地方呢。”齊晉說著,就要去捧那顆紅色小痣。

“王爺不凶。”段南風往旁邊一躲,忍著沒掙開那繩子,隻出聲反駁齊晉的話。

齊晉見他沒反駁自己後邊的話,眉頭一挑,突然想到一個可能,笑出聲來:“小美人,你不會是……還沒被睡過吧?”

段南風不喜歡齊晉看自己的眼神,不喜歡齊晉與自己說話的語氣,不喜歡“睡”這個字眼。

這讓他感覺自己就是個隻能在床上任人褻玩的玩意兒,可明明什麼都還沒發生。

他厭惡,聽到這些人用如此眼神看自己便會反胃。

忍著那股惡心,段南風彆開頭去沒說話,根本沒打算回答齊晉。

可齊晉並不是一個會因為對方不回答而感到尷尬的人。

他比段南風想象的要惡劣一些。

就如他明知道眼前人是自家皇叔看上的,卻還是將人綁到這裡來做出一副也對這人生出幾分心思的樣子。

他真的是有這個心思嗎?不,他對這些美人一直都沒什麼興趣,他不過是想惡心齊昭罷了。

惡心人這事兒,齊晉做來可是得心應手。

所以段南風不理會他,他不僅不生氣,還湊上前去。

齊晉對著段南風的耳畔吹氣,在感受到對方渾身都僵硬起來的時候更是樂得笑出聲。

隨後,他再湊近一些,就想含住段南風的耳垂。

可就是這個時候……

轟的一聲,又仿若一陣風猛烈吹過,巨大的力道抓著齊晉的肩膀將人扯得摔下床去。

段南風聽見動靜的時候就想回頭,隻是顧及身後還趴著一個小色鬼才沒敢有什麼動作。

待人被拽走,他才猛地回過身去,一抬眼便瞧見一身玄衣的齊昭站在那兒。

眉眼間不似平時那般帶著壓抑感的溫柔,而是戾氣幾乎要化為實質,甚至帶上了幾分殺意。

段南風愣愣地看著齊昭,也沒注意到因為自己的一個翻身,原本還能遮住腿的白衣在他不知情的時候掀開了一個角。

正好露出他那顆漂亮的紅色小痣。

第5章

段南風沒瞧見的,齊昭卻是瞧得一清二楚。

齊昭當即便讓跟著進來的人都滾出去,又斜睨了齊晉一眼,冷笑著問:“皇上堂堂大齊皇帝,竟然連自家皇叔床上的小玩意都要綁,說出去可不是叫人笑話。”

齊晉卻不怕齊昭這副模樣,瞧見自家皇叔生氣,他心中還有些痛快,笑容帶了幾分得意,顛倒黑白添油加醋地說:“朕是皇帝,不過是個床上的小玩意,又已經到了朕的床上,皇叔不會還不給吧?”

齊昭冷眼看著慢悠悠從地上爬起來的齊晉,眼中閃過一抹殺意,但眼前明顯不是最好的時機,他從來不是一個衝動之人,自然不會為了段南風一個僅僅在心中占了一個旮旯角位置的小美人去冒險。

齊晉就是吃準了齊昭這點,抓著段南風的事可勁兒惡心齊昭,想著自己在齊昭手上討不到好,那至少要在彆的地方找回場子。

段南風在他二人吵架的時候已經替自己解開身上的繩子,坐在那兒也沒去管衣袍是不是又不小心敞開了,隻是聽著二人說的話抿了抿唇。

王爺說他隻是床上的小玩意……

段南風心裡莫名其妙地閃過一抹應該是難過的情緒,但他卻有些想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難過。

他又不喜歡齊昭,更沒有奢望過齊昭平等地看待自己。

在各方麵都不平等的時候,上位者把拐上床的影衛看做玩意兒,那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他睫毛顫了顫,垂著眸沒說話,想著是不是自己對齊昭抱有的期待實在多得越了界。

他是個影衛,原本是不能越界的。

從前聽人說過,與王爺這樣高位的老狐狸有了彆樣的關係,最好不要抱有什麼希望。

無論是哪一方麵都是天與地的差彆,抱著希望總會失望,到時候難過的、痛苦的都是自己。

不值當,都說不值當,段南風也知道不值當。

可被齊昭帶著長大,陪在對方身邊這麼多年,他有一點點希望,其實也不是很難理解。

以後想想辦法讓那希望少一點,每天少一點,也許就會好的。

沒等他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便感覺到眼前出現一片陰影,隨後腿上半遮半掩的白袍子也被掀開。

湊過來想看看方才隱約間瞧見的淡淡紅痕是否瞧錯了的齊昭臉一黑,沒等段南風反應過來便將外袍脫下來抱住床上的人。

段南風皮膚白嫩又容易留痕跡,隨便一碰便會紅,也不一定是真的被齊晉碰過了。

齊晉這小子,要真看上段南風還把人吃乾抹淨了,那肯定是將人藏得死死的,而不是將人關到這種地方等他來搶回去。

不過是想惡心齊昭罷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齊昭黑著臉將段南風打橫抱起,徑直往外走去。

心裡還想著,齊晉這招還挺成功,倒不似兩年前那般幼稚了。

“皇叔就這樣把朕碰過的人帶走,是想跟朕撕破臉嗎?”齊晉笑得眯起眼,負手站在那兒沒往前走,嘴裡這般說,其實麵上與心裡根本不在乎段南風到底有沒有被帶走。

其實他也不覺得齊昭真的對段南風有什麼感情,隻是齊昭這個人對圈入自己地盤的東西總有種超乎想象的占有欲,若這東西被人碰了,甚至隻是帶走,都能夠激怒齊昭。

而這個時候的齊昭不好跟身為皇帝的齊晉徹底撕破臉,心裡覺得如何的惡心,麵上還是得壓下怒火跟他演叔侄和睦的戲碼。

齊晉不是個喜歡被人壓製的人,這個想法隨著年齡增長是越發強烈,所以他對這個攝政的皇叔有著天然的敵意。

皇叔喜歡的東西他要毀掉,皇叔喜歡的人他要搶走。

若非他手上沒有太多實權,他還想當著皇叔的麵玩皇叔的人,讓這位好皇叔氣得吐血卻也無可奈何。

齊昭哪裡不知道齊晉這點心思,他回過頭輕蔑地看了這位羽翼未豐便朝著雄鷹猛虎張牙舞爪的小皇帝一眼,那目光仿佛是看一個死人。

“臣說過了,若皇上喜歡男子,臣自會找幾個身世清白乾淨的給您送來。至於南風,既然已經上了臣的床,自然是不能給皇上的。”

聽著齊昭這話,齊晉也沒什麼多餘的想法,左右這位皇叔總是這套說辭,他更想聽聽撕破臉這個問題,這位皇叔會如何回答。

齊昭頓了頓之後,竟是笑出聲來,隻瞥齊晉一眼便轉身往外走,臨出門的時候留了一句:“撕破臉這事兒,倒是要問皇上自己了。”

直到被齊昭塞進馬車的時候,段南風還有些恍惚,恍惚以為自己是在做夢,醒來之後還會躺在那個地方。

那個地方還是鳳儀宮,曆代皇後住的地方。

方才段南風出來的時候抬頭一瞥,剛好瞧見上邊寫著這三個字,嚇得他瞪大了眼就要問點什麼。

可齊昭心情很是不好,隻淡淡看他一眼便讓他閉了嘴。

等到馬車駛出皇宮,段南風才好似反應過來一般心中浮現許多疑問。

從小一些的比如馬車怎麼能進到內宮到齊昭怎麼這麼快就找來了。

若是普通影衛定然不敢將這些問題問出來,可段南風是齊昭帶大的,在王府裡頭、齊昭跟前到底還是有那麼微末的幾分不同。

聽了段南風的問題,齊昭略一抬眼,看他的眼神複雜到他根本連對方此時在想什麼都摸不到個邊。

他抬眼與齊昭對視著,一雙眼眨了眨,竭力想讓自己表現得比較無辜一些。

此時他終於後知後覺身為一個影衛竟然被人綁架,甚至還要主子來救,這是多麼大的一個錯誤。

回去指不定要被怎麼罰。

可齊昭根本沒有說他這個問題,隻是回答了他方才問出的其中一句話。

為什麼這麼快就找來了。

段南風是這麼問的,他覺得齊昭一個主子在影衛被綁第二日便親自趕到,實在是超乎他的想象。

即便來了之後齊昭將他稱為床上的小玩意,但他也依舊為齊昭親自跑來救他趕到驚訝與感動。

齊昭掀了掀眼皮,少見地沒有掛那溫和笑意,隻冷笑一聲,帶了幾分怒氣說:“本王不去,等著你被那小畜生吃乾抹淨嗎?”

段南風聽得心頭一動,就要露出笑來說點什麼,便聽見齊昭又說:“段南風,若你今日真的被那小畜生吃乾抹淨……那小畜生是不是人你也知道,往後你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