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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

他早聽聞賈珍為了些話本,跟夫子互相咆哮折磨的事情了。這本書經過兩人指點修改,據記載是從“錯彆字”開始的,但不管如何保家衛國的理念卻是一開始便蘊含其中,字裡行間透著濃濃的愛國之意。

光這一點,他便可許諾了此話本流傳了。

況且,這書裡一開始神仙篇不提,他的曾祖父,太、祖爺出現的那般及時,力挽狂瀾。而且這書還蘊含著知錯就罰等理念,都是甚合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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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穆安轉述,賈珍找來賈家紈絝團—賈蓉、賈薔、賈赦,集思廣益討論了一番,緊鑼密鼓準備了五天,排演好了前兩集。

“今日上演新劇《厲害了我的祖宗》。”剛一下課,便通知了兩個團的學生們。

“新居?!”聞言,不光賈團的學生,便是金蛋蛋團們也是樂不可支,眉飛色舞。畢竟,這年代彆說老百姓娛樂生活匱乏,便是富貴公子哥,玩來玩去鬥雞遛狗,看歌舞,了不起再出門打個獵,便也沒什麼可玩的。故而當賈家武館能邊上課邊玩,時不時又有很多創新的遊戲活動,所有金蛋蛋們從一開始嫌棄宿舍條件不好,到現在都巴不得整天窩這裡不挪動。

這一晚,金蛋蛋們早就坐在戲台下邊吃邊嘮嗑,甲團中倒有不少等快開場了才入場。不過等一開鑼,所有人都翹首看向那緩緩拉開的幕布,眼眸露出一分困惑。與此同時,有一道聲音在戲台邊上響起:“大家好,我是說書人旁白先生。今晚天黑了,給大家說個睡前長故事。話說某年某日不去考量,就是忽然有這麼一日,金陵應天府某個小村落有一戶人家要生了—”

這話落下,幕布拉開,婦人生產的畫麵展現眾人眼前。當下嘩然,憋紅臉的憋臉,捂著手指頭露出縫隙的露縫隙,大大方方看著的也有。

隻見戲台上產房場景漸漸往左側移動,隻跑出一個產婆,大聲疾呼著:“不好了,難產了。”

緊接著便是各種議論聲以及“產房內”失聲尖叫聲。

伴隨著尖叫,一個老婦人在虔誠拜觀音。

然後觀音似乎有靈氣般,動了起來。緊接著整個戲台冒出了幾縷煙霧,有人推出了屏風充當背景,以及有個人出來特意展現了後背“彆笑,此乃淩霄寶殿”四個大字。

當下哄笑一片。

雖然一開始是開篇帶著神仙下凡的俗套,但是沒兩集下來,還是吸引到了一群十三四歲的中二少年郎,從此天天就是討論劇情,偷偷鑽戲台子後頭看排練,每天心裡都跟有隻貓在撓癢癢似的。可一天最多隻出兩集,再焦急也沒用。

當然,除了好奇追劇外,金蛋蛋們回家再看看老套的歌舞,又有了新的炫耀方式了。這戲劇隻在武館裡上演,而且錯過了這一集,就再也看不到了。

獨家呢!

上皇自然也聽聞了這風聲。畢竟八個金蛋裡,有四個他外孫,穆安更是眾多子孫中得寵的一個。對此,上皇不信邪,跟他老人家說什麼都成,但千萬彆在他跟前吹什麼獨家,他還沒試過普天之下他要不到手的!當即就吩咐了戴權,把戲班子叫進來給他演,獨家演!

賈珍收到了消息,求了戴權入宮解釋。不是他們不演,而是他們如今就這麼一個戲班子,還要排演最新的兩集,著實沒其他的人手。可以將戲本交給戴權,尋宮中戲團排演,這樣也省得一群沒見過世麵的禦前失儀。賈薔又毛遂自薦,可以入宮幫忙協助一二。

瞧著兩人說得實誠真誠,戴權回宮稟告時,言語間再婉轉一些,透著賈家落敗後的貧窮。

戴權小心翼翼開口:“皇上,容奴才說句鬥膽的話語,武館戲台既然成定例了,也自然要演下去。這戲文據說是以寧國公為主創作,旨在勸諫後人要惜福。賈珍能夠知錯就改,重頭再來,名聲積累不易……”

見上皇明顯回憶往昔模樣,愈發小心翼翼道來賈珍提出的方案。

聞言,上皇點了點頭:“且看這劇如何,不好朕再一起算賬。”

“多謝皇上。”戴權笑了笑,又忙不迭去吩咐。

等一天後,兩天後,三天後……

上皇倒是越看越津津有味,沒三天就把原本已經演出的二十四集的劇追全了。作為一個退休的皇帝,這點賊爽。因為追完之後,他還能下令加速排練,趕超賈家戲班子的進度。

收到上皇沉迷戲曲的消息,還讓戲班連夜拍戲,他第二天早起就要看。當今擰著眉頭,不得不來勸說幾句。當然他不能說他爹沉迷看戲不好,隻是換個角度讓人保重龍體。

“那軍師後麵一章就會複活,用的是……”

正自己個憋住看戲本,要最後揭曉謎底會如何的上皇冷不丁的聽到這“劇透”,生氣:“你走!朕馬上就看到二十九集了,用不著你說。”

當今:“…………”

不知道後世有個劇透最討厭的話題,現如今的劇透君默默有些心累,他爹特難伺候。

在宮外的忠順王爺收到風聲,知曉上皇最愛看的戲是賈家獻上的,冷笑了一聲,眼眸閃現出一片冷意,他可不希望賈家這兩脈起複得用。

而且有現成的刀子!

忠順王喚了心腹,吩咐了幾句。

半個月後,萬壽節。因上皇與當今生辰俱在八月,故而整八月,京城都處於節日的熱鬨中。非但駐守的封疆大吏會進京朝賀,便是各國使臣也會進京朝拜。

大周現如今周邊最為實力強盛的部落當屬羅刹國。

羅刹國使臣在雙皇麵前提了個比武助興的建議。

“雖說先兩國已經放下芥蒂,睦鄰友好相處。但是本將軍不才,倒是要為父祖討一回名聲。”

當今麵色一冷,還沒來得及開口說話,忠順王便笑著開口:“不過手下敗下罷了,還敢再說,父皇,皇兄,就比武助興一回又如何,且讓他們看看我大周威風!”

“也是。”上皇聞言,笑了:“觀你相貌也算堂堂,不知你父祖是哪位?想當年,你等仗武屢次三番殺我子民,朕點了三十萬精兵,命賈……”

上皇話語戛然而止,眼眸帶著冷意看眼羅刹國使臣:“你倒是說說,你要挑戰誰?”

“賈代化賈代善,這兄弟兩!”

滿朝文武:“…………”

第34章 賈珍打虎上

滿朝文武神色複雜的看了眼台上正張口的羅刹國使臣。雖說這南蠻北狄之人, 都是尚未開化之輩,麵容也與他們中原人不太相似。可哪怕再不同, 使臣這張臉總不能是青春永駐型的, 看起來約莫二十七八的模樣, 而且他自己也張口說了要替父祖討榮耀, 起碼能證明一點, 這使臣跟賈家代字輩的不是同一代人。

能如此傲慢無禮的,基本有腦子的都可以推測此人就是來找茬挑釁的,而且也想得到說辭—子承父業!∮思∮兔∮網∮

可這茬接了, 賈珍是在練武了, 還當街跟王子騰打過架, 據說贏了,似乎有點贏的把握;可賈赦, 嗬嗬。但問題是若不接這茬, 當著滿殿其他番邦使臣的麵,大周非但天、朝上國的臉都丟儘了, 而且還給人隨意可欺之像。

“羅刹瓦西亞紮伊使臣……”作為主管外交宴會的主要負責人,禮部尚書緩緩開口,念著使臣的名字。但還沒等他表達心中所想,羅刹使臣便斜睨了一眼禮部尚書,嗬嗬輕笑一聲:“這位老大人, 本將軍知道你要說什麼, 那兩位與我父祖同輩的, 自然是仙去了。不過你們中華有句古話叫做虎父無犬子嘛!”

邊說, 羅刹使臣抬眸直勾勾的看了眼當今,而後又笑著望向上皇,開口:“還請兩位陛下恕我無禮了。不過身為軍將,本就應豪邁直爽,再者我也是個不拘小節的性子,這心裡想什麼就什麼了。況且……”

故意拉長了聲調,羅刹使臣回眸逡巡了一圈在座的其他使臣,朗聲道:“小臣不才,這次奉我朝陛下旨意,前來與貴國商談和約之事。若是貴國不能展現實力,我倒是得直言一句不服!”

這口氣這言行竟是完全是篤定萬分,自己能夠贏定的模樣。滿殿的朝臣,此時不管文武官員如何有些齟齬,是完全一個心生—控製不住自己要掀桌打人的衝動。

當今抬手端著酒杯,微笑:“雖說使臣公私不分,但如何處置使臣也是貴國帝王之事,朕倒是不願插手管教一二,屆時自會去國書。不過,畢竟使臣遠道而來,心懷一夢,這屢戰屢敗的精神還是值得表揚的,朕也不願讓使臣你吃虧了去。賈家兩兄弟呢,便讓寧國後裔與你比一場。”

“皇上,您這是什麼話,正所謂上陣親兄弟,打虎父子兵。我自然也是有兄弟的,而且一局怎麼能夠助興。”使臣老神在在道:“不如三局兩勝。”

此話落下,滿殿寂靜,落針可聞。

上皇一張臉冷得徹骨,冷冷瞥了眼使臣,心裡恨不得直接把人誅九族了去。這種奇葩朝臣,派出來是打算開戰的,是吧?

“朕倒是許久不見這麼向使臣你這麼有勇氣膽量的臣子了。真是年輕有活力,沒見過父輩開城門投降的場麵。”上皇和聲道:“真是歲月如梭,一下子又到了添丁進口的日子了。” 拋去賈赦不提,賈珍好像贏麵大,再尋一武將,倒也有六成勝算。

聽著老爹出馬回想當年,當今敲了敲禦案扶手,眸光飛快掠過一眼先前開口過的忠順王,忍住心裡的揣測聯想,派人把包勉和錦衣衛統領喚了過來,低聲吩咐了幾句。

臨走前,當今鄭重叮囑一句:“包愛卿,賈赦死也要死比賽場上,輸沒關係,但是不能慫,丟我大周的臉。否則朕直接讓他兩兒子做太監,那孫女也賜給你做小。”

包勉恍恍惚惚,等一出宮門,看著街道張燈結彩,新人如熾的畫麵,又開始頭疼。

他是知道的,今天賈家武館特意放假了。一大早,賈芝也換上了男裝,被接走遊玩去了。在這川流不息慶祝遊玩的人群中尋人,不亞於大海撈針。

“柳統領,按著賈赦他們的性子,應在東西兩城範圍內逛街,或者帶著孩子還會去廟會上個香?”包勉說完自己知曉的信息以及去處猜想後,道:“我那裡有賈孫小姐慣玩的玩器,我們去刑部借個刑犬,帶隊尋吧。”

“成!”柳統領立馬應了一聲,扭頭派人去刑部借犬,又命人通知九城兵馬司,讓巡街的士兵留意賈家一行。

尚不知有人在尋他們,賈珍帶隊,此刻在西城什刹海附近閒逛。

西城開鑿惠河直達通州,又連接大運河南下,便於漕運,久而久之這一帶多為商賈居住,商業繁華,尤其是什刹海風景名勝之地。沿街門麵一家比一家豪華,販賣的東西也是琳琅滿意,遊人中也偶爾冒出個外國的,賈珍饒有興趣的四下打量,透著股見啥都稀罕的意味來,恍若劉姥姥進大觀園。

一想起這詞,賈珍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