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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得遺憾。

“這是什麼話,”莫捕頭瞪著他,“來,喝粥。”

張舉人指著他,“你還凶我。”

“怎麼可能不凶,您也不想想自己說了什麼話,”莫捕頭扶著他起來,本想喂他,張舉人硬是要自己來。

肖樂給他念話本,張舉人聽一段就要抨擊一段,“這寫得不知是什麼東西,簡直是沒腦子。”

即便是這樣,也沒讓肖樂停下,簡直是越不喜歡聽,又越想聽來好吐槽。

二人回家路上,莫捕頭充滿了擔心,“總覺得這病……”

肖樂歎氣,“年紀大了。”

“是啊,年紀大了。”

莫捕頭的心有些酸。

入夏沒多久,張舉人去世了。

莫捕頭和肖樂為其披麻戴孝,張舉人雖然不在了,私塾卻還是在的,他們推舉了其中學問最好的一位夫子來管理私塾。

日子一天一天地過著,肖樂手裡的一個學生也要下場了。

不說學生緊張,肖樂也緊張。

好在這個學生中了童生,也是個好開頭,而整個私塾裡,出了五個秀才,八個童生,他們私塾占有的比重是最大的。

青山私塾在張舉人不在後,依舊威名不減。

“你才十五歲,前途好得很,放寬心態,彆急躁,”肖樂安撫著中了童生的學生。

學生恭敬應下,肖樂也下了學。

結果回家就聞見了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他立馬進了堂屋,果然見莫捕頭在換藥,手臂上有一刀痕。

“怎麼回事?”

肖樂接過手,給他處理傷口。

“狗急跳牆罷了,最後還不是進了大牢,”莫捕頭小心翼翼地看向肖樂,“我不是故意受傷的。”

“誰說你故意受傷了,你是傻子嗎?會故意受傷。”

“當然不是傻子。”

“那不就對了,”肖樂好笑不已,“你啊,彆把我當成那種不講理的人,我知道你這活兒危險,但是我也知道你很喜歡,你在保護百姓,保護我。”

莫捕頭輕笑,“樂哥兒。”

“嗯。”

“你真可愛。”

肖樂輕哼一聲,手上卻輕柔無比。

莫捕頭這算是輕傷,所以在家歇了兩天,又去衙門了。

當天晚上又拿回來了二十兩賞銀,“那是個慣犯,抓了好久呢。”

肖樂把銀子收好,“之前一直說請你兄弟吃飯,這忙來忙去,直接給忘了,明日我正好在家,你將人請過來吃頓飯吧。”

“那些小子皮糙肉厚,我請李嬸兒過來做飯就是了,你彆動手。”

“沒事兒,我左右也閒著,”肖樂不在意地擺擺手。

當天晚上,吃過這頓美味後,那群人對莫捕頭簡直不要太好,莫捕頭心裡卻不高興,這些人都是饞他家樂哥兒手的飯菜。

甭管他們怎麼暗示,莫捕頭都不說請他們吃飯的事兒,這導致他們更饞了。

這不,在吃螃蟹的季節,有個小子就背了大半背簍過來,個頭又大又肥。

肖樂驚訝又欣喜,當下就給蒸了,三人美餐一頓。

有了這小子開口,沒多久就有人提來五條肥美的鯉魚,又是一頓美餐。

這幾次三番下來,莫捕頭不讓肖樂做了,自己動手給他們做,吃得他們牙疼,再也不敢那麼積極地過來,一個月來一次。

“小叔叔……”

這日,肖雲蘭獨自上門來找肖樂。

第206章 薄情小叔子

“雲蘭?”今日難得有個好天氣,肖樂剛把屋子裡的書搬出來翻曬,這剛坐下沒多久呢,肖雲蘭就來了,“你今日如何得空過來?”

肖雲蘭清咳一聲,帶著幾分羞澀的笑坐在了肖樂對麵。

見此肖樂一頓,傾身問道,“有心上人了?”

“嗯。”

肖雲蘭點頭。

“……哪家的?”

“就……李夫子。”

肖樂掏了掏耳朵,“你再說一遍,什麼夫子?”

“青山私塾的李夫子,”肖雲蘭的聲音大了些。

肖樂的臉黑得不行,“我記得他是個鰥夫?”

這李夫子長得確實不錯,學識也好,在他們私塾人緣也挺好,但卻和肖樂差不多大,那就比肖雲蘭大了不少了。

李夫子的娘子在於他成親的第二年便因病去世,此後他一心向學,考上了秀才也沒再娶,後來便進了青山私塾。

“是,”肖雲蘭偷偷看了眼肖樂的臉色,“他長得挺年輕的。”

“我在意的是這個嗎?”

說到這,肖樂看向肖雲蘭的眼神充滿了怪異,“……又是覺得人家長得不錯?”

“啊。”

肖雲蘭臉一紅,但也大方承認,“就上次丞叔讓我送東西到私塾,您恰好不在,他便接了過去,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麼年輕俊俏的夫子呢。”

“我不是?”

肖樂不服氣。

肖雲蘭哎呀一聲,“您是我小叔叔,那自然是比大多數人都要好的,但是李夫子不一樣嘛。”

“之後你們怎麼聯係起來了?”

肖樂凶巴巴地問道。

肖雲蘭半點不怵,杏眼帶情道,“就……就後來那個姓孫的半路截了我一回,李夫子出手相助,後來就那麼一來二來地熟了嘛。”

“……雲蘭啊,”肖樂乾巴巴地勸著,“李夫子比你大好多呢,咱們重新找個年輕俊俏的,和你差不多大的不好嗎?以後年紀大了,他也沒李夫子老得那麼快啊。”

“我看過了,李夫子比他的同齡人都要顯得年輕些,”肖雲蘭咬了咬唇,“所以即便是以後老了,他容顏也會老得慢一些。”

“你之前不是一直向往春桃那樣的生活嗎?就為了一個李夫子放棄了?”

肖樂下了一劑猛藥。

不想肖雲蘭雙手捂住臉頰,一副嬌羞,“李夫子說他此時會好生待我,絕不會有二心,我想著他既然有此承諾,那我也就不再三心二意,也好生待他。”

“……意思你們私下定情了?”

肖樂沒想到肖雲蘭的膽子會這麼大。

肖雲蘭立馬擺手,“他向我表明了心意,我沒有立馬應他,隻是心裡這麼思索的。”

“…所以你剛被他表明心意過來的?”

“…是。”

肖樂抬手揉了揉額頭,“你既然心中已有決定,那為何還來找我?”

“我想聽聽小叔叔的意見。”

“我說了你聽嗎?”

“多少會聽一點。”

得了。

那還說個屁。

“你現在直接回胭脂鋪,甭管他有沒有找你,你多彆提你來了我這,我倒是想看看,他既然向你表了心意,又知道你縣城唯一的長輩在這,會不會上門來。”

若二人不認識就算了,李夫子明知道肖雲蘭是肖樂的侄女,卻“先斬後不奏”那這事兒肖樂就看不起對方了。

“雲蘭明白。”

肖雲蘭走後,肖樂就一直等著李某人上門來。

傍晚時,莫捕頭都提著一燒雞回來了,那李某人也沒個人影。

“臉色如何這麼難看?”

莫捕頭進院子時被他的黑臉嚇一跳,“莫不是我今兒早上動靜太大,你還在生氣?”

肖樂差點把茶杯給扔了過去,“說什麼呢!”

莫捕頭嘿嘿一笑,晃了晃手裡的燒雞,“我買了吳記燒雞,還打了一壺清酒,晚上喝一杯?”

“……唉。”

肖樂卻沒有這份心情了。

莫捕頭放好東西,洗了手坐在他身旁,“說說吧,誰惹了我們家的秀才公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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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呼呼的肖樂巴拉巴拉地把李夫子的行為拉出來訓斥了一遍,聽得莫捕頭臉色越來越怪異。

肖樂眯起眼,“你這什麼表情?我說錯了?”

“不是,”莫捕頭趕忙擺手,接著將肖樂拉到院門口,指了指右邊巷子,“我回來時正好遇見他了,打了個招呼,他也不說自己在那乾什麼,瞧著很害怕的樣子。”

隨著莫捕頭的手,肖樂看見了雙手提著不少東西的李夫子。

李夫子這一抬頭就對上了二人的臉,特彆是肖樂那還帶著怒氣的臉,讓李夫子莫名感覺心虛。

肖樂也不說話,就這麼雙手環臂地看著他。

李夫子哪裡還敢猶豫,噠噠噠地跑上前來,“肖夫子,莫捕頭,李某前來拜見。”

“肖夫子?”

肖樂挑眉。

李夫子見他看自己的眼神越發不善,也不知道哪裡來的膽子,直接稱呼道,“小叔。”

“小叔?李夫子,咱們家眼目前可沒關係,這亂稱呼不好。”

肖樂說完便甩手進了院子,莫捕頭站在一旁聳了聳肩,李夫子趕忙把東西塞給莫捕頭,屁顛屁顛地跟在了肖樂身後。

“好端端的送什麼禮來?莫不是做了什麼虧心事?”

肖樂多少有些陰陽怪氣。

一想到他們是同事,還時不時坐在一起飲酒作詩,結果這小子偷摸摸地和自己侄女聯係,肖樂看李夫子的眼神宛如看一條狼狗。

李夫子輕言細語地說了自己與肖雲蘭的相識,相知,並且自己心悅對方,央求肖樂將肖雲蘭許給自己。

“我可做不了主,”肖樂癟嘴,“不說雲蘭自己主意大,就她爹娘那還等著呢。”

“是是是。”

李夫子十分卑微地拱手,莫捕頭見肖樂沒話問了,便主動問道,“不知道李夫子家有幾口人?”

“在下爹娘已經去世,隻有大哥二哥尚在,他們都在鄉下,日子過得尚可。”

“縣裡可有住處?”

“有的,”李夫子有些羞愧,“院子很小,是我多年積蓄所買。”

這下莫捕頭也沒話問了,他看向肖樂,肖樂掃了一眼桌上的清酒,莫捕頭立馬明白過來,他熱情地招呼著李夫子上桌,從屋裡拿來兩壇子烈酒,要和李夫子痛飲。

結果半個時辰後,莫捕頭醉得看著肖樂傻笑不已,李夫子雖然身上帶著酒氣,臉頰也有些紅,但是雙目清明,一看就沒醉幾分。

隻喝了一杯的肖樂癟了癟嘴,“看不出來李夫子酒量不錯。”

“一般一般。”

李夫子謙虛地拱了拱手,他心中驚異的是莫捕頭對肖夫子的眼神,此時二人的關係有一種讓他窺探到的感覺。

肖樂指了指客房,“時候不早,李夫子就暫住一晚吧。”

“多謝。”

李夫子趕忙拱手,二話不說就進了客房,因為他的餘光已經瞥見莫捕頭伸出手想要去摸肖樂的臉了……

“出息……”

肖樂抓住莫捕頭的手,“真指望不上你。”

莫捕頭像個傻子一樣抱著他笑。

第二天上午他們依舊如往常一般去私塾,下午肖樂駕車帶著李夫子回了家。

李夫子大包小包地跟在後麵,進了肖家大門,肖樂就說明了李夫子的來意,他是來求娶肖雲蘭的。

肖家人原本以為李夫子是肖樂的朋友,一聽是來提親的,立馬用挑剔的眼神把李夫子掃身寸了一番,接著把李家上上下下裡裡外外都詢問了一遍。

本來還滿意的時候,李夫子又拱手說了自己是個鰥夫的事兒。

“……可有孩兒?”

肖母的聲音都是顫唞的。

“沒有沒有,”李夫子趕忙擺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