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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無動於衷的看著他,昨夜溫存仿佛一場幻夢。

柳夜白很想問問她究竟是怎麼想的,但是身為小侯爺的尊嚴又讓他做不出這麼死纏爛打的事情,人家一看就是對他沒意思了,他還巴著不放做什麼?

這麼想著,柳夜白也沒再出聲,而是自顧自的從地上爬起來,將散落在地板上的衣物撿起又一件件穿了回去。

期間,顧央央就麵無表情的坐在床邊看著他,看得他幾欲失態。

沒辦法,她的目光存在感實在是太強了,又帶著一股子無法忽視的冷意。

隻是走到門口開門之前,柳夜白還是忍不住回過頭來再次問了一句:“我真走了?”

靜靜坐在床邊的沉魚抬眸望他,那一刻裡,他覺得自己看到一種深入骨髓的寂寞。

那種寂寞不是表麵上的需要人陪伴或是什麼,而是一種仿佛刻在骨頭裡的,她的寂寞不是沒有人關心陪伴,是因為這世上無人能懂她。

明明就是那麼一眼,又仿佛一刹那的錯覺,可柳夜白就是覺得自己的心中被觸動了。

沉魚姑娘真的冷麼?或許隻是因為沒有值得她露出其他情緒的人吧。

手已經放在門扉之上,柳夜白鬼使神差般又退了回來,小心翼翼的走到顧央央身邊,看著她一如既往冷漠的眼,那絲豔色似乎融在她的眉眼裡,那是一種動人無比的風姿。

既豔麗又冷意,這其實才是真正的沉魚吧。

想了想,柳夜白心中募得一軟,蹲到她麵前溫柔道:“我不走了。”

顧央央麵無表情的低頭看了他一眼,在腦海裡和係統說:“嗬,男人。”

係統:“……”

他能說什麼?柳夜白這個傻白甜腦補得真好?

說出去簡直沒人信,堂堂一個小侯爺,居然對個花魁這麼卑躬屈膝,而且還是心甘情願的,就是因為他腦補了沉魚姑娘寂寞的內心世界,他現在大概是覺得這個世界上隻有自己能懂她吧。

也是樒汁自信了。

看著一臉乖相蹲在宿主麵前的傻白甜柳夜白,係統沉默了片刻,然後問顧央央:“宿主,現在怎麼辦?這次的任務似乎不要費多大勁啊,柳夜白自己就能喜歡你。”

“那豈不是很沒刺激感?”

顧央央平靜的低下頭,想了想,對係統抱怨了一句。

係統無言以對。

碰上宿主這麼個人,大概是柳夜白這輩子最大的磨難了吧,你說挺聰明的一小夥子,怎麼就不知道色字頭上一把刀呢?這麼輕輕鬆鬆掉到美色旋渦裡,這可是很危險的。

而被譽為最傻白甜前男友的柳夜白並不知道他麵前這個冷漠無比的美人和係統是怎麼在背後腹誹他的,他見沉魚不說話,便再次溫柔的湊近她,繼續道:“你放心,有我在日後這盛京裡沒人能欺負你。”

想了想,似乎這話分量還不夠,他又補充道:“我覺得你是這個世上最好看的姑娘了,比那個什麼落雁好看多了。”

雖然他並沒有見過傳說中的另一位花魁落雁,不過柳夜白覺得自己應該不會對那個花魁也產生同樣的情緒。

係統不僅開始回想,自家宿主究竟乾了什麼?好像從頭到尾隻說了一個‘滾’字吧,柳夜白究竟腦補了多少?

顧央央哪怕在他誇獎她好看的時候也沒半分動容,冷冰冰的眸子看著他,半響才平靜道:“落雁很好看。”

柳夜白以為她不相信在自己心中她最好看,連忙強調道:“不不不,你最好看,她肯定沒你好看。”

顧央央的眼又冷了一分。

柳夜白這才聽見她仿佛解釋般又說了一句:“她很好看,比你好看。”

“……”

小侯爺的表情有點微妙,他聽著這話,怎麼覺得沉魚不是在吃那落雁的醋,反倒像維護呢?

目睹一切真相的係統忍不住為他歎息了一聲。

當然不是在吃醋啦,他家宿主就是覺得落雁好看啊,如果一定要選擇的話,十有八九他宿主都會選落雁這個有點癡漢的小姐姐,柳夜白真是可憐,這是他見過的唯一一個不僅要和男人搶女人,還要和女人搶女人的被攻略者,而且還多半會輸。

可憐已經不足以形容他了,簡直是慘不忍睹。

“咳咳……”

柳夜白清了清嗓子,決定不再糾結這個話題,他臉上重新浮起一絲笑意,握向顧央央的手,道:“我為你贖身好不好?沉魚,我定不會負你的。”

顧央央目光莫測,看著他的眼眸似乎幽深了許多,半響才緩緩搖頭。

“不,你沒這個機會了。”

“怎麼會?我……”

柳夜白不解的話還未說完,門外便響起敲門的聲音,隨即是一道溫柔如水的聲音,聽著聲音便能知道這聲音的主人定是一個如水般溫柔的女子。

“沉魚姐姐,你可起來了。”

柳夜白皺了皺眉頭,自語道:“誰那麼沒規矩。”

顯然這道溫柔的聲音並不能喚起他心中的柔情,還讓他多了一分話被打斷的怒火。

但顧央央沒有理他,隻是朝門外高聲道:“起了,你進來吧。”

門外那溫柔聲音的女子便依言推開門。

柳夜白在那一瞬間反應過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床上的被子一把圍在顧央央身上。

他自己倒是已經穿好衣服了,可是沉魚還隻披了一件紗衣,便是女子也不能這般被看去吧。

顧央央皺了皺眉,掙了掙,但沒掙開。

而門外那女子已經推門進來。

看到門內的柳夜白,和圍在顧央央身上的被子,她麵色不變,隻是唇邊笑意淺了些,隨即又是溫柔道:“落雁見過小侯爺,妾身不知小侯爺再次,多有打攪,還望小候爺贖罪。”

柳夜白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總覺得這自稱落雁的女子似乎對他有些若有若無的勾引之意,但他又感覺不到她對自己的喜愛,甚至似乎有些冷意。

雖然這落雁也不愧為兩大花魁之一,生得明%e5%aa%9a動人,溫柔如水的眼眸仿佛能讓人溺死在裡麵,可他就是沒有那種對沉魚的喜歡,甚至隱隱有些抗拒。

柳夜白在心中微微一思慮,覺得可能是有珠玉在前,他先喜歡了沉魚,所以便對這落雁沒什麼感覺了。

可其實並不是這樣。

悉知了全部的係統默默的圍觀,很明顯看出來柳夜白的不喜,這是自然的,雖然是重新來過,但記憶還在,又不是沒了,隻是被主神封印,他打骨子裡不喜歡落雁也很正常,就算沒有沉魚,他也會有這樣的感覺,畢竟落雁不僅跟他搶女人,還曾經想要殺了他,隻是未遂而已。

無論對方再怎麼美麗,一旦是想殺自己的人,恐怕誰都沒有好感吧,更何況是個心中本就對其他人有了心思的男人。

而走進來的落雁像是沒看到柳夜白冷漠了那麼兩分的神色,隻是把手中的食盒放在桌子上,溫柔道:“我做了些吃食,想著姐姐定是餓了,便提來給姐姐吃。”

她將食物從食盒裡端了出來,對麵前有些狼狽的床榻視若無睹,神色沒有絲毫動容,也沒人看到她垂下的眼睛裡如墨的黑暗。

她想,或許她該早些動手才好,否則這個肮臟的男人怎麼能這麼輕易就得到她的沉魚姐姐?

她不敢有絲毫褻瀆的沉魚姐姐,就這麼被人褻瀆了呢。

柳夜白真是該死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第320章 柳夜白(完)

柳夜白近乎於本能的覺得這個花魁落雁不得自己的喜歡, 眼見著她殷勤的拿出食盒裡的食物擺在桌子上, 不知怎麼的,他突然淡淡開口道:“沉魚沒什麼胃口, 你做的什麼東西, 我來吃了。”

他總覺得這個女人接近沉魚沒什麼好事, 哪怕她眼裡一絲一毫的敵意也沒有。

柳夜白這個時候還是和之前一樣, 他以為落雁隻不過是想借著沉魚來和他套近乎, 畢竟像沉魚這樣對他這個小侯爺不屑一顧的人還是很少的,大多是像落雁一樣, 她們更喜歡攀附榮華富貴。

沉魚性子冷漠, 也少和他人打交道, 自然不知這時間怎樣險惡的人心都有,指不定在她心中這個落雁還是個好的呢。

柳夜白看了眼被他用被子團團圍住的冷漠少女,出乎意料的竟然覺得她此刻有些呆萌?

他的沉魚還是不要被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所侵擾得好。

打定主意要讓這個落雁離沉魚遠一點的柳夜白果真走到桌邊坐下,冷淡道:“看在沉魚的份上,本侯爺就不怪罪你了, 但是你也應該懂些規矩,本侯爺在此也敢來打攪, 你們望仙樓都是你這麼不知規矩的人麼?”

落雁被他數落了一頓, 卻沒絲毫難堪或者難過的神色, 隻是溫溫柔柔屈膝行了一禮,柔聲道:“是妾身失禮了,侯爺恕罪。”

柳夜白被她這溫溫柔柔的模樣一梗,想要繼續斥責的話也不好再說出口了, 隻能心情不悅的看著她舀出一碗燕窩湯,端到自己麵前,他瞪了落雁一眼,接過了瓷碗。

正欲幾口喝完然後趕快把這女人打發出去,他好繼續和沉魚聯係感情,然而柳夜白碗還沒到唇邊,就被一隻纖細的手給攔住了。

他抬頭望去,沉魚不知什麼時候從被子裡掙脫出來,手正攔在他的碗上,麵色平靜。

柳夜白第一時間不是想的她怎麼攔住我的碗,而是想的她怎麼衣衫不整就出來了。

他迅速的放下碗,連忙扯過床上的被子往她身上一蓋,這才語重心長的說:“沉魚,女兒家的身子怎麼能給彆人看了去?”

顧央央冷著臉給了他一個不屑的目光。

係統在腦海裡給她配音內心獨白:“你個傻子,勞資不攔著你下一秒就死了知道波?”

可能是睡了一晚這個事實太拉仇恨值了,之前那一次落雁隻是下毒讓他拉了一天的肚子,這次這燕窩湯裡可不是什麼強力瀉藥了,係統隨便一掃,嘖嘖,穿腸毒-藥,保管他喝了活不到下一分鐘。

但是柳夜白這個傻白甜顯然感覺不到落雁對他的森森惡意,隻是覺得沉魚這樣非常不好,雖然落雁也是個女子,可她終歸是外人,怎麼能被她看了去呢?

柳夜白不好對她發脾氣,於是隻能狠狠的瞪著落雁,惡聲道:“還不快滾出去?看什麼看?誰準你看她了?”

落雁垂下了眼,仿佛被他的話傷了心,微微頓了頓,這才柔弱的行了禮,退出了房間,並未再說一句話。

柳夜白也不疑有他,畢竟被他這麼訓斥,他覺得以女子的羞恥心來說,這個什麼落雁應該不會再打他的注意了吧。

可惜他隻看到了落雁垂下的眼,沒看到她眼中凝聚的殺意。

係統覺得落雁現在應該不止想殺了他,應該想把他千刀萬剮了,可惜柳夜白這個傻白甜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還傻傻的以為人家要攀附他的權勢。

待落雁離開之後,柳夜白終於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