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二人還有文浩以及李父正坐在一塊兒說話。
文浩好奇地打量著肖樂,肖樂也好奇地瞅著他的眯眯眼,這到底是睜開了,還是沒有?
文浩對肖樂的好奇,自然是那些人傳的,什麼生有一身懶骨,十幾年未曾出過村子,整日在家,連吃飯都是親娘喂到嘴邊,而就是這麼一個人,居然向小妹求親。
後麵被拒後,居然開始走向人前,而且在醫術上有極大的天賦,機緣巧合之下還認識了自己未來的大舅哥。
而此刻他們還有機會坐在一張桌子上說話。
“怎麼不說話?都是同齡人,彆這麼拘謹,”李父說道。
於是肖樂便問,“文浩,你眼睛最大能睜多大?”
李父:……
文浩倒是沒生氣,反而伸出手把自己的眼睛往上扒拉了一下,“這麼大!”
李清禾有些嫌棄地看了文浩一眼,也不知道自己妹妹看上他啥了。
察覺到未來大舅哥略帶嫌棄的眼神,文浩趕緊放下手,規規矩矩地坐著。
肖樂倒是覺得文浩這性子挺好,能逗人開心,總比氣人的好,李小妹性子也算活潑,二人在一塊兒倒是歡樂。
“我能給你把把脈嗎?”
眼看著氣氛又快尷尬起來,肖樂問道。
“好的好的,”文浩趕忙伸出手,“不瞞你說啊,我最近總感覺疲憊得很,但我天天都是早睡早起的。”
睡眠應該很充足才是。
要不是今兒被請過來吃飯,文浩還真想去看看大夫呢。
聞言,肖樂和李清禾的臉色都嚴肅起來。
看得一旁的李父都提起了心,畢竟這小子已經是未來的女婿了,要是出了什麼事兒,那女兒可咋辦?
“清禾師兄,”肖樂把了脈後,眉頭皺得更緊,他看向李清禾。
李清禾讓忐忑的文浩把手伸到他麵前,搭完脈後,神情凝重地對肖樂道,“你怎麼看?”
“與成前村劉家那人的脈象如同一致。”
那人他們也是無意間遇見的,倒在路邊被他們所救,脈象就如文浩這般,但比文浩要嚴重些。
“我、我怎麼了?”
文浩緊張道。
“是啊,怎麼了這是?”
李父也追問道。
“不是什麼大病,但是拖延不得,”李清禾起身,“我抓點藥,馬上就給你熬好服下。”
李家也有不少藥材,李清禾去抓藥了,文浩隻能問肖樂,“我這生的什麼病?”
“怎麼說呢,”肖樂摸了摸下巴,仔細想了想後,給他們舉了個列子,“就好比一隻螞蟻,它乾活兒乾得太厲害,可三餐也沒啥葷腥,這樣年複一年身體自然就虧損得厲害了,得慢慢修補。”
“對人有啥影響嗎?”
李父也問。
“發現得早,養好也沒什麼大會兒,若是發現晚了,就好比我剛才說的那人,怕是有一天忽然死在田地裡,都無人得知。”
這話讓李父與文浩紛紛沉默下來。
半晌後,文浩起身衝肖樂深深行禮,“今日若不是你幫我把脈,我怕是……”
“客氣了客氣了,都是一家人嘛,”肖樂有些羞澀,連忙起身將人扶著坐下。
“是啊是啊,都是一家人,彆客氣,”李父連連點頭。
這話倒是讓文浩懵了,啥一家人啊?
等肖樂去找李清禾後,文浩眼巴巴地看著自己未來的嶽父,“叔,這啥意思啊?我、我可和小妹定下了的!”
“你胡思亂想什麼?”
李父瞪了他一眼,“你也是,乾活不要命,也不知道多吃點肉。”
“……我這不是,建新房好成親嗎?”
他爹娘去世了,被分出來過了一年多,想要成親,便想著給李小妹一個新家,所以這不是努力攢下了銀子,正在修建新房。
“那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身體,”李父語重心長道,“你若是出了什麼事兒,那小妹不得哭瞎眼?”
文浩渾身暖洋洋地點頭,剛要追問肖樂和他剛才那話到底是什麼意思時,餘光就瞥見堂屋裡肖樂正墊著腳要去看大舅哥手裡的藥,結果大舅哥指了指自己的臉頰。
下一刻,他便看那白兮兮的肖三郎在大舅哥的臉上親了一下……一下……下……
文浩目瞪口呆。
第127章 好懶小叔子
而就在這個時候,大舅哥忽然往他這邊看了過來!
文浩十分沒有出息地垂下頭,不敢再看半分。
“怎麼了?”
李父背對著堂屋,倒是沒發覺什麼,他見文浩忽然垂下頭,還以為對方是擔心自己的病情。
“有清禾和小樂在,你不必太過擔心,日後注意些就是了,銀子可以再賺,這身體要是沒養好,那就虧大了。”
“是是是,”文浩壓根不知道他說了啥,隻知道隨聲附和,畢竟剛才那一幕實在是讓人難以置信,可又覺得那麼般配。
真是奇了怪了。
李清禾熬藥,自然驚動了李小妹和李母,他也沒瞞著,李小妹立馬雙眼紅彤彤地看向文浩。
文浩哪裡舍得她哭,可這大庭廣眾之下,也沒有大舅哥那麼不要臉的,親不敢想,抱也不敢動,隻能舉手發誓自己會好好喝藥,好好調養身體,這才讓李小妹的金豆豆逼了回去。
吃飯時,原本拿出來的好酒,文浩也隻有眼巴巴地看著。
見此肖樂對他道,“我可以給你弄藥酒,藥酒喝了比這些酒對你身體好。”
“藥酒?”
文浩眉頭一皺,“是不是一股藥味兒啊?”
“有酒喝就不錯了,你管他是不是有藥味兒啊,”李父覺得文浩真是不知足。
果然聽了這話後,文浩覺得也不錯,感謝了肖樂。
“於大夫也是,請他過來也不來,”李父喝了一口酒歎道。
肖樂埋頭吃李清禾給自己夾的菜,整個人乖乖巧巧的,也不喝酒,李母將這一切看在眼裡,越發覺得這個孩子是個好的,偏偏被清禾……
她又看向與文浩說話的李清禾,即便是與人說話,那眼神也時不時看向肖樂,可見占有欲與保護欲之強。
看到這,她用腳輕輕踢了一下李父,示意他看對麵。
李父看完後,又喝了一口酒,但最後還是讓大夥兒以茶代酒也行的碰了一下,“以後就是一家人了,你們要互幫互助,我和你們娘也不求你們大富大貴,但是家宅和樂,是最希望的。”
肖樂第一個點頭,“爹說得對。”
這聲爹叫得自然又清脆。
李父手裡的酒碗差點摔在地上,好在他穩住了,漲紅著一張臉喝下那碗酒。
在吃菜的時候,低聲對李母道,“這小子那聲爹,把我叫得都激動了,看來這事兒沒轉了,以後咱們又多了一個兒子。”
李母笑眯眯地看著給李清禾夾菜的肖樂,“就是不知道肖家知道自己多了一個兒子,會不會和我們一樣高興?”
“那就是清禾自己的事兒了,”李父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人家把他當師兄,他倒好,把人家當娘子。”
這老丈人的火,自然得他自己扛。
而文浩再不清楚肖樂二人的關係,那就真是個大傻子了,他眼裡帶著驚奇,卻沒有厭惡與反感,李小妹見此笑意更深。
吃過飯後,李小妹和文浩站在院之外的地方說話。
二人挨得不算近,即便是未婚夫婦了,可鄰居嬸子那張嘴還在呢,萬一胡說八道些什麼,那可解釋不清楚。
“大舅哥和小舅哥……”
剛開口,就聽李小妹噗嗤一笑,“你這稱呼倒是讓人……”
有些可樂。
“他們既然在一起,那就都是你的哥哥,既然是你的哥哥,那自然是我的舅子了。”
文浩見她笑,也跟著笑。
二人看著對方,笑著笑著,臉頰上便開始浮現出幾分紅暈,空氣中布滿了曖昧的氣息。
“你,你一定要保重身體。”
李小妹紅著臉,軟聲道。
“欸,”文浩也臉紅得很,可那雙看著李小妹的眼睛卻亮得厲害。
院門口後麵,李清禾站在那,他身旁是肖樂,肖樂側著耳朵聽,“啥也聽不見啊,清禾師兄,你聽什麼呢?”
“蛤蟆叫。”
李清禾說。
“啊?哪有蛤蟆?”
肖樂忍著笑,追問。^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李清禾垂下頭,戳了戳他的臉頰,“小黑心的。”
“誰黑心了,黑心會喜歡你?”
肖樂忍不住回了句。
李清禾放聲大笑,倒是把外麵越挨越近的文浩和李小妹嚇一跳。
李小妹就要越過文浩進院子的時候,文浩忽然伸出手將人抱住,不過一瞬便鬆開了手。
“你、你膽子也太大了!”
被嚇了一跳,卻十分欣喜的李小妹跺腳道。
“我這算什麼,”文浩有些失望道,“大舅哥才厲害呢,當著我和叔的麵兒,直接讓小舅哥親他……”
他就隻能抱一下,還不能抱太久。
李小妹聞言臉更紅了,“少來,我進去了。”
“嗯,我會想你的,”文浩又揚起笑。
李小妹掩嘴一笑,進了院子,而肖樂和李清禾已經在堂屋坐著了。
沒多久,二人便回了於家。
於大夫正在吃甜瓜,吃得那叫一個美滋滋,“回來了,瓜剛切好,小樂,快來嘗嘗。”
肖樂屁顛顛地去洗了手,回來捧著一半甜瓜在那猛吃,李清禾也洗了手過來,挑了個最小半的。
“怎麼樣,這段飯吃得還順利嗎?”
“順利,”李清禾看著埋頭吃瓜的肖樂,“小樂都叫爹娘了。”
“噢喲,”於大夫一臉“大開眼界”的神情看著肖樂,“不錯啊,小樂你也是自學成才了。”
“沒有沒有,都是於師父教得好。”
肖樂從甜瓜裡抬起頭,頂著一嘴巴瓜汁兒謙虛道。
“慢點吃,”李清禾見他這模樣,忍不住一笑。
“於大夫!李小大夫!快去救救我家孩子吧!”
一老頭大聲急叫著。
三人也不吃瓜了,將瓜放在桌上,洗了手和臉,提著藥箱就跟著老頭兒去了他家。
到了那農家院子後,發現院子裡躺著三個人,最大的約莫三十,最小的和肖樂差不多大。
“他們不聽勸,上山去打東西,結果摔下了山溝!”
老頭兒的聲音都帶著哭腔了,院子裡其他人也哭的哭,叫的叫。
“都閉嘴!你燒水去,你拿幾根棍子過來,你帶著弟弟妹妹進屋子,孩子能見血?晚上嚇得做噩夢你們哄啊?”
於大夫三言兩語就把院子裡的小輩打發走了。
而他回過頭時,肖樂和李清禾已經手腳麻利地給傷患用剪刀,剪去了衣裳。
“這位傷得最重,”等把傷口洗乾淨後,肖樂指了指中間昏迷的那位,“肋骨斷了三根,大腿被尖銳的石頭劃破,深入骨了。”
其餘兩位都是皮外傷,隻有這位,傷得比較重。
“先止血。”
李清禾道。
於大夫沒說話,隻是給另外二位醒來的人包紮傷口。
不隻是他,李清禾都沒怎麼幫肖樂。
肖樂一個人給那人止血,包紮。
等那病人醒來時,他才鬆一口氣。
“今天晚上你要守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