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團和特衛人員巡邏護衛時,要跟順天府捕快配合,至於城內巡邏的兵馬司的人亦或是京營的軍隊都不用管,也不用去好奇八卦些失火救火的話題,懂嗎?神神道道的話題更不用去八卦,懂嗎?”

賈蓉和賈薔鄭重點點頭。這有關言論一點,飯桌上就已經強調過三遍了!

賈珍瞧著兩人真聽進去了,麵色緩和了幾分。樂賓館之事,傻子也能知曉背後定然有人策劃。那主謀肯定不會放一把火就跑,旁的不說,配套的輿論肯定會有。最為常見的便是天火嘍,上天對當今的不滿!

“離慶典結束還有兩天時間。輪值排班這些你們看著安排,等忙完這一陣後,全體學員正好秋狩打獵遊玩去。費用我出。”賈珍想了想,又緩緩補充了一句。

他這個副指揮使,相當於後世警、察、局副局長。不過,他又沒打算現如今就長期任職,自然聽從皇帝的吩咐,在順天府協助管理治安問題。順天府領五州十九縣,其中大興、宛平二縣倚郭,是京縣。不提京城外那些縣城秩序維護,便是京城內,算上大興宛平兩縣的三班六房,衙役加上一些兵丁,人數都沒五百。五百人,彆說整個京城角角落落了,便是內城都分不勻。外城大都是兵馬司的人在管。

將下無兵怎麼能成?他因自己謀劃,權衡過後也不好直接去問京城兵馬司要人。畢竟,九城兵馬司也忙成狗一樣。他一空降去要人,沒準還牽扯出一堆麻煩事。還不如自家人手訓練有素。

再者,替武館刷刷誌願者愛國名聲也不錯。

“爹,我們可以想辦法找人報銷。”作為武館少團長兼財務負責人,賈蓉想也不想,開口道了一句。跟他提什麼都不能提錢!他精打細算起來,連爹的飯食都敢限量供應。

“不說匹夫有責的話語,看在你收的兩塊見麵禮上,我們怎麼好意思收錢辦事?”賈珍埋汰一句:“什麼錢能厚著臉拉讚助,什麼不能還是有門道的。等你們回來,我們再好好聊這個話題。現在看時辰,也是晚上最熱鬨的時候了。你們先去忙。”

“好。”賈蓉和賈薔應過一聲後,便也告辭離開。

不過還沒等兩人轉身出府,便見一身樸素的戴權悄然走了進來。

“戴內相?”賈蓉和賈薔齊齊應了上前,恭敬行個禮,麵色直白白的帶著一份驚訝之續看著人。

迎著兩人錯愕的神色,戴權顧不得寒暄幾句,鄭重無比宣了帝王口諭,讓賈薔帶著賈家武館裡的戲班,去教其他戲班人員,立馬排練上演《厲害了我的祖宗》。

“這當然沒問題了。”賈珍請著有些喘熄的戴權坐下,親自遞過一盞茶,擺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恭敬道:“還望戴公公指點一二,怎麼忽然就對外排戲了?”

“給百姓增加點娛樂。”戴權接過茶盞喝了一口,微笑著回了一句話,便也沒有因此再說什麼,隻又催促了一番賈薔。

賈薔看眼賈珍,心裡忍不住給人豎起大拇指。果然如他叔所料,皇帝也要轉移百姓八卦心。

得賈珍點頭示意後,賈薔眼眸含笑,望向戴權,道:“還望戴公公放心,來喜班的班主本私下就在與我聯係了。我抬著給珍叔給武館宣傳的名義,倒也自然而然了。”

聞言,戴權眉眼間難得帶了一分笑意,告辭離開。

等人一走,賈珍眉頭一挑,看眼弱柳扶風模樣的賈薔,頗為憂心道一句:“薔兒,你去排戲的時候注意安全,帶兩特衛一起跟著你。我們寧府這一脈裡,就你最弱了,賈瑜都比你有孔武有力。”

讓戴權親自出麵更他們來說,從側麵也能正麵一點,真有些小人在暗搓搓引導輿論。所以作為帝王被指定的“宣傳大使”,他可怕賈薔遭了暗手。

賈薔嘴角抽抽:“珍……珍大叔,您放心好了。雖然我的確也隻會些雛鷹起飛,可是我還是懂安全第一的道理的,還隨身攜帶辣椒粉。”哪怕這辣椒粉之類護身小玩意是為他小姑姑賈瑜設計的。畢竟這熊孩子一上街就撒手沒,哪怕有仆從跟著。作為惜命專家,他珍大叔便讓小姑姑隨身帶了些急救防身玩器。

賈珍沉聲:“有保護意識就好。彆以為我不知道,你之前樂顛顛求進宮是為了避免鍛煉。現在一個大男人靠辣椒粉。等事情結束後,你跟著賈赦再練一練。”他瞅著賈薔也真是對“導演”一職有些天賦,也是真喜愛,才沒多加勸阻。

賈薔乖乖垂頭認錯。

“那就各自行動起來!”賈珍揮揮手:“要是有什麼突發事情,來順天府找我!”

賈蓉和賈薔齊齊應一聲好。

不提賈蓉賈薔兩人如何忙碌,賈珍趕到順天府時,就見府內燈火通明,亮若白晝,而且比起白日的寂靜,隻有少得可憐的兩衙役戍守看家,現如今倒是多了不少人,跑進跑出的。

二堂內,順天府的通判師爺捕頭等等正圍著包勉訴說今日發生大大小小的事情。

“大人,我帶著火丁兵查了內城大大小小店鋪酒樓青樓楚館等場合的吉祥缸,共有三十來家缸中無水,一百來家缸中水已渾濁發臭,不符合情節要求。這是本次盤查的名錄,請您過目。”

“包大人,我們已經與坊間說書人戲班班主等約談過,但坊間輿論依舊有些風言風語在。”

“包大人,有些番邦使臣在逛街購買言語不通,倒是鬨出不少麻煩事來。”

“包大人……”

一路往裡進來,賈珍聽著彙報的內容五花八門的,從節日最基本的打擊坑蒙拐騙,到根據最新時事進行調整盤查的防火,皆是應有儘有。光聽著賈珍就感覺腦仁疼起來了。等一跨入二堂大門的門檻,賈珍眼瞅著被眾星拱月的包勉,隻見人在燈火照耀下,刷白刷白的,整個人都跟紙片人似的,弱得一根手指頭就能掐死。

“咳咳”兩聲清清嗓子,賈珍邊徑直入內邊開口:“包大人您這帶病堅守是打算變著法的拖延本官辭官是吧?還是想要給順天府換一套家具?”

一聽到賈珍後半段話,親身經曆賈珍審案的師爺旋即一臉肉疼。審判結束後,他整理公案時發現桌麵出現裂縫了!要知道順天府可是首府,公案的製作材料可是酸枝!

心裡咆哮著,但當賈珍走路帶風,氣勢洶洶在包勉身旁的位置坐下,大馬金刀的,活脫脫一話本土匪模樣,師爺緊張的吞了吞口水。其實拉個難兄難弟一對比,他們隻不過有條裂縫而已。起碼還沒整個開裂吧。聽說鴻臚寺大堂還有道大裂縫呢,肉眼可見有寬度長度!

不過貌似有消息流傳,說禮部尚書直接讓人不用縫補,可以當做“趣聞”日後說給番邦使臣們聽一聽。

可……府衙內的公案不成啊!衙門一切修葺的費用都是要上報戶部求批銀兩的,私人掏腰包都不成。

邊想,師爺默默轉眸看眼包勉。

包勉自然也聽聞此噩耗了,側眸看眼坐身旁的賈珍,聽得人話語中濃濃的“威脅”之意,原本便有些蒼白的麵色愈發白了一分,垂首老老實實解釋道:“我……”

感覺喉嚨有些乾澀喑、啞,包勉端起茶盞抿了一口,潤潤嗓子,儘量讓自己聲線平穩些,緩緩道:“我今日昏睡休息過多,入夜後便有些睡不著了。所以才想著能先處理些事便些處理,以免日後堆積起來又是熬夜處理,反倒又會累倒。”

“聽你這話軟綿綿的,兩眼無神,一看就還昏糊塗著模樣,說說帶病硬抗有什麼好處?”賈珍看著還帶著些病態潮、紅的包勉,直白道:“我最討厭就是你們這種思想了,顯擺自己很能耐似的。病了就好好先養好身體,連自己個身體都不懂珍惜的人,還說什麼身體發膚受之父母。”

賈珍抬手抹了把板寸短發,沉聲:“就算你有一顆為民請願的心,英年早逝怎麼辦?還不如活得長長久久,能持續為老百姓辦事。”

“你們也彆嫌我說話直白。”賈珍掃一圈屋內麵色微變,甚至還帶慍怒之色的順天府一杆官吏,翻個白眼:“這是事實不是嗎?要不是你們包大人是我兒子所敬仰的,爺才不會如此耐心勸說。他死活關我什麼事。”

順天府官吏們:“…………”¤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多謝賈大人好意。”瞅著賈珍言行無忌的模樣,包勉倒是不覺得賈珍是心懷惡念,在囂張肆意。畢竟自打賈珍浪子回頭後,他也算接觸頗多。賈珍心眼有,可他骨子裡卻是帶著股不屑,亦或是對世間萬物的淡漠,事不關己高高掛起。隻不過吃飯時,倒是會露出一抹熱忱來。那種發自肺腑,甚至比賈珍口口聲聲的忠君愛國還要真摯幾分。

想著賈珍改變以來的種種言行,包勉倒是感覺自己愈發對人有些探究的興趣。畢竟,他自打收賈芝為徒後,不光賈瑜偶爾看看望賈芝,賈蓉更是因此三天必來一趟。打著替賈璉關心女兒的旗號,跟他訴說的儘是賈珍如何如何。

有意無意的被迫接受了賈珍好多驚人壯舉之事。

認真朝賈珍道謝,包勉聲音倒不如先前那般平穩淡然,帶著很重的鼻音開口:“我在坐會,等小李來報茜香女王之事如何了結後,我便回去休息。”

“茜香女王?”賈珍倒杯茶,邊問:“又怎麼了?”

師爺聽得包勉話語中的虛弱,倒是忙不迭回話了:“女王在群芳閣買了不適的胭脂水粉,帶人要砸場子。禮部官吏去交涉,那背後掌櫃也是有來頭,便鬨到衙門裡來了。赦老讓讓讓……”

說到此,師爺有些結巴,一時間發覺自己還沒有接受事實,無法陳述。

“赦老便讓宋大人出麵哄哄人家小女孩。”包勉雲淡風輕道:“然後女王倒是心平氣和,決定給群芳閣一個機會,讓他們澄清緣由。”

賈珍微笑喝茶,跟包勉繼續聽通判彙報京城這一日最新的動態。過了三炷香時間,包勉口中的小李倒是來回話了:“回包大人,賈大人,茜香女王倒是接受了群芳閣的道歉,現如今赦老正陪著人遊青樓聽小曲。”

賈珍恍惚了一下。

包勉失手摔了茶盞,腦中一片空白,唯一的念頭便是:“幸虧小芝是我徒弟。”賈……賈赦比賈珍還言行無忌。

“不管白貓黑貓,能抓老鼠都是好貓。這事圓滿解決了,你就彆管到底用了美男計還是美男計了。”賈珍揮揮手,催促:“你趕緊回去休息休息。那誰,你張捕頭是吧?趕緊把你賈大人攙扶回去。”

賈珍指了個先前他提及“英年早逝”時最憤怒要拔刀的捕快,道。

被點名的張捕頭倒是從順如流,急急忙忙來攙扶著包勉。

見狀,包勉也沒有多說其他,起身頷首感謝:“那就勞煩賈大人了。”

“不用跟我道謝,反正都是你這些下屬解決事情,我就靜靜的看著。”賈珍坦誠道:“再蹭碗順天府的夜宵。”

聞言,包勉鬆口氣,但臨垮出門檻時,又忍不住回頭道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