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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受那楊家人的氣,還能自立門戶!我哥哥堂兄都多,還真能照看幾分。”

接著他們就討論起分家事兒,肖樂起身回房繼續練大字。

等吃了晚飯後,任家人回去了,肖樂又抓著幾個小的識字背書。

楊通財這個案子一直到那人被抓的第八天,才開庭。

肖樂和肖大哥還有肖二哥都去了縣衙,他們站在門外,看著堂上一身狼狽跪在中央的人。

“這人叫什麼來著?”

肖大哥又給忘記了。

“高富,”肖二哥忍不住一笑,“大哥,你這記性也太差了。”

“那也怪他不是個好人,若是好人的名字,我怎麼會不記得?”

肖大哥理直氣壯。

肖樂被他們護著,站在略前麵的位置,剛抬起頭便對上莫捕頭那張臉。

莫捕頭微微揚眉,接著便站在一旁,縣令一拍驚堂木,開始審案。

“下跪何人?”

“…小人高富。”

也不知道這八天高富經曆了什麼,有氣無力的不說,整個人都沒什麼精神氣,似乎放棄了抵抗一般。

“你與楊家棺材鋪的楊通財是何關係?”

“他是我親哥哥,我們是一母同胞的兄弟。”

“你可知你犯了何罪?”

“殺人……”

這一連審下來,大夥兒也明白了兄弟二人之間的恩怨,其實這也算不上是兄弟之間,而是爹娘導致的。

當年楊母生下一對男娃,因為忌諱,他們決定送出去一個孩子,留下一個孩子。

第一次送出去的其實是楊通財,可沒多久家裡發生了很多怪事兒,導致楊家人覺得是留錯了孩子,於是趕緊找到第一對收養人,把楊通財換了回去。

可那對夫婦得知高富是個災星後,也不敢收養,當時把高富轉送給了彆人,謊稱是自己生的,還要了一筆收養銀錢。

高富被高家人收養,前兩年日子還不錯,可後來高家有了自己的骨肉,對他就開始苛刻起來。

小小年紀,就開始踩著凳子洗碗,冬天還洗著一家人的衣裳,吃的少,乾得多,要是敢哭,就是一頓毒打。

高富的日子比黃連還要苦。

但是他不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所以任勞任怨地過著,一直到他十八歲的時候,他照顧著病入膏肓的高父,聽了不少對方的胡言亂語拚湊起來後,才知道自己是被收養的。

高父去世後,高母也不想再養這麼大個孩子,關鍵是要給他娶娘子,她可舍不得,於是便把高富分了出去,就給了二兩銀子,彆的什麼也沒有。

說得不好聽,就是把他趕出了家門。

高富拿著那二兩銀子,找到了高父嘴裡的那戶人家,那戶人家還算有點良心,知道高富過的日子不好,這還以為他們是親生爹娘,於是便告訴了他真相。

得知自己原本應該過好日子,結果卻因為家裡出了點事,就被扔出來的高富充滿了仇恨。

他留了大胡子,穿得破破爛爛的去楊家棺材鋪外麵轉悠了不知道多少天,他仔細觀察著楊通財的儀態舉止,偷偷跟蹤對方得知他有幾個好友,關係又如何。

其中那胭脂鋪的掌櫃與楊通財的關係最好,他便兩個人一起觀察,就這麼過了好幾年,他也不是經常用乞丐的樣子,偶爾是蒙住了一隻眼睛的瞎子,駝子啥的都裝過,一直在等待機會。

最近兩年,他趁著楊通財不在家的時候,故意換上早就備好的衣服,大搖大擺地去找那胭脂鋪掌櫃喝酒吃飯。

在發現那掌櫃的一直把自己當成楊通財後,高富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楊通財要去府城辦事,在半路上高富殺了對方,城外那具屍體,是高富殺的第一個人,就是為了讓自己熟練起來,能一次性解決掉楊通財。

跟著高富的口供,莫捕頭他們在八十裡地外的林子裡,挖出了一具屍體,赤身%e8%a3%b8體,麵部同樣被劃得看不出模樣。

任三娘等人看見那具屍體的時候,哭得不成樣子。

楊家人跪在一旁,似乎被嚇住了,楊父當場暈倒,楊母更是發了瘋病,也就是羊癲瘋。

一陣喧嘩之後,縣令又問殺人的目的就是為了互換身份嗎?

高富難得發出一聲嗤笑,“大人,原本留在家裡的就應該是我,我倒覺得楊通財才是那個災星,三娘。”

他又看向哭得不行的任三娘,“我是看著你們成親生子的,在我心裡,我就是他,所以我隻是回到了我原有的位置而已,我從未想過傷害你們,抓大寶他們,也隻是發現你起疑,想要用他們牽製你罷了。”

“你住嘴!”

任三娘恨極了他。

“我可怕嗎?可怕的不是我,更可怕的是你這對好公婆,我故意在他們麵前露出破綻,可他們當做不知道,一直把我當成楊通財,甚至還在隻有我們三人吃飯的時候,在我夾楊通財最不喜歡吃的菜時提醒我,”高富指著楊家夫婦哈哈大笑,“他們說,通財啊,你打小就不愛吃這個,你喜歡吃這些,可得記住了!”

公堂上全是高富的笑聲。

楊家夫婦跪在地上瑟瑟發抖,一句辯護都沒有,在這之前,他們就被王師爺和莫捕頭問了個徹底,此時哪裡還有什麼話。

“大人!這樣的婆家我姐姐和外甥如何能過下去?求大人給了恩典,讓楊家把我姐姐姐夫一家分出來,這樣我姐夫泉下有知,也能安息了!”

任從把頭磕得砰砰響,任三娘也使勁兒磕頭。

縣太爺長歎一聲,命楊家夫婦當場分家,對他們知情不報這罪,各打了五十大板,抬走的時候已經不省人事。

而城外被殺的是個可憐的乞丐,縣太爺自掏腰包給辦了法事,又將人安葬。

高富處斬。

這個案子轟動了整個縣城。

任三娘母子也離開了縣衙,安葬好楊通財後,肖家和任家一塊兒幫著他們找了房子,又搬了家,也算是安頓好了。

而關於爹是怎麼死的,任三娘沒有瞞著孩子們,大寶和小寶一下就長大了許多,當第二天肖家人去看任三娘他們時,大寶他們已經穩重了不知道多少。

“我不後悔告訴他們,”任三娘這麼告訴肖二嫂,“楊家那邊肯定想著把他們哄騙回去,我寧願讓他們在痛苦中長大,也不願意他們踩著親爹的屍骨認那對歹毒的公婆。”

任家為感謝肖家幫了那麼多忙,還請他們吃了頓飯,有魚有肉還有酒,任從像猴子一樣忙活著,最後還給他們敬了酒。

肖樂話一向不多,可熱鬨還是不減,任從一口一句三哥,叫得肖樂目光略有些詭異地看著他。

當時任從還不明白,一直到後來一日,肖雲月叫肖樂三叔時,肖樂似笑非笑地看向任從,他才恍然大悟。

天越來越冷,肖樂一點都不想出門,每日在家讀書,教導幾個孩子識字背書,若是任從得空,還會被一塊兒抓過來。

他的小日子過得美滋滋的,進了臘月後,下起了小雪,肖樂還作了幾首口水詩來讚美雪景。

可就在這近年關的時候,肖樂又見到了莫捕頭,原因是他們村死了人。

“肖秀才,好久不見啊。”

莫捕頭大大咧咧地走到他麵前,笑盈盈地盯著他紅潤的臉蛋招呼道。

第198章 薄情小叔子

肖樂嘴角一抽,不動聲色地往後退了一步,果不其然,那狗東西跟著過來,迫使二人之間的距離還是那麼近。

“莫捕頭,胡家人說胡家旺是久病難醫,所以前日病死,難道說這裡麵有隱情?”

否則官府怎麼會來人。

見他一本正經地說話,莫捕頭是越看越覺得喜歡,他自打懂事起就常夢見一人,那人看不清模樣,隻有那身形與偶爾發出的聲音讓他難以忘懷。

本以為是夢罷了,不想那日在大街上聽見了和夢中人一模一樣的聲音,再順著聲音看過來,這人身形也與夢中人無差。

於是便上前故意開了個玩笑,這一接觸就停不下來,而且自打遇見肖秀才後,他的夢便沒了。

這個人就是夢裡的那個人。

莫捕頭十分自信自己沒猜錯。ω本ω作ω品ω由ω思ω兔ω網ω提ω供ω線ω上ω閱ω讀ω

見直直地盯著自己,肖樂清咳一聲,喚回他神,“我知道自己生得俊朗,莫捕頭不必如此羨慕。”

莫捕頭一點都不覺得他厚臉皮,餘光瞥見大步而來的肖二哥後,他笑眯眯地往後一退,“哎呀,肖秀才俊朗至極,看得我都移不開眼了。”

肖樂驕傲地揚起小下巴,“不是肖某自得,實在是這村裡找不出第二個比我俊的人來。”

“哈哈哈是是是。”

“莫捕頭!大夥兒都在找您呢,不想您在這,”肖二哥滿心警惕地擋在肖樂麵前,笑眯眯地對莫捕頭道。

明明是胡家那邊有事兒,可這捕快頭兒卻不知道轉悠到了何處,肖二哥當下就擔心這小子去找樂哥兒了,結果找過來一看,好家夥!果不其然就在樂哥兒眼前晃悠呢!

“胡家旺是中毒而死,報案的是他小姨子。”

莫捕頭沒因為肖二哥那帶刺的話離開,反而說起胡家的事兒,“我出來是想找村民了解一下,這胡家旺和他娘子感情如何?”

朝夕相處的胡娘子沒有察覺丈夫死因,不過是胡家旺昏迷之際來看過他的小姨妹卻驚慌失措地去報了案。

“不知道肖秀才可願做好心村民,告知我幾分?”

“樂哥兒往年都在私塾念書,哪裡知道這村裡的事兒,我倒是知道幾分,咱們邊走邊說?那邊還等著您呢。”

肖二哥皮笑肉不笑道。

肖樂還伸出手在肖二哥肩膀後衝莫捕頭揮了揮手,那勾起的唇讓莫捕頭挑了挑眉,“那肖二哥就說說。”

走了幾步後,莫捕頭忽然又回過頭,對站在原地的肖樂道,“我與肖秀才也算是有幾分交情,這落雪天來回縣衙也麻煩,不知肖秀才可願意收留我一晚?”

肖二哥聞言臉皮顫動了幾下,暗罵莫捕頭真是不要臉。

可他也知道不好拒絕,到底是衙門的人,肖樂也點了頭,“好。”

聽到這個答案的莫捕頭眉眼都彎了,一路上和肖二哥說著話往胡家去。

肖樂回到家中,家裡隻有肖雲月在家,一問才知道其餘人都去胡家了。

“雲月,你和胡娘子的妹妹可有接觸?”

這胡娘子的娘家就是隔壁村子的,兩個村子就隔了一座山,走路快的半個多時辰就到了。

肖雲月正在繡手絹,聞言停下手裡的動作,抬起頭道,“倒是說過幾次話,都是遠遠瞧見了,她主動上來說話的。”

“問了你胡家事兒?”

肖樂又問。

肖雲月點頭,“對,問胡娘子在胡家過得如何,想必是關心她姐姐。”

原文中並沒提過這個案子,肖樂還真有些好奇。

可原主記憶中記得最多的也就是任家,村裡其餘人他還真不怎麼在乎。

所以就連胡家旺這個人,肖樂都是沒有記憶的。

“胡娘子和我差不多大,那她妹妹和你差不多?”

肖樂比肖雲月大十歲。

“倒也沒有,雲娘比我大五歲呢,早兩年前就在議親了,可一直沒找到合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