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靜塵又拍了一下馬屁,“當然這槍、支再如何厲害,也比不過仙子您隨手那麼一施法便那讓狗皇帝的人死了。若非仙子您洞察先知,我等都尚且不知有人尾隨其後了。”

“那是家門不幸!”警幻在心理憤怒咆哮了起來。她今日下凡看著有人“圍”在妙玉身邊,掐指一算,才發現十二金釵身邊多多少少都有帝王的走狗。這樣一來,她還有什麼不知曉的?

那個沒什麼用處的癩頭和尚定是背叛了她,該死!

心理恨得牙癢癢,但是警幻再看靜塵的時候,還是一派雲淡風輕的模樣,開口:“你們之前散出去的雙玉派也要注意。就怕賈珍那邪祟借此順藤摸瓜,發現了你們。音音已經在京被抓了。”

聽到這話,靜塵心頭一顫,麵上帶著恭敬之色應下,“多謝尊者指點,貧尼此後定然會愈發小心翼翼,絕對不會再讓人發現端倪。”

這個雙玉派是他們禦龍閣下的一個分部。用的都是些犯官後裔的子女,他們將激發幫助人能夠重振家族。那妙玉表麵上的身世也差不多,隻不過這妙玉到底乃警幻尊者座下之人,故而她倒是向人提及過報仇雪恨之事,按著尊者的吩咐,讓人恍若尋常人家的大家閨秀的生活著。

“還望仙子賜些神物,能助我等順利取得槍、支。”

警幻點了點頭,又再三強調了幾句,儘快進京後,便身形一閃,回了洞府。她怕自己下凡時間太長,而且凡間又處於年節氣氛,沒準就會碰上哪路神仙,壞了自己的大事。

恭敬的送走警幻之後,靜塵唰得一下子睜開眼。哪怕四周漆黑一片,唯有月光點點鑽過窗戶縫隙入內,但對於信奉警幻多年的靜塵來說,還是準確無誤的從身邊發現了一個樸素的荷包。

當即,靜塵眼底裡滿是狂熱之色,小心翼翼對著荷包,拜了又拜。

隨後,靜塵才點燃了蠟燭。當蠟燭點燃的那一瞬間,那火苗清清楚楚照著一身僧袍的靜塵麵容上閃現的殺氣。

又靜坐了一會,靜塵放出了聯絡的暗號,沒一會兒便有幾個身影恍若鬼魅飄了進來。

“就將那些狗雜種扔到總督儀仗裡,也好調虎離山。”讓皇帝那些狗雜種關心包勉的安危,省得沿途的人手都關注槍、支。而且那偽裝的海商運送雜種們,還有一天就要到達山東了。

“是。”

“從今後你們仔細周邊,若非今日有警幻尊者相告,我等都快被仇人查了個底朝天!”說到此,靜塵抬手憤憤拍了一下桌案。

“還望師尊恕罪。”

“罷了,你們且附耳過來,接下來……”靜塵將截殺槍支的計劃說了一遍,眼裡帶著一份誌在必得的笑意來。

三個時辰後晨曦微露,山東泰安府驛站被一聲疾呼“死人”打破了早晨的靜寂。

原本在此休憩的赴任隊伍官吏當即去信聯絡了賈珍與包勉。賈珍與包勉帶著精銳部隊,出發的時間比他們晚兩天。但他們說好了,在此地彙合南下。

也在泰安府境內客棧休憩的賈珍等人很快便收到了飛鴿傳書,麵色都扭曲了,當即快馬加鞭趕去驛站。他們雖然出發晚了些時候,但清車簡行的很快就追上了大部隊。隻不過另有事件—取、槍(當今是個非常體貼的好上司,當初隻有把好的,都能讓宋學慈帶著防身,現如今槍、支彈、藥都已經遠渡重洋,運輸過來了,數量相比當初,那算巨多了。故而,當今便大手一揮,讓賈珍與包勉也配一把,直接南下到時候,去運輸進京的隊伍裡取便是了。還叮囑包勉多帶些彈、藥,言語間透著濃濃的希冀,讓包勉成本朝宋學慈第二,也崩掉個他國將軍之類的。)便沒有大部隊彙合。

趕到驛站的時候,隨行的仵作已經將十人都診斷完畢。

一見包勉與賈珍,仵作麵帶黯然,低聲稟告道:“兩位大人,這些侍衛們都未亡故,甚至連外傷都沒有,可都經脈寸斷,我等愚鈍,從業多年未見,恐非人力所為。”

仵作看了眼賈珍。雖然賈珍傳言也經脈寸斷,又活蹦亂跳的,可賈珍又不是凡人,而且現在賈珍也很少練武,還處於人參雪蓮之類補著的階段。

賈珍轉眸看了看躺在床鋪上的並排肩並肩的黑衣密探們,一言不發。

包勉聽完之後,感覺自己整個人像是浸入冰窟之中,直勾勾的看著床榻上的一排人。他既然受君之命,便也詳詳細細了解過密探的組成。

眼前的一排女密探們是上皇的人手—聽風。當他們南下的時候,當今吸取了東北之行的經驗,給了他調動聽風等分部在江南密探的權限。相比當今暗探就暗探,上皇卻是個詩情畫意,還有幾分從幼年培養起來的帝王傲然。非但取了名字,而且還有隊名隊服。哪怕是夜行衣,那也是黑夜中最貴最有創意的。

這一支奉命監察妙玉的聽風名曰金蘭,她們腰間的花紋在白日中看得十分的清楚,暗紋朵朵秀成的蘭花之下有一根細細的金針。

這不是義結金蘭的意思,而是她們的出生,都是被拋棄的女嬰,甚至有些還被針紮過。當然,有些死了,有些活下來,經過了訓練成了帝王密探。不是說密探生涯便好,可皇帝到底給了她們一個夢。而她們也像山野開出的高潔之花,傲然的活著。

哪怕眼下生不如死。

接過南豐—聽風江南之首遞過來血條,包勉紅了紅眼眶。

賈珍看過一眼,沉默的轉身外出。

包勉下意識想要攔住人,但當看著賈珍麵無表情的麵色,此刻人身上沒有任何的表情,哪怕是透著眼眸,也沒能讓人窺伺出任何的情感來。原本一雙有些銳利,恍若捕捉獵物,那帶著分侵略霸氣的眸光,眼下平平淡淡,恍若身外看客一般。

包勉見狀,忍不住心頭一跳,有一股寒氣從腳底冒了出來。可看著一眨眼,就離開的身形,包勉捏了捏拿到的血書,急急邁開步伐去追賈珍。

豈料剛出驛站門口,看著人抬眸定定的看著天。今日天氣不錯,算冬日裡難得的豔陽天。午後的陽光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寒風似乎也溫柔了些,吹拂在人臉上,沒有一絲的皸裂感,恍若春風拂麵。

但身處其中的賈珍,光背影就讓人有種肅殺之感。

包勉定了定心神,上前幾步,直麵賈珍,看看依舊一動不動仰眸望天的賈珍,率先開口了,“賈珍,此刻不是我等氣憤之時,而是抓到那些隱匿的爪牙,抓到警幻。”

—那血條上用密文寫著小心高手。

“我知道。”賈珍眨了一下眼,視線緩緩從藍天白雲轉眸看向包勉,應了一句,“我總有種感覺,背後有一雙眼睛盯著我們的一舉一動。此刻,這正應證了我的猜想。不過,”

輕笑了一聲,賈珍眼眸也緩緩有了些變化,猛地睜大了眼睛,俯身在包勉耳畔輕輕說了一句,“這反而是在找死。”

包勉看著賈珍那近在咫尺的漆黑眼眸,篤定的點點頭,應了一句,“沒錯!”

糟糕,他感覺自己心跳有些快,他都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了!可他明明該理智的告誡賈珍此刻不宜過分暴露,以免壞了京城的祭天大計。

是的,祭天也是有計劃的,他們是凡人,自也按著凡人的規矩揣測,就怕警幻背後有什麼勾結勢力的,所以虛虛實實,真真假假,打算先搞輿論,廣為仙知。

—過年神仙多啊,敲鑼打鼓的將警幻惡行宣傳再宣傳,勢必“煩”死漫天仙佛。

但……但沒錯,此刻真得很生氣,是可忍孰不可忍!

聞言,賈珍嘴角一挑,勾出嗜血的笑來,“走吧,我們先進去。”

第139章 大戰警幻中^_^思^_^兔^_^網^_^

“稟告師尊, 那狗官利用權勢,發布了您與小師妹的海捕文書。”

靜塵聽到了這個稟告,嘴角露出一抹嘲諷的笑來:“還以為大名鼎鼎的小包青天和那邪祟賈珍會有什麼招數呢。不過區區一張海捕文書, 也太過天真了。”這文書就算發布了又能如何,那些朝廷爪牙還不是用錢稍稍一打發,就能揭過去。

“不過此舉有辱師尊您的名諱。您的名字豈容那些賤民口耳相傳?”

聽到這話, 靜塵麵色沉了一分,帶著傲然應了一句:“也是。但為了大業,此刻區區虛名也算不了什麼,且先去行動,將槍、支劫到手。到時候刺殺那狗皇帝便也方便了許多。諒狗皇帝也想不到, 他們會死在自己千裡迢迢運送回來的彈、藥上!”

這尾音都還沒收住, 靜塵就感覺自己心跳加快了一份,眼前仿若浮現出了那被炸得血肉模糊的一幕幕,還有那皇帝下跪求情的模樣來, 嘴角的笑意都有些合不攏嘴來。

“按著那商隊的行程,我們最適合埋伏截殺之地便是官道邊上的官塘村。”靜塵捂著自己有些噴噴跳的%e8%83%b8口,眼裡帶著分狂熱,再一次強調道:“帶齊所有的人, 明日我親自帶隊前往。這一戰, 絕對不能出任何的差錯!”

“是!”

應完一聲,跪地的女子看了眼靜塵, 小心翼翼詢問道:“師尊, 那小師妹一人留在客棧之中?”

“這麼簡單……”靜塵說著話語戛然而止。她本想說這種事情還得朝她請示, 但轉念一想妙玉的用處,靜塵便皺著眉頭改口了,“現如今海捕文書遍地,若是將她一人留在外,也不妥當。萬一壞了我們的大事便不好了,便喂她些蒙汗藥,將她一同帶過去。”

到時候哪怕出了問題,也好利用妙玉來逃脫。說來,妙玉這徒弟,是她此行刺殺計劃中重要的一環。

因為她的身世是她們接近狗皇帝的辦法。

其養父名蘇儀,算不上什麼大人物,離任前乃一四品知府罷了,但是他有個好兒子蘇瑾瑜,文采出眾,金榜題名之後進入了太子詹事府,成太子讚善。當然,此子死與黨政之中。蘇儀因兒子優秀,祈骸骨為其讓位,倒是沒有牽連進去。非但如此,蘇儀年過半百,忽然得了一女。

此女自是太子遺脈。

故而,當年他們知曉此事後,又有警幻仙子的提點,自然而然的將妙玉化出了蘇府。說來,因為此,她還被警幻尊者讚譽過幾句,誇她辦事比那些臭男人靠譜得多了。

想起自己強有力的靠山—警幻仙子,靜塵言語間又帶了些難以掩飾的亢奮與自信,安排了幾句,言談間有種手到擒來之感。

這份泰然自若的模樣也極大鼓舞了稟告的弟子,眉眼間帶著一份狂熱與信任,說完截殺的計劃後,又自然而然舉起雙手,表達了一份自己的愛戴:“師尊您辛苦了,斬殺惡龍,維護天理!”

“嗯。”靜塵矜持的點點頭,抿口茶,期待起明日之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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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入泰安府的官道上,因正逢年關,來往入城的百姓是絡繹不絕,人人臉上洋溢著喜悅的笑容。雖有商隊在其中,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