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涼!生在不能穿短袖短褲的封建社會,這點尤其痛苦。

賈珍邊吐槽邊起身。現如今他們暫時居住在賈家的彆莊裡。他不知道為什麼賈赦在山東也會有彆莊,可是蘇行在聽聞他不想被官府打擾後, 就推薦了這處庭院供他們一行暫作休整。為怕他們拘束, 還拿出地契,說是賈赦的。

然後他就笑著打趣了一句賈赦房子多, 然後再也沒有然後了。

因為蘇行理直氣壯, 鏗鏘有力的道:“但凡城鎮, 都有孫少爺的屋舍。”

揉揉自己的小心臟, 找回了賈赦背後有個海王舅公的人設後, 賈珍便不要臉的讓蘇行有啥珍貴的名藥儘管給包勉用上。

嗅著濃鬱的藥味,賈珍入了包勉的房間。雖然他們隻有一牆之隔,但每走一步,卻讓他有種內疚感。其他侍衛們由死轉生後,基本上就意思性的有些皮外傷,但包勉卻是傷在了腦袋,哪怕紫薇大佬稍稍一抬手,就治好了,可偏偏卻又“皮”了那麼一下—他得誠心照顧人,才會蘇醒過來。

聽著外邊傳來新年喜樂的聲音,賈珍看著病榻上包勉一張臉雪白著,像是被噩夢驚了一般,有些睡不安穩的包勉,垂了垂眼眸,頗為嫻熟著拿起手絹替人擦擦額頭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

說來也奇怪了,他們之前不還是一同見了楊戩嗎?

怎麼一下子包勉做惡夢了?

不對,這是有意識了?!

賈珍喜的,趕忙揮揮手讓侍衛去請大夫。

一同忙碌之後,賈珍看著紮滿銀針,活像刺蝟頭的包勉,坐在了床榻邊,背斜靠在床欄上,一手托著下頜,一手閒來無事的卷著包勉垂下來的發絲,跟前幾日一般,跟包勉聊聊天,勾起人的意識。

“你在不醒,當今沒準就親自過來追殺我們了。”賈珍一臉哀怨著,“我多虧啊,媳婦都還沒表白成功,先被拆散了。他到底哪裡不滿啊?我肯定是被賈赦他連累的!”

“話說我頭發也不知不覺長了些,打算過二月再剪。畢竟二月剃頭死舅舅,宋學慈待我還成,這種民俗存在還是有點合理性的,我該遵守一下,是不是?”

“不過,你要是在不醒,我就把你頭發給剪掉了。這生病了,打理頭發很麻煩的,尤其是辣麼長的,光洗洗再吹乾。”

一想起以後不能正大光明用“手型吹風機”,賈珍悲從中來,“真很浪費時間的!一寸光陰一寸金,大好時機用來親親熱熱,總比抓跳蚤強。”

說完,賈珍又摩挲了一下發絲,一點點的纏擾在自己的指尖上。說來,包勉頭發倒是保養的不錯,跟後世廣告語一樣絲滑柔順,讓人有些愛不釋手。

剪掉倒是怪可惜的。

就在賈珍糾結剪不剪頭發之計,頭發的主人忽然間一個鯉魚打挺,坐直了身體,並伴隨一句撕心裂肺的吼叫—“賈珍!”

賈珍嚇了一顫,立馬應了一聲,邊使勁甩了甩自己的手指,妄圖將“證據”消滅,“我在!沒打算剪你頭發!”

包勉聞言緩緩轉眸看向賈珍,眼眸蒙起一層水汽,嘴唇蠕動了幾下,想要開口說話,但下一刻,包勉旋即上半身轟得一下,往後倒過去。

賈珍眼疾手快,趕忙扶助包勉後背,小心翼翼的讓人躺回去。

“賈……”包勉喘了幾口氣,費力的攔住開口又請大夫的賈珍,緩緩問道:“賈珍,距離那事過去幾天了?”

“十天。”賈珍見人一醒來就關心公務,默默歎口氣,言簡意賅說了一下人間的事後處理:“當今已經飛鴿傳信過來了,讓你且好生修養。各位高人們已經趕赴全國各地,清查那些花花草草。至於什麼雙玉派之類,我們之前截殺的老尼姑就是領頭者,江南密報已經傳過來,他們潰不成軍。槍、支、彈、藥已經重新啟程分批運往京城了,至於江南的政務之類,前任還在主持大局,沒什麼大問題。我們先居住的地方,是賈赦的彆院,當地官府並不知情。”

“那……”包勉微微拉長了脖頸,有些費力的側了側腦袋,定定的看著在他耳畔有條不紊述說的賈珍,“那你呢?”

“我?”賈珍一時間還有些摸不著頭腦,“我很好啊!”

“你……武……武功……”

包勉說得斷斷續續,但聽在賈珍耳朵裡,猝不及防就想起了先前在楊戩施法的夢中相會一幕來,那一句毫不猶豫脫口而出的賈珍,讓他心理忍不住有些小雀躍。

於是,賈珍毫不猶豫的抬起自己的手,在包勉眼前慢慢揮了一揮,賈珍麵上帶著些驕傲與篤定,“我的手,你看這虎口處的老繭,它才是我最好的武器。不管是異能還是所謂的槍法,都隻有通過自己的練習才那個化為所有。”

包勉心頭一顫,看了眼近在咫尺的手。這手帶著不白,透著分黑,指節修長,還帶著層淡淡的薄繭,但看起來卻讓人有一份安心的感覺。

“不過的確是傷到了。”就在包勉點評完手,想看眼賈珍時,這耳畔便傳來濃濃一聲歎息。

“你要是真擔心我,那得儘快好起來,畢竟我修複,重頭在學需要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到時候若是拎不起重物,拿不了刀槍劍戟,沒準連駕馬都不成,你得幫我。”

包勉聞言,沒有立刻回答,反常的沉默了許久。久到太夫又來診斷一次,賈珍都懷疑自己把人嚇傻了,屏退掉左右,琢磨著是不是道個歉,就聽人悶聲悶氣著開口:“可是男女授受不親。”

“啊?”

此言不亞於九天玄雷,徹徹底底把賈珍驚駭到了。但他萬萬沒想到,這一言才是剛開始而已。

包勉看著愣怔的賈珍,麵色一紅,有些不好意思,慢慢開口,虛弱著解釋道:“你不是愛慕男子,那我等不是男男授受不親?”

賈珍:“…………”

“不……”包勉緊張的吞了吞口水,話語都帶著自己都沒有感覺到的一分緊張,“不過我還是會負責的。但這個前提,是需要你確定。沒有什麼心愛的人,日後也不……不那什麼朝三暮四,那……那我會娶你的,雖然給不了你很優渥的生活,但我會照顧你的。”

“……”賈珍沉默,腦海裡翻騰了許久,終於回憶起了稍微符合包勉古人觀念的—負責一詞,像是在修片一般,一幀一幀的將當時的情況想了又想。

當時他們收到消息,賈芝告僧道,他抱著包勉抄近路趕到順天府衙門,然後在衙門前……

嗯,的確輕薄了他!

賈珍一臉回想起,要翻舊賬的模樣來,憤慨著:“你當初就說一個交代,結果拖到現在!”

包勉聞言,垂了垂眸子,一臉內疚道:“怕……怕門不當戶不對,你太能吃了。到……到後來,又公務繁忙,我……”

說著說著,包勉聲音愈發低落幾分,真誠道:“我這個人若是忙碌起來,不太關心自己。昔年我的孩子便是因我如此疏忽,黯然離開人世。我怕會重蹈覆轍。倘若給出承若,卻未遵守,卻是對你不公。”

聽到這話,賈珍斂了套路調?戲的心思,感覺自己心理原本硬如鋼鐵的防城被不自不覺敲碎了一塊。垂首看了看包勉,賈珍抬手又將自己先前卷動的發絲拿在手裡,低聲問道:“當時你為什麼推開我?”

見賈珍避而不答,包勉看了看靠近一步的賈珍,看著人鄭重的眸子,眨眨眼,覺得自己的回話也許會讓人暴怒,卻又不想更改,如實道:“因為發覺你背後有些不對勁,當時戰況又緊急,我就鋪過去了。”

“不管是不是我,你都會撲過去,是吧?”

包勉定定道了一聲是。

說完這話,包勉看著賈珍紋絲不動的模樣,一時間感覺自己%e8%83%b8中又一股說不清的滋味,無法控製的擴散開來,到四肢百骸,最後鼻子微微一涉,有些難受。!思!兔!在!線!閱!讀!

就在此時,賈珍身形緩緩又靠近了包勉一分,慢慢彎腰俯身彎下。身影高大著,在包勉看來就像一座泰山壓了過來,像是要打人。

一念而起,包勉感覺自己心理有兩個小人,一個鼓勵自己要堅持原則,一個卻又是帶著委屈,緊緊縮在角落裡,不敢言語。

就在包勉東想西想的時候,賈珍最後一%e5%90%bb落在了包勉的額頭上,看著人睜圓了眼睛,不由得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很奇怪嗎?”

包勉大喜大悲的,奮力點點頭。

“其實,我本來挺討厭的,最不耐你這種,說好聽點叫大公無私,說難聽的叫……”略過聖母,賈珍道:“我感覺跟你這種爛好人不是一路的。”

“爛好人?”包勉驚了。

“對啊,蓉兒說你抓到他們這些吃喝嫖賭的,非常耐心教育著。他因此特喜歡你。不過我覺得他這是缺愛造成的,但事後想想,”賈珍麵色凝重了一分,“其實有你這樣的官挺好的,然後你不提還好,一說起來,我其實還挺不爽的。明明我是喜歡,是愛你,而你隻是負責而已。”

“而且你打算拒絕,違背你的處事原則,裝昏拖延,”賈珍忍不住氣黑了臉,“竟隻是因為我能吃?”

包勉敏[gǎn]的身形往被子裡蠕動,悶聲悶氣著:“怕養不活你。身在高位,我唯恐自己克製不住養家糊口的欲、望,進而成為貪官汙吏。”

賈珍:“…………”

第146章 兩情相悅下

賈珍氣得追著包勉要說法。

包勉看著眼前生龍活虎的賈珍, 回想自己被驚嚇的噩夢—其實也不算噩夢,隻是看著賈珍被廢武功後, 一日日的風雨不輟,勤加練習。隻不過他看著賈珍在木頭樁子上錘打, 雙手流血,最後搖搖欲墜, 累倒在地的那一瞬間,那一瞬間……

偷偷瞄了眼賈珍,包勉感覺自己臉有些燙。那一瞬間,他忽然有種要做閣老的衝動。成為閣老, 手握大權, 日後賈珍若是從武,他也好幫人周旋了。

賈珍不明所以, 倒杯茶遞過去,打算讓人潤潤嗓子過後,好好解釋解釋吃飯問題。

反正他也想開誠布公談一談, 既然今日恰巧說開了, 自然要掏心掏肺一番了。

“謝謝。”接過茶盞, 潤過嗓子, 包勉靠在軟枕上, 看著坐在床尾,盤著腿, 擺著臭臉的賈珍, 沉默了半晌, 緩緩道來自己的錢財規劃:“身在官場不能太獨,一些約定俗成的潛規則,比如碳敬,冰敬,我還是收的。當然,身為一府之長,我也需要跟各部門打點周旋,可總體來說,還是進賬多些。以我現在的總督官職來說,估摸著一年能夠有五千兩的收入。外加總督的俸祿,恩俸銀等,約莫共三千兩紋銀。但這三千兩收入,我還有些人情往來的支出,大約能夠剩下一千五百兩左右。故而,我一年的純收入有六千兩。”

賈珍對此沒什麼意見,催著著讓人說重點:“哪怕按著你的錯誤觀念,你要一個人擔負養家糊口的任務,但是不光你收的孝敬,就這俸祿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