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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是不是我兒出事了?”

“你是誰?你怎麼知道我兒在打鐵鋪?”

“我是縣衙的捕快,你們先彆慌,按照我說的去做就是了。”

這下二人哪裡吃得下飯,鎖好院門就跟著他們去村口坐上牛車,而肖樂他們在前麵騎著馬開道。

“我先送你回家,”肖樂坐在後麵,手輕輕搭在莫捕頭的肩膀上,到了縣城後莫捕頭側頭道,“這事兒牽扯過大,你又是夫子,最好不要牽扯進去。”

肖樂想了想,點頭應下。

他之前就將那兩個畜生家裡有什麼暗道地牢啥的,都以夢見的話告訴了莫捕頭,他自然知道怎麼辦,自己跟過去也沒太大的忙可以幫,再者他不是衙門的人,有些事兒不是他能知道的。

送肖樂回了家後,莫捕頭直接去了衙門,接著帶了十幾個兄弟去了那打鐵鋪。

此時吳阿牛夫婦正在那鋪子門口哭爹喊娘,逼著那打鐵師傅把兒子交出來。

“我們把兒子送過來是為了跟著你學打鐵的!可這兩個月來,我們就在送過來的時候見過!”“後來了五次,你次次都有借口,就是不讓我們見孩子!姓李的!你今天不把我們兒子交出來,我就撞死在你鋪子門口,日日夜夜做鬼都要纏著你!我看誰還敢來你這鋪子!

吳阿牛越喊越激動,把左鄰右舍的鋪子都喊出了人,有些住得近的院子裡,也尋著聲音走了過來。

“這是怎麼了?”

“好像是把孩子交給打鐵李做學徒,結果兩個月了孩子一直見不到麵兒,這不,在鬨呢。”

“兩個月都不能見?”婦人們一聽這話頓時有了吳家夫婦的感受,“那肯定是擔心的。”

“打鐵李,你這啥時候來了學徒?我咋沒見過呢?”

打鐵鋪對麵的雜貨鋪掌櫃一臉不解地站出來問道。

聞言,吳阿牛夫婦更是要和打鐵李拚命,這打鐵李和吳阿牛歲數相當,娘子孩子都在鄉下,自己在鎮上守著鋪子,長得也是人高馬大,渾身腱子肉。

他輕而易舉地避吳阿牛夫婦的攻擊,嘴裡還是那套說辭,“你們誤會了!那孩子真被我送去師兄那裡學東西,很快就回來!”

“那你現在就帶我們去找那孩子,見到了人,吳阿牛夫婦也不會找你鬨騰,還會給你磕頭道歉。”

莫捕頭挎著官刀大步而來,身後那十幾個人也顯得十分不善。

打鐵李一看官府的人都來了,嚇得臉色一白,手一個不注意,就被吳娘子狠狠咬住,疼得他大叫,剛要伸手將人推開,又被吳阿牛一把掐住了脖子。

“行了,”故意慢悠悠地叫了停,而打鐵李已經開始翻白眼了,被吳阿牛鬆開後,癱軟在地上渾身顫唞。

圍觀人一看,也覺得有些不忍。

“這事兒還沒弄清楚呢……”

“有啥不清楚的,你們不知道啊?最近好些男娃都失蹤了!就昨兒還發現了一具屍體……”

這事兒衙門本來沒有傳開,但第一個受害人的父母回到村裡後,就開始大鬨,這下隔壁縣都有人知道了。

“我、我說。”

打鐵李知道自己今天逃不過了。

“帶走。”

莫捕頭一招手,便有二人上前抓著打鐵李直接進了打鐵鋪,門一關,就隔絕了外麵人的視線,門口站著兩個人。

不遠處一老頭兒觀望許久後,趕忙往唐家跑去。

“其實這一個多月來,我日子也不好受,”打鐵李跪在吳阿牛夫婦麵前,“可我隻是個打鐵的,哪裡鬥得過他們?那日小壯不過是給唐府送鐵鍋過去,結果這一去就沒回來,我去尋人,唐府管家直接扔了一百兩給我。”

他衝兜裡拿出那一張皺巴巴的銀票,“說小壯被他家公子看上,留下做了書童,還說這是小壯的賣身銀……”

言語中也不管他是不是孩子的父親,總之一句話,這孩子他們要了,一百兩是封口銀,若是吳家夫婦敢鬨過來,第一個死的是打鐵李,第二個就是吳阿牛他們。

“你還我兒子!”

吳阿牛一把撕扯掉那銀票,一拳砸在打鐵李的臉上。

“把人關進牢裡,你們隨我去唐府。”

莫捕頭的手放在官刀上,又側頭問猴子,“曹家漢子他們準備得如何?”

“已經妥當。”

猴子低聲道。

這曹家漢子,就是第一個受害人的父親。

肖樂在家緊張地等著,院門大開著,他就坐在門口,當看見有衙役抓著一鼻青臉腫的漢子從門前路過時,他趕忙問道,“是打鐵匠?”

衙役自然認識肖樂,他們頭兒家裡住進了一位年輕的秀才公,衙門的人都知道。

“是,頭兒帶著人去了唐家,您不必擔心。”

說完,兩個衙役就帶著人繼續往前走。

肖樂的心高高提著,又想到唐家有了動靜,那個姓付聽見風聲還不得跑路?

他眼珠子一轉,立馬去書齋坊尋了文掌櫃,也沒隱瞞對方,告知那付老爺害死了一個孩子不說,這還丟了不少孩子,估摸著也在付家。

文掌櫃聽得差點乾嘔起來,他招來夥計阿三低語了幾句後,便對肖樂道,“肖弟,我先讓人送你回去,我知道該怎麼做。”

得到文掌櫃的話後,肖樂坐上馬車回去了。

馬車特意從唐府經過,肖樂掀起車簾,剛好看見莫捕頭把手拷住的唐老爺拉著往外走,此時府前已經圍了不少百姓,唐老爺更是大喊著冤枉,可緊接著肖樂看見吳阿牛夫婦牽著一小少年出來,肖樂鬆了口氣,百姓們也開始對著那唐老爺吐口水。

“這孩子居然在唐家!”

此時一個捕快一邊護著吳家三人,一邊大聲道,“除了這吳家小少年外,唐府還私下關著六個小少年!這些小少年被關在一個院子裡,暫時沒有受到……”

他卡殼了。

另個一個黑臉捕快瞪了他一眼,接話朗聲道,“唐家準備將他們調教好後,送到付老爺府上!不想被咱們抓了個正著!你們誰家丟了孩子的,三日內來衙門接孩子!”

話音剛落,唐家大門處便走出幾個和吳小壯穿的衣服一模一樣的小少年們,個個雙眼通紅,一臉後怕。

這下百姓們暴怒,隨著官府的人直接去了付家。

付管家出來麵對眾人隻說是唐家誣陷,他們家老爺可是堂堂三品大員的親戚,怎麼會做這種殘害百姓的事兒。

肖樂坐的馬車被停在一個不起眼的位置,他掀開一半車簾,就能看見那邊的情況。

“三品大員的親戚?難怪如此囂張,給我搜!”

莫捕頭是個不講道理的,一腳踢開那管家,在管家掙紮大叫之時,那官刀一下就架在了他脖子上,劃出了一道血痕。

在書房剛安頓好那些人的付老爺,聽見小廝衝過來的大叫聲後,臉色也跟著一變,他沒想到一個小小捕頭居然敢闖進他的府邸!

“私闖民宅的罪名,你可擔待不了!小子,你回去問問你家縣老爺,他都不敢對我如此不敬!”

與此同時,縣令匆匆忙忙從小妾的床上爬起來,來到了大牢,他沒去看打鐵李,而是盯著那鼻青臉腫的唐員外,隻覺得腦子一陣暈,“莫、莫丞怎麼敢!”

沒有證據直接抓人,還把人打成這個樣子!

“可頭兒確實從唐家發現了那幾個孩子。”

一捕快在一旁道。

就在唐員外口齒不清用付家來威脅縣令的時候,師爺沉默良久將氣得發抖,想要去付家把莫捕頭抓回來的縣令拉到一旁,“老爺,現在情況不妙。”

“當然不妙了!”縣令都開始冒冷汗了,“付老爺啊!那可是付老爺啊!我都敬他三分!那莫丞怎麼敢!”

“可如今百姓都圍住了付家,再有,”師爺看了眼還在叫囂的唐員外,“唐家被搜,還有那被解救出來的孩子,百姓們可都看見了。”

堵住一個人的容易,可一個縣城大半城人的嘴,那能堵得住嗎?

縣令磨牙,“這莫丞分明是把我架在刀子上!”

他若是和稀泥,這個縣令也做到頭了。

“老爺,那就賭一把,”師爺沉聲道,“反正那位付老爺和那三品大員也不過是遠親,把事兒辦了,再修書一封給那三品大官遞上去,就說這付老爺打著他的名聲……”

縣令越聽雙眼一亮。

“……付老爺被辦了,您順了民意,還不得罪那大官,說不定還能因此高升!”⌒思⌒兔⌒網⌒

但是縣令還有些猶豫,“萬一他護短,就是想搞我呢?”

師爺揚眉,“那就多加一筆,彆忘了,莫丞是誰塞進來的,那可是大將軍手下的人,甭管親近不親近,大將軍向來看不起文官,那付大人能為了一個小小的遠親,得罪那麼多人?”

這不是人不想,就怕人多想,越想越覺得事兒不值得這麼大肆宣揚。

“付老爺的罪必須重,”師爺加重最後一個字,重到付大人後怕居然有人敢借助他的名聲。

縣令立馬讓人備馬,趕往付家。

莫捕頭在付家找到了地牢,卻沒找到一個人。

而此時縣令也急匆匆地趕來了。

付老爺此時有些狼狽,他被莫捕頭直接抓進地牢裡逼問了才出來,此時衣服都亂了,頭發也散開了。

“這事兒你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看見縣令的第一句話,付老爺就是這麼說的。

誰知道縣令直接讓人把付老爺給綁了,嘴也堵上,還問莫捕頭有什麼發現。

“發現了地牢,人被他藏起來了,但肯定就在縣城。”

他動手之前,就讓人封了城門。

“就那找!掘地三尺也要把人給我找出來!”

縣令的聲音非常大,而且還去付家大門口吼了這麼一聲,百姓們發出的愛戴聲讓縣令心中大鬆了口氣。

此時他比任何人都想把那些人找回來,不然付老爺的罪名不夠,他的計劃怎麼往前走。

“大人找到了!”

半夜,剛剛看完那些孩子的縣令得到了消息,“書坊齋的文掌櫃把人送了過來!說是從付家後門路過,卻發現一行人扛著幾個昏迷的孩子偷偷摸摸的,於是跟了上去,等人不注意,就把人抓住了!”

縣令心中大安,“孩子怎麼樣?!”

那捕快看了眼剛得到消息過來接孩子,此時正抱著自己的孩子哭的幾個人,上前低聲道,“沒有受到侵害,但身上有很多鞭痕,有一個還發了燒。”

“快請大夫!”

“是!”

莫捕頭三天沒回家。

肖樂安安靜靜的教書,下學,但這三天他一得空,就坐在院門口。

聽街坊鄰居說起被翻了個底朝天的唐家和付家。

得知孩子們都回到家中,肖樂鬆了口氣。

第五天,莫捕頭回來了。

他有些邋遢,可雙眼卻亮晶晶的。

肖樂早就備好熱水,讓他洗乾淨,又端來熱乎的飯菜,讓他好好吃了一頓。

“辛苦了,”莫捕頭主動洗了碗筷,接著坐在院子裡跟肖樂說起那兩家的事兒,“知情的全抓了,剛開始還扛著,後來打了幾個,把人打得半死不活,也不扛了,其餘人也嚇得不行,全都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