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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對第一次……

賈赦臉黑了黑,略過某些不和諧的第一次,繼續腦海裡思緒偏飛。休掉邢氏之後,他便把掌家大權交給了迎春,又花了重金—每年兩千兩的租金,請了賈瑜名下從宮裡出來的嬤嬤從旁輔導。然後他自己個便是看心情住了,大都時候居住武館宿舍,偶爾回家看看亦或是去牢房看看賈璉,或者休沐日拜訪一下包師父。

至於賈琮,本想直接塞武館裡的,可年齡不達標,現如今才九歲,便尋了一普通的私塾,把人塞進去讀書。現在……

賈赦胡思亂想著緩解煎熬緊張噗通噗通跳的小心臟。但不管他自己思緒如何發散,聽著儘在耳畔咆哮的虎嘯聲,賈赦不受控製的雙腿抖了又抖。這種頭上橫著一把刀,就等午時三刻斬首的心情旁人完全理會不了。

“那再租給你!”她討厭嬤嬤管東管西的,大侄子就幫他想出一箭三雕的好主意。既解決的麻煩,還能堵著她爹的嘴,還能幫大哥賺錢養家。真是太完美了。

滿心愉悅的賈瑜瞧著都渾身哆哆嗦嗦顫顫巍巍的叔父,從順如流改口喚一句:“爹,你很……冷?”

賈赦點點頭。

“……”賈瑜歎口氣,拍拍賈赦大腿,一臉恨鐵不成鋼的模樣,道:“鎮定點。不就是打架嘛?”

“男人,威脅要剁了他小鳥,就不敢嘰歪了。”賈瑜鏗鏘有力:“我剛才就是這樣威脅了那小胖墩,讓人帶路。”

賈赦:“…………”

賈赦瞬間冷靜下來,雙腿緊緊靠攏,正襟危坐,昂首挺%e8%83%b8,目光望向正跨步進鐵籠的賈珍。

難怪賈珍不怕呢!他都親手教出一胭脂虎了!

等這事了結,他轉頭就去道觀告狀!這閨女再不管,要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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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賈珍跨入鐵籠,看眼金睛怒出,張牙舞爪,極力要撲過來的老虎,又掃眼在鐵籠外哆嗦解老虎鐵鏈的侍衛,最後回眸看向羅刹使臣。哪怕離得遠了,賈珍覺得自己視力不錯,依舊看得清楚那趾高氣揚的模樣,揚聲問了句:“這老虎你自帶的?也是你的人看守?要不要檢查一下?到時候我贏了,怪老虎水土不服,或者說我們暗下藥!那就說不清了。”

“本將軍還沒那麼下作,當然相信貴國也不會如此下作!”羅刹使臣麵色倨傲邊說邊抬眸看了眼看不出什麼表情的當今來,眼眸飛快閃過一抹深思—他都有些拿捏不好這皇帝到底什麼態度。

不過眼下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又有人送死了。

羅刹使臣一想起剛才比試中大周武士缺胳膊模樣,嘴角勾起一抹猖狂笑意來,朗聲道:“不過還是祝你好運!這可是我們羅刹國最凶猛的老虎,而且它還餓了兩天,正是饑腸轆轆想要飽餐一頓!”

說話間,鐵籠便發出“錚錚錚”的聲音來,恍若開戰前鼓角齊鳴。緊張的氛圍迅速席卷了整個宮殿。所有人皆目不轉睛,抬眸死死盯著鐵籠,隻見脫離了鐵鏈徹底得了自由的老虎此刻似乎因為嗅到了食物的味道而格外的凶猛。當即前爪離地,後腿蹬地,一個飛躍衝賈珍而來,張開血盆大口,劈麵便要吞。那身形矯健的,頗有些想要一擊拿下的模樣來。

再看賈珍……

隻瞧著賈珍似乎被嚇傻了,一動不動的模樣,大周朝臣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緊張得連口水都不敢吞咽一下,唯恐自己的呼吸打擊到賈珍。更有甚者,默默求神拜佛,希冀漫天諸佛保佑。

賈珍不躲不閃,看著迎麵而來的血盆大口,緩緩籲出一口氣。他絲毫沒有任何緊張,或者熱血沸騰的感覺,因為已經麻木了。不管打喪屍還是變異的野獸,對他來說都已經是家常便飯,那一招一式早已刻入骨血之中。

現如今的老虎,連末日變異的布偶戰鬥力都沒有。雖說他也沒末日那般厲害,可此刻也不亞於滿級小號虐新手村菜鳥。

當然,當他進入鐵籠之中,還是時刻戒備著,不敢錯過細微的變化,唯恐局勢陡然生變。判斷完老虎的戰鬥力後,他便思忖裝個大、逼!

捏了捏都老虎飛漸到他手上的口水,賈珍眉頭擰了擰。等老虎爪子離他就隻有一公分的距離時,迎著那尖銳的虎爪,賈珍身形一晃,恍若一陣風刮過。

這速度快若閃電,眾人隻覺眼睛一花,再定睛一看賈珍竟繞到了老虎的後背,而且整個人都跨、坐在了虎背上。

所有人目瞪口呆。

賈珍擺出打虎英雄武鬆的經典姿勢,也不管座下的老虎是如何奮力反抗,直接左手揪著老虎腦袋,右手凝神化風刃,快準狠的掐中老虎的脖頸,擰斷。

他隻聽得“哢嚓”一聲,而後旋即振聾發聵,哪怕是捂住了耳朵,也能聽聞虎聲悲鳴響徹天際,驚得周圍鳥獸散。

聲音久久回蕩在宮殿上空,眾人齊愣愣看著老虎便趴在地上一動也不動,看看閒來掏耳朵的賈珍,腦中一片空白。前後不到一盞茶的功夫這……這莫不是隻假老虎?剛才那羅刹使臣自覺猛於虎,也花費了三炷香的時間!

見狀,便連雙皇也是麵露驚駭之色。

唯有賈瑜開開心心,搖頭晃腦,隨性來了一段說書,一揚手裝作驚堂木拍了拍,道:“隻聽孫行者一聲“孽畜,那裡去!”而後便是【照頭一棒,就打的腦漿迸萬點桃紅,牙齒噴幾珠玉塊】……”

邊說賈瑜還抬眸看看羅刹使臣,朗聲道:“唬得那莽漢屁滾尿流哭鼻子找爹娘。娘說不怕不怕,俺滴小乖乖!是時候告訴你真相了—你也是隻小老虎啊!”

賈赦回過神來,捂嘴都來不及。這倒黴孩子,腦袋裡亂七八糟的話本看多了!

原本倨傲的羅刹使臣還沒消化強中更有強中手這事,又迎得賈瑜的嘲諷,整張臉騰得一下紅了起來,呲牙裂目:“с`ука !”

邊說,邊要去擒拿賈瑜。

當即一方阻攔,一方拔刀相護。

賈瑜不躲不閃,反丟個白眼,字正腔圓,一字一頓開口:“魯先生有雲【勇者憤怒,抽刃向更強者;怯者憤怒,卻抽刃向更弱者。不可救藥的民族中,一定有許多英雄,專向孩子們瞪眼。這些孱頭們】啊!”

當今聞言,露出了一抹發自內心的微笑,這小烏龜……不對,小甲魚還是挺可愛的!這話他在賈珍那話本裡看到過,用來讚譽他皇祖父。在亂世之中,不互相殘殺,不對苦難的百姓下手,是第一個將刀刃對準強戎的農民起義領導者,有帝王風範。

“羅刹使臣!”當今看眼咆哮憤怒衝向賈瑜的使臣,厲聲開口喝道:“你應該感謝朕,感謝你此刻使臣的身份,不然下一刻就得被生吞活剝。賈珍,把老虎放下。”

提溜著老虎要砸羅刹使臣的賈珍聞言,努力擠出一絲微笑,一字一頓:“是,草民遵命!”

說完,賈珍看眼神采飛揚的賈瑜,心裡說不出是喜是憂。也不知道是不是曆劫的小妖、精緣由,賈瑜算得上天才兒童。《西遊記》已經能夠倒背如流,現在輪到她給賈蓉講故事了。講故事就罷了,功課也是學一遍就會。還人小鬼大,跟賈蓉一起算賬,商量如何賺錢了。

迎著賈珍看過來的視線,賈瑜一臉乖巧狀。

被帝王怒喝止住步伐的羅刹使臣看看護衛擁簇中的賈瑜,斜眸掃向賈珍,死死盯著賈珍單手提溜著的老虎,眼裡迸發出一抹凶光:“那就來比武!我倒是要看看你賈珍有什麼能耐!”

第36章 賈珍打虎下

當今倒是相信賈珍能贏羅刹使臣, 不過鑒於先前那一招殺虎,乾脆利落的連金箍棒都沒用, 再瞅瞅使臣那虎頭虎腦的虎樣,轉眸望了一臉風淡雲輕的賈珍,當今不免有些擔心這人形虎的性命, 開口提醒道:“以和為貴, 兩軍交戰還不斬來使。”

賈珍頷首稱是。不斬的意思就是留條命嘛, 他懂!╩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留給賈赦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賈珍便氣定神閒比武去了。徒留賈赦被嚇得一顫又開始瑟瑟發抖,馬上就輪到他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當今也看到賈珍這眼神了, 凝眸掃眼渾身僵硬的跟個木頭人似的賈赦,抑鬱歎口氣伸手去端茶。他在想要不要也臉皮厚一回, 直接派賈瑜上場得了。使臣就算不要臉,總不能厚顏無恥派個大人跟小孩子對打吧?

端起茶盞, 當今茶蓋輕輕在茶盞上撥了撥, 看似在弄茶梗沫,但是當今眼角餘光卻是掃向茶蓋內|壁那蠅頭小楷。

這上麵記載了羅刹使臣瓦西亞紮伊和賈家到底什麼仇什麼怨。

四十年前, 時值賈代化輪駐東北。當時羅刹雷迪帝對外擴張,侵、略犯邊, 賈代化率眾抵禦。此後大大小小衝突十來次, 最後一戰時, 賈代化殺瓦西亞不勒, 瓦西亞紮伊的祖父, 大周大捷。兩國暫時休戰。後, 賈代化調回京城。二十八年前,羅刹又卷土重來,揮兵南下,黑龍江失守,大興安告急。他父皇緊急抽調了西北軍最精銳的部隊,命賈代善領兵征戰。

這場戰役尤為艱苦,東北後金部落也不安分,可謂腹背受敵。且物資抵不過嚴寒,那羅刹火、器一開始也比本朝強。打了整整四年,才收了後金,驅了羅刹。因為這場戰役,賈代善才會平襲國公。這份軍功包含了瓦西亞紮伊他爹,他叔,他姑父,他外祖父等的屍體和胳膊亦或是大腿等。

瓦西亞紮伊一家直等新帝索飛帝登基,才重新得到起複任用。得勢後,報仇雪恨也的確說得過去。

可一國使臣腦子會這麼不好使?

當今忍住自己思維擴散,看看賈赦,讓自己冷靜下來,專注眼前燃眉之急—賈赦這一局到底成不成?

賈赦剛克服完賈珍的眼刀子,又迎來帝王的眼刀子,個個恍若利刃一般直戳他的心臟!霎時間,賈赦心裡就燃燒出小火苗了。他他他他……辦法都交給他了,他看起來還會怯場不成?

他臨場發揮能力可好了!不信想想被掉到工部的王子騰,想想他敢唰一把上皇,敢自己斷絕母子關係,非但沒人說他,還收了好多慰問呢!

敢小看他?

他賈赦隻能自己小看自己,彆的人小看他,不服不服特不服!

他瘋起來連自己都砍!

賈赦給自己加油打氣,掏出扇子呼啦嘩啦給自己降火氣。不煽風不知道,一煽風好濃的血腥氣,賈赦左右轉了一圈,眉頭一挑,原來這血氣來源是賈瑜這小混蛋把老虎拖過來了……

等等賈瑜拖老虎……

賈赦身形一僵,竭儘全力將腦袋裡那一閃而過的念頭掐滅。他到底是長輩,不好讓侄子輩,甚至孫子輩替他出麵作戰的。

所以,還是早死早超生!

賈赦手緊緊攥住扇柄,努力反複深呼吸吐氣。等漸漸感覺自己心跳了,氣不喘了,呼吸順遂了,便抬眸一下子看向比武場。

隻一眼,賈赦有些想翻白眼了。那什麼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