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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挺能的啊?”賈珍捂額頭:“不曉得先傳個口信前來嗎?”

“我本來通過驛站傳信的。但誰叫京城往東北,尤其往哈城的,都被加大盤查了。”賈蓉垂頭:“連欽差隊伍都出事了。反倒是我們三就一輛馬車,暢通無阻。”

“就沒人發現不成上皇微服了?”賈珍不可置信:“京裡一點消息都沒傳過來。宋學慈剛昨天接到當今的密報!”

“皇上,他……他……我不知道,據小姑姑說,他最近非常煩,一屁股把妹妹的秋千都坐斷線了。然後好像還發生了什麼事情,大皇子二皇子都被訓了,就愈發煩。整個官場都鶴唳風聲。”

“所以呢?”

“上皇就出來散散心,住承景行宮了。”

賈珍拍拍賈蓉肩膀:“你也去休息吧。”問賈蓉恐怕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消息。

“對不起爹,沒有幫上你。”賈蓉垂頭,不好意思道。

賈珍聽到這話,發自肺腑笑了笑:“沒有!起碼,你也能把老少都安全護送到了。這便是你的成長。我也很開心。”

“謝謝爹。”

“好了,去休息吧。”

“可我興奮睡不著,爹,你表揚我了。”

迎著人亮晶晶的,活像個三歲孩子模樣,賈珍不禁又想起賈蓉那坑兒子的親爹,也就順口將他之前發生的顯靈之事說了說,又道了一句自己的揣測:“你記得要多行善事,沒準你爹他們投胎轉世還能投成人。”

“我……老爺……他……”賈蓉壓下聽到這顯靈之事的後怕之情,咬著牙,“說對不起三個字那麼難嗎?”

邊說,賈蓉鼓起了腮幫子:“既然爹,您說了,也看在他還幫過您的份上。我要做好事,好多好多多的好事,然後每一次做完之後,我都要在心理默默許個願。讓他下輩子……下輩子,當人還是要的,但也不要窮了,家世要跟現在差不多,畢竟他輩子也沒受過什麼苦,也沒讓我在吃穿用度上苦過……”

賈珍沉默的聽著人掰著手指數著許的願,嘴角抽抽:“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啊,你自己藏心裡就好。”

“哦。”賈蓉捂了捂嘴,眼眸帶著一分希冀,小心翼翼看向賈珍,弱弱開口問了一句:“爹,就偷偷跟你商量一下,因為怕連累到您。因為我……我想許願,那誰下輩子當個女孩子。當男人,能占太多便宜了,女孩就不一樣了,要嫁人。而且還是要當絕戶女那種。”

賈珍默默豎起大拇指,點讚。

第97章 露出馬腳中

給賈蓉點完讚, 賈珍也不管人還一臉小亢奮的模樣,自己打個哈欠, 跟人叮囑一句早點睡,養精蓄銳過後,便自己躺下休息了。

雖然是一夜未眠,但賈珍隱隱聽著外邊有些異樣的響動, 還是警覺著一躍而起。待運轉風係異能一聽,眉頭擰了擰。邊穿衣,賈珍看了眼躺在他營帳軟塌上睡得哈喇子直流的賈蓉,失笑了一聲。幸虧這孩子不是末日的時候跟的他, 否則他得一腳踩人臉上,把人踩醒。沒點警惕心!

剛一出營帳, 賈珍瞅著不遠處那一動不動的雪人, 再看看圍著人一圈的大漢們,嘴角抽了抽:“那……那……那誰?”

“賈大伯, 您老終於醒過來了。不, 不是打擾您老睡覺, 是來找那啥蓉哥的。”蔣舟一見賈珍, 直接狂奔了過來,喜極而泣:“這……宋大人要忙公務,賈赦叫不醒, 這姑娘, 軍營裡都是大老爺們, 沒法帶啊。”

“沒法帶, 你也彆一個麻袋直接套人身上,當東北這疙瘩貂不要錢?”賈珍一抬手把蔣舟推遠些,道:“你直接把賈赦踹起來。還有,她那一動不動乾啥?當雪人?”

“姑娘說她這個叫做程門立雪,上天就會被她誠意感動,讓包大人立馬好起來。”一說到緣由,蔣舟斂了斂神色,壓低了聲音:“熬不熬得過,還得看天意。”

“那也不能隨著人這麼胡亂的搞啊?包勉要知道他徒弟這樣理解典故,還不得氣背了過去。你們這大老爺們就乾看著?”

“她……”蔣舟弱弱道了一句,不好意思搓搓手:“上皇休憩前特意叮囑了我們要照顧好姑娘,讓姑娘開心。她……她著脾氣擰,我們就……”

“就弄到我外邊,讓我當惡人?” 賈珍毫不客氣的戳破蔣舟的小心思,但當轉眸間看著都快跟不遠處的雪山都融為一體的賈芝,揉揉額頭,道:“你給我去準備點吃的,我去把這熊孩子提溜到賈赦那邊去。”

“哎,多謝了。”蔣舟聞言,當即應了一聲,身形旋即消失。

見狀,賈珍緩緩籲口氣,靠近賈雪人。半蹲身子,看看麵色都有些發青的賈芝,賈珍開口,神色難得柔和一分:“小芝,在程門立雪對不對?”

賈芝眨眨眼。

看著人睫毛都沾著雪花了,賈珍將凸起的青筋按下去,直接抬手把人抱起來,還凶神惡煞狀怒喝了一句:“要是再胡鬨,你師父知曉後會愈發不開心的。你是為師父好,對不對?但我們也要講究方法。”

說完,迎著人委屈巴巴的小眼神,賈珍渾然不在意:“走,先跟大伯去吃飯。知道嗎?等大伯吃完飯,補充完力量後,就有辦法,能夠讓你師父立馬好起來。到時候,你師父醒來就能看到一個漂漂亮亮的小徒弟了。”

“珍大伯,”賈芝聞言,止住了掙紮,滿含希冀的看著賈珍,話語裡帶著一抹哭腔,開口說道:“我乖乖的,但是你不要騙小孩,我過年就六歲了。”

“當然了,怎麼會騙你?還有小孩家家的,彆個我整一身白。太喪了,這披風哪裡來的?”賈珍幫人彈彈身上的薄雪,拉了拉背後的纏繞用來固定的腰帶:“瞧瞧破破爛爛,後頭還有尾巴,遠看都成一小白豬了。”

“軍營裡沒有合適的衣裳,師父教我要學會換位思考,體諒的,不好勞煩士兵叔叔們趕夜路去城裡的,而且這還是公私不分。所以是把宋爺爺的披風裁了一半給我穿。還有,我……”賈芝紅著臉,鄭重道:“珍大伯,我不是豬,我是小仙女,白衣飄飄很仙女的。”

“好,仙女。”賈珍笑著看了眼解釋得有理有據的小仙女。這賈赦還真是走狗屎運了,包勉把賈芝教得還挺三觀正的。

抱著人一路到營帳裡,看了眼熱氣騰騰的菜肴,再瞅著散發狗腿氣息的蔣舟,賈珍笑著坐下。先嘗了一下豆漿的溫度,然後又舀了一小碗送到賈芝跟前,柔聲讓人喝著暖暖,便開始大快朵頤起來。

吃個半飽之後,賈珍看看一小口一小口喝著的賈芝,等人喝完,旁敲側擊了一下老幼兩到底是怎麼組合在一起的。

賈芝不急不緩訴說著:“因為我乖。可以跟太爺爺一起喝茶,下圍棋。姑姑他們隻會五子棋。”

“我還不會拆太爺爺的底,會乖乖配合太爺爺。而且最近有很多人因為你們這一群人找他求主持公道,他被吵得很煩,想要耳根子清淨一點,而我最安靜了。所以我跟太爺爺關係最好。”

“因為我們這一群人?”賈珍差點被飯後水果嗆到,幽幽的垂眸看了眼賈芝,“這什麼意思?芝兒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哪怕說話是有點邏輯性,還因為所以,但還是聽著咋覺得那麼怪異呢?

“知道,”賈芝鄭重點點頭,而後學著上皇的強調,開口:“東北使臣團全是烏龜王八蛋,比花花還熊。”

“花花是誰?”

“太爺爺選中的竹熊,大名小花,小名花花,是所有熊裡最不聽話最熊的一隻了。它還是女孩兒呢,可翹課比男熊們還厲害,甚至都比小姑姑還厲害,她最擅長爬樹了。爬一顆死一顆,渾然不管自己被喂得有多肥。當然,也是因為太爺爺宮裡的小樹還是剛種下去的。”

“咳……咳咳……”賈珍給自己猛灌了一口湯,克製住腦海迅速騰起的萬千心情。他……他幸虧先吃了飯,否則浪費糧食很可恥的,這賈芝說話不喘氣,但讓聽著的人大喘氣。ω思ω兔ω網ω文ω檔ω共ω享ω與ω在ω線ω閱ω讀ω

“來,走吧,看你師父去。”

“謝謝珍大伯。”賈芝聞言,忙不迭衝著人笑了一聲,開口。

“不客氣。”

賈珍起身沒走兩步,回頭看了眼還沒到自己大腿的小仙女。這小仙女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的仙袍不合身,還認認真真一步步走著。可惜,走路一絆一絆,活像被捕獸夾夾住的小獸,正蹣跚逃跑的模樣。見狀,賈珍不由得歎口氣,彎腰把人抱了起來。否則,一來浪費時間,二來瞅著瞅著,他忽然想吃烤%e4%b9%b3豬了。

正在趕往包勉所在營帳的途中,賈珍忽然聽到了一聲的尖叫。這聲音熟悉的,賈珍都想朝天翻白眼。但是伴隨著一聲“啊”傳出來的聲音—彆死啊,救命啊,來人啊等等的話語,卻讓他不由得眉頭愈發緊蹙了一分,腳步也不由得加快。

急行著趕到了包勉所在的營帳,賈珍的腳步在門口那些幾乎是荷、槍、實、彈的士兵身上掃了一圈。就這氣勢,完全不是軍營之中的將士展現出來的風氣。這些人身上帶著一種淩然的傲氣。這些人,恐怕也是上皇能夠帶著個小女孩安全到達營地的主要護衛。

看來包勉的確掌控了不少證據。

心裡閃過一句腹誹,賈珍不由得也跟著麵目凝重了一分。待入內,賈珍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見賈赦朝他揮揮手,而後抬手在嘴巴上比劃了一下。

“這怎麼回事?”壓低了聲音,賈珍悄聲問了一句,看著靠著軟塌的包勉。雖然對方麵色依舊有些灰白,看著就像病人,但遠不會如賈赦先前那一嗓子飆出的“包大人,撐住,彆死。”的程度。

“不知道。”賈赦打了一個哈欠,手指指自己濃黑的眼圈:“誰叫他弟子是我孫女。有事弟子服其勞,我服務到晌午。剛睡覺呢,就被那幫混蛋踹醒了,醒來就先順道來瞧一眼,正好撞見包大人醒來,就激動叫了一聲,還以為我祖父情誼感天動地呢,結果包大人就讓我佯裝他要死了。”

賈珍緩緩看了眼包勉。

包勉費力的頷首示意了一下,眸光幽幽的看了眼人懷裡的賈芝,眨眨眼,輕聲道:“原來,我昏迷之前記憶沒錯,小芝真得是你。”

“師……”賈芝手緊緊攔住賈珍胳膊,麵上帶著淚珠,張口無聲著:“師父,我知道,有壞人,要悄悄的。”

“真聰明。”

賈珍看著這師徒兩相見淚汪汪的場麵,不適的皺了皺眉頭。這丫頭抱太緊了,他還真不適應。

把賈芝抱到包勉床榻上,賈珍微不著痕跡的掰開賈芝環在他脖子上的手,麵色帶著柔和之色,抬手拿著帕子擦擦賈芝的臉:“乖,看你師父安然無恙對不對。不哭了。”

包勉神色帶著一份打量看了眼賈珍,垂眸對賈芝微笑:“莫怕,師父在這,牢牢抓住師父便好。”

看著包勉伸過來的手,賈芝忙不迭抬手抓住,“師父。”

“這……”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