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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後再也不跟她爭執要去做什麼了。

嘴裡說著隨便,實際上不說到她想做的那件事不罷休,這就是······他的啟妃小祖宗。

定下了接著要做的事情,一切就愉快多了。

顧央央滅了離床榻較近的燈盞,飛速的爬上了床,拍了拍身邊的床榻,歡聲道:“陛下快來啊!”

那聲音真是九轉十八彎,聽得人心裡一顫,隻可惜接下來的事情很快就會變成寒毛直顫。

楚安簾托著一顆猶如赴死的心情躺在她身邊,接著就被顧央央八爪魚似地纏住,她把手搭在楚安簾的%e8%83%b8膛上,恰好是心臟的位置。

然後她開始講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個公主······”

楚安簾原本是懷著莫大的心顫聽下去的,但隨著她慢慢的說著,他卻發現,她今天講的似乎並不是什麼鬼故事。

“那個公主對那個站在桃花樹下的少年一見鐘情,彼時花瓣紛飛,就像是夢境裡麵的場景一樣,連陽光都是金色的,她看著那個少年,覺得自己心中的感動幾乎要滿溢出來,她想,要是以後都能和他在一起就好了······”

顧央央的聲音有些清脆,但又非常悅耳,她一句句說來,仿佛在人眼前展開了一副畫卷,栩栩如生,能看見紛飛的桃花,燦爛陽光,和相望那一眼的溫柔,如此動人。

故事的開頭美麗得仿佛全世界最好的愛情都融入其中,沒有人不為這樣的感情而動容。

但很快,她掩在黑暗中的目光漸漸暗沉下去,就如她漸漸低沉的嗓音。

“如果,這樣的感覺能永遠存在,那也好啊······”

第247章 愛上你,殺死你(十)

“一開始, 他們和許許多多的人一樣, 一樣的開心,一樣幸福, 一樣的·······”

顧央央的聲音漸漸低垂, 一點一點的, 慢慢的消失在寂靜的黑夜裡。

楚安簾認真的聽著她講這個故事, 從一開始的幸福美滿到之後她的語氣低沉, 他能感受到這個故事裡的美好漸漸變得悲傷,但顧央央的聲音越來越低, 直至最後, 消失於無。

他靜靜的在黑暗裡注視著床頂的位置, 等著她講接下來的一段,那段悲傷的故事。

可過了很久,夜風搖曳,遠處的燭火微黃,他聽著窗外的微微風聲, 很久很久,顧央央都沒有再說話, 他低頭, 卻發現原來她已經趴在他%e8%83%b8口睡著了。

楚安簾:“······”

他還以為這姑娘要給他講一個感天動地的愛情故事呢, 結果······

這麼感人的故事你是怎麼做到講著講著睡著的?

楚安簾一時之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他望著床頂發了一會兒呆,床頂垂下的輕紗在黑暗裡沒了素雅的顏色,而是於黑中染著點遠處燭火的昏黃, 他靜靜看著,卻覺得自己沒有一點兒睡意。

夜晚的時候夜深人靜,人便會容易陷入沉思,以及想到一些平日裡難以細想的事情。

也就是我們俗稱的容易胡思亂想。

楚安簾到不會想得太遠,他隻是想起了白天的事情。

他想到了靖白,又想到那個時候的顧央央。

他總覺得顧央央對於靖白有些莫名其妙的抗拒感,這種感覺很微妙,甚至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但沉下心來想一想,卻真的存在。

這種感覺很奇怪。

就像是兩個完全搭不到一起的人卻產生了聯係。

隻不過楚安簾到還沒有懷疑他們之間有什麼,他隻是覺得人世間有時候真是奇妙。

就如他今日莫名其妙的感覺,又比如他和顧央央。

他對於顧央央的寵愛似乎就是從第一次見麵之時,顧央央那句‘我要霸占你’開始的。

身為君王,他享受過太多方式的愛慕,或許是因為從來沒有女人這麼對他,所以他才因此產生了一絲好奇感,而後慢慢開始覺得,其實這樣也不錯。

就如這個世界總還是有那麼一個人,她在乎你的全部,就連一根毫毛都不能被彆人觸碰,因為這都是她的。

楚安簾看著床頂的輕紗,突然微微的笑了笑,覺得自己真是魔怔了。

真沒想到過有一天他也會產生這樣的想法,可事實上想象總是及不上現實的變化。

也罷,他是君王,想做什麼,難道還需要左右為難嗎?

楚安簾想著想著,低頭在顧央央臉上親了一口,然後把她的腦袋小心翼翼的移到他旁邊的枕頭上,再抱著她自己也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方才那姿勢好是好,就是睡覺的時候悶得慌。

第二日。

楚安簾自是一大早就去上早朝了,顧央央等他走了之後,沒過多久就從床上爬起來穿衣服,伺候的白微有些心疼的幫她著衣洗漱。

“殿下,您再睡一會兒吧,這會兒天才剛剛亮呢。”

“不必了。”

顧央央微微有些蒼白著臉色,擺了擺手,問她:“啟國那邊有傳來什麼消息麼?”

“鄭先生那邊說太子聯合了許多的朝臣,其中有許多的武將,似乎是準備做些什麼。”

白微一邊幫她係好腰封,另一邊白葉便遞上密信給她看。

顧央央拿過密信,快速看了一會兒,唇邊突然勾起頗有些興趣的笑來。

“我這位哥哥可真是迫不及待呢。”

“太子殿下如今沒了我們在眼前,可彆提有多開心了。”

雖是說著這樣的話,但明顯看得出白葉的語氣中嘲諷居多,似乎滿含對啟國太子的不屑。

“白葉,你覺得我父皇喜愛太子麼?”

白葉微微一怔,看著自家主子有些帶笑的眉眼,不解道:“聖上應是喜愛太子的吧。”

畢竟從小到大,他最為寵愛這個孩子,又將最好的東西都給他,封他為太子,對他千依百順,若不是自家主子從小早慧,恐怕早就遭了太子的毒手了。

顧央央聽罷她的話,卻隻是含著笑微微搖了搖頭,想起了那位對她而言並沒有多少溫情的父皇,那張一向嚴肅卻平庸的臉上仿佛永遠都含著對太子的讚賞。

“毀了一個人最好的方式就是給他一切,在他以為自己得到全世界的時候,再狠狠的奪走所有給與他的東西,屆時······人間地獄,不外如是。”

顧央央輕輕的嗤笑了一聲,看著銅鏡裡白微給自己挽起的發髻,隻是一個簡單的流雲髻,慵懶不已,她隨手從首飾匣子裡抽-出一根珍珠步搖帶了上去,便讓白微不再上其他的發飾了。

“溺殺······是這個世界上最狠毒的方式,因為它會讓你從雲端到地獄,隻有一步之遙。”

“啪”的一聲合上首飾盒子,顧央央拂了拂袖擺,轉身走出寢殿。

“你們記著,無論之後是成是敗,我隻有一個死命令,任何人都必須遵從,我若死,殺掉所有的啟國皇室之人,啟國皇室······連著整個根都已經爛掉了,這樣的東西,存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意義呢?”

“是,屬下們,必萬死不辭。”

白葉和白微沒有絲毫的猶豫,對於她們而言,公主的話,就是天言,是她們的信仰。

顧央央著寬大袖擺的衣裙走過寢殿之外,並未用早膳,而是順著元華宮門口出去。

她身邊隻跟著白葉和白微,但沒有人敢質疑什麼。

一路上像是毫無目的,又像是早已決定好了要去哪裡,她穿過許許多多的宮殿,走到越來越偏僻的西召宮附近,這才停下了腳步。

這個地方已經偏於冷宮了,隻是楚安簾這一代妃子不多,也並未有打入冷宮的妃子,是以這裡人煙稀少,來往的宮人都很罕見。

顧央央走了許久來到這裡之後,便揮手讓白葉和白微在門口等著,她獨自一人推開了布滿塵埃的西召宮殿門,走了進去。°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殿內並未點燈,雖然是白天,但窗柩都關著,且蒙著布,裡麵光線並不灼亮,擺設家具等東西都布滿著塵土,看起來並不怎麼令人舒服。

但顧央央就像是沒看見一樣,徑直走了進去,向那個站在大殿中央的人影走了過去。

離他還有三四步遠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靜靜望著那個人的背影,她淡漠開口:“你找我,有什麼事?”

那個背對著她的人影微微頓了頓,轉過身來。

顧央央像是早就知道了他是誰,臉上並未有任何波動,就連發髻上的步搖也不曾顫動。

“百裡今,我們已經結束了。”

對麵的白衣公子突地一聲輕笑,手中的折扇輕點,仿佛於陽春三月裡淡嗅梅花般溫柔的笑。

“你上一次,在公主閣也是這麼對我說的。”

他緩緩展開手裡的折扇,上麵一副桃花漫野的景象,美麗燦爛。

“央央,你還記得吧,我手裡這把扇子,還是你親自畫的扇麵,你說三月桃花漫野,四月梨花芳菲,五月便可歸家相宜,六月恰是十裡紅妝之際,可實際上呢?不待四月過完,不待梨花開遍,昔日相約白頭便已成今日陌路相對,你是有多狠的心呢?一瞬便能讓人如墜阿鼻。”

顧央央沉默以對,許久,仿佛連揚起的塵埃都已經落下,她淡淡道:“你是在恨我吧?”

“怎麼會恨你呢?”

百裡今緩緩走來,於塵埃中越來越近,最後終於站在她麵前。

“恨那種東西,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一直以來都是一樣,我隻想回到從前時候,漫山遍野桃花裡,你與我相視一笑。”

他微微俯下`身子,唇貼在顧央央耳邊,卻並未伸手抱住她,隻是側臉貼著她的。

“你看,這個世界上,還有誰能比我更愛你呢?就算是重來一次,就算是我死了一次,我還是那麼愛你,因為在我心裡,你永遠是那個對我伸出手,笑著道:‘我是安國公主’的女孩,這個世界上,沒有人比我們更合適不是嗎?讓一切回到原點,不好嗎?”

顧央央沉默半響,伸手抵住他靠近的%e8%83%b8膛。

“這個世界上,從來沒有原點這種東西。”

百裡今靠近的身體微微頓住,停了停,他繼續道:“為什麼呢?因為那個永熙帝嗎?他有哪點比我更好呢?如果隻是因為他是皇帝,那麼我······”

顧央央打斷了他的話。

“你魔障了。”

百裡今不再繼續說話,隻是貼著她的側臉沉默著,許久,他在她耳邊突兀得大笑了一聲,猛得直起身子,顧央央看見他眼裡有不加掩飾的黑。

“是,我入魔了,我心裡的魔就是你,顧央央,我和你,注定永遠都糾纏在一起,無論生死,無論到哪裡,你喜歡的人······我就毀掉他。”

第248章 愛上你,殺死你(十一)

顧央央看著他半響, 忽的轉頭便走, 沒有半分停留。

手腕被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