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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

“不想。”

萬俟河目光中沉下暗暗的黑,那片仿佛星空一般的黑夜溶在他的眼睛裡。

“但我不在乎。”

阿湛沉默。

她垂著眼,沒有再看萬俟河,直到月亮被雲層遮住,隻剩下淺淺淡淡的一層光暈透過雲翳而出,再也照不亮萬物天地之時,阿湛這才再次抬起頭,隻是眼中已經沒了那層淺淡的冷意。

她身體微微前傾,雙臂環抱住萬俟河的腰,眼中神色內斂,看不出是什麼樣的情緒,隻是靜靜的抱著,卻沒有說話。

萬俟河也靜靜的回抱住她,最後乾脆將阿湛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摸著她柔順的長發,如綢緞一般的觸?感,阿湛的頭靜靜靠在他的肩上,半響,萬俟河聽見懷裡的人極輕極輕的喚了聲:“哥哥”。

他自那個時候起,就不再喜歡阿湛喚他哥哥了,但此刻卻沒有反駁或是其他,他隻是靜靜的抱著她,在這片有些淡淡黑暗的庭院裡,目光穿透了層層暗色,望向遙遠的天際。

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麼,又或者下了怎樣的決定,隻是這無儘黑暗中,也沒有人看到他眼中蔓延出來的一片暖色。

黑暗的最後,他懷裡的阿湛垂下眼,聲音響在耳邊。

“我幫你。”

這是唯一一次阿湛改變了她的想法,也是他們唯一一次如此平靜的相處,仿佛一瞬間那些矛盾不合平日的吵吵鬨鬨都退去。

淡薄的天色仿佛預示了一些即將發生的事情,暗色沉澱,是風雨欲來之兆。

那一夜之後,萬俟河和阿湛的關係猶如一天之間突飛猛進,宮中的宮人們驚奇的發現秀水公主麵對國師的時候變得乖巧了許多,再也不是之前的針鋒相對言語激烈,阿湛雖然還是不怎麼說話,但不再和萬俟河唱反調。

有的時候萬俟河突然一時興起摸摸她的頭發,她也隻是淡淡的看他一眼,如果放在以前,萬俟河勢必會知道什麼叫做‘深水族乃淺水河魚不能冒犯’。

為此,萬俟河這段時間顯得非常開心。

有因為阿湛答應幫他的緣故,但更多的是一種受寵若驚的驚喜感,仿佛自己一瞬間在阿湛心中有了地位,就算不知道具體的原因,但他依舊欣慰不已。

甚至連阿湛再次邀請他一起共浴他也會答應,隻是和以前不一樣,現在他腦海裡總會莫名其妙的冒出來許多奇奇怪怪的事情,比如······有的時候會不由自己的想象自己和阿湛做一些踉踉蹌蹌不能描敘的事情之類。

即便是那頭巨鐮鯊也已經失去了它的威懾力。

甚至每次阿湛捏他的下巴他都覺得心癢癢,仿佛一夕之間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但是又覺得開心了起來。

阿湛每次將他的樣子看在眼裡,但從來不點破,隻是第二次再捏他下巴的時候,突然還伸手在他下巴底下撓了撓。

那中心癢癢的感覺更加強烈了。

以至於萬俟河都忽略了阿湛依舊淡定的表情,以及眼裡裡那一絲好奇之色,還有這個姿勢其實在外人看來······大概挺像在給寵物順毛。

而見證了這一奇特場景的人······是老皇帝。

皇帝可能一輩子都沒見過這種玄幻的場麵,在他心中值得信賴堪稱無所不能的國師大人,被自己新認的乃是仙物凝形的女兒捏住了下巴,且還用一種摸寵物的方式撓他的下巴,但國師竟然一臉享受的表情?!

這是什麼意思?現在的年輕人談戀愛都是這種姿勢?

第73章 你才是妖怪(二十一)

皇帝看著他們的動作呆愣了稍許, 萬俟河單膝跪在阿湛麵前, 任她摸著自己的下巴,此刻還轉過頭來看了皇帝一眼。

“陛下可有事?”

至於阿湛, 她一直看著萬俟河, 連一絲目光也沒有給皇帝。

好在聖上也不在乎, 這兩個人本就不是世俗之人, 他也不想用世俗之禮去給自己找不自在, 況且這些日子,皇帝確實看到了萬俟河的手段, 因此深信不疑, 也就對萬俟河更多了份尊重。

此刻看著這幅詭異畫麵許久, 皇帝終於回過神來,眼見著他麵前這兩個人似乎還沒有收起動作的意思,皇帝便自己尋了個位置,開口問道:“國師,你那日說的法門可曾準備好了, 想什麼時候開始?”

萬俟河保持著動作不變,隨口回答他:“明日就可開始, 屆時大元千秋萬載, 陛下定能流芳百世。”

“好好好!”

老皇帝聽了他所說的話, 也不在在意他此刻的姿勢,臉上露出興奮的笑來。

阿湛不知道萬俟河究竟和他說了什麼,但她敢肯定,萬俟河絕對騙了這個皇帝, 以邪術延壽還想千秋萬代流芳百世?

“屆時還需要阿湛幫忙,不過我已經與她說好了,請陛下放心。”

萬俟河笑著看了眼摸著他下巴的阿湛,又對皇帝說道,眼見著皇帝臉上的笑容愈加興奮起來,他也隨之笑了笑,這才道:“我說的那些東西,還請陛下準備好,到時我才好施法。”

“好,國師放心,你乃大元的國師,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日後我大元千秋萬代,必定不會少了國師的位置。”

老皇帝眼中神光徒然而發,他看了眼萬俟河與阿湛,又換上慈祥的笑容走近他們,這才對阿湛說:“阿湛,你有什麼想要的,儘管跟父皇說,父皇定當滿足你。”

阿湛默默的扭頭看了他一眼,又回過頭去看著萬俟河,沒有作聲,倒是萬俟河非常有眼色的道:“陛下放心,我會好好照顧阿湛的,明日之事還需陛下多操心,明日午時,我會準時到施法之地。”

“好,那朕便先離開了,你們慢慢聊。”

皇帝也看得出這兩個人之間仿佛有什麼奇怪的關係,他無意打攪他們,隻要明日事成,一切都不是問題,因此說完這句話,皇帝便很是識時務的離開了。

半路打攪的人離開了,殿中便隻剩下阿湛和萬俟河。

阿湛摸他的下巴摸了許久,雖然萬俟河自己沒什麼不樂意的地方,甚至還露出迷之微笑,仿佛對他而言是一件極為開心的事情一般,但阿湛很快就失去了對這個動作的興趣,她放下了手,沒再摸他的下巴。

“怎麼了?”

還沉浸在‘被撫摸下巴’這個動作裡的萬俟河卻有些依依不舍,他抬起頭來,目光看著阿湛,那裡麵竟然詭異的透著一絲渴望。

阿湛眉頭皺了皺,仔仔細細的看了他一眼,接著說:“你好像不是淺水魚。”

“嗯?”

萬俟河有些疑惑,不知道她突然提起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隻有貓和狗才喜歡被人摸下巴。”

然而阿湛還在繼續說著。

“你果然不是我哥哥,如果我有個這麼羞恥的哥哥我大概想直接掐死他。”

萬俟河:“······”

可以說是很心塞了。

萬俟河微笑的眉眼一瞬間落敗下來,他乾脆的伸手摸了摸阿湛的頭發,聲音有些悶悶的說:“我本來就不是你哥哥。”

說著他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般,開口問道:“央央,如果我們沒有從小一起長大,我從來都沒有當過你哥哥,你還會幫我嗎?”

他問著這句話,其實真實想表達的意思大概是想問她,如果不是因為你把我當哥哥,如果我不是姓萬俟,你還會幫我嗎?

萬俟河清楚的知道,阿湛有時喜歡欺負他,但是其實對他很好,那是和麵對其他人那種虛假的表麵的好不一樣的,可大概隻是因為自己是她的哥哥,她是一直把他當成哥哥的,因此即便是不合她的想法,她也願意幫他,萬俟河無比的清楚這幾點,但明明清楚,他卻還是不由自主的問了出來。

或許有什麼東西早就改變了,悄無聲息之中。

阿湛默默的看著他,她的眼睛就是因為太過於純粹,以至於什麼情緒也看不出來,平靜得像是大海,而大海是深邃的,無人可知的。-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我······”

“他眼中含著脈脈深情,那是連他自己也未曾發現過的情緒,他的目光溫柔撫摸你的臉頰,他看著你,就像你便是他的全世界,雖然有時你無法阻止他,但此時此刻,你不能對這個目光有絲毫懷疑,麵對此情此景,而你······該如何選擇?

係統為宿主提供以下三個選項:

A:將對方深情撲倒,並狂%e5%90%bb一頓,讓對方體驗你高超%e5%90%bb技。

B:捅他一刀,讓他明白調?戲你的下場。

C:再次挑起他的下巴,邪魅一笑,道:如果你不是我哥哥······我們下次試試更羞恥的事情,我想聽你的聲音,是不是和你現在的樣子一樣風騷。”

阿湛:“······”

“係統,你怕是瘋了吧?”

被凝固的空間和時間中,除了阿湛的聲音再沒有其他的聲音出現,在這種極度寂靜的環境之中,仿佛隻剩下她一個人了。

“你沒完沒了了是吧?”

然而係統依舊沒有回答,阿湛的目光變得森寒起來,下一刻,她聽見機械的聲音響起。

“滴,恭喜宿主,您選擇了C選項。”

從始至終,係統都沒有出現,然而被凝固的空間和時間卻開始緩緩的恢複正常了起來。

萬俟河目光灼灼的看著她,還維持這單膝跪地被她摸著下巴的姿勢,似乎在等什麼回答,或者連他自己也不清楚他想聽到的回答是什麼,但心中卻無端生起一絲緊張之感。

阿湛靜靜的看著他,半響,突然又重新去挑起了他的下巴。

萬俟河被她的動作愣住,卻看見阿湛臉上突然綻開一絲笑意,竟然帶著些邪魅意味,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見阿湛露出這樣的表情,仿佛一切都變得生動且極具魅惑力起來。

一個從來不笑的人一旦笑起來殺傷力是很大的,況且還是這種邪魅勾人的笑。

阿湛挑著他的下巴,眼神突然帶上了一絲絲蔑視,很是高貴冷豔的模樣,她微微昂著頭,萬俟河聽見她聲音多了幾分婉轉,猶如海裡惑人的女妖般動聽。

“如果你不是我哥哥······我們下次試試更羞恥的事情,我想聽你的聲音,是不是和你現在的樣子一樣風騷。”

萬俟河愣住,隨即瞪大了眼睛。

半響,他看著阿湛的目光還是呆呆的,甚至是帶上了一絲擔憂的。

“央央······你沒事吧?”

阿湛保持著挑起他下巴的動作,靠近他的臉,表情還是笑著的,眼裡卻仿佛已經沒了那絲笑意,她緩慢的說著,萬俟從沒見過她這樣,卻總覺得她仿佛在生氣?

“哥哥瞪著眼睛的樣子真是可愛啊,下次我們來做些更可愛的事情如何?”

“更可愛······的事情?”

萬俟河仿佛被蠱惑了一般,順著她這句話就想到了那次丟