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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君兮聽著她的話,感受著眼睛之上的溫度,唇角勾起,心中卻有苦澀的情緒升起,仿佛沒有儘頭般,如同炙熱錐心的火焰在心中越燃越旺。

他停頓了稍許,突然伸出掌心擁住女皇的腰身,掌心之下的觸?感如此美好,美好到他覺得自己是在玷汙。

“怎麼了······”

顧央央的尾音還未落下,便見身邊之人突得俯身而起,掙開她覆在眼睛上的手掌,俯身凝望著她,

還未來得及動作,寧君兮已經傾身而下,略微有些乾燥的唇%e5%90%bb在她的眉眼上。

“寧君兮,你要乾什······”

餘下的話被堵在唇齒間。

寧君兮向來屬於被動,或許是心中之事的原因,他不曾主動與女皇親近,今夜卻不知道著了什麼道,突然傾身壓在她身上,手掌擁住她的臉頰,細細親%e5%90%bb她的唇瓣。

女皇微微愣了一下,冷靜的推開他,疑惑問道:“你究竟想乾什麼?”

但她沒看見的是寧君兮的眼眸在黑夜裡仿佛孕著一團火焰,他壓低身子,在她耳邊輕語。

“陛下,臣想要你。”

仿佛被他驚到了一瞬,女皇微微愣了愣,這才淡定的說:“彆鬨,你的傷還沒好。”

“已經好了,陛下不信可以摸摸。”

寧君兮猶如突然變了個性子一般,不僅主動索取,還拉著女皇的手往自己腹部摸去,那感覺卻不像是摸傷口,更像是······調情。

顧央央手觸到了他的傷口,且不止是傷口,寧君兮拉著她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的位置,這才輕輕在她頸邊%e5%90%bb了一下,感歎道:“陛下真美······讓臣心中欲罷不能······”

“你今日可是吃錯藥了?”

女皇不明就裡,但聲音依舊冷靜。

寧君兮的眉眼浮浮沉沉,卻始終是一片深沉,他在女皇耳邊輕輕笑了笑,呼吸噴灑在頸側,讓她有些癢意。

“臣隻是想讓陛下知道臣真正的模樣。”

他撫著女皇腰際,聲音溫柔纏綿裡透著淡淡的苦意。

“臣非弱質彬彬的文弱書生,也不是知禮守禮的世家公子,臣隻是想要陛下知道,讓陛下記得,臣真實的模樣。”

他有些著迷的親%e5%90%bb女皇的臉頰,卻與黑暗裡突然聽見女皇募得一笑,仿佛有無儘愉悅。

“所以君兮真實的模樣竟是個登徒子?”

女皇已有許久未曾這麼親密的喚他,今夜聽來,竟是多了幾分從前從未有過的珍貴。

寧君兮便順著女皇臉頰往下,一路細細的親%e5%90%bb,仿佛膜拜一般。

“無論是什麼樣子的,我隻是想讓陛下記得,且記得深一點,想讓陛下記住現在的我。”

而非今後你恨不得挫骨揚灰的我。

女皇不知他話裡深意,隻是順著他的動作,也未有大的反抗,隻是今日才知道,原來一向溫文爾雅弱質彬彬的寧君兮也有如此霸道的一麵。

她唇邊勾起笑意,清脆的聲音就在寧君兮耳邊響起。

她說:“孤記住了。”

寧君兮便露出滿足的笑容,連眼底那絲苦澀也深深掩下,他擁著女皇,這才覺得心中彌漫的苦澀原來是真的舍不得。

“陛下,我愛你。”

他的聲音輕的幾乎快要不聞,隱沒在愈加濃重的呼吸聲中,他不知道女皇有沒有聽見,但在寧君兮自己心中,這句話仿佛有萬斤重,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寧君兮沉在這場黑暗裡,就仿佛冬日置身在炙熱火焰裡,既痛苦又歡愉,這該是要銘刻入骨的情意了。

第129章 女皇的愛寵(九)

“陛下······”

這個名字於他而言仿佛已經不止是個高高在上的稱呼, 而是含有了幾分特殊的含義, 原本不該這樣的,但寧君兮明知是錯的, 卻還是親手將自己送進了這場火焰中, 燃得一乾二淨, 半點灰燼都不剩下。

那日初見之時, 他於人群之中俯瞰女皇, 隻覺她眉目美麗得耀眼,那襲紫色便是天人之姿, 高貴得不可靠近, 但他心中雖然有幾分這樣的感觸, 卻不是真正的被美貌迷了眼,至多平靜的一歎,歎這個高貴女子與他生不逢時,否則又何至於要這樣處心積慮的來引她入局,且是一個十死無生的死局。

但此刻方知道入局的不僅僅是她一人, 若要消亡,大概是得同歸於儘吧。

可是明知道, 他卻沒有絲毫辦法, 之隻能任自己越陷越深, 密密麻麻無法掙紮。

就如此刻他撫摸掌心之下細滑肌膚,身-下女子微微濃重的呼吸清晰無比,寧君兮覺得自己比她還要情動,但他隻聽見女皇的喘熄聲, 仿佛仙樂般美妙動人,最後時刻,女皇壓低的輕笑響在他耳垂,有親%e5%90%bb落在他的耳垂上,令人戰栗不已。

“君兮真好看呢······”

他便棄甲丟盔一敗塗地。

事到如今,若是女皇不愛他,他便要瘋魔,若是女皇愛他······寧君兮此生不得安寧。

銷魂蝕骨的一夜過後,女皇又和他回到了之前那般親密的時光,宮人們都讚昭陽公子好手段,總能勾得陛下恩寵隆盛,但隻有寧君兮之自己知道,這親密已如生命燃儘前的回光返照,美麗卻短暫。

宮外大軍早已安排妥當,夜雲此處突然出兵東陌也不是毫無根據的事,隻是因為他的準備還不夠充分,所以才按兵不動,接著女皇寵愛的關係,甚至宮內都混進來許多的探子,無論東陌皇宮的守衛再怎麼森嚴,然而女皇寵愛便是最大的錯處。

他們所謀取的並非女皇所想隻是東陌的情報,也並不止戰場上的勝敗,他們想要的······是整個東陌。

為帝者當逐鹿一方,問鼎巔峰,若是寧君兮他們不作出預謀,等到東陌強大起來,超過夜雲太過,那是消失的便要是夜雲了,兩虎相爭必有一死,那些蠻荒和小國皆不為懼,但王與王之間總要分出勝負。

寧君兮拿著手裡最後一份情報想了整整一天,然而還是送了出去。

而接下來的事情便不容他猶豫。

鎮守邊關的正是楚天明,寧君兮心知他不會輕易相信非女皇傳出的消息,但惟獨一個軟肋便是女皇本人。

天高皇帝遠,消息傳遞便更加不便,寧君兮便偷偷用了皇帝的玉璽,寫了一份假聖旨讓宮外的暗衛送往邊關,隻是卻不是什麼假冒的旨意,而是一份明晃晃的威脅書。

他隻消說出女皇現在在他手裡,性命受他控製,再帶上一番嘲諷惡意的話語,楚天明便會方寸大亂,因為楚將軍不受其他威脅,但唯一女皇之事,他見不得半點不好,便是覺得有蹊蹺也不會多想,畢竟他那麼喜歡女皇。

寧君兮心中自有謀劃萬千,對待楚天明自然不會客氣,他本來也不喜歡楚天明這個人,更或者是因為他也喜歡女皇,且全心全意忠於女皇,那是他寧君兮怎麼也比不上的。

邊關無緣無故失了主將,沒了領頭人鎮守,加之夜雲又突然出擊,這般成事便要方便許多,而皇都甚遠,女皇甚至一時半會都不會知道。

楚天明身在軍中他還有些頭疼,但出了軍中,帶著私衛趕往皇都,這路途之間再要捉拿他便輕易了許多。

寧君兮在東陌皇宮中的這些時日,除去與女皇風華雪月之外,便是在忙著這些布置,他本就是善於謀略之人,人心冷淡,除了陷入自己製造的局中之外,他的手段可堪巔峰。

隻是寧君兮心中還有那麼一絲絲的僥幸。Θ本Θ作Θ品Θ由Θ思Θ兔Θ網Θ提Θ供Θ線Θ上Θ閱Θ讀Θ

女皇能原諒他身為夜雲國的探子,能容忍他這些身份,那麼······是不是也會原諒他身為主謀之人,就算再往他身上捅幾刀他也是願意的。

寧君兮心中絕望卻又生出彆樣的心思。

他不會傷害女皇,若是她想,他甚至可以與她共享天下,隻要她願意,那些東陌皇族之人他也可不殺,讓他們平安富貴的渡過一輩子,隻要女皇願意,除去夜雲的這些謀劃,她想要什麼都是可以的。

寧君兮維持著這絲僥幸,頗有些自欺欺人的模樣。

他隻記得女皇溫柔笑著的時候情意如風,甚至可以原諒他這般必死之局,可他卻選擇性的不讓自己想起初見之時女皇睥睨高望之時眉眼的那絲鋒芒。

她的溫柔隻是因為喜歡而已,若是不喜歡,那種溫柔便會化作穿心之箭,永不得解脫。

寧君兮隻償了那絲鋒芒的邊角,卻以為窺得全貌,待到真正顯出的那一天,他便會知道何種痛叫做痛不欲生。

宮外開始暗潮湧動,即便他再猶豫,但手段一旦施下,便如離弦之箭,沒有半分回頭,況且也容不得他回頭。

或許是女皇真的太過於寵愛他,以至於連防備都不多,寧君兮功成的那一天,鮮血染儘了皇城內外,儘管他已經下令不得多做殺孽,但這等事情,本就是踏著累累白骨上位,有施壓自然有反抗,那一天的雲霞都仿佛被染成了血紅色。

女皇的寢宮未曾有人踏入,這是寧君兮下的死令。

顧央央靜靜坐在窗前,看著窗外染血一片,身邊是跪著的宮女,她們此刻聲音焦急。

“陛下,快走吧陛下,再晚就來不及了!”

無論皇室興衰,總有忠心之人,可為皇室將生命拋下,雖然這個時代的生命本就如草芥一般輕薄。

但顧央央隻是靜靜坐著,臉色蒼白,目光卻沒有絲毫動搖,她看著那些慘淡的血色,募得開口。

“國之亡,是我之過。”

身邊跪著的大宮女重重的磕了一個頭,聲音沉重無比。

“非是陛下之國,是那陰謀算計之人心%e8%83%b8險毒,陛下乃萬明之君,得天下愛戴,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求陛下快些與我們從密道離開,我等萬死不辭定護衛陛下安全!”

但顧央央仿佛沒聽到一般,隻是麵色愈加蒼白,她看著窗外慘烈的廝殺,染血的宮殿,淒厲的呼救,突得眨了下眼,有什麼東西從眼眶落下,砸在地上,仿佛綻開的冰蓮碎在地上,滾入塵埃。

“國之亡,是我之過,宮人之死,是我之過,戰士敗,是我之過,東陌終究是毀在我手裡。”

“陛下······”

那些宮女還在不停的勸慰,然而顧央央仿佛凝固成了一座雕塑,隻是不斷有淚落下,砸在地上,仿佛綻開在她心中一般。

她終究沒有隨著這些宮女從密道逃生,對於女皇而言,這些鮮血,這些淒厲,都是算在自己身上,她身上都是東陌國民的血,定要生生世世不得安寧。

她睜大著眼睛靜靜看著這些慘象,仿佛要將之鐫刻入骨髓裡,要讓自己時時刻刻都記得,東陌因她而亡。

寧君兮踏著血色走進來的時候,天邊雲霞仿佛被火燒過一樣,帶著濃烈的血色,似乎預兆了這一慘烈。

他身上不再是白衣黑發,弱質彬彬的模樣,而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