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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聰明才智是天定的,命運卻是自己可以嘗試去改變的。”也許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被神棍鬨得他有些糊塗了。

他的初心是什麼?

現在沒有喪屍,活著很容易。

他的目標也就兩個,皇帝活得長,一直開明著,像上皇偶爾皮一下請他吃人形豆腐腦,當今讓他訓熊孩子帶熊崽子都沒事,他乖乖當臣子。可若是皇帝變了,亦或是繼任者懟他,起了殺心,那他立馬殺回去。

有些難得看到如此正經模樣的賈珍,包勉愣了愣,小心翼翼開口喚了一句,“賈大人?”

“嗯。”賈珍應了一聲,嗬嗬笑了一聲,“怎麼很奇怪嗎?走吧,沒事不吹風閒扯淡了。”

說完,賈珍扭頭看了眼帶路的小吏。

小吏忙不得帶著人朝客房而去,邊小心翼翼解釋著:“包大人,賈大人,還請兩位見諒。忠順王叛亂之案還在偵查之中,整個大理寺都在忙碌,也從三司抽調了不少人過來。故而這後衙床鋪便有些緊缺,倒是怠慢了兩位大人。”

“艾書吏,客氣了。”賈珍眼見大理寺燈火通明的,所到之處遇見的人麵上都帶著一份熬夜過後的憔悴,開口和善無比道。

包勉也溫和道一句客氣,便也讓書吏離開。

等人一走,屋內隻剩下包勉與賈珍兩人,包勉倒是眉頭擰了擰,有些不適起來。賈珍這麼大個人杵著,而去氣勢還挺奪目,吸引著人視線在人身上打量,而且在親眼目睹傳說中的“爆頭”後,他不免有些陰影。

羞羞臉啊!

想他包勉也算天不怕地不怕,被賈珍弄出兩次陰影來了。

抑鬱歎口氣,包勉回眸掃了眼正扭著脖子轉圈的賈珍。賈瑜時常在尋賈芝,故而他也是知曉的,這是熱身運動。據說賈珍早晚都是要練習的。

“賈大人,這天色也晚了,今夜……”

“這床你睡。”賈珍邊做著拉伸運動,邊斜眸看了眼炕,,言簡意賅:“病人優先。”官府後衙的屋舍跟後世公司宿舍差不多,想要高床軟臥是絕不可能的。先前他一路行來,還看見大通鋪,現如今給他們一炕,這恐怕還是蹭包勉的光。

“我鍛煉完,還精力還充沛著,等會看看卷宗。”

聽到這話,包勉點點頭,“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今日這一通折騰,的確有些昏昏沉沉。”

說完,包勉腳步帶著些虛浮朝洗臉架而去。

“嗯,看你這臉色就看得出來。”賈珍邊說看著人搖搖擺擺的模樣,開口:“你等會,就站著彆動了,等我最後拉伸運動做完,我去打水。”

“你……”包勉話還沒說完,就聽賈珍道:“就當感謝你照顧小甲魚了。要不是她提及,我還不知道。多謝你啊,甲魚的小姐妹圈子我還真沒認真打造過。見她整天開開心心練武學習,也會找賈芝他們玩,就覺得沒問題了。現在細想起來,也不怪她大大咧咧的。畢竟,她周邊一圈都是男的,唯一跟自己差不多年齡的還是賈芝。”

“芝兒若是能夠有一分活潑些也好。”說起自家徒弟,包勉還是挺驕傲的。這徒弟乖巧懂事又貼切,簡直小棉襖。

“你那個是小棉襖,我這個肯定是黑心棉。”賈珍揉揉拳,為免包勉等得無聊,笑著將甲魚打著看爹的幌子溜到國清寺,勾搭和尚發展香火,無意間撞破的偷□□說了出來。帶著一分抱怨之色,賈珍唉聲歎氣:“你說說我這個調查出來,要不要跟王家說都是問題。”

“這……”包勉滿目驚駭:“這……這宇文大人官聲不錯啊!而且,他與其妻王氏也恩愛有加,算如今官宦人家難得的登對美滿的小夫婦了。”

“誰知道呢?知人知麵不知心。你彆沒事想這些個兒女情長了,反正蓉兒他們會調查,到時候看證據說話。”

賈珍將包勉的表情儘收眼底,瞧著人發自肺腑為宇文昊說話,麵色沉沉,心理的提防又加深了一份。

匆匆結束完最後一個拉伸動作,賈珍告訴包勉稍等一會。自己尋到井水,洗了個五分鐘戰鬥澡,又仗著風能在手,鼓風機無憂,點燃了柴火,燒了一桶熱水,提溜回屋。

“洗完之後,你也泡個熱水腳,養生。”賈珍瞧著人還似乎沉浸在宇文昊的緋聞八卦之中,話語加重了一份,開口:“回神。”

包勉征了征,好半晌才回過神來,下意識看了眼賈珍,旋即又立馬彆開了眼。這賈珍袒%e8%83%b8露、%e4%b9%b3的,也忒不講究了。

慌亂的擰帕子擦臉,不由得瞥了瞥賈珍。

可偏偏賈珍跟沒事人一般,依舊衣襟大開,露出有些健壯的%e8%83%b8膛,而後靠著椅背,閉著眼,享受著泡腳,沒事還踩踩水。

這姿勢,這動作……

包勉狠狠深呼吸一口氣,他總算知曉自家乖徒弟哪裡學來的臭毛病了!定然是賈瑜學了賈珍,然後又找賈芝玩的時候順帶教了她。這兩丫頭每次洗漱的時候,總要弄一地的水。

感受到屋內的憋氣聲有些大,賈珍睜眸掃了眼氣瞪了眼的包勉,有些莫名其妙:“怎麼了?你想泡,我不是給你熱水了。還特意從廚房順帶了些生薑給你驅寒的。”

“謝謝。”包勉捏了捏毛巾,極力讓自己態度看起來溫和些,“你知不知道小瑜其實很愛學你?”

賈珍愣怔了一下,“你是說甲魚學我泡腳?泡腳怎麼了?每天泡一泡,養生。我們三有時候靠著泡腳時間聊天拉家常呢。這滋味,爽。”

“我是說你泡腳的動靜大了一些。男人露腳怎麼露,還有你這露、%e8%83%b8都沒事,可是你要注意些,小瑜他們到底是女子。嬤嬤都私下說過好幾次了,這不好好穿……穿裡衣。”包勉說到最後,感覺自己老臉都紅了,眼眸不由自主看了眼賈珍的%e8%83%b8膛,下意識捂了捂自己的肚腹。

其實人到中年,有那麼點點贅肉也說得過去。

“包大人我覺得你也可以鍛煉一下了。”賈珍說完,瞧著包勉紅著臉,連脖頸都氣紅了的模樣,忙不迭正色道:“關於你反應的問題,我會立馬去找甲魚核查的。我覺得教她講衛生,愛洗漱這些都沒問題。至於這衣服,我……我……”

賈珍把衣襟係了係。他也想穿睡衣,可賈蓉這封、建小古董,淚眼巴巴哭。說他上輩子過得太窮了,連衣服都穿不起,露胳膊露腿的哪是他爹能穿的。一下子給他做了幾十件裡衣。

一來是不想浪費,二來,他當時到底還處於“剛入紅樓”階段,哪怕現在,他也沒想好怎麼解釋這些東西。

故而,倒也一直穿裡衣。

帶著被不理解的抑鬱,賈珍歎口氣,解釋道:“我也不是暴露狂。隻不過在這,沒衣服可以換,擰巴擰巴,我吹乾之後重新穿啊。”

聞言,包勉眼皮一挑,不想去問怎麼吹乾這話題了。畢竟賈珍的武功,眼下也算官場一個禁忌話題了。

“但在孩子,尤其是女孩子麵前還是注意些。”包勉語重心長道。

“好,知道了。你趕緊洗洗睡吧,洗完後水留著等會我去倒。你給我養精蓄銳,要是再敢病了或者怎麼樣,當今會暴走的。他老人家一生氣,慘得是我。我一氣,順天府那些法律講堂會升級的。”

賈珍說完不去看包勉驟然瞪圓的眼,擦乾腳,起身將自己的洗腳水倒掉之後。回到屋內,轉了轉燭火燃燒的方向,開始翻閱起案件。

這邊,包勉看了眼似乎用自己身形當著光亮的賈珍,忙不得垂眸繼續洗臉。雖說賈珍凶殘之名愈發遠播,但偶爾還是能發現人一絲的溫和。看起來也是能相處的。

這南下之行,應該可以順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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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章 調查王家中

帶著一絲希冀,包勉倒是安心入睡了。另一邊, 賈珍麵無表情的看著記載了王家發展史的卷宗。

王家的老太爺, 王子騰他祖父王強,用現代的話來說就是小混混混當成了黑老大。當然, 往前七八十年,那是亂世,沒有律法規矩可言。

由此賺到人生第一桶金的王強還是挺有投資意識的。在當時各路起義大軍中選擇了司徒太、祖爺, 由此開始了洗白之路。靠著闖江湖的狠勁,在戰場上也有建樹, 故而搖身一變成了縣伯。

王強功成名就之後, 倒是修身養性起來,但是他的兒子,王子騰他爹王青雲卻是%e8%83%b8有大誌的, 想要王家的門楣更高一些,不斷的鑽營。一方麵, 自己努力當官, 培養繼承人, 在知曉長子資質愚鈍的情況下, 果斷培養次子;一方麵又利用兒女進行聯誼。諸如在這個士農工商等級也算分明的時代, 毫不猶豫將自己的嫡女嫁入皇商薛家。明麵上兩把抓之後,暗地裡王青雲利用權勢暗中發展賭館, 青樓, 借貸, 拍賣, 瘦馬等行業。可以說,在出現金陵四大家族護官符後,這王家算得上江南第一黑老大了。

等王子騰接受後,這便是王家第三代了。且王子騰資質不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非但暗中產業發展愈發蓬勃,海上拍賣行也開始涉獵,便是明麵上,這也算手握軍權,簡在帝心。

當然,作為曾經四大家族的其他三家—賈家,史家,薛家,雖然沒像王家那麼黑,但對於王家黑老大之事,恐怕也是知曉的。

畢竟,這卷宗就是鐵證啊!

不可能短短一個月之內,就調查的這麼詳詳細細。像賈代善這種皇帝基友定然是有數的。

手翻過有些翻黃的卷宗,賈珍一目十行看起了最新有關王家的調查。

王子騰自打被貶為工部員外郎,除卻兩個騷、操作,將侄女王熙鳳,薛寶釵通過某些巧合分彆送進大皇子二皇子府中,在京城倒是老老實實的。但是在其老家金陵,王家人便算不得上安分了。

看了眼包勉重點圈出來的內容以及批注【玄墓蟠香寺會見僧道】、【傳聞薛寶釵也遇僧道】、【林如海在世時有僧道前來度女出家】,賈珍眉頭擰了擰,這上麵所載的僧道應該是癩頭和尚和跛足道人?

帶著疑惑,賈珍將剩餘內容看完,心理隱約有些譜。吹了蠟燭,躡手躡腳的展被子,臨睡之前想想《紅樓夢》。

翌日不到四更,早已習慣早朝時間的包勉醒來。剛一睜開眼,包勉眼眸眨了眨,有些驚訝的看著倒掛金鉤的賈珍。

“你……”

正倒立的賈珍聽著聲,翻了個身形,站定:“吵醒你了?”

“沒。”包勉搖搖頭:“你昨晚一夜沒睡?”

“這怎麼可能?我可是為了活著各種養生。”賈珍邊回話,邊揉揉自己的脖頸:“這不是晨練。到底在大理寺,動靜不好太大,就舒活一下筋骨。你起那麼早乾嘛?看你臉也還不太精神。”

“趕早朝。”

古代這上班打卡的時間也忒早了點。賈珍暗自腹誹著,臉上露出恍然大悟之色來,“不好意思,忘記你還得上朝。那是等你早朝回來之後再審王子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