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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死了算了。

但天意如刀,有的時候越不想發生什麼越會發生。

沉魚沒有跟他說自己喜歡女人,但下一句話依舊是個驚天霹靂。

“柳夜白。”

她喚他的名字,而非稱號,且神色認真,連那份冷漠都退去了一些,柳夜白心中的不祥之感卻越來越嚴重。

果不其然,沉魚下一句便是:“我們就這樣吧。”

“就這樣?”

柳夜白緊緊瞪著她,不敢置信道:“你這是什麼意思?不是說好了嗎?我娶你為妻,我隻娶你一個人,是不是那個瘋女人說了什麼?你不用害怕,我會保護你的。”

然而沉魚隻是靜靜看著他,待他說完之後,神色也沒有半分波動,隻是微微垂了垂眸子,顯出幾分疲憊的模樣來。

“她想殺你,是我的原因,累你險失去性命,我很愧疚,但我無法讓你殺了她,所以這樣不是更好,我隻是青樓女子,原本我們就不般配。”

柳夜白現在敢肯定絕對是那個瘋女人和他的沉魚說了什麼話,才導致她會這樣說,實際上他根本不會把自己溺水的事情算到沉魚身上,那是那個瘋女人做的事情,關沉魚什麼事?愛而不得也是落雁自己的事情,但不知道她究竟說了什麼,竟讓沉魚改變了主意。

柳夜白很了解沉魚,她平素很難被彆人左右自己的想法,但一旦改變,卻異常的堅定,她說不想嫁給他,就算他強迫的也無用。

可現在看來,不是沉魚不喜歡他,隻是因為他們之間還隔了個落雁,隻是不知道沉魚口中的‘從前見過她’究竟是指的什麼事情。

沉魚不想傷害他,也不想傷害那個瘋女人,所以才會做出這樣的選擇。

可柳夜白不甘心,那個瘋女人怎麼能跟他相比?

明明他才是沉魚最喜歡的人!

第157章 美人有毒(十九)

“你休想!”

柳夜白怒目而視, 死死的瞪著她, 然後再把人摟到懷裡,不管不顧的按著她的背脊, 恨聲道:“你休想反悔!沉魚, 你要是敢為了那個瘋女人拒絕我, 我現在就加派人去找她, 等我找到她, 看我不把她碎屍萬段!”

沉魚的眼眸冰冷,此刻有些愣怔, 似乎沒想到柳夜白會發這麼大的脾氣, 沉默了許久之後, 她終於低下了頭,有些遲疑道:“那······算了。”

“真的?”

柳夜白馬上露出開心的表情,柔情蜜意的在她臉上親了幾口,又揉了揉她的頭發,開心道:“我就知道你還是最喜歡我的。”

“嗯。”

沉魚淡定的回了他一個單音節, 似乎是肯定了他說的話。

如果此刻係統在這裡肯定會大罵他們兩個沒事找事,這麼簡單就改變主意了, 不是說好的一旦決定就難以更改了嗎?柳夜白居然也沒什麼意外, 果然是戀愛中的男人都是個白癡。

又柔情蜜意了一會兒, 下人們送上了沐浴的水和換洗衣物,柳夜白儘心猿意馬了一會兒,這才依依不舍的離開內室,守在外間裡, 而沉魚自然是在內室沐浴了。

隔著珠簾和屏風隱隱約約還能聽到水流的聲音,柳夜白有些色授魂與的坐在外間的椅子上,頗有幾份坐立不安的感覺。

他決定趁早把沉魚娶回來,這樣下次就可以一起洗了。

懷著這樣不著調的心思,柳夜白聽見下人來稟,說喬寒東拜訪,想必也是一聽見他的消息便趕了過來。

柳夜白收起自己不能描敘的小心思,吩咐丫鬟守好房間,這才拂了拂袖口,出去見喬寒東。

喬寒東明顯還有幾分不敢相信,他和柳夜白一起找了三天都沒找到的人居然會自己出現了?若真是落雁綁架了沉魚,那麼沉魚是怎麼逃出來的?他可不是柳夜白這種被美色迷得神魂顛倒的人,這件事明顯有些不對勁。

不過柳夜白倒是沒想那麼多,總歸人回來了就是最好的,他滿麵笑容的和喬寒東打招呼,一掃之前的焦急之色。

喬寒東看著他愣了愣,這才有些好奇的問:“沉魚真的回來了?”

“嗯。”

柳夜白點了點頭,很開心的道:“她剛剛居然跟我說不想嫁給我了,因為她不想傷害那個瘋女人,不過還好我機智,讓她斷了這個想法,沉魚果然還是比較喜歡我的,那個瘋女人根本比不上我在她心中的地位。”

喬寒東一臉無法言說的表情看著他,仿佛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隔了許久,才目光複雜的道:“夜白兄,我真沒想到你竟然是個這麼癡情的人。”

其實他想說的是:我真沒想到你談個戀愛就變得這麼白癡。

堂堂小侯爺,已經開始淪落到要將自己和一個花魁比較了嗎?而且還是個女人。

偏生柳夜白就像看不出他目光裡的意思一樣,還頗為開心的繼續道:“我喜歡沉魚,癡情點有什麼不好?你沒聽到盛京那些坊間的傳聞麼?說我衝冠一怒為紅顏,乃當世難得的好男子。”

是啊,喬寒東隻差沒說出後半句傳聞。

衝冠一怒為紅顏,乃當世難得的好男子,偏偏腦子不太好使,且人家都沒說什麼,你一個堂堂小侯爺就眼巴巴的貼了上去,簡直不會再有比你更癡情的了。

喬寒東並不覺得人家是在誇獎他,但是柳夜白沾沾自喜,覺得這個形容很好,起碼說明他確實是很喜歡沉魚的,也願意為她做許多事,世間哪個男人能像他這樣維護自己的女人。

當然,能像他這樣要和一個女人搶女人的······也是世所罕見了。

喬寒東突然間覺得什麼話都說不出來了,就算他心中有些不解和疑惑,甚至懷疑,那又如何,左右柳夜白不會信的,估計沉魚在他眼裡沒什麼是不好的,就算惹來了殺身之禍,柳夜白也隻會覺得是沉魚太好了,好到連女人都喜歡她。

這小子已經完了。

這是喬寒東此刻唯一想說的話。

他看著柳夜白沾沾自喜的模樣,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好,便隻能沉默的站著,直至許久之後看見沉魚走了進來。

沉魚的發尾還是濕的,身上明顯帶著一絲沐浴之後的濕氣,康靜候府裡沒有她的衣服,所以準備的換洗衣物雖然尺寸是對的,也是新衣服,卻不是黑色的,而是一件比較華貴的裙子,群麵上繡著廣幅銀牡丹暗紋,衣料卻是銀色的,長袖幾乎至地,異常的美麗。

沉魚從來都是一身黑紗的衣,從來沒有穿過其他顏色,此刻穿著這件廣袖銀牡丹裙,肌膚如雪,眉眼間有化不開的冰雪凝結,便真如雪上之巔的仙女一般,有種不染塵埃的高潔與孤冷。

柳夜白看著她愣了一瞬,這才反應過來,快步迎了上去。

“你真好看。”

他的言語在這個時候卻有些匱乏,最後隻能化為一句‘真好看’,眼睛更是沒從她身上離開過,喬寒東一看他臉上神色就知道他在想些什麼,無非是‘我家沉魚怎麼這麼美麗高雅不染塵埃’之類的,眼中的笑便沒停下過。

喬寒東看了一會兒就收回了自己的目光,畢竟他現在可沒有什麼喜歡的女子,這樣看著,突然覺得柳夜白在沉魚麵前傻是傻了點,可開心倒是真的。

他咳了兩聲,打破了柳夜白眉眼之間那種甜蜜的氣氛。

“我其實這次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

柳夜白目光都在沉魚身上,聽見他這麼說,隻是隨意的瞥了他一眼,就將視線又重新放在沉魚身上。-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喬寒東按捺住自己有些翻騰的暗火,揉著眉心疲憊道:“我手下的人得到了落雁的消息。”

“落雁?”

柳夜白終於回過頭來看著他,皺了皺眉頭,這才問道:“那瘋女人在哪裡?”

雖然沉魚說不想傷害她,但對於這個差點將自己溺死在水裡的瘋女人柳夜白是怎麼也不會忘記的,總歸是要她付出代價的,誰叫她竟敢窺視自己不該看的東西。

“盛京之西,城郊不遠有一個小村莊,我們之前之所以找不到,是因為這個村莊實在有些隱蔽,裡麵的人於外界幾乎隔絕,說實話,我都不知道落雁是怎麼發現哪裡的,我手下的人也是偶然得到的消息,曾經有人看見看見她出現在那附近過。”

喬寒東有些凝重,看了眼沉魚,這才繼續道:“落雁應該不止是望仙樓的花魁,她的身份似乎有些複雜,沉魚姑娘之前是被她綁架了麼?可是知道什麼消息?”

沉魚卻沒有立刻回答他,隻是靜靜的看著,目光似乎冷漠了兩分,這才淡淡道:“你懷疑我?”

“不可能。”

喬寒東還沒說話,旁邊柳夜白已經反駁出聲,他皺眉看著喬寒東,慎重道:“我相信沉魚,她和那個瘋女人沒有什麼關係。”

喬寒東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無奈看著他。

“你急什麼?我還什麼都沒說呢?果真是有了媳婦便見色忘義,我要是再說得嚴重些,你是不是要直接動手了?”

喬寒東充分的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做有異性沒人性,說起來還是他當初自己造的孽。

“反正和沉魚沒關係。”

柳夜白篤定的和他說著,伸手摟著沉魚的腰,根本不給他任何懷疑的機會。

“行行行,我怕了你了,我也沒說沉魚姑娘有關係,隻是想了解下情況而已,畢竟這三天沉魚姑娘應該是和落雁呆在一起的吧?我隻是很好奇她怎麼會放你走?”

喬寒東異常無語,目光既無奈又自棄,然而後半句卻是對沉魚說的,很明顯他還是有些懷疑。

沉魚冷漠的看著他,半響,才開口道:“我曾經救過她,在很久以前,久到我自己也忘記了,但她記得很清楚,我和她其實並沒有多少交集,她隻是······有執念罷了。”

她開口說起的卻是往事,而沒有回答喬寒東的問題,但柳夜白和喬寒東都聽得很認真,畢竟誰也沒有想到還有這麼一段過去。

喬寒東猶豫了半響,還是忍不住問她:“就因為你救過她,所以她就······喜歡你?”

這實在是個很神奇的話題,以身相許一見傾心也得看對象啊,很久之前,那麼說明那個時候沉魚也還很小,一個小姑娘救了另一個小姑娘,然後那個小姑娘就愛上了沉魚,從那麼小的時候一直到現在?這麼看······都像天方夜譚吧?若說救人的這個是柳夜白還差不多,畢竟身為男子,英俊又身份尊貴,這樣才有幾分可能。

可沉魚再次沉默下去,沒有說話,隻是眉宇間冷漠少了兩份,黯然多了幾絲。

喬寒東眼看著有些不對,便懷著巨大的不可思議詢問道:“沉魚你不會······也對落雁有······?”

這實在不能怪他這麼想,畢竟方才柳夜白的話和沉魚的表現都說明這之間一定還有他不知道的事情,既然連那麼不可思議的事情都能發生,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