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象征富貴福氣,這小屁股蛋上還有胎痣,也是富貴象征。當然,賈赦的洗三,滿月,抓周禮,豪華隆重,富貴無雙,帝王親到一次,其他兩次也派戴權送上了重禮相賀,讓她這個母親驕傲滿滿。那些曾經背後嘴碎的人,都要來奉承恭維她。

兒子有了,丈夫也調回來了,雖說還不在京城,但也在直隸範圍內,快馬一天就可以來返。她原以為日子可以這樣美好度過,豈料相處越多矛盾也越多。

她史珊的兒子—賈赦,明明能夠有資格成為皇子伴讀,就像隔壁賈敬一樣,但是呢?她為此籌劃再三,還低身下氣,去朝自己以前的小跟班,結果搖身一變,麻雀便鳳凰的甄妃娘娘托情誼。她滿心歡喜,豈料賈赦隻不過是皇宮一日遊。

這事第一次,賈赦讓她成為一個笑話,還沒等她接受什麼賈家門楣轉變什麼過猶不及什麼亂七八糟的事,便很快又了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

從來沒有人考慮過她這個母親對孩子的希冀。

賈母是越想越悲從中來,恨不得真有機會,回去直接掐死繈褓中的賈赦。這個生來就是克她的。

瞧著賈母麵色沉沉,賈寶玉倒是還渾然不覺賈家現狀如何,往靠在賈母懷裡一靠,一如往常的撒嬌道:“老祖宗,您莫要為些小事氣壞了身子。咱家沒了這些蠢蠹之名也好。”

此話一出,滿屋透著股死寂。

林黛玉望眼似乎依舊懵懵懂懂的賈寶玉,心裡歎口氣。連她都聽聞了些風聲,寶玉竟還能說得出此話?

“寶玉!”賈母被刺個麵色青黑,她這一生所籌劃的不就是想要恢複賈家權勢鼎盛的榮光期?

但還沒來得及多說一句,賈母便見被她罰去佛堂撿佛豆的王夫人慌慌張張而來,“老太太不好了,聽說大理寺來抄家了。”

“什麼?”賈母聞言,一驚,雙眸充血,瞪得恍若銅鈴大,怒喝:“王氏,你莫要危言聳聽!這絕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屋內的氛圍愈發透著股死寂。所有仆從,包括林黛玉都斂聲屏息,大氣不敢出一口,唯恐怒火燃燒到自己身上。

賈寶玉聞言,倒是沒有什麼驚駭的,開口笑著:“老祖宗,您不要生氣。太太您也彆被些八卦小道給誆騙了去。”

瞧著自家兒子如此漫不經心的,渾然不在意的模樣,王夫人氣得火都燒到嗓子眼了。這消息可是她大哥王子騰遞過來!

王夫人看眼賈母,請人屏退左右後,上前說了消息的來源—我哥從中書舍人那裡打聽到的。

聞言,賈母手背上青筋暴露,眼眸帶著陰霾,低聲帶著憎恨,咬牙切齒著:“賈赦!黑了心肝的孽障!”

賈赦明知大理寺帶著人在屋外邊,卻不提前告知他們一聲,好讓他們有所防備。否則,又豈有今日賈家之劫。

完全是眼皮子淺的賤東西!

“老太太,這事該如何是好。”王夫人焦急著,想要問出個對策。她是賈政的身邊人,完全是摸透了賈政的性子。靠不住!

現如今,能拯救賈家的還是眼前這個老虔婆。

據說,昔年賈代善救駕有功的時候,被和寧帝賜過一塊免死金牌的;據說,昔年三皇亂西北軍後,重新整頓西北軍的是賈代善。此人身上還有虎符;據說,賈代善跟上皇情誼非同尋常。

王夫人還想著據說據說的小道八卦時,又聽得門外響起雜亂急促的腳步聲,還沒一息,周瑞家的便進來稟告,此刻人渾身顫唞,結結巴巴著:“老太太,太太,門口……門口來了三司和錦衣衛。”錦衣衛是帝王禁軍之一,專門負責抄家滅族。

賈母:“…………”

榮慶堂內賈家婆媳兩難得休戰,統一戰線,飛快想著對策;榮禧堂內,還沒有接到消息的賈政,正在榮禧堂的正房內來回踱步,暢想著自己日後生活在此的場景—穿著爵袍,或是與幕僚清談;或是眉頭緊鎖處理公務;亦或是想出絕妙之計對付政、敵;亦或是閒來含飴弄孫,考校功課。

“老爺,不好了,三司和錦衣衛來了!”終於,有仆從來報給如今的家主了。

賈政正越想越美滋滋,聞言,麵色有些不虞,但因還沉浸在過於亢奮,打雞血的情緒中,不由得往好處想,心道:“莫不是前來調查賈赦身世。”

於是,賈政愈發開心了,捏了捏不存在的胡須,嘴角勾起得意的笑容。之前,他不過是五品員外郎,榮國公的次子,因為孝順,所以住進榮禧堂,必須得顧忌一二名聲,因而明明有正房,卻偏偏要蝸居廂房內。

可現如今這一切都是他應得的。真正毫無廉恥的是賈赦,這個鳩占鵲巢多年的狗雜種。想想自己馬上就要名正言順,賈政忙不迭整了整衣襟,邁著八字步,昂首挺%e8%83%b8的前去迎接。

此時,左泉已經帶人步入榮禧堂大廳。反正他們已經一回生兩回熟,等主事的出來。

不過,當眾人看著賈政眉開眼笑,甚至笑容都比賈蓉還燦爛幾分,不由得有些驚呆了。這是怎樣一種城牆臉皮啊?

賈政居然還能笑得出來?!

左泉不解,當然也沒有探究的欲望。反正他是此案的主審,等到了牢房,他可以慢慢探究犯人的奇葩心路曆程。

“奉旨,查抄賈家,將賈家一乾人等押入大牢,清點封存家產。”左泉絲毫不廢話:“封回榮國府。”

此話一出,賈政如遭雷劈,失聲大怒:“你說什麼?”

“抄家。”左泉言簡意賅。

“我看誰敢?這可是敕造榮國府!”賈母穿著品級大服,出來,打算等會一哭二鬨三上吊,為王夫人搬救兵爭取時間。

不過,左泉辦事更不講究拖泥帶水,示意下屬請出另外一份卷軸,宣讀過後,見沒回過神來的賈史氏,幫人提取重點:“皇後懿旨,奪賈史氏超品國公夫人誥命,打入大牢,一同問罪。”

原本第一遍宣讀的時候,賈母便是顫顫巍巍跪地挺宣,還沒回過神來,從那些辭藻華麗用詞婉轉的語句中尋找出希冀來,豈料又聽得一句直白無比的話語,此話不亞於利刃,直接刺中了賈母的心臟。

她這輩子向來引以為傲的誥命之尊,就這樣沒了。

沒了!

賈母直接兩眼一翻,栽倒在地。

所幸,賈母尚處於跪地借旨意的狀態,癱倒在地,也沒受到什麼傷害。讓賈政對此產生一種錯覺,她親娘是在裝昏,想辦法中。

故而,賈政倒是感覺自己找到了主心骨,還反問了一句左泉:“左大人,你確定是要抄賈家?現如今,賈家已經各自分開了。若是要抄大房,他們在東院。我們早就全部分開了。”

聞言,左泉冷笑一聲,並不坐回答,隻不過示意下屬趕緊抄家,貼封條去。

尚在後院拚命想要憐惜王子騰,以求吹動枕頭風的王夫人看著直接闖進來的衙役,整張臉都綠了。

“你……”周瑞家的也驚呆了。他們原本想要女眷洗澡的理由,爭取時間。豈料大理寺竟然有女獄卒。

不多時,賈家後院便是哭做一團了。

賈政聞言,又驚又怒:“你……你們……”

左泉喝口茶,如今倒是頗有閒情雅致的給賈政解釋:“難怪賈大人你先前十幾年沒有升遷過啊。彆說看過邸報,四年前,本寺首創女捕快可是第一條重大新聞的。便是如今,賈家的案子,從登聞鼓被敲至今都過去了三個月了,賈大人連大理寺的機構都還沒搞清楚吧?還是說嫌本寺位卑人輕?”畢竟專門處理貪、官嘛,經常要抓要後院一堆堆女眷。有時候,總有幾個罪婦仗著自己是女子,攜帶證據的,亦或是直接碰瓷說衙役侮辱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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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擠兌的賈政麵色一陣青一陣紅,青青紫紫來回變化了許久,嘴唇顫唞著,說不出話來,眼眸時不時的露出一抹希冀看向被扶在圈椅上的賈母。

左泉無聊的看著賈政一副慫樣打發時間。過了約有三炷香時間,忽有獄卒前來,悄聲稟告了一二。

“北靜王?”

第23章 榮寧的處罰

這倒是個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人物。

左泉起身, 邊走邊想, 麵色凝重了幾分。昔年追隨太、祖爺開國的勳貴中, 唯有北靜王功勞最大,爵位世襲。不過開府的北靜王在封王後,沒兩天便撒手人寰, 唯留下一子, 時兩歲。因憐惜水家(其他三位王爺都依舊手握軍權, 鎮守一方,八位國公也是加封官職。唯有水家,沒了成年男丁頂門立戶), 太、祖爺特又認北靜王之妻為義姐, 賜尊號為鎮北長公主。

自此北靜王一脈跟皇家關係愈發親厚, 而且鎮北長公主, 北靜王王妃也是頗有眼見之人。水家雖然如今沒有人從軍從政,卻也是書香世家。現任北靜王水溶,尚未弱冠,性情謙和, 是名滿天下的風雅才子, 時常舉辦些文人雅會,從未涉、政。

帶著分疑惑, 左泉行禮:“下官見過王爺。”邊說將人引到僻靜的小廳。

“左大人您客氣了。”北靜王含笑與人還禮,態度謙遜的表明來意:“小王與賈家也有世交至誼, 今早忽聞榮寧分宗……”

說到此, 北靜王麵色還帶著尷尬, 訕訕道:“乍聞此事,倒是頗有些驚駭,思前想後倒覺應儘些老親舊友情誼勸說幾句。倒不料乾擾到公務了,還望左大人見諒。不過還望小王冒昧問一句,是否因此觸怒了龍顏?”

“是的,王爺。“左泉不假思索的點點頭。

北靜王聞言一怔,失聲問了一句:“那會如何結案?”

“等結案後,您便清楚了。”左泉一板一眼:“還望王爺恕罪,此乃下官職責所在,無法告知。”

努力揚起一分笑臉,北靜王心覺還有活動餘量後,便也不在此糾結,反而開口問道能否見一見朋友寶玉。

左泉聞言,繼續一板一眼:“還望王爺恕罪,此時並非探監時間。等到了探監流程,若是您需要,下官可以派人去朝您報告一聲。”

“那便多謝左大人。”北靜王又寒暄幾句,施施然告辭離開。在走出大門之時,腳步稍稍停頓,北靜王抬眸掃了眼門匾。敕造榮國府五個大字在黃昏的籠罩下,縈繞著一股淡淡的光暈,透著股淒涼,尤其站在門外,似乎隱約還能聽到屋內傳來幽幽的哭泣聲。

眉頭不自禁蹙起成川,北靜王對小廝吩咐著:“去皇宮。”

寧府的案子都查了幾個月了,哪怕牽扯到了榮府大房,可也依舊還處於調查之中。在一切尚未塵埃落定前,便有回旋的餘地。不管如何,都不能查封府邸。他們四王八公的府邸,都是敕造的。真被收回去,那就意味著不管其他罪行如何判定,其中有一個處罰結果必定是—奪爵!

賈家哪怕再窩囊廢物,也是八公之二。四王八公,多少年了,向來都是一損俱損,一榮俱榮。若是因賈家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