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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登基了。這便宜宋舅舅骨子裡是帶著點桀驁瘋狂的。這羅刹之行, 人可是適應的各種666。

可惜,這便宜舅舅是個“眼瞎”的,不然他沒準還挑戰一下追個天才古人。

而包勉,一個以皇帝為信仰的人,又比他賈珍智商高,連交心朋友都不可能!

所以,作為唯一知曉他真實背景的賈蓉非常值得揍,什麼小眼神!

瞧著賈珍一副凶神惡煞模樣,上皇見狀,不滿,“賈珍,你什麼表情?欺負自己兒子很值得開心?還有小包,你繃著臉乾啥?朕又不是讓你們乾啥?一個兩個的,跟個黃花大閨女一樣,矯情的!快點,彆磨蹭!朕的貼心小棉襖都不怕血,你們膩歪啥?”

包勉聽著上皇的怒音,忙不迭刹住腦海裡不其然浮現出的畫麵—他好心給賈珍蓋個衣服,結果殺氣殺氣來襲,最為重要的是,他還發過了誓的。他下意識的覺得這個誓言很重要,必須遵守著。男兒要重誓言!

“還望上皇恕罪,下官鬥膽,鬥膽……之前跟賈大人有過約定……”

一聽這話,賈珍猛地一拍腦袋。他記起來了,沒錯!幸虧他睜眼快,否則當初包勉就被他一刀封喉了。人有陰影,也是正常的。

“上皇恕罪,末將替包大人解釋一句。自打末將練武後,有些習慣性預防動作,不太習慣人靠近。當初,包大人好心替我蓋個被子,都差點就被我一擊斃命。”

“那你還有臉說?朕是看你不太習慣男人靠近吧?”上皇哼了一聲:“就你賈珍,還不習慣人靠近?光聽這話,朕都有些肚子疼。彆磨蹭了,快點!就賈蓉那胳膊,抓熊都抓不過來。就你了!”

上皇催促:“快點快點。”

賈珍點頭若小雞搗蒜,“您彆急彆急,我馬上就帶人走!”

說完,賈珍看看麵色有些僵硬的包勉,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來。

瞧著一步步朝他逼來的賈珍,包勉感覺自己恍若一隻弱小的螞蟻,而賈珍不亞於泰山,這種對比,唉……

竭力讓自己放鬆下來,但包勉腦海裡又不自禁想起炸響在耳畔的聲音。說來,他無數次的盤桓在死亡的邊緣,從來沒有哪一次讓自己至今記憶猶新。大抵是賈珍前後的變化堪稱銳變,讓他不得不注意,導致腦海裡多保留了些有關人的事件?

與此同時,賈珍把人抱起,隔著厚外袍都能感受到人的緊繃,緩緩籲出一口氣,壓低了聲音,提醒一句:“包大人,咱都是男人,這抱人的姿勢你也會得吧?雖然我隻覺有幾分力氣,但你也稍微配合一些。麻煩手勾著點我脖子,否則等會一不留神我把你甩了怎麼辦?”

“也是。”上皇耳聰目明,聞言,當即在一旁打量了兩人的姿勢,搖搖頭,指點道:“小包你這左手夾%e8%83%b8`前不難受啊,抬起來勾著點賈珍脖子。然後賈珍,你右手彆那麼高,乾啥呢,都快臉靠臉了,也不怕小包氣血不順,傷口裂了怎麼辦?調整一下,放低一些,讓小包像枕在靠枕一樣。”

說完這話,上皇眼眸閃了閃,忍不住笑了一聲,想當年啊—

“皇上,下回我受傷的時候,麻煩彆動我成嗎?直接喊太醫軍醫,這樣我還能活長點,被你一弄,我傷口都惡化了,血滋滋滋往外流。”

“不正是因為你傷口血窟窿一樣,朕難得紆尊降貴,抱著你,跑啊!賈代善,你要不要有點臉?”

“就你那抱,跟扛麻袋有區彆,不,我還寧願你跟扛麻袋似的,那抱的手法,您是當我沒學過啟蒙課不成?你這是當寵幸侍寢呢,上身都跟腿成直角了,我……哎,您老彆氣,當我口無遮攔,皇上您皇帝肚子能撐船,彆氣了了,是我不對。是,您都沒怎麼照顧過人,是吧?我還是應該感到榮幸的。下次,我傷腿上,你儘管扛。”

“想得美,還想有下一次?”

下一回……

上皇想著想著搖搖頭,再也沒有下一回了,賈代善第二次在他麵前受傷,那一次,哪怕禦醫在現場,搶救得當,卻也無力回天。

不過也沒事,起碼他現在還是懂了些藥理,這不,也就幫上了!

瞧著兩人從順如流的調整好姿勢,上皇滿意點點頭,止住對往事的回憶,繼續指揮著:“然後小蓉啊,傻愣乾什麼,再拿個披風給小包蓋著。外邊風大。”

“是。”賈蓉點點頭,忙不迭去拿披風,小心翼翼看了眼正抱著兩人,不由撓撓手。應該是他手有些癢癢,不是心癢癢的難受,想著好奇問一句—“有沒有覺得這個姿勢不對勁?”

“成。走吧。”眼見蓋好了披風,賈珍看了眼上皇,請示了一句,直接大步抬起,朝外走。

上皇也出了營帳,抬眸看了眼難得有些燦爛的天,再看看離開的兩人背影,嘴角彎了彎。也不管驗屍結果如何,把小助手賈芝哄了出來,繼續抱著人,聊發少年狂。

賈芝頗為依依不舍的看了眼營帳,滿臉都是不解:“太爺爺,我完成的很好的,為什麼祖父不開心,我看得出來他再強顏歡笑。”

“閨女,你太爺爺也不開心,你怎麼能乾那種下……”上皇看了眼賈芝那幾乎純粹的雙眸,愈發重重歎口氣:“哎,也不能說下、賤,隻不過那些活,男孩子乾得比較多,不適合女孩子,你不是要當漂亮的小仙女嘛?那種要碰肮臟的活不適合小仙女。”

“但是我可以把他們整理清晰的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就像祖父,每一次都會小心翼翼擦拭他的寶貝古玩一樣。我也可以把他們擦乾淨,然後放在多寶閣裡。”

“還多寶閣?這屍體跟古玩不一樣,屍體上的肉呢,”上皇心焦:“這肉會腐爛的,會臭的,會那種流膿,好惡心的。”

“我知道,就像豬肉在夏天很容易生小蟲蟲,不能吃。張媽有一次放懷了,可心疼了,然後她就做成肉乾了。”

“壞了做肉乾?張媽是誰?”

“師父請的廚娘。”

“這小包,閨女,你師父也吃這肉?”

“應該沒有吧。張媽很勤儉,說這些肉?肉她自己吃。我還問過為什麼呢?原來不光張媽,便是師父,小時候過得也好辛苦,有上頓沒下頓,除了過年,能吃一口肉,其他時候都吃不到肉?肉。一對比,芝兒不喜歡喝牛%e4%b9%b3,還挑食是不對的。我學會了,要勤儉持家,要一絲一縷,恒念物力維艱。”

“這勤儉是不錯,但是閨女啊,咱不能這樣去想問題,這小家子氣你可不能學。”上皇語重心長道:“朕覺得呢,勤儉,是體現在合理利用的基礎上。就像這肉吧,放壞了,就是對肉的浪費。作為一個廚娘,買肉的時候就要預估好。像這樣子吃壞了的東西,萬一讓自己生病了,就會花更多的錢去診斷。這樣反而得不償失。”

“聽著好有道理的樣子,太爺爺我雖然還有些不懂兩者區彆,但是我回去之後會拿筆記下來,好好研究的。”說完,賈芝滿眼崇拜著:“太爺爺你也懂好多啊!”

“那當然,你太爺爺當年滿朝文武幾百號人一起教我,什麼都懂些皮毛,更彆提我還活了那麼長時間。”上皇失笑了一聲:“還有,你多記一條,小閨女玩玩翻繩子蕩秋千,穿得漂漂亮亮的,不要擺弄什麼屍體。”

“不要。”賈芝搖搖頭,第一次反抗上皇的話語,沉聲道:“這是師父的工作,我也想成為跟師父一樣的,為民請願的青天大老爺。”

眼瞧人把腦袋都搖晃成撥浪鼓了,上皇倒是沒生氣,隻不過有些無奈,開口:“你是女孩子。”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可我姑姑說了,唐朝就有女子為官的,現在一個叫茜香的小部落,那部落老大是女王呢!”賈芝扁扁嘴:“太爺爺,您那麼大的官,不幫忙就罷了,為什麼還因為我們是女孩子就嘲笑我們的夢想呢。姑姑說,她長大後當女將軍,我就當軍師,然後我們也弄一個部落。”

“就知道是那小甲魚不學好。”上皇嗬了一聲:“野心還不小。”

“太爺爺,我們都很認真的,我也很認真跟您說呢。”賈芝聲音透著股沮喪:“一路過來,您那麼好,我覺得您能理解我的,就像您之前跟我說的,我的曾□□父理解我的太爺爺自願來到東北一樣。您怎麼現在不理解我們了的,我連師父都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呢。”

瞧著眼眶泛著紅的賈芝,上皇抬手揉揉人的小虎帽,“不傷心,不傷心,太爺爺之前是跟你說笑呢。怎麼不理解你?彆人家的女孩怎麼樣,太爺爺不管?但你叫我太爺爺,都是咱皇家人!我們皇家女想怎麼乾,都成!知道皇什麼意思嗎?這普天之下,就沒有你皇太爺爺辦不成的事情。”

上皇豪邁著許諾。反正,三從四德這個詞,在他眼裡從來不是對他的皇女們,對皇家女而言的。

“太爺爺,您……您現在……”賈芝抬眸看看上皇,小聲:“這樣子好像我祖父吹牛皮的時候。宋爺爺說了,不要吹牛,若是沒法收場,很尷尬的。“

聽到這話,上皇反而來勁了:“你這小閨女還敢不信朕?唐朝能辦成的事,本朝怎麼可能辦不到?!不就是女官!等著!就先從你喜歡的破案開始,大唐有女巡按,咱大周也得有!”

“真的啊?”

“那當然!不過你不能乾這個,大唐不是還有個叫什麼上官宰相,你得目標朝人看齊。當然,不能學人壞的一麵,要學她好的。我們既然要當官,眼光也得放長遠一些。朕估摸著,從現在開始到你長大能入仕途,差不多風氣就不一樣了。不過,你彆跟著你姑後頭。她目標倒是遠大,小小年紀,還要建自己的部落,朕看她是找打呢。你要回去告訴她,做人要腳踏實地,不能好高騖遠,女王這種話。說出去笑掉大牙的,像那楊門女將,到可。”

“太爺爺您這話變得好快啊。”賈芝目瞪口呆的看著上皇。

“不快啊。”上皇失笑一聲,“你想想,這世上哪個人有你太爺爺這經曆,六歲啊就成了萬千朝臣不可直視的存在。一輩子被人仰視著,你太爺爺永永遠遠都是彆人的言行的風向杆。哪怕是縱向對比曆朝曆代的皇帝,朕也得名列第一,成為有史以來的第一皇帝,萬古一帝!再說了,女性地位提高一些也的確有些好處。”

“哦,”賈芝似懂非懂點點頭,“您這是在攀比?

上皇:“…………賈芝啊,太爺爺再教你一個道理,這種誠實的話你偷偷放心裡就好。不是每個人都像你太爺爺一樣,心%e8%83%b8寬闊像大海的。像你親的那個,心眼小的,死之前什麼芝麻綠豆的小事都能翻出來。哪裡像朕啊,心寬。”

“恩,我祖父的爹心小。”

“那也不能說小,君國天下還是有的,就是吧……不對,還是小心眼。”

“你不能這麼片麵形容,人都是複雜的,要綜合評價,要權衡,賈代善還是心眼小。”

賈芝:“太爺爺,要不,我們跳過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