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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休憩的特衛們聽著旁邊狂風大作,緊接著便見樹木被一掌攔腰斬斷,默默籲口氣,他們都已經麻木淡定了。

有大膽的還開口說道:“團長,少團長說您……您既然愛劈樹了,就勞煩砍成柴吧,到時候我們直接帶回廚房,還比較節省勞工。”

這一帶接連三個山頭都被賈家買了下來。不過相比其他山頭買主,允許周邊村落百姓進山砍個柴,賈蓉對於樹木特彆看護,特意三令五申,賈家可以買些小雞仔小豬等放養山林,給老百姓打獵添肉用,可以每年雇傭老百姓上山種樹,但村民絕對不能砍樹!否則不允許整個村上山。

因為這三座山的樹都被他爹承包了。

賈珍:“…………”

賈珍打算添加一項砍牙簽訓練,省得賈蓉閒著沒事乾整日覺得他小可憐,上輩子是個砍柴的。

不過腹誹歸腹誹,等特衛隊負重跑回學院時候,每個人手裡還是提溜兩捆柴。

帶隊回練武場,賈珍一眼便瞅見正訓練踢正步的甲團後麵跟著個“不倒翁”。

雖說賈蓉詞彙量貧乏,形容穆安時候用了“有點胖胖胖”的,但這話形容起來也著實不假,穆安的確是普通人橫向身材的三倍。小胖是可愛,超級胖便是臃腫難堪了。據說是因為其幼年養在老一輩膝下,隔輩親,又算得上東安郡王夫婦中年得子,便一不留神過於富態了。

肉眼可見人揮汗如雨,又搖搖欲墜模樣,賈珍轉身,踹腳躲在樹蔭下坐著不知從哪裡來的小馬紮,搖著把蒲扇,還有盤果盤的賈赦,“怎麼回事?”

“哦,小安被你帥到了,要轉團,這不跟著練嗎?”賈赦拿著蒲扇擋太陽,漫不經心開口:“放心,小孩子家家堅持不了的,要堅持也隨他,反正老穆支持,但是千萬彆讓那刁蠻公主知道了。少一兩肉,沒準都覺得你是虐待呢。特無理取鬨,仗爹行凶的。”

賈珍:“…………這詞用在你自己個身上都成。”

邊說,賈珍掃眼穆安,見其雖然搖搖晃晃,好幾次似乎都要側身栽倒,但卻始終跟不倒翁似的,沒倒下來,眉頭挑了挑,等訓練結束後,也沒嫌人大汗淋漓,像剛從油鍋裡撈出來的油條一樣,渾身上下油膩膩的。

把人叫到室內的武場,賈珍抬手捏了捏穆安肉胳膊,瞧著那輕而易舉就捏起來的肉,再檢了檢人身體,最後拍拍肩膀,鼓勵道:“你骨架倒是小的,現在還處於長身體狀態,真心要減的,也能減下來。不過你要懂得欲速則不達的道理。”

穆安聞言鄭重點點頭。他雖然身份不錯,可是背後也被很多表哥表姐們偷偷笑話的,很少有人願意跟他一起玩。

“減肥這事也得慢慢來,不能急,到時候還要請大夫配合的。你現在訓練若是不循序漸進,反倒會毀了自己。要按著我給你製定的計劃,懂嗎?”說對最後,賈珍話語還嚴厲了幾分。

穆安聞言,再一次重重點點頭,滿臉激動道:“恩,團長我一定會的。”從來沒有人對他那麼凶過,不過感覺心裡熱乎乎的,就像吃了椰汁紅棗雪蛤,紅棗血燕,藕粉桂花糕,糖蒸酥酪,奶油鬆仁卷,樒汁燒鴨,火腿燉肘子……

渾然不知道賈赦和賈蓉都給他漏掉了最重要的一個信息——穆安是個吃貨。賈珍說完,讓穆安去洗漱用早膳,自己也去洗漱飽餐一頓,檢查完甲團的思想教育課重點內容和旅遊團的《法律講堂》內容,便喝口茶,優哉遊哉迎接金蛋蛋們。

如此度過第一旬後,開始為期兩天的休沐日,賈珍帶著賈蓉賈薔還有賈赦去拜訪老兵,聽人訴說那些年的戰火紛飛。

“先鋒官就這樣硬生生的挨了八箭,卻是依舊直立著身軀給我們當盾牌。那時候所有人都是殺紅了眼,漸漸也分不清誰是誰的血,隻曉得要守住了。守住了就是勝利,西北守住了,就不會有前朝末年時那種絕望,那些鐵騎肆虐,我們都不是人!聽過屍觀吧?那賊寇把士兵百姓死後砍下頭顱堆積在城牆上!”一個斷臂的,換做王淼的開口,眼眸猩紅,眼眶含著淚看眼賈珍賈赦,最後目光停留在兩小的身上,聲音哽咽著:“現在……現在好日子終於來了,你們都要珍惜,好好珍惜。”

“那後金不說,羅刹也真是強敵,當年賈將軍戍守東北,彆說我們都不適應那環境,冰天雪地的,撒泡、尿都成冰柱,那羅刹的大、炮一開始比我們的厲害些,城門都差點炸開來,全靠賈將軍當年帶人死守主了,又冷又餓的,那段時間我們都不知道怎麼熬過來,但是如今想來,唯一記得還隻有一點,將軍拉軍號氣勢恢宏的,但一開口唱歌,整一個鬼穀狼嚎,軍師都埋汰什麼萬徑鳥飛絕。”

“…………”

拜訪回來後,賈珍瞧著耷拉腦袋的三人,沉聲說一句:“勿忘國恥,展望未來”後便也凝神創造。他熄了請老兵入講堂訴說過往的心思,這不亞於再人心口上割肉。隻不過偶爾過去請教一些戰爭應對之策,問問有什麼地道戰巷戰之類的,省得他沒有經過古代冷兵器戰爭,等會寫出來的東西不倫不類。

隨後賈珍又研究了正史野史話本傳奇,花費了整整三個月晚上的時間,寫出了五十萬字的升級流小說,一路逆襲打臉,最後乞丐脫胎換骨成帝王的故事。當然,開頭第一章自然化用神話,表明帝王是特意下來曆劫的,還有十二星宿相助。

先是自我檢查了遣詞用句上是否避諱了,賈珍又請此時賈家武館唯一的餘夫子閱覽過一遍。

作為能夠經受賈珍摧殘,學會掰斷戒尺的唯二先生之一的餘行覺得自己其實人如其名的很行的。但當手捧話本越往後看,發現滿篇錯彆字後,還是忍不住咆哮!

賈珍捂額頭,忙不迭接過砸過來的《大周字典》,默默後怕深呼吸一口氣。果然,有秘書在就是不一樣,有時候寫嗨了起來,簡體字自然而然就順著寫出來了。幸虧還有個紈絝作為擋箭牌。

好不容易花了五天時間,核對糾正完“錯彆字”,賈珍聽著人自我露短—不能把握帝王心思,需要尋一個在朝的文人再把控把控,不由得眉頭擰了擰,沉默良久,默默念著電腦,花費了一個月時間,把手稿重寫抄寫一份,然後厚著臉找上包勉。畢竟,賈家真文化人就賈敬,可彆說賈敬願意看文章,但賈敬早已入道幾十年,哪裡知曉帝王心。

至於厚著臉求所謂的老娘族弟宋小舅,哪怕人看在族親份上指點過賈蓉一二,但他出獄後去感謝過一遍,也就逢年過節給人送份禮,也沒其他聯係,非常不熟。至於金蛋蛋王文科他祖父,也不熟。相比較之下,還是養著賈芝的包勉比較熟,起碼他們還能說得上話。

至於為何包勉還養著賈芝……

恩,不能低估賈赦的臉皮程度。他在知曉包勉下衙後,還會教孩子讀書認字,於是乎賈赦這祖父直接代替賈芝給人磕頭拜師了。

磕頭拜師,替孫女磕。完完全全是道德綁架。

但算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包勉同意了。

事後,賈珍恍惚回過神來被八卦蓉一科普才知曉。原來包勉先前也有女兒,但因其忙於公務,其妻又喪未續娶,女兒被仆從不儘心的照顧,導致受寒風凍,斜風入體,早殤,於是,便帶了點移情,憐惜賈芝一分。

包勉接到賈珍的拜帖還頗有些疑惑,賈家人竟然什麼時候要臉了?這麼客客氣氣遞拜帖?

等會麵後,聽著賈珍敘說完目的,包勉看眼人雙手恭敬遞送過來厚厚的一本,倒也眉頭一挑,有些詫異賈珍能夠如此認真學習。隻聽聞其成立武館,沒事就訓練的響聲震天動地的。也就是因為武館地處偏僻,才沒多少人來告狀。Θ思Θ兔Θ網Θ文Θ檔Θ共Θ享Θ與Θ在Θ線Θ閱Θ讀Θ

不忍打擊賈珍的學習心,包勉含笑應下。

既然答應了幫人指正一二,等辦完公務,又哄完自己的小弟子入睡後,包勉開始翻閱起來。一入目,看完第一章,包勉隻覺文筆稚嫩,但等翻閱完前十章,便發覺自己完全停不下來,不知不覺一頁一頁的翻閱,等回過神來都已經公雞打鳴,要上朝了。

包勉:“…………”

包勉急急忙忙洗漱一番,前來上朝。在待漏院等候時候,忽然間耳朵一動,聽到了禮部官吏的閒聊—又得準備小皇子的名諱。

第32章 團長威武下

雖說皇子降生與否, 本質上與他這個走實乾道路的順天府尹沒有多大乾係, 但是包勉還是忍不住眉頭皺了皺, 蹙出“川”字來。朝堂的血雨腥風且不說,賈家兩房便顯而易見的要起妖風了。轄區內有這麼三戶賈家人,身為父母官, 除了保持微笑, 也隻能偷偷大逆不道的在心裡拿當今來的處境來對比安慰安慰自己了。

再憋屈抑鬱, 也遠不如當今。

說句本質的話,納小妾最好不能納世交朋友家的。鬨起來,各種尷尬!

被腹誹的當今麵色沉沉, 完全看不出任何一絲喜獲麟兒的開心來。捫心自問, 當今他不缺兒子。尤其是在旁觀賈家一係列驚天駭地之舉後, 當今哪怕再三確診賈元春的的確確懷孕了, 也曾下令過要打胎。他怕爹慫慫一個娘慫慫一窩,自己的子嗣中混雜個賈家性子的,若是女兒嫁給誰都不亞於跟朝臣結仇,生兒子那更得攪合得血雨腥風。可偏偏千言萬語一句話, 當今頭上還有太上皇。一個哪怕嫌兒孫多但依舊信奉多子多福的太上皇。

“有本事寵幸, 怎麼就沒本事養了?虎毒尚且不食子!”的怒喝還回蕩在耳邊,當今垂頭看看自己的褲腰帶, 抬眸看看禦案上攤開的皇子選名冊,抑鬱的籲口氣, 圈了名—誠鑫, 吩咐一句洗三等按例辦理, 便也不去多管。

但哪怕當今態度再淡漠,可這態度又傳不到賈母耳中,賈母唯知賈元春生了個兒子,現如今的九皇子,便手心攥著密信,想了又想,越想越覺得未來充滿了期待,整個人似乎都年輕了十歲,散發出一股拚搏勁來。這孩子來得真是時候,不光性彆好,而且排序也好(當今未登基前也是九皇子),賈家再蟄伏兩三年,到時候,賈寶玉賈蘭會金榜題名,到時候賈探春也可以出嫁給賈家添一份助力。眾人齊心協力,齊頭並進,等小皇子長大後,便可大展拳腳!

心理有了規劃,賈母激動整整一天時間,虔誠的與賴嬤嬤兩人請出一尊神像。這說是神像,卻是個美人,蹁躚嫋娜,端得與其他廟宇中的菩薩神女法相端莊,有所不同。其【靨笑春桃兮,雲髻堆翠;唇綻櫻顆兮,榴齒含香。纖腰之楚楚兮,風回雪舞;耀珠翠之的的兮,鴨綠鵝黃。】若賈珍在場,以他的對紅樓的所知,沒準還猜測不出是誰,但若是賈寶玉在場,便能準確無誤,驚喜萬分的喊出來:“警幻仙子!”

看著神像四十幾年了依舊未見磨損,反而愈發容顏精致,似乎渾身上下散發出一層淡淡的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