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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我和默哥結婚的日子還長呢,那肚子也沒動靜,欸。”

“我們得緊著著急的人來,”肖樂接話,滿臉真誠,“您知道,我們家向來是一心為彆人,最後才為自己的,三哥兩口子才最需要開花結果呢!”

“你……”

“就是,”楊繡繡一臉羞澀地看了眼丈夫,對臉色越發不好看的三祖奶道,“默哥嘛,這一年每個月能回來一次就已經非常不錯了,哪像三哥啊,一年四季都在家,這播種的機會多了去了,三祖奶,您應該緊著三哥他們才對。”

這話說得十分露骨,肖樂紅著臉,卻還在那咋咋呼呼:“沒錯沒錯,三哥三嫂才更需要呢!三祖婆您不會不願意吧?您不會不心疼自己的孫子吧?您不會嫌棄那個孩子是個女娃,就覺得送給彆家可以,自家不可以吧?”

接連幾個靈魂質問,讓三祖婆自己都懵了。

“……這麼說來,老三確實有些不行啊。”

這常年不在家的,懷不上那是正常的,可這天天在家,有一大把時間的還沒懷上,那就不正常了!

三祖婆不僅充滿了擔心,還充滿了疑惑,咋就把這個開花結果的機會給了彆人呢?

“我這就讓老三兩口子去把孩子接回來!”

三祖婆著急忙慌地回去宣布這個事兒,結果三孫子兩口子死活不願意,氣急之下,三祖婆拿三孫子和肖默對比,直言三孫子是不是不行,還說是為他考慮。

把三孫子氣得要和家裡斷絕關係,鬨得不行。

“報應,”肖媽渾身舒暢,“她那三孫子,小時候跟著你大哥出去玩兒,自己摔了,硬是說你大哥推倒的,你大哥為此被你們那死鬼老爹打了不知道多少回。”

“小時候就罷了,後來都十幾歲了,還那個德性,”肖媽冷哼一聲,“以後那個老婆子再進門,你們直接把人攔住,咱們家可不是什麼東西都能進來的。”

她可記得自己年輕的時候,沒少被這個長輩折磨,什麼你男人做好事你不幫忙就算了,還拖後腿……

惡心死人了。

而肖默則是驚訝地看著肖樂,“你嘴皮子不錯啊。”

“都是聽多了那些人央求的話,”肖樂謙虛道。

楊繡繡正和肖淑芬嘀嘀咕咕不知道說什麼,晚上一頓大餐,肖默把隊長請過來了。

還喝了一點酒。

肖樂這個病號就彆想沾酒了,他可以聞聞味兒。

第二天,肖默和肖淑芬便去老丈人家了,肖樂在堂屋門口的竹椅上躺得好好的,沒想到陳建軍上了門。

“你過來!”

肖樂一臉凶狠地叫道。

陳建軍笑嘻嘻地湊上來,還晃了晃手裡那兩條個頭不錯的鯽魚,“我來送鯽魚,這是我去上河村摸到的。”

“人家河裡摸的,還是人家塘子裡摸的?”

“當然是河裡了,淑芬妹妹,給。”

見肖淑芬從灶房探出頭,陳建軍趕忙湊上去,肖淑芬掩嘴一笑,接過了那兩條鯽魚,裡麵的肖媽似乎說了句什麼,肖樂隻聽見陳建軍滿臉喜色道,“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應該是留他下來吃午飯。

“你乾嘛在外麵胡說八道,說什麼我勇猛過人,還被撞了屁股?”

等陳建軍過來時,肖樂開始算賬。

誰知道陳建軍一臉不在乎地擺手,“這有啥,你知道李三怎麼跟外村人吹的嗎?”

肖樂有一種不妙的感覺,“怎、怎麼吹的?”

“他說你直接騎在野豬身上!把野豬打得那叫一個慘哦!後來野豬直接尋死,自己往樹上撞了過去,這才把你顛了下來,傷到了腰。”

“……我的腰和屁股,算是被你們說得沒邊了。”

還騎著野豬,李三這麼大的腦洞怎麼不去寫小說呢!

肖樂罵罵咧咧,趕著陳建軍,讓他去灶房幫忙乾活兒,陳建軍美得很呢,覺得這個差事就是好。

三祖婆家的事兒鬨得整個村都知道了。

有人說那個孩子就應該接回來,有的說不是自己的孩子,接回來也不會好好養。

到了最後,居然是村裡一個中年喪子的夫婦主動去找三祖婆,說他們想要領養那個孩子,希望三祖婆能幫他們搭線。

於是那個孩子就被這兩口子接回了家,許多年後,那個女娃成了他們縣的縣長,也是這麼多年來,他們市裡唯一的一個女縣長,養父養母也被她接到城裡一起生活。

可把三祖婆的三孫子眼紅得不行,當然這是後話。

肖樂身體養好的時候,以及入冬很久了。

他穿著肖默不知道從哪裡買回來的二手棉衣,窩在柴火旁邊正美滋滋地啃著紅薯,正當他沾得滿嘴巴的時候,肖默帶進來一個人。

肖樂一抬起頭就對上那人帶笑的眼眸,“小同誌,腰好了嗎?”

“……都說了是肚子,你又不是沒摸過。”

本想拿李三那個版本來調笑一下肖樂的莫書記,立馬耳根有些發紅。

而肖默聞言直直地看向莫書記,“摸過?”

“我稍微懂一點醫術,那日我怕小同誌傷到了內裡,所以……”

他乾巴巴地向人家的親大哥解釋著。

肖樂嘿嘿直笑,笑兩下啃兩下紅薯,瞧著比地主家的傻兒子還要傻幾分。

覺得十分丟人的肖默當時就讓肖樂吃完了,去把臉洗乾淨。

“這麼大個人,怎麼吃東西比小娃娃還要臟嘴巴?”

“在媽眼裡,我永遠是她的小寶貝。”

肖樂大聲道。

半點不顧有莫書記這個人在。

莫書記饒有興趣地看著兄弟二人鬥嘴,直到肖默忽然擼起袖子,那伶牙俐齒的小同誌慫得和小鬆鼠一樣,捧著紅薯就跑了。

“我這弟弟就是這個性子,”肖默對莫書記笑了笑,“莫書記,你說修路的事兒,我肯定出一份力,即便開春後我出去跑車,肖樂還在家呢,他也會去的,不會給全生產隊拖後腿。”

“問題在於,好些人都不願意修那座小橋,可不修那橋,路都得多繞,花費的時間和人力就更多了。”

莫書記皺眉道。

“其實是因為老人們覺得,橋不如路實在,再有,這村裡有了橋,容易出事。”

“這是什麼意思?”

莫書記問道。

第177章 聖父小叔子

肖默看了滿眼不解的莫書記一眼,這才緩聲道:“莫書記,其實我們村原本是有一座木橋的,但在我懂事之時,便給拆了。”

莫書記聞言更是疑惑,“既然有橋,那為何大夥兒不留下反而給拆了?現如今去鎮上的路,若是走河道那邊,能省好些時候呢。”

“唉,”肖樂不知道什麼時候又回來了,白皙的臉上此時乾乾淨淨,他一屁股坐在莫書記身旁,側頭看著他說,“因為有人在那橋上自殺過,而且不止一個人。”

肖默點頭,莫書記大驚。

“小同誌,還請詳細說說。”

“隊長沒告訴你嗎?”

肖樂問。

莫書記搖頭,“這幾天隊長去鎮上開會,我們好幾日都沒見過了。”

雖然住在隊長家,可隊長沒回來,自然說不了話,再有副隊長,隊長不在生產隊,副隊長也忙得很。←思←兔←網←

“其實這會兒說起來挺簡單的,但是莫書記得明白,這鄉下人,讀書不多,不比城裡人見識多……”

原來,在二十年前,村裡發生了三起自殺。

而這三人,還是一家人。

“先跳河的是那家的女兒,我叫她花姐姐,”肖默滿臉追憶,“花姐姐生來臉上就有一塊黑色的胎記,所以村裡的孩子都害怕她,還在有些大人的閒話中,罵花姐姐是惡鬼。”

“但是花姐姐其實非常善良,”肖默歎氣,“當年的事兒我已經不是很記得,肖樂,請媽過來和莫書記說吧。”

肖媽很快就過來了,她聽了莫書記的疑問後,也和肖默一般長歎一聲,這才說道:“其實肖默不應該叫人家姐姐,該叫姨的。”

肖默臉一紅,“但那會兒我就是叫的花姐姐。”

“那是你人小,又不像彆的孩子那麼懼怕她,她也就任由你稱呼,”肖媽輕笑道,“她打小就被村裡的孩子辱罵,欺負,長大後,好不容易訂下親事,可還沒等過門,她未婚夫就因為意外去世了。”

“花兒被未婚夫一家指責怒罵,說是因為她臉上的胎記,是個掃把星,克死了她未婚夫,這可傷透了花兒的心……”

那未婚夫是真心喜歡花兒,而不是那張皮,也正是因為如此,花兒才無法接受對方的死,也聽進了自己就是掃把星的話。

在第二年她未婚夫的忌日那天晚上,花兒在橋上偷偷燒了黃紙,第二天河對麵的村民經過小橋要來這邊乾活兒時,發現了花兒的屍體。

“她用鋒利的石塊割破了手腕,小橋上都是她的血。”

肖媽沉聲說著。

“花兒的爸媽瘋了一般將屍體帶回了家,可就在第二天,花兒媽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吊死在橋身下,第三天,花兒爸把兩具屍體都帶到了橋上,在眾目睽睽之下吃了耗子藥,大夥兒把人控製住後,也沒能救下來。”

見莫書記眉頭緊皺,肖媽哪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麼,“那時候花兒爸已經和瘋了一般,他手拿彎刀,不準任何人靠近,老隊長幾人喉嚨都勸啞了,可傷心欲絕隻想和家人團聚的花兒爸哪裡聽得進去。”

“眾人也不敢上前,因為一旦往前走一步,花兒爸就要用彎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好不容易勸著對方丟了彎刀,誰能想到他還留了耗子藥呢?”

接連三條人命短短幾天就沒了,還是一家三口,那橋被村裡人的老人說是索命橋,夜裡有人過橋時,總感覺有幾雙眼睛盯著自己,白日裡路過,總是眼花瞧見橋上有血跡…

後來小橋就被拆了,大夥兒寧願多繞路,都不願意再造一座小橋。

火房裡一時之間氣氛沉重。

肖樂抿了抿有些發白的唇,“大家不願意建橋,除了那些心懷愧疚,覺得沒把人救下的人外,其餘人怕都是當年或多或少欺負過那花姨的人吧。”

二十年過去,那些人都已經長大了。

更大一些的和肖媽差不多大。

畢竟當年花兒自殺時,比肖媽小不了幾歲。

肖媽點頭,“莫書記,建橋的事兒還是彆想了,大夥兒這麼多年都不願意的事兒,不是你三言兩語就能勸解的。”

“更重要的是,萬一橋造好,有想不開的人故意在那自殺,又或者是不小心在橋上出了事,到時候造好的橋也未必能保住啊。“這倒是實話。

鄉下人沒什麼文化,但是他們非常執著,認定了的事兒,不是三言兩語就能讓他們改變主意的。

“其實昨天還有人來串門呢,”肖樂見莫書記眉頭還皺著,輕聲說道,“那人跟媽說,自打知道你想造橋以後,她就好些日子沒睡過好覺,每每半夜都會驚醒。”

“那是因為她和花兒交好,”肖媽接話,“但其餘人或許和她差不多,莫書記,繞路就繞路吧,大夥兒寧願繞路,也不願意造橋。”

造橋意味著什麼?

其實肖樂一猜就知道,他們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